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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后两条咸鱼被迫翻身(言笙笙)


“嗯!”孔蔚旸重重点头,他看着少年那张俊朗稚气的脸,眼眶一下红了:“哥哥,对不起,其实我和萌萌生了同一种病,这个药可以治病,但是也没有办法一下就治好,要一直一直吃药打针……”
他的奶声奶气里夹杂了哭腔,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我小叔那时候,想、想买两箱的,可是最后只有一箱……这次我们回去,我会给萌萌买药,这半箱先给她用……”
熊铭野拎着那金属箱。
他知道这种药,贵的吓人,他再活几辈子也攒不到那么多的钱。
他也知道,萌萌现在才开始用药,其实已经晚了,但至少……至少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尽管他下意识的问:“那你怎么办。”
可他的手却很诚实,诚实又卑劣,稳稳的拎着那箱子。
“我没事的。”孔蔚旸抹掉眼泪,摇头说:“我很快就到家了。”
他伸出短短的小胳膊,抱住熊铭野的脖子,撅着小嘴巴凑过去轻轻亲在少年脸颊上,“哥哥,萌萌会没事的,你也要好好的,我等你们来找我。”
好险赶不上战舰起航,最后孔蔚旸是被穿着机械外骨骼的蛇鹫战士给拎回去的,他踮着脚悄悄溜进给他准备的小休息室,关上门,刚松口气,屋里的灯突然就亮了。
小白毛僵住,小脑袋一点点转过来。
他小叔就坐在他的床上,拎着他塞进被子里的枕头,似笑非笑的看他:“少爷,干什么去了?”
小孩耷拉下脑袋,倒也诚实:“给铭野哥哥送药去了。”
“哦。”孔淮殊点头:“回程要半个月,你至少要捱过两次发病,能受得了吗?”
“能!”像是怕孔淮殊派人去把药拿回来,孔蔚旸赶紧小跑过去,抓住小叔的手表决心:“我可以的!萌萌忍了八年,我只是忍半个月,我可以的。”
孔淮殊低头,对上小孩那双澄澈的海蓝色眼睛,刚离开琉森星时,孔蔚旸的脸颊还圆嘟嘟的,现在一张小脸还是圆润的,但眉眼中却多了些少年无惧无畏的锋芒。
小孩子总是在不经意间长大。
他笑着揉了揉小白毛的脑袋,“好了,我又没说你做错了。”
那就是做的对!
孔蔚旸蹬着短腿爬上床,挨着孔淮殊坐下,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舰队离开小破星球一周后的一个凌晨,海娜一行人追了上来。
听到消息,睡得迷迷糊糊的孔淮殊立刻清醒了,坐起来凑到展煜身边去听。
展煜看他一眼,把滑下去的被子拉起来,盖住他光.裸的上身,把人裹严实后,直接把通讯开了免提。
海娜正在说两个小孩的情况。
“……在垃圾填埋场附近找到的,有一对夫妻救了她,后来这俩大人被流弹炸死了,她就自己躲起来,不知道虫子有没有离开,所以一直躲着。”海娜爽朗的笑起来:“小丫头是个做侦察兵的好料子,可惜生病了……”
展煜“嗯”了一声,低声问:“他们跟着回来了吗?”
“呃……”海娜停顿了一下,“没有。”
孔淮殊叹了口气,小声和展煜说:“我说什么来着?那小子心思重,咱们没能当场把他带走,他大概就不会跟着走了。”
果然,海娜解释:“老大,我劝过的,但那小孩说,跟着你和孔哥是在太腥风血雨了,他想让他妹妹……咳,剩下的日子能过得平平稳稳,不过你那枚胸针他留下了,说什么要用掉两个愿望,我也没听懂,搞得像阿拉丁神灯一样,反正他给我个信封,等回去给你们看吧。”
她还在路上,信号不怎么好,只能这样长话短说,结束通讯后,孔淮殊躺回枕头上,有点睡不着了。
战舰上的生存空间都是被压缩的,即便是指挥官的休息室也不宽敞,有点像他们在小破球上的那个小卧室,床是个单人床,展煜在床边加了两只椅子,架着个木板,强行把床加宽了,两个人这才挨挨挤挤的躺在一起。
展煜起身把灯光调暗,还没躺下,一双微凉的手臂就从身后绕过来,圈住了他的腰,孔淮殊贴过来,鼻尖在他背上蹭了蹭,又张嘴咬一下。
他心里乱,也不让别人安生。
展煜拍拍他的手,他才不情不愿的哼了声,往里面挪了挪,给展煜让出位置。
“我都能猜到那小子许了什么愿。”孔淮殊眯起眼睛,枕在展煜肩上,抓着展煜的手摆弄:“一,给萌萌提供抑制病情的药物,二,当前的药物也只能延缓萌萌兽化的症状,她用药太晚了,但如果琉森星那边研究有突破的话,要及时通知他们……”
“嗯。”展煜的声音低沉好听,透过微微振动的胸腔,听得孔淮殊耳朵发麻:“他有他的考虑,想的也算周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在想回去后要给圣翎集团下面的那几个研究所砸钱,来求一个奇迹,还有……”孔淮殊抬眼看他:“萌萌会不会怪她哥哥?”
不等展煜回答,他又啧了声:“这问出来都是废话,我二十多岁了,勉强能理解这种取舍,但我哥要把我给扔了,我心里还是会怨他,萌萌才八岁,太让人心疼。”
好在,第二天终于追上大部队的海娜,边大口炫饭边汇报了具体情况。
“生气?没有啊……”她一口咬下半个鸡腿,含糊不清的说:“唔……她好像以为,以为她哥推开她才是为了保护她,是为了不让她被虫族抓走,嗯,她全心身信赖她哥,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抛下的可能。”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确实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尽管这样说可能对小姑娘不太公平,但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她始终认为自己是被爱着的,这已经是能求到的最圆满的结果了。
孔淮殊终于睡了两个好觉,然后就是小白毛发病,大半夜他和展煜轮流去看着孩子,防止小白毛痛得到处乱抓乱撞。
等到了舰队进行最后一次跃迁的时候,他和展煜不得不再次分开。
尼尔斯这条老鳄鱼顶着巨大的风险,秘密派人接孔家两位少爷回琉森,而蛇鹫也再次挂上了第九军团的旗帜,将以帝国.军队的身份奔赴前线。
羲和的驾驶舱里,智能核心小圆球被黑色的军.装外套裹着,扔在角落里。
驾驶台前两道修长的人影交叠,孔淮殊靠着驾驶席的椅背,仰头和展煜接吻。
展煜的头发又长了些,他开始有点喜欢这种刺刺的手感,手掌在他后脑的发茬摩挲着,时不时擦过Alpha后颈的腺体。
展煜抬眸看他一眼,喉结滑动,手臂用力把人抱起,放在驾驶台上,卡在那两条长腿之间,仰头接着亲。
他们争分夺秒的纠.缠,呼吸杂乱的交错,分开时,孔淮殊甚至因为缺氧而有种微醺的错觉。
展煜拇指抚过他唇边的水痕,暗金色的瞳仁安静的注视他:“我很快就回琉森星。”
“嗯。”孔淮殊哑声应了,趴在他肩上,晃了晃修长的腿,想了想也不说什么煽情的话了,在展煜颈侧不轻不重的咬了口,留下个印子。
展煜轻哼了声,手臂收的更紧。
“我发现一个有趣的游戏。”孔淮殊笑起来,笑声里有久违的恶劣。
展煜挑眉:“什么?”
“上次我就发现了……”孔淮殊抬手抓住一根垂落的接驳带,缓缓绕在手腕上,指尖捏了捏,他盯着展煜慢慢红起来的耳根,笑得更放肆了:“链接时,你能感受到这些接驳带。”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展煜不置可否,反问他:“是又怎样?”
“不怎样,想到个好玩的游戏……”孔淮殊放开那条柔软又带着韧性的接驳带,笑眯眯的拍了拍展煜的脸颊,“不愧是S级,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好好活着回来,不然我可就换人玩游戏了。”
“淮殊……”展煜低头咬住他的耳垂,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可真是……”
“我知道。”孔淮殊替他补充,一字一顿道:“欠、C,是吧?所以,好好保重自己,不然可就C不着咯~”
展煜:……
最后孔淮殊后脖子上顶着个牙印上了老鳄鱼的星舰,还带着一身极具压迫感的暴风雪信息素,逼的周围五米内,没一个Alpha敢靠近。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尴尬的咳了一声,“见笑了,我家那个,咳……比较小气……”
摸了摸脖子,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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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琉森星,首都中心医院。
高级病房外的走廊已经很宽敞了,就算如此,几盆盆栽还是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倒了,铃铛状的浅蓝色花朵落了一地,被杂乱的脚步踩成乱糟糟的一团。
保镖奋力将那些人拦在安全距离之外,他们身后,褚然一身白色正装,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只金绿色的孔雀翎羽,清秀的一张脸上满是寒霜,温润无害的棕色眼眸冷冷的扫过那些闹事的人,最后落在人群后那张躲躲闪闪的脸上。
“孔锐。”他冷冷的吐出这个名字:“你好大的胆子。”
老实说,在孔家,Omega因为兽族基因问题,一般相貌都不出众,就算是混不吝的孔锐,长得也比褚然好看,但此刻面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孔锐却忍不住汗毛倒竖。
那样的眼神,让他有种面对孔淮安的惶恐。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孔淮安明明在褚然身后的病房里躺着,他慌什么。
整了整领带,他咳了一声,扒拉开自己带来的保安,走到前面来,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嫂子,我爸也是为了咱家好,大哥现在不能主事,淮殊和阳阳又下落不明,你说这偌大的产业,哪处不需要主事的?再说,我爸也只是说谈一谈代理家主的事,以后淮殊或者阳阳回来……”
很典型的争家产的戏码,医院里可能每天都在上演,但像孔家的权利交接,对整个帝国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孔锐也知道这件事不管成或不成,消息都不好走漏出去,所以提前清了场,电梯边放了两个保镖盯着,不许任何人过来。
褚然并不想与他虚与委蛇,他这些日子吃住基本都在医院,今天之所以让助理送了正装过来,是因为要代孔淮安出席一个活动,没想到孔锐会带人过来,说他老子已经代表孔家出席那个慈善晚会了。
谁出席其实并不要紧,孔淮安以前也不是每一场邀约都能出席,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旁支代为处理也很正常。
但孔锐他老子今天要以“代家主”的身份出席,这位叔叔今年也不过六十岁,说一句正当壮年也不为过,正是野心勃勃的岁数,今天他成了“代家主”的消息一传出去,以后想澄清都难,就算孔淮殊和孔蔚旸回来,他也可以说孔淮殊不成器,孔蔚旸年幼,继续做他的“摄政王”。
好在,褚然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搓的Omega了,他上前一步,直面孔锐。
“啪——”
清脆的一巴掌,保镖们都惊呆了,当事人孔锐更是被打的一个趔趄,歪着脑袋,半天才回过神。
他捂着脸,指着褚然:“你……你……”
“话都说不明白的废物。”褚然下颌微抬,倨傲的冷笑:“真不知道你爸图谋家产做什么,传到你手里又守不住,还是说你爸想把家产交给外面那个私生子?”
孔锐震惊的睁大眼睛:“啥私生子?”
褚然真的懒得看他一眼,这一家子和他丈夫的段位差远了,孔淮安即便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也不是这些杂毛鸟能登鼻子上脸乱蹦哒的。
他正要通知在对面楼顶待命狙击手给这傻鸟一发麻醉弹,走廊尽头的电梯突然“叮”的一声停住了。
孔锐还以为又是医生或护士,下一秒,电梯里的人抬起长腿就是一脚,直接踢在站在前面那个保镖胸口,高高壮壮的一个Alpha保镖,硬是被踢的倒仰,把后面的同伴也给砸倒下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镇住。
电梯里飘出一声懒散的口哨,“呦,好热闹。”
听见这声音,孔锐连脸疼都忘了,下意识的想起了口鼻呛满马桶水的窒息感。
电梯门完全打开,里面站了五六个人,全员像刚从热带沙滩度假回来,打头的Alpha身上穿着件浅蓝打底热带风情印花的衬衫和白色短裤,深墨绿的头发上卡着个炫彩的墨镜,这花里胡哨的一身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毫不违和,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挂着热带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他一出现,整个拥挤的走廊好像都通透明亮起来。
那双勾魂眼对着褚然眨了下,丢去一个风流的wink~
褚然笑起来,随即神色又有些忧虑,他当初让两个孩子都远远避开,现在怎么都回来了?
坐在孔淮殊臂弯里的孔蔚旸穿着小叔同款的小花衬衫,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这会儿把墨镜推起来,张开小手叫:“爹爹~”
于是褚然就顾不上那些顾虑了,他好久没见到孩子,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阳阳,过来。”
孔淮殊就把小孩放下,孔蔚旸向着父亲跑过去,路过那两个被小叔踢倒的坏蛋,还不忘狠狠的踩一脚手指头。
孔锐都顾不上拦着那小孩了,直觉告诉他,孔淮殊这次回来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憨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还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堂哥……”孔淮殊走出电梯,笑着活动手腕:“我是出去度假,不是出去渡劫,你怎么就觉得我回不来?”
他身后的沙滩天团也跟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海娜身上穿着热辣的短款衬衫和小短裙,一推眼镜,看见孔锐之后,也吹了个流氓哨:“嚯,孔哥,这是你堂哥?真是个漂亮草包,一会儿要动手的话,把他交给我行吗?”
孔锐:……
不知道为什么,他屁股一凉。
他们身后,胸口肌肉鼓鼓囊囊几乎胀开花衬衫的几个壮汉也终于从电梯里挤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孔锐一行。
孔锐就是再傻,也感受到这几个人身上那种与普通保镖截然不同的气质,那是真正的、刀口上舔血的冷漠与疯狂,本来他对上孔淮殊就有阴影,这一下更是腿软,要不是孔淮殊堵住电梯口,他都要夺门而逃了。
亲人重聚,孔淮殊心情不错,对着孔锐比了个手势:“滚吧。”
孔锐如蒙大赦,贴着墙根往电梯挪。
孔淮殊一指楼梯:“从那儿滚。”
“啊?”孔锐吞咽一下,小心提醒:“这是……这是一百三十层……”
“废话。”孔淮殊冷哼:“这要是三十层我就真让你‘滚’下去。”
孔锐缩了下脖子,不敢挑三拣四,看似老实的往楼梯走。
他带来的人也默默跟上,下了五层后,孔锐鬼鬼祟祟的探头往上看,楼道里安静的很,孔淮殊都没派人盯着他!
“去他妈的,谁傻子真走一百多层下去……”孔锐嘀嘀咕咕,推开防火门拐出去坐电梯,前脚刚进电梯,后脚终端就响了,一条讯息发了进来。
“堂哥,电梯发生故障的概率很小,但不为零。”
孔锐:!!!
孔淮殊给侯一舟发了个谢谢,又把这小子做的病毒夸了一遍,这才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褚然,他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而他那一辈子只想侍花弄草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腥风血雨的大嫂,还在消化这一切。
“我……我还得去那个慈善晚会……”他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差点把茶几上的花瓶刮倒下,喃喃道:“我路上再慢慢想这件事。”
孔蔚旸飞快的伸出小手,扶住花瓶,看着父亲神思不属的样子,有点担心的问孔淮殊:“小叔,我爹爹没事吧。”
“没事。”孔淮殊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拎着小孩腋下把他抱起来放在病床上,“过两天你展叔还要搞个大新闻,到时候你爹爹还有的消化……你先来看看你爸。”
孔淮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侧的种种仪器发出规矩的机械音,他被照顾的很好,看起来就像在进行一场普普通通午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叔侄俩一同沉默下来。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番感受。
孔淮安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沉稳可靠的,他是个优秀的政客,政治上有敏锐的嗅觉,也是个很好的家长,可以被依靠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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