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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江亭)


“这可能也是我愿意支持阿回的其中一个原因吧。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我们有相似的地方。我们都有明显的不足,常常体会到无力感,都不是完美的,但我们对这里充满热忱,所以也能更理解彼此的心情,帮助彼此。”
这话同印听得就发酸了:“你比他要好多了。”
帛燕觉得他对共工成见太深了:“你对他了解还不够,和他相处久了我觉得你会喜欢他的。他有他的魅力,他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这里。”
但最终他守护不了,他会怒气爆发血逆而亡,北海会陷入冰封,草原、人类、舞蹈和歌声都会永远消失在这里......
要不是帛燕笑起来实在好看,同印不忍心扰兴:“自然了,有你支持他会如虎添翼的。不过输赢乃常事,如果结果不是很理想,你也别太伤心。”
他不在乎共工,只是希望帛燕以后不要太失望,太痛苦,当他发现他的愿望不能实现......
帛燕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毕竟他是从未来而来的。
“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你想知道吗?”同印反问。
帛燕想了想,摇头。
“没事的,结果不重要。”他捏了捏他的手,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等时间过去,千百年以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你还是你,还保留着自己最初的愿望和心意,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手牵着手慢慢地走回了帐篷。
欢庆的歌舞仍然在继续,烤肉和奶茶的香气飘荡不散。阿古达木跳舞跳累了,就地坐下,举着羊肉串和共工分享,他们大口地喝酒,用烤肉串的树枝敲打节拍给姑娘们祝兴。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帛燕坐了过去。
阿古达木喝得满面红光:“阿回在说他新研究的保育种子的办法,是个不错的奇思。”
共工一条龙尾巴甩到前面,用尾巴比划示意:“......就和我们春天烧田是差不多的道理,长了一个冬天的杂草烧了,不仅可以给土地增加营养,而且有利于防止害虫。如果把草木灰和水、种子混合在一起保存,也能保持种子不受害虫破坏。”
有几位牧民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听他说。
“南边的日头出来的时间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晒种子,咱们这里不一样啊,晒种子的时间不够的,我们和他们保存种子的方法就要不一样,不能完全照搬他们。”共工很兴奋:“我打算接下来建一个大的种子仓,用来专门保存种子,我研究过了,这个方法肯定可以。阿古你要支持我,我要一百个人。”
阿古达木挑了挑眉:“要那么多吗?”
共工的尾巴用细细的水流在空中画出一个五边形:“要。我们选一个地势高点的地方,最好靠近水流,挖一个很深很深的大窖,把窖里面烘干,底下铺一层草木灰,然后一层种子一层苇席一层种子一层苇席的往上摞。最后用烧土和油混合封住。这样可以一次性把整个部落的种子都保存起来。我已经挖了一个小小的做试验用,效果不错。”
这恐怕就是最早期粮仓的雏形。
“我哪里变得出来一百个人给你?”阿古觉得不太实际可行,“马上就是换毛季了,羊都要剃毛,大家都忙着呢。”
共工据理力争:“这比羊毛重要,真的!我保证,今年种子都会保存得很好的!”
阿古和他讨价还价:“我最多能给你二十个,你自己去和苏尼他们再讨人吧。”
“三十。堪卓三十,图吉三十,巴什腾三十,也就差不多了。”
“那不能全是男人。没有那么多男人。”
共工还在犹豫。
帛燕在旁边开口:“女人也行嘛,肯定不都是体力活,总还需要打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种子仓建好了,对大家都是好的。”
共工发出了欢呼的雀跃声。这就算是达成一致协议了。
他们还要挪腾进帐篷里面去讨论通商条约和竞选策略,同印识相地先请告退。他去看了看同泰,堪卓部落的巫医给同泰看了腿伤,断定他是腿骨骨折。这时医术还发展得很不成熟,各方面条件都简陋,骨折到了这里属于比较严重的伤情了,巫医直接到帐篷外面折了两根树枝固定了同泰小腿腿骨,并告诉同泰他必须静躺休息,不能走动。
同泰坐在简陋的床上,一边吃着同印给他送来的羊肉一边叹气:“还是要回宫里才行。干脆现在就回去吧?龙族们应该已经撤退了吧?”
“我想......再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同印改变了主意。
同泰直觉他有事:“怎么了?”
同印把刚刚和帛燕、共工相认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为了:“我想知道为什么共工最后还是撞断了不周。我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现在守山的神官是师尊,他那么负责任,又是共工的好友和帝位竞选团队里重要的成员,他不可能放任共工撞断不周啊。”
“你的意思是......师尊可能和不周山被撞断有关系?”
“是肯定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面发挥的作用是什么。”
“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可能后来出了意外?或者他和共工后来闹掰了?总不可能是他故意让共工去撞的,而且,这些都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吧?”外头还一大摊子事儿呢。
同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龙族是共工的血脉?”
同印瞠目结舌,逐渐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同印在他身边坐下来:“我小的时候也是无意间才知道了这个事情,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非常讨厌共工。就因为他,龙族生下来就好像带着原罪一样,被三界所有族类都看不起。但现在想想,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撞山的,为什么会走到撞山这一步。我觉得,搞清楚了这件事,可能就能搞清楚龙族的命运和未来。”
他还在意的是玄乙对他说了谎。他想知道玄乙为什么说谎,为什么要瞒着他,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玄乙要瞒着。
但这不好和同泰说。他也不需要知道那么详尽。
同泰理解他的心情:“你确定要留下来看结局吗?”
“画里的时间和外头是一样的么?如果我们得在这里呆十天半个月......”
“一般画里一天对应外头一个时辰。”
“那还好,就算半个月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应当不至于耽搁太久。”同印还担心这一点,“我们的出现,会不会改变原画的结局?”
同泰摇头:“这不是真的回到过去,你要记清楚。这幅画只是作画者的记忆,也就是说,这已经是一段成型的东西,外来者只能旁观,不可以改变。如果强行要改,可能会被作画者的记忆排斥,把你送回画外去。”
同印点头:“我尽量不插手,只旁观。只是要委屈你陪我一段时间。”
“我倒没什么,反正我现在这样也帮不上你的忙,只能躺着。”同泰从容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是怕我们不见了太久,师尊也会担心。”
“师尊慧达,肯定知道我们在哪里的。他能把我们从画里捞出去么?”同印问。
同泰点头:“他是作画者,自然有这个能力。”
同印决定赌一把:“那就看,是他先把我们捞出去,还是这幅画的故事先走到结局吧。”
作者有话说:
共工和燕燕只是好朋友,他们没有暧昧关系的。

玄乙还在牢房。
被他捉住的那个值守说:“其实我......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们每天做的就是看守这些龙。它们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们记录下来,禀报给上级。要是死了,就把它们丢到外面的那条河里。上面说,其他的我们都不用知道,也不要多问,拿着钱做事就好。”
玄乙看得出他没有说谎,他换了一种形式问:“这里一共关了多少龙族?”
“我们这一边关了有十二条,后头东厢应该还有十来条,总数不超过三十。”
“全天都只是关在这里,不要做其他的事情吗?”
“对,它们一天都是关在这里的。不过隔一段时间,会换地方。比如把东厢的换到西厢来,再把西厢的换过去。”
“隔多长时间?”
“一个月左右吧。”
“张嵩会过来查看吗?”
“噢噢,他来。他经常来的。他一旬就要来两、三趟。每一条他都会仔细地查看,有时候还会进牢房里近身和那些龙说话。”
“说话?”
“对。”值守被他提醒了,“他有时候会点出其中一些龙单独进他们的牢房谈话。谈完了再送回来。我们每天记录的龙的异常行为和反应他也会看,看完了还会告诉我们哪些需要重点记。”
玄乙想了想:“可否有在册记录?”
“都有都有,都在柜子里。”值守指了指后面,被污水淹没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些清洁工具,工具旁边有个小木柜,“那些都是这一年来的册子,早些年的就在库房了。张先生比较关心的主要是他们什么时候发脾气,多久发脾气一次,发脾气的时候都有些什么反应,还有一些具体的自残行为。”
玄乙只看了那木柜一眼,柜子自动打开,里头基本册子飞进了上神的袖口。
“这些龙族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是受了伤还是没受伤的?”玄乙问。
值守点点头:“我们这边的是受伤比较严重的,眼睛已经很红了,东厢那边的好一些,不过东厢那些就更加难管,它们伤得没那么厉害的,反而更容易发脾气,发起脾气来有时候这些铁链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你们从来没有给它们用刑过?有没有喂过毒药或者施加咒术?这里有没有类似刑房之类的地方?”玄乙提醒他,“想仔细了再答。”
“没有。”那值守很肯定地摇头:“我们哪里敢碰这些龙。它们很强大,我们十几个人都压制不住一条,何况要给它们用刑?至于咒术,我们也不会啊。”
“你们不会,那张嵩是会的。”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张先生的事情我们肯定是管不上的,而且我确实也没见过他出手伤龙。我在这里呆了十年了,别说刑房和刑具,它们闹起脾气来我们还要安抚呢!这是真的,不是我们伤了这些龙,它们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我们也不知道。”
玄乙难以置信。布置障眼法、将一座森严的牢笼隐藏在西南谷地的密林中,只是为了关押一些受重伤的龙族?为什么?
那值守怕他不相信,又吐露了更多细节:“你没有见到它们发脾气的样子,很可怕的,闹腾起来撞墙,撞得天摇地动的。所以,锁住这些龙也不是为了虐待它们,是它们发脾气会自残,我们是为了防止它自残。”
玄乙皱眉:“除了撞墙,还有呢?”
“当然也会攻击人,有的龙族会法术的,会攻击我们,所以我们不拴着他们,等于自己找死。但也就是拴着,仅此而已。每日饭食、饮水都是供应周全的,还会给他们上一些简单的药。”
“刚刚不是说没用过药么?”
“之前是会给用药的。但是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它们对我们敌意很深,不愿意我们太靠近,所以没办法给它们上药,就没用了。那药,我们自己都用,不是毒药,我们自己平时干活不小心擦伤都会用,就是普通的外用金创药水。”
“饭食和饮水是由哪里提供的?”
“这儿有厨房,给我们自己做吃的,也给他们做。吃的都是普通的东西,有时候还会给他们生的鱼虾。它们爱吃生的鱼虾。水就是河水,我们自己也喝。”
玄乙还要问,藏牙突然往他身边靠近:“外头有人来了。”
玄乙脸色冷下来,松开手让值守滑落在地上。那值守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喘息,但他是很机灵的一个人,自己都没喘上来气就大喊:“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人也没遇到,你别杀我,我真的不会说出去!我家里还有孩子和老人,我不能死的......”
玄乙打了个响指。不远处,那装着污水的水桶突然自己立了起来,蔓延的不断上涨的污水也一下子就收回了桶里。原本溺水的几个值守和那清洁回到了座位旁边,或趴在桌子上或仰躺在座位上,仿佛只是睡着了,刚刚恐怖而诡异的污水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可以把你的记忆也抹去,但是我觉得留着你还有用。”玄乙看着身前的值守,“你愿不愿意留在这里为我收集证据?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值守看得出他比张嵩厉害更多。他很识时务,拼命点头。
玄乙很满意:“我会再联系你。”
外头已经有开门声,话说完他拉着藏牙一卷衣袖,消失在原地。
其实他们也没有在张嵩那儿呆多久,不过就是一刻钟多一点的功夫。
然而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晚了。
客栈已经面目全非。从表面上看,院子里的栅栏都已经破损,门窗全碎,楼梯不知道为什么裂成了齑粉,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地的碎渣子。二楼没有坍塌恐怕只是出于幸运,因为支撑着房屋的承重柱都已经摇摇欲坠。
藏牙即使眼睛看不见,也能从浓重的尘土气味和脚步间踢到的残垣断壁感受到现场的惨烈。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玄乙检查了自己的房间,基本上是完好的,没有东西缺失,重要的大件也没有破损,应该是闯入者知道这是他的房间,到底不敢造次。
“是我不好。”藏牙反应过来了,“他们放出龙族攻击我,就是为了把您拖住,再趁机进攻客栈,对同印不利。”
玄乙觉得不能怪她:“您别这么想,您出了事情,我怎么也该去的。”他看到了掉落在床上的不周山景图沉默了。
“同印,不会有危险吧?”藏牙知道那条龙是这位上神心尖上的宝贝。她走过来摸到了那张山景图,“这是......”
“只要他们没抓到他就好。”玄乙叹气:“有些事情,早晚他也会知道的。”
藏牙安慰他:“同印是个好孩子,即使他知道了,他也会理解你的。”
玄乙没有接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婆婆,关于张嵩这个人,我恐怕要知道的越详细越好。只要是您知道的,都可以说出来。”
藏牙也不是不愿意说:“好,我就从头告诉你。”
这个故事其实并不是很长。
“他到我们家里来的事情,先前已经和您说过了。”藏牙慢慢地开口,“后来他被赶出我家后,家父追查过他的底细。他确实家里贫寒,父亲是个还俗的道士,会一些拙劣的卦术,靠给人算命看相为生,因为爱赌钱,被债主打死了。张嵩之后找过债主,第二天债主就吊死在了自己家里。当时张嵩10岁。”
玄乙皱眉:“小小年纪,下手也很狠。”
藏牙点头:“邻里都知道这是个顽劣的角色,偷蒙拐骗无所不会。离开我家后,他先是去了东瀛十五年,每年都会给我寄信。在信中他告诉我,他拜了师傅,是一位大术士,并深受对方的倚重。我当时听说,东瀛的法术阴诡狠毒,是极损阴德的,想来也正合他的路子。”
“第十五年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了家里的药铺,并告诉我,他和师傅闹翻了,接下来准备去冥界,他也要学医。走的时候,他给我留了一枚玉牌,说如果家里出了事,我无处可去了,可以去冥界找他。”
玄乙听到这里:“他预测到了你们家不久后的那场灾祸?”
藏牙现在说起来仍然匪夷所思:“是。他走后的一年,我父亲得罪了地方官员,死在了狱中,母亲自尽,我本来也要被绞死的,绞死前遇到了皇帝大赦天下,于是改判流放。流放途中,我们被冥界的一伙流放犯冲散,人鬼混在了一起,我就误打误撞进了冥界。后来我才知道,是张嵩安排的冥界流放犯,为的是把我从流放途中截下来。对我来说,也的确是去冥界好些,若是流放到边境,我恐怕是活不下来的。”
“在冥界,他对我很照顾,我们在一起共事了几年。他比我晚学医,但是那时候他和我的水平已经差不多了,在制药方面他甚至比我好。他在冥界也吃得很开,给冥帝看病,和冥帝的关系也很不错。”
玄乙问:“你知道他是和谁学的医?又是怎么搭上冥帝的关系的吗?”
藏牙解释:“冥界有一个叫程秦青的鬼医,您知道吗?”
“程灵桥?”玄乙听过这个人的名号,“也是有名的毒手。”
“张嵩在程的手底下学了七年,靠着程的关系搭上了冥帝。因为那时候程是冥府的御用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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