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世界上最爱我的爸爸妈妈,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熊!】
乔纳东看到这里,倒在钟乔乔怀里:“我是最幸福的小人~”
钟乔乔用抱枕捂住他的脸:“这句话你只配得上小人两个字。”
乔纳东随手抄起抱枕丢了过去,阿来被他们的抱枕波及到,默默拿下脸上的抱枕:“不要,打架。”
谁知乔纳东掀翻钟乔乔后,只听到最后两个字:“打架?打架!”
步燃被夹在他们中间,少爷脾气上来,不耐烦地开始暴揍他们。
他们打打闹闹,好不欢乐,楚岚和楼桓也磕着瓜子,看下一部自动播放的电影——准确来说,是楼桓不停在剥瓜子,楚岚不停在吃。
楚年璟支着膝盖,沉默地盯着电影结束字幕良久,忽的撑地板站起身,走到楚岚面前:“我有事和你说。”
又转头对楼桓说道:“楼叔叔,借用一下阳台。”
楼桓:“请便。”
楚岚跟着楚年璟来到了阳台。
楼桓的阳台上摆弄着几盆养得不错的铃兰,迎着透过来的阳光,生机鲜亮勃发。楚岚摆弄着花瓣,顺手拿起置物台上的洒水器浇水。
“说什么。”
楚年璟看着眼前被阳光沐浴的楚岚,阳光将他的五官柔化,肌肤的细腻每一寸都清晰可见,毫无阴霾。
他过去的十几年,究竟是怎样过的呢?
楚年璟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将楼兰德给他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有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上的人?”
楚岚浇着水,偏过头淡淡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他的目光微微凝固。
那是一张烧伤照,患者只露出锁骨往下的一块皮肤,但那惨不忍睹,混杂着刀伤、烧伤、鞭伤甚至还有枪伤的斑驳伤口,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合。
“照片是谁给你的?”
楚岚将水壶搁回置物台,木台发出沉闷的一响。
楚年璟盯着他,内心其实有些心虚了,但仍然记得楼兰德的叮嘱:
“你先回答我,有没有?”
楚岚皱眉,朝楚年璟逼近一步:“你想要什么答案?是谁对你下手了?”
他脑海中盘旋着无数个念头,究竟有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和楼桓的眼皮子底下接近楚年璟,让他知道了楼桓身上的伤疤?
对方让他看到照片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为楚年璟而来?
楚岚惊出冷汗,楚年璟却定定看着他。
“你先回答我。”
楚年璟镇定下来了。
“我现在发现,你和楼叔叔,好像都很害怕我发现,你们在做什么。”
楚年璟说,“我知道,你和楼叔叔亲近,是因为你们保守着共同的秘密,这个秘密,与我有关,我却没资格知道。楚岚,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上前一步,抓住楚岚的肩膀,固执中带了丝哀求:“楚岚,我知道你是我的亲兄弟,楚家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告诉我,我的母父,我的母父深西他在哪里?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在哪儿,但是却不告诉我?”
楚岚与他对视:“我不知道深西在哪儿。”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深西。”
“他是谁?”
“……”
楚年璟抿着唇,手中的照片被他珍而重之地摁在胸口上,“楚岚,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你让我见一见,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
见楚岚沉默,楚年璟眼圈慢慢红了,他沉默片刻,又道:“就一面。只要一面。”
这一刻,楚岚根本不舍得拒绝楚年璟。
可是,他也不知道深西到底在哪儿。
如果欺骗楚年璟……
不。这绝对不可以。
“楚年璟,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母父在哪儿,但是我会努力去找,好不好?”楚岚说,“你把给你照片的人告诉我,我保证,三年之内,如果深西真的活着,我会让你见到他。”
“好。”楚年璟说,“我告诉你是谁,但你起码要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楚岚还没说话,在场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不行。”
楼桓拉开落地窗走进阳台,看了眼楚岚,道:“如果现在告诉他,就没有回头路了。楚岚,真的要这么早就说出来吗?”
楚岚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世界。
楚年璟盯着他们,忽然说。
“你们是骗子。”
他向后转身,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楚岚的灵魂立刻回到现实,他立刻奔到阳台边:“楚年璟!”
阳台在别墅三楼,有一定高度,如果掉下去最少也得骨折,楚岚没看到楚年璟的身体,很快猜测他是通过外围栏杆的力量落到另外的平台去了。
楚岚来不及思考,转头就去追赶楚年璟。
在他们都离开之后,楼桓看着空空如也的小阳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
楚年璟去的那个地方,是——
他瞳孔骤然紧缩,回过身要追赶上去,却被几个小朋友拦住了。
“楼教授,咱们在玩牌,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钟乔乔眨着甜美无辜的大眼睛,和其他几个小同学一起看着他。
楼桓家非常大,房间错综复杂,和迷宫似的。
楚岚很快就推测出楚年璟去了哪个房间,他刚刚的状态怪吓人的,楚岚还是有些担心,想要追出来看看,一路来到了地下室平层。
这一层的空间平静得有些过了。
阳光落不进来,导致整体都有些灰。
机器人安静地打扫着灰尘,楚岚看见了楚年璟很淡的脚印。
他刚刚去了卫生间,所以鞋子上沾了一些水渍,通过手机的手电筒反光能看见脚印。
楚年璟为什么要来这里?
楚岚心生怪异。
他往里走,脚印更淡,几乎要消失。
楚岚喊道:“楚年璟?”
没有人回他。
但前面又出现了脚印,跟着走,是一道被开了锁,此刻大大敞开的密码门。
……既然门开了,里面就是可以进去的吧。
楚岚并不是什么遵规守距的好东西,他已经察觉到,“楚年璟”似乎有意要给他展示什么。
直到他走到一间微微敞开的房间。
房间里透出微光,好像在吸引他进入。
楚岚心想里面不会有一堆□□等着我吧。
出于安全,楚岚把随身携带的微型麻醉剂,和刚刚拿的法棍拿在手中,当防身武器,就推开了门。
然而,房间的景象,和他想象出的,大不相同。
看见满墙照片的同时,楚岚手里的法棍,啪地掉在了地上。
这都是什么——?!
房间里没有任何设备与家具,只有空荡荡的,广阔的四面墙。
而四面墙上,满满当当地,如同细小的针眼排列般贴了无数的照片,足矣组成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午夜惊魂。
而这些恐怖荒诞的照片上,都有着同一个人的身影。
还是楚岚。
14岁青涩的楚岚,青竹般站在导师身边。
15岁演讲的楚岚,一脸高傲不耐。
16岁意气风发发表SCI被集体表扬的楚岚。17岁获得世界级大赛第一的楚岚。18岁领奖的楚岚。
20岁抱着奖杯的楚岚。
23岁笨手笨脚抱着婴儿的楚岚。
27岁面容严肃沧桑,抱着冲锋枪的楚岚。
28岁,躺在水晶棺材里,被花朵簇拥起来的,死亡的楚岚。
以及,他那位半跪在棺椁旁,神色阴郁的遗孀。
在这张照片中,他终于看清、也终于记起了深西的脸。
楚岚忽然生出一种无限的凉意,似乎从身体的骨髓蔓延到灵魂,如坠冰窟。
身后,脚步声响起。
随即,是叹息。
“还是被发现了啊。”
一双泛着凉意的手抱了上来,含着熟悉又癫狂的笑意。
“阿岚,好久不见,我是深西。”
第43章 夫夫相认
照片中, 深西拥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鬈发,一双眼睛如同碧波般美丽而深邃,照片中的他面容沉郁危险, 仍然掩盖不住丧服遮盖下的光彩。
这张在梦中和记忆中、被未知存在抹去的脸, 终于显现出清晰的轮廓,和久久见到的一张面容渐渐重合。
“……楼桓。”
楚岚的身躯僵硬得可怕。
他没有挣扎,身后的人抱着他, 身上弥漫着熟悉的木香。
楚岚有一种莫大的荒谬感。
原来, 每一次的巧合。
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接近。
每一次的包容与下意识流露出的熟稔。
都是……精心安排的诱捕。
疑点分明这么多, 可为什么,他却一直没有怀疑对方?
“是不是小璟引你过来的?”
身后的人眷恋似的, 在楚岚的无作为下, 得寸进尺地收紧了手臂,“估计是楼兰德那老家伙搞的鬼。”
他笑了两声, 胸膛的振动传递给楚岚,那就像一条冰冷的蛇贴在自己后背上缓慢游走。
“其实,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一定是楚岚。只有你,才能是楚岚。”
“……”
楚岚麻木到不知道该给予什么反应。
生气?恼怒?害怕?
——这个人明明知道一切, 知道他藏得最深的秘密,却还是一直在耍他。
“……看我纠结的样子很好玩吗?”
楚岚冷冷道,“我也许是楚岚, 但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楚岚。那个‘楚岚’, 已经死了。”
那人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 轻轻掐住楚岚的下颚,将他面无表情的半张脸转过来, 吐气冰凉幽冷。
“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是对我们的儿子不满意吗?”
楚岚捏住他的手,反手甩开。
挣脱桎梏的左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来到深西背后。一支麻醉剂抵住他的腺体,楚岚抓住他的停滞,右手麻溜地卸了他的一条胳膊。
刹那之间,形势调转。
即使被楚岚制住,深西仍然保持着那副风度翩翩的微笑,他的眼睛始终追随着楚岚,不舍得挪开半分。
楚岚被他看得微微移开眼神,冷声道:“我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有半分隐瞒,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对你客气。”
深西:“哈,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那也是。
楚岚将麻醉剂又推进了几分,针管几乎瞬间就要刺破皮肤。
“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不要顶嘴。”
“……”深西见楚岚是真的生气了,闭上嘴,只用一双眼睛瞧着他。
“第一个问题,楼桓是谁?”
“楼桓就是我。”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好吧。”深西耸耸肩,手臂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动作有些别扭,“楼桓这个人曾经真实存在过,算是楼兰德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从小被养在深山里,后来登山失踪,尸体很久没找到。当时我正被追杀,楼兰德让我顶替了这个人。”
楚岚盯着他,看他这奇怪的站姿,伸手给他的胳膊接上了。
“哇。”深西惊奇地望着他,活动了下手臂,眨眨眼,“你不怕我对你下手吗?刚刚趁我没有防备,就应该对我更狠一些才对。”
楚岚:“不想让你爽。”
深西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你是真深西,还是假深西?”
深西没有直接回答。
他抬头,从最左边的墙面,视线慢慢滑动到最右边墙面,那眼神和表情,活像是将自己多年的珍藏欣赏了个遍。
最后这位珍藏家把视线落回到楚岚的脸上,暧昧一笑:“你觉得呢?”
……这样变态的行为,的确只有深西才做得出。
楚岚深呼吸。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不知从何而生的怒气,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这么多年,你都在干什么?如果你真的是深西,楚年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对他的遭遇避而不见?”
深西的眼神微微凝固,他顿了会儿,似是无意说道:“一个孩子而已。”
“……一个孩子而已?”
楚岚抓起深西的领子,目光逼视着他。
“你知道楚年璟刚刚和我说什么吗?他以为我知道他母父的下落,求着我让他见上一面,一面就好。”
“他初中睡觉总是做噩梦,总是叫父亲和爸爸,别人编排家人,他就冲上去和人家打架。”
深西垂下眼帘,将头偏了过去,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一日有三餐,从来不吃早饭,不会吹头发,没去过游乐园,没去过电影院,十四岁前从来没有庆祝过生日。没人给他开家长会,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在网吧熬夜……这些,你都知道吗?”
深西没有再露出那碍眼的笑容,他定定看着楚岚。
“楚岚,你似乎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回答我。”
“我知道。”
深西抓住他的手,轻柔地叹气,冰凉的温度侵染了楚岚的皮肤,但他却鬼使神差地不去挣脱。
“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接近他,只会害了他。他从小到大受过的刁难,大部分来自于未曾出现的‘你’与‘我’。阿岚,这个世界上,你最应该怪罪的人,不是我。”
“而是那些暗中窥伺,想要得到权利的人。”
楚岚知道深西说的是事实。
楚年璟至今还活着,除了楚岚的“遗产”还没有被找到外,再有就是他没有双亲,便等同于没有威胁。
遇上楚年璟后,楚岚不再像以前那样理智,或许说,他不再是置身之外的局外人。
深西于他,也不再局限于曾经的“死敌”身份,而是掺杂了更为复杂的情感。
楚岚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能。
“……别这么叫我。”
楚岚皱眉,抽回手。那只拿来威胁深西的麻醉剂没有半分松动。
深西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居然流出些忧伤。
“可是,你回来了……我以前都是这样叫你。阿岚,我就是你的爱人啊。”
楚岚忽然有些心虚,他道:“你的爱人不是我。”
他也是楚岚,但他没有死过,也没有和谁结婚,生过孩子。
儿子可以是他的,老婆……那必然不是。
“你是。”深西的语气蓦地急切起来,“你就是,你就是我的阿岚!你上次离开前让我等你,我就一直等。每次都以为你会回来,可是每次都没有,他们都是假的!……直到这一次,这一次你终于来了,你终于回来看我了……阿岚,你绝对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忍住,不要吓到你,我好想你,我恨不得把你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能见到你,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吃了你,这样,你再也不会离开我……”
他的神色时而忧伤,时而激动,时而癫狂,最后都汇成一句:“阿岚,我很想你。你把针打进我的身体里,然后抱一抱我,好不好。”
他说着,反手握住楚岚的手,就要给自己注射进去。
楚岚瞳孔一缩,两人争执中,他将手指松开,针剂掉落在地上,破碎的玻璃管中流出一滩透明药液。
“啊,洒了。”深西看上去还有些可惜。
楚岚像看疯子一样凉凉地看着他:“麻醉剂中混了毒,我一针下去,你这腺体一辈子都别想好了。”
“本来就没想过好。”深西再也不装了,“我只是想找借口接近你。治不治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岚难以和他沟通,冷漠地擦过他的肩膀,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
在他的记忆里,对深西的认知还限于那个拿枪把子弹打进他腹部的那个死敌。
他不知道深西为什么会这么恨他,就如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深西为什么会这么爱“他”。
想到这里,楚岚离开的脚步一顿:“你胸前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深西:“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和我复合?”
楚岚果断离开了这个堪称为噩梦的房间,且掷地有声撂下俩字。
“做梦。”
楚年璟发现楼兰德送给自己的幻觉机器人似乎闯了大祸。
那天,他从阳台一路摸到地下室,走了一会儿便放出一个机器人复制成自己的模样,再打开楼兰德提前预设好的模式,便从另外的出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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