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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当天道之子许多年(彦缡)


他这样一说,兰尔德面上原本的笑容也都淡去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并不是非常想要谈及这个话题,但是因为艾伦上校都已经把话堵到这个份上了,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回避、亦或者是回旋的余地,因此也只能继续下去。
兰尔德转过身来,看着商长殷这个自己其实并不是多么熟悉的学生,面上有几分的挣扎,但他最后还是拿出来了一个像是腕表,又像是手环一样的、由黑金色的金属所打造出来的那么一个东西,在朝着商长殷递出去的时候动作有些游移不定。
还是商长殷见他游移,主动的开口询问:“您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吗?”
兰尔德苦笑了一声。
“可以不用这么体贴的,夏安同学。”他叹了一口气,“假装没有发现,对你来说可能更好。”
他举起自己手中握住的那东西:“这是一枚抑制器。”
“夏安同学,从现在已有的、能够被收集到的资料来看,你似乎对于机甲拥有着非比寻常的操纵能力和共鸣能力。”
即便是没有真正的接触到,也能够轻而易举的从一定的距离之外呼唤到机甲的回应并且进行装载。
尚且摸不到上限的、复数位的对于机甲的掌控。
尽管截止到目前,商长殷都没有表现出太过于外露和明显的恶念,但是他们都不敢忘记,对方曾经在垃圾区生存了五年之久。
他真的是能够被信任的吗?拥有着这样的能力的人,真的不会成为敌人吗?
这样的顾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他们应该……也必须,采取一些手段和方法。
而这一枚手环,便是这样的想法的最终产物。
那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扼制共鸣度和精神力的抑制器,只要戴上之后,就算是共鸣度超过了95%的那些当之无愧的天才,也将会和一个最低等的四等公民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这样,A塔当中的某些顽固的“老不死”们,才能够放心这可怕的、有如大型移动的杀伤性武器一样的少年,踏入军事区的边界线当中。
“A塔希望你能够在之后所有的行程当中都佩戴上这一枚手环,直到我们确认你的清白与无害为止。”
都不等商长殷说什么,杨乐已经开始反应激烈。
作为军阀家出身的少爷,杨乐比任何人都要更为了解这枚手环所代表的含义。
“他不是嫌犯!”杨乐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喉咙当中挤出来的咆哮,“兰尔德老师,难道连您都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夏安吗?!”
杨乐认的清清楚楚,那是只有被判定为是最穷凶极恶、注定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平反的、犯下了滔天罪行的军事犯才会在强制执行的时候佩戴的手环!
兰尔德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更苦了。
“并非你想的那样……杨乐同学。这个手环不代表其他的含义,只是因为夏安同学的能力太过于强大,所以才需要进行一定的限制。”
然而杨乐已经不是会被这样三言两语就说服的无知的孩童了。
“兰尔德老师,您这话能骗过自己吗?”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如燃烧的火焰一样的机甲从天而降。
没有人会认不出这一尊机甲,因为那是Mors,是属于谢偃臣的专属的坐骑。
机甲面部的罩甲张开来,露出了其后的驾驶舱当中的青年。谢偃臣垂着眼,望着他们——目光主要是落在商长殷的身上,随后露出一个笑来。
“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需要我帮忙吗?”
谢行快步的走上前去,把事情尽量简短的同谢偃臣讲述了。
“这样。”谢偃臣听了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但是很快便又转化为了另一种轻松的笑意,“我大概已经明白了。”
“我也认同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强制夏安同学戴上手环,是一种不敬、乃至于是侮辱。A塔的担忧我也大概明白了,不如这样,我有一个提议。”
“以我的身份,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为夏安同学做这个担保?”
“不需要这个手环,有我来做这个【安保】的阀门。”
“他在A塔当中所做的一切事情,后果如何,皆由我一力承担。”

如果是谢偃臣愿意出面担保单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毕竟,无论从家世、背景、实力、功勋……任何一个层面上来说,若是连谢偃臣都没有这个以作担保的资格的话,那么这整个位面当中,或许也就不存在第二个能够出面的人了。
兰尔德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要知道,在真的查明夏安和反抗军之间是否有所关联和勾结之前,这个少年都不应该被这样的对待。无论是在C塔也好,还是D塔也好,对方的所作所为实际上都是在做“正确的事情”,这一点无可指摘,不容辩驳。
甚至,仅以他所做下的功绩而论的话,兰尔德甚至认为商长殷是足够得到一枚军功徽章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仅仅只是因为某些人的忌惮和算计,就要给这样原本应该荣光加身的少年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和打压的境地,兰尔德虽然觉得有些看不惯,但是却并没有办法对此干涉什么。
但是和他不一样,谢偃臣的确可以不顾任何人的脸色,只按照自己的医院去行动——也没有谁能够管到他的头上。
他现在愿意出面保下商长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兰尔德也难免会在心底犯嘀咕,别看谢偃臣看上去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温和模样,实际上却是最冷淡疏离不过的。虽然面上总是挂着笑意,然而却有会让人感觉和谁之间都存在这一种距离感。
就像是厚重冰层之后被封存起来的花朵,看似近在咫尺,然而真的要上手去触碰的话,却会发现能够触及到的只有冰冷的阻隔。
这样的谢偃臣却居然会愿意出面,主动的沾染上这些麻烦事……
兰尔德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是看在自己的弟弟的份上吗?那谢偃臣虽然平日里面上不显,对这个弟弟,似乎倒是非常的看重啊。
兰尔德在心底这样揣测着,并且笑了笑。
可若是他此刻内心的想法被旁边站着的谢行给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
天可怜见!他和自己的兄长谢偃臣之间,才没有外人所猜测的那么多亲密的关系。实际上,谢行觉得他和谢偃臣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因为身上流着最相近的血,所以才拥有了一些不算多的交集。
但是这交集比起其他人来说也并没有多出多少,反正不到谢偃臣会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而特意去做什么的地步。
既然谢偃臣都已经发话,并且将这个差事给揽了过来,那么无论是兰尔德也好,还是艾伦上校也好,都已经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了。
谢偃臣将机甲收起,Mors化作了指甲盖大小的空间纽,被他妥帖的收拢安置了起来。他朝着商长殷走过来,在少年的面前站定,那一双和谢行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垂了下来,像是日光下有些过分黏稠的蜜糖。
“那么,接下来你在A塔的所有行动,都需要暂时的先和我绑定了。”谢偃臣朝着商长殷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渡鸦于是又一次的生出那种古怪的既视感来,或许是他疑神疑鬼,但是他就是总觉得,谢偃臣看着商长殷的时候的目光,可绝对算不得清白。
巧了,乌鸦就是那种又小心眼又记仇的生物,所以渡鸦现在看谢偃臣越发的不顺眼了起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恨不得扑上去就是“叨叨叨”的几口,将那一张让人不喜的脸给直接啄烂才好。
这一种并不加以掩饰的敌意自然是有被谢偃臣给捕捉到,他原本显得温暖而又无害的琥珀色的眼瞳在一瞬间变的锋锐了起来,像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将眼前的一切阻拦都洞穿的刀片。
只是在补助到这一种敌意的来源之后,饶是谢偃臣也不免愣了愣,在他的脸上极为少见的流露出来了一些能够被称为“惊愕”的情绪来。
“嗯……夏安同学?”谢偃臣的笑容当中都带上了几分苦恼的意味,“你的宠物好像对我的存在很有意见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商长殷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朝着自己肩膀上的渡鸦看过去,随后一边伸出手去捉鸟,一边朝着谢偃臣露出了非常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他就是长的比较凶。”
商长殷以一种不容被镇压的态度和力道,将渡鸦团吧团吧,塞到了自己的外衣口袋当中兜住,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乌鸦像是小圆珠一样的眼睛转来转去,看着所有人,仿佛一种对于商长殷的粗暴行为的无声控诉。
但是商长殷显然并没有接受到这样的指控,他只是将渡鸦的头又往下按了按,彻底的藏在了口袋里,除了鼓鼓囊囊的一团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什么,随后抬起头来,仿若无事一样的看向了谢偃臣。
横竖只是一只鸟而已。既然商长殷都表现出来了这样的态度,那么谢偃臣自然也不可能小气到还要去同一只鸟计较道理。于是他只是稀奇的多朝着商长殷的口袋看了几眼,随后便不再关注这件事情,只是同兰尔德说:“那么,他我就先带走了。”
“等等,谢偃臣上将!”兰尔德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来,想要拦住他,“这样不符合规矩……”
“并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规矩,遵不遵守都不影响什么。不要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太过于斤斤计较,兰尔德大校,那除了浪费时间和归束了自己的行为之外,可并没有多少的实际存在的意义。”
他都这样说了,那么兰尔德还能怎么办呢?这位本质上来说还算是脾气不错的大校只能够摇头苦笑了一声,便也不再说什么。
眼看着谢偃臣就要带着商长殷离开了,谢行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出声叫住了谢偃臣。
“那个,哥——”
谢偃臣于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自己这个并不能够算是非常亲密的弟弟,还是给予了他一些特别的优待:“怎么了?”
谢行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有这样的勇气。他面上看起来无虞,实际上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掌心都汗津津的,心跳也一下更比一下来的剧烈。
“请你尽量多照顾一下夏安!”他最后还是说出来了,“他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谢偃臣先是愣了愣,随后才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
因为是跟在谢偃臣身边的,所以整个A塔都像是根本不设防,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无论去到哪里,甚至是连阻拦的人都没有。
谢偃臣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并不算非常厚重的门在身后缓缓的合拢,像是将这里彻底的隔绝成为了另外的一片空间。
谢偃臣在办公椅上坐下,看着自己面前同样已经在待客沙发上坐好了的商长殷,面上露出一个没有多少温度的笑容来,丢下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夏安同学……啊,其实你并不是夏安吧。”
商长殷尚且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但是他外衣口袋当中刚刚才费劲巴拉的把自己的头从里面给探出来的渡鸦几乎是一秒钟就朝着这边投注来了视线,目光当中有着一种难言的凶戾,像是随时都可以振翅飞过来,然后抓花谢偃臣的脸。
但是和渡鸦那种如临大敌一般的、浑身上下所有的羽毛都全部竖起来了的警惕不同,商长殷的表现看上去都可以说是安逸和闲适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谢偃臣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也仿佛没有考虑过,如果谢偃臣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话,自己可能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少年只是稍稍的偏了偏头,朝着谢偃臣望过去:“对,我不是夏安。”
他甚至是反客为主的询问:“你要去揭发我吗?”
谢偃臣这下子像是被他的问话给蚌住了,随后带了些无奈的意味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那样做。”他道。
“我想也是。”对于谢偃臣的回答,商长殷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吃惊的模样,“毕竟,比起我这一点小小的、身份的顶替,还是你隐瞒的事情要更多一些。”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却又似乎隐隐约约的能够从对方的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一个戴着兜帽和奇诡的面具,将自己的阵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的身影。
“我是应该叫你谢偃臣,还是应该叫你……反抗军的首领?”

第60章 尖晶塔(四十二)
即便是日后谢偃臣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像是他这样的身份,却居然成为了反抗军这一代的首领——再不会有比这更为地狱的笑话了。
谢偃臣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孩子。
这一份不同并不是表现在他的那让人望尘莫及的、和主塔之间的共鸣度上,而是因为谢偃臣发现,自己和其他的同龄——乃至于是年纪比他还要更大一些的人当中,拥有着过于格格不入的思想。
其他人能够非常自然的接受的事情,谢偃臣却总是会觉得奇怪。
他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可以仅仅只因为出生的时候的一个小小的资质鉴定,便轻易的决定此后的一切;也不怎么能够理所当然的因为自己拥有着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天赋,所以便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
可是这似乎是这个世界上约定俗成的道理,并不认可这样的想法的谢偃臣,似乎才是其中最大的异类。
谢偃臣不可能和任何人说起自己内心的这样的想法。他在自己其实并不接受的规则当中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道自己想要追寻什么、向往什么,又能够从中得到什么。
这一份天资、以及因为这天资而一并得到的那一份让常人王成密集的待遇,却反过来成为了将谢偃臣束缚在其中的枷锁,虽然无形,但是却又切实的存在着,并且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在这样的一种压力下,仿佛正常的呼吸都已经变为了无比奢侈的一件事情。
而让一切改变的,源自于谢偃臣19岁那一年的一个任务。
彼时的他已经从教学区当中毕业,顺利的、如同所有人所料想和期望的那样加入了军事区,并且成为了其中最闪耀的一颗新星。
无人可及的、对于机甲的操纵,以及所能够达到的可怕的杀伤力。
近乎完美的任务完成度,似乎无论讲什么摆到他的面前来,都可以不受到半点的阻碍的被达成。
没有人会怀疑,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称为在整个军部——乃至于是整个世界当中,都举足轻重的、了不得的存在。
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有很多的任务都被非常放心的交予到了谢偃臣的手中。
任务一多,自然不可能像是以往那样,只在边缘区当中往返,而是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垃圾区。
以谢偃臣的出身,在此之前,对于垃圾区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那些在书本上所记载的变短——傲慢的、拥有着尖晶塔庇佑的公民们甚至都不屑于把垃圾区的影像记录下来和观看。
所以,当他踏上了垃圾区的土地的时候,完全能够称得上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世家的贵公子是真正的为自己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而感到震惊了。
“这里就是……垃圾区?”他问和自己一起前来的同伴,并且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很难说在那一刻,谢偃臣的内心当中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一次的任务是要在垃圾区当中完成的。而在这里所停留的时间越久,谢偃臣内心的那种奇妙的、酥酥麻麻的感受也就酝酿的越多、越强烈。
那是一种谢偃臣以往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生活环境,甚至已经到了会为了人类居然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也生存下去而感到惊异,并且会感叹物种多样性之神奇的程度。
“边缘区当中拥有很多的多余的资源……”有一天,当目睹了一个甚至还不到自己的腰高的孩子为了一口已经发霉了的面包而几乎要被杀害的时候,谢偃臣忍不住处了手,制止了那一场争端。
在回到了星舰当中后,他向自己的同伴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为什么不能从边缘区分出一部分的资源来……?”谢偃臣真心实意的为了这样的问题而感动疑惑,“哪怕只是能够帮助到一点,也是好的啊?”
面对着小少爷所提出的、这已经有些过于天真了的问题,与他一同前来完成任务的同伴们全部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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