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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江亭)


王母再向帝君磕头认罪:“帝君教训得是。一切都是我的错。”
“祸及天尊,也是孤管教不力的缘故。”帝君向玄乙赔礼,“照道理,死的是您宫里的侍者,也应该把这贱妇交给您来处理。只是,此案受害的不止同征一个,这些瑶池的孩子们也是无辜遭罪,更不知道还有没有牵涉其他仙人的性命。不如,案子交由天庭彻查,将过往案例尽数查清了,拟一个判状,再呈交天尊定夺。”
他说得也有道理。
但玄乙没有答应:“不是我不放心您,但娘娘本就归属天庭,天庭恐怕应该就此避嫌,否则自己查自己,终究容易被议论。”
他向旁边走了一步,到角落里用眼神示意帝君单独谈。
帝君随他挪动了步子,只听玄乙压低声音说:“我的意思是,这案子还是不要彻查比较好。一来,受害的仙子们名声要紧,真的公开来查,以后要仙子们如何处世呢?二来,真的要查下去,涉及的各族贵胄恐怕不少,帝君以为,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能否很好摆平?倒不如,案子就停在同征一个身上,不要再扩大了。”
帝君与他交换一个眼神,连连点头:“天尊通情明理,孤也正是这个想法。”
玄乙淡淡道:“娘娘到底是天庭的仙官,本尊自然会考虑天庭和帝君的体面。帝君可以派请司法过来协助整理案情和卷宗,如果有任何不放心,我们私底下事情好商量,但是这个处置权,本尊必然是要的,也请帝君考虑本尊的体面。”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有六御上神的尊位在上,帝君不好再驳:“交由您处置,孤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司法那边派个笔录官过去走个过场就是了,如果还有什么需求,您也尽管提。”
玄乙欠了欠身:“还要劳烦帝君到正殿安抚众位仙家,找个妥帖的理由解散寿宴。散席后,请增调可靠的仙官负责封闭管理瑶池,在案子核定公告前,不宜再对外接待客人了。”
帝君一一应下,并吩咐了随身的侍者安排。
玄乙又将王母扶了起来,将她和商音交由同印:“同印,你送娘娘和商音仙子回太初朔晦,务必小心护卫,不要有闪失。为师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过后再回。”
同印领了命令,先带着王母和商音回去,鹄仙正等在宫门口。
“师尊千里传音回来,我们已经在打扫收拾屋子。先委屈娘娘住在偏殿,您看看有什么缺的漏的,或者不合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们能及时调换增设。”鹄仙又安排了其他侍者照料商音:“商音仙子住的地方也已经安排好,藏牙婆婆还在宫里,一会儿请她再切个脉,再开个方子,把身子调养好才是最要紧的,不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商音方才在暗室里由医官施了针,已经转醒。
她醒来见到王母,是要与之拼命的,被同印及时拦下了:“师尊一定会为你和你哥哥讨回公道,你就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再搭进去,否则你哥哥在天之灵,不是更难安眠?”
商音有他拦着,一路上两个仇敌才勉强相安无事。
王母看着商音被藏牙婆婆带回房间,露出愧疚的表情:“她要我的性命也是应该的,我这一条命哪怕能赔她的哥哥,还不够赔她遭的罪。”
鹄仙听了只是微笑:“娘娘不要多想,先更衣休息吧。”
王母觉得她为自己安排的地方太好了:“劳烦你为我周全,只是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住不起这样的屋子,随便安排我在柴房或者仓库就好。”
“判状没下来,娘娘就还是娘娘,况且,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自然是师尊的安排。”鹄仙扶着她进屋,“只是娘娘这些日子就不能随处走动了,屋子外头会有高等侍者把守,定时也会来送饭食和更换的衣物,倘若有什么话想递出来,就叫侍者来通知我。”
安排好了王母和商音,同印才跟着鹄仙出来。
他也觉得鹄仙对待王母的态度不对,但他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等到晚上玄乙回来,他们去复命,他才把话说出来——
“师尊是不是觉得,这案子还有疑点,王母罪行并不确凿?”
玄乙由他服侍更衣,牵着他的手去后山汤泉:“累了一天,你陪为师泡一泡。”
同印本来只是想来讨论案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了:“我?不必了吧。”
“你寒症还没好全,婆婆说,多泡泡热汤对你身子好的。”玄乙宽解了衣带,往池子里走,“下来吧。你替为师按按肩。”
同印犹犹豫豫,手都不敢往衣扣上碰。
玄乙已经下了池子。洁白的池水泡着洁白的神仙,他长长的黑发散开,漂浮在水上,随水流环绕在身体周围。在泉水升腾的被灯火渲染的金色的朦胧雾气里,那一缕发像一条缠在他四肢肩膀的龙。他们亲密无间,耳鬓厮磨。
同印大气不敢喘一口地盯着这副画面。他很难不去想象上神被汤水泡得滑腻的湿润的温暖的皮肤,还有颈间跳动的脉搏。
“来。”上神从雾气里走出来,伸出两只湿淋淋的手去解他的衣扣。
龙王任由上神解开了衣服,他被拉下了水,上神一直目光温柔地凝视他,神的眼睛里和汤泉一样,雾气弥漫。他被看得手心捏汗,不自觉声音沉下去,带着一点虚张声势:“师尊不要这么看我。”
他听到上神的低笑。长发在龙王眼前闪过,上神带着水汽的身体靠过来:“为师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的眼睛生得实在很好看。北海龙族,也都像你这样好看吗?”
同印鞠起他的头发,把头发放到他的身前,自然地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师尊喜欢吗?”
上神从容地倚在龙王怀里,让他给自己捏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见美丽的事物自然我也会喜欢。”
龙王没说话,手指抵住两片薄薄的肌肉,骨头埋在下面,很细,仿佛他稍微用力就能捏碎。他产生了一种掌控住这位六御上神的错觉。
上神自顾自地说:“其实,我是在想,要不要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伺候,虽然鹄仙她们周到老练,可到底是姑娘家,像是沐浴这样的私事,还是不方便……”
随着肩膀肌肉的放松,他完全贴在同印身上,水下肌肤摩擦亲密,让同印更加紧张,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分出来听他在说什么。
同印把头低着,几乎低得要埋进玄乙的肩窝里,上神圆润光洁的肩膀露出水面,散发着温热的香气,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同印不敢正眼去看,他干脆闭着眼睛,眼前一黑,上神的身体、头发和温泉的热水、雾气更加汹涌地聚拢、包围他。
他体会到一种星辰天体脱轨的感觉,宇宙倒悬,黑色的头发编织出黑色的宇宙,不断滑落的水珠就是流星剥落陨石,当空流逝。耳边是轰隆巨响,星辰与星辰撞击、爆炸,旧的宇宙裂开一个新的宇宙,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头晕的感觉更重了。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发出笨重的喘气声,身体仿佛又发起高烧,可皮肤上仿佛冷极了,冷得他不断打颤。他把头抬起来,正好迎上上神关切的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上神抚摸他的脸颊和额头,看他是否又发了寒症。
他猛地一把将上神推开,水流冲击发出啪的一声。但他顾不上,转身就往岸上爬:“我……我不太舒服,师尊,我先回去了。”
上神看着他匆忙狼狈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龙:他说他喜欢我的眼睛,等于他喜欢我!

——药!药!药在哪里?
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踉踉跄跄的脚步一下、又一下,擂鼓一样重。他顾不得许多,爬到床上就去翻屉子,瓶瓶罐罐被碰倒了也不理,好不容易找到藏牙给他留的药,急切地倒出药丸,连水都懒得找,囫囵嚼了两口就干咽下去。
身体抖得很厉害,血液甜蜜而混乱地翻腾激荡,他想调动龙威,引发禁符的反抗,利用疼痛压制汹涌的情动,刚刚运气,就听到房间门外轻盈的步履。
“同印!”房门没有关,上神轻松地掠进来,带起幽幽的香风,席卷到床边。
同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残存的理智与这股香风抗争:“唔……走……走开!”
他凶悍朝上神哈气,眼睛翻滚出寒冷的蓝光,连尖牙都露出来了,想表明龙族的情热非同小可,他没有信心控制得住自己的兽性。
“嘘。”上神没有退却,反而握住他的手,柔和的带着馥郁气味的吻落在他的发顶,安抚了他的燥动:“为师在。”
但同印把身体更往床脚退,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他嘴里发出烦躁的低吼声。
上神耐心地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再把他紧扣的身体关节一一拉松,把他往自己怀里带。龙族触碰到上神的寝衣,冰凉的衣料提振了他混乱的神志。他们十指交缠,同印手上的禁符消失,没有了压制,龙威翻涌,龙王眼睛里的蓝色更加深邃。
“离我……”同印竭力抵挡着兽性,将上神往外推,“离我远点......”
玄乙置若罔闻,手按在他的脉门上,一股绵长的、深厚的暖流通过经脉进入龙王体内:“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同印却忍不了。脑子不断有声音在怂恿他——
好香。咬他!扑上去!是我的,都是我的,把他变成我的!
嘴唇不经意碰到上神的脸颊、脖子、耳朵,任何细小的摩擦都在他的心房里无限放大,他想用力地亲吻、吮吸,他一定是在做梦,梦里他都不一定能和他的神如此亲昵。
仅剩的理智狼狈地在另一边拉锯,告诫他,不可以,即使在梦里也不可以,连念头都不可以有,那是亵渎,是伤害。
也没有闲暇去思考,六御上神,岂是他可以随意伤及的。
他觉得自己滚烫的呼吸可能会燎伤神的皮肤,而对方还不知死活地拥抱着他,他们十指交缠,他猛地一翻身,将神压下,双手桎梏在那张美丽的脸的两侧,腰抵住腰,让对方明确地感觉到当下自己经历的剧烈的情动。
“离、我、远、点。”龙王做出最后的警告,双眼已经完全变为蓝色,瞳孔竖成细细一条缝,张嘴间有青色焰气在唇齿间翻滚。
上神愣了一下,肩膀还缩了缩,倒不是害怕,而是惊讶,好像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冷酷强势的一面。
他们之间太近了,龙王的嘴唇离上神只有一寸不到。
玄乙挣动了一下喉咙,他本来张嘴是想说话的,被情热的脑子一团浆糊的龙误以为是索吻的信号。龙王发出囫囵地吼声,低下头来亲吻他,嘴唇触碰的一瞬间理智灰飞烟灭。他尽情地吮吸,玄乙唇上微微刺痛,显然是龙王咬得太过用力把嘴唇破了。上神忍不住想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上有没有血,舌尖刚探出来就碰到龙王的唇,被越发大力地攫住,连舌尖一起包裹在滚烫的龙息里吮吸。
上神闭了闭眼,有一瞬间呼吸的频率乱了,连搭在龙王脉门上的手指不自觉松了松。
同印的意识其实已经是模糊的。
但从脉门渐渐扩散开来的暖流使冰冷的皮肤不知不觉在回温,空气中甜腻的气味好像没有那么重了,他能感受到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心跳平复下来,心脏从嗓子眼重新落回了心房,连带着萦绕在耳边的嗡鸣也减弱了。身体里胡乱撞击流窜的燥气在放缓,暖流引导着乱流,加快催发药物。药效渐渐升起来,体温回落,他还是不免出了一身大汗,但体内没有那么热了。
倒悬的宇宙洪荒回到了天平上,星辰按着轨道重新转动,爆炸停止了,轰隆声也停止了,他徜徉在爆炸形成的碎片间,碎裂的星体倾倒下来,银河一样地倾倒下来,又形成新的星河。
他昏沉地睡过去。再醒来,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干净的,被具也一应是新的,床头屉子瓶瓶罐罐整齐地在原位。
窗户外头大亮,日头看着应该已经接近中午了。
同印坐起来,身体还有点沉,为了防止万一,他把藏牙的药找出来,又吃了一颗,才从床上下来。
说起来,昨天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全。
他知道玄乙跟着他回来了,也知道玄乙为他疏散情热,可过程中他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有没有僭越的动作,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师尊有没有看到他的丑态?他会不会对他很失望?会不会觉得他兽性难驯?
门外这时有敲门声:“同印?你起了吗?”
同印听出是同泰的声音,拍拍自己的脸,努力镇定一下心神,把帕子收好:“嗯。请进。”
同泰拎着两个食盒:“掌事让我来给你送饭,说是你寒症还没好全,怎么耽搁了这么久?会不会留下病根?是不是再请医官过来看看?”
“不要紧。”同印清了清嗓子,把食盒接过来:“多谢你。”
他先去洗漱,又煮了茶水过来,一对好友坐到桌子前吃饭。那食盒里的菜看着比平时给下等侍者的要好些,应该是鹄仙特意吩咐另做的,但同印心思还停留在昨天,没什么胃口,舌根苦苦的,吃几口筷子就再也动不下去了。
同泰以为他病还没好,所以没胃口:“要不我去向厨房要点山楂蜜饯,开胃的。吃了好吃饭。”
同印摇头,把筷子放下来。
“怎么了?”同泰问。
同印端着茶杯,在茶水表面看到自己蹙着眉的表情,好像有点过于严厉,他放了放表情,“没怎么,就是......”他也实在想说,再憋着,就要憋坏了,“我看上了一个仙人。”
同泰看他的表情,也停下筷子:“谁?怎么突然就看上了?”
“不是突然,有了一段时间了。”同印把茶喝了,“你别往外头说,现在谁都还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没说。”
同泰越听越莫名其妙:“那你是......预备和她说么?”
同印摇头:“我是担心,会不会唐突了人家。”
“你做了什么唐突了人家?”
“就是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
“我是……是那日在瑶池见到了他,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所以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记得不太清楚。”
同泰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是谁?你怎么与她认识的?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同印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胡扯了些来龙去脉:“他在天界的地位比较高,我现在这个身份自然是配不上他的,所以我也没想着真的要他。只是我那日……在瑶池见到了他很高兴,一时没有控制得住自己,所以就……”
“地位高?是哪一个仙宫的掌事仙女吗?还是道姑菩萨?”同泰误会了。
同印继续编:“他……是个散仙,只是资历比较老道,所以很受天界仙家们尊敬。”
同泰明白了:“噢。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呢?”
“他对我有恩情,”同印想着玄乙的脸,不自觉嘴角浮现柔和的笑意:“很大的恩情,他是三界之中心地最善良、最美丽的仙人。”
“这也难怪。”同泰明白了:“那你还唐突人家,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同印也懊恼,但他的确是控制不住自己。
同泰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想到,原来你还是个情种,可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对你有意,不是吗?”同泰分析:“她既然愿意帮你,对你施以恩情,至少心里也是认可你的。或许你向她坦白心迹,她说不定也正好喜欢你,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同印这点自知还是有的:“他只是心善高尚,可能换一个人,他也会帮忙。”
同泰却不这么觉得:“哪怕她现在不喜欢,你也可以追求她不是吗?你既然可能唐突了人家,那至少要去解释清楚,把话说明白了,并表达为此负责任的态度。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作为。”
同印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你也不必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同泰觉得他太消极了:“你好歹是龙族王族,三十六重天的侍者,师尊对你信任有加,怎会不如一个散仙?再说,君子忧道不忧贫*,你就算现在地位财富并不突出,只要德行兼备,修君子之道,我想,她也会因为你的为人品格而喜欢你的。”
同印觉得他真的很会安慰人:“你这张嘴巴,留在烟海阁里整理书籍画稿是可惜了,下次师尊论道会应该带着你。”
“你要是真的能结下良缘,我也高兴呀。”同泰拍拍他的肩膀。
吃了饭,同印要去找玄乙,同泰也要回正殿当值,所以两位仙人正好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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