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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千城予)


秦星羽翻着塔罗书,虽然看不大懂上面的意思,但他记得在家乡路演前一晚的宴会中,俞笙抽的那三张塔罗牌的图画。
翻了好一会,才翻到了与记忆中画面一样的那三张牌,皇后、魔法师、国王。
都是正位。
看书上的牌解,都是向好的措辞,意在表述一直想要追求的那件事,虽然过程漫长了些,但一定会有好的结果,甚至不久之后便将新上一个明显的台阶。
看来俞笙求的这三张牌不错。
可问题是,他不知道俞笙求的那件事是什么,是集团的某个项目,还是今年年度利润与收益?
求财还是求事业,他得问问,然后告诉对方。
他在庄晏晏的办公室里翻着花花绿绿的书页,斜对面的会议室,结束了谈话的俞笙,就在两分钟前,已到了门口。
即便这间办公室的门没关,对方也礼貌地象征性轻敲了两下。
俞笙的脚步声他太熟悉了,以至于秦星羽都没有抬头。
“看什么呢?”
见自家这位专注地在庄晏晏的办公桌前看书,都没工夫搭理自己,俞笙撑着办工桌一角俯下身来,凑到近前围观。
秦星羽抬头,分别找到了书上那三张正位牌面释义的页面,一张一张指给俞笙看。
俞笙立即明白了,那天他在聚会上,抽到但自己却没来得及去听解的牌。
此刻他接过对方手上的塔罗书,顿了片刻,犹豫着是否要看上面的释义。严善亭
小俞总跟合作方谈着三个亿的投资都不带一丝犹豫的,然而在面对三张塔罗牌时,却犹豫了。
秦星羽将书递给对方后转身就走,他不走,人家庄晏晏不能下班。
意料之中地,下一秒俞笙就把刚翻开的书合上,跟了出去。
不过没有将书还给庄晏晏,而是丢下了一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借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庄晏晏深吸了口气。
她俞笙哥还真不客气,书说拿走就拿走了,都没说什么时候还,人家她是给她小羽哥哥看着玩的!
不过转念一想,俞笙没说她上班时间看闲书,已经是放她一马了。
秦星羽从庄晏晏办公室出来,刚一踏进走廊,便迎面遇上了刚才从俞笙会议室出来的那几位海外高管,正结伴往电梯间的方向而行。
半数中国人,半数西方人。
尤其是那几张中国面孔看见他时,不仅目光顿住了,连脚步也停顿下来。
别说J.Y集团了,整个时尚圈没人不认识秦星羽,毕竟那大幅写真照片,长年累月地在J.Y集团的官网首页轮播呢。
即便是站在时尚行业巅峰的这些大佬们,也不是经常能够在三次元里,见着秦星羽这么好看的大明星。
素颜扔在人群里都是万众瞩目的耀眼。
但是此刻的秦大明星,还真就没给这几位甲方爸爸们好脸色,而是冷冷地对视了一眼,没打招呼,径直就往自己的舞蹈教室去了。
刚才在会议室骂俞笙团队骂得那么狠,还指望着他给这个面子?
不可能的!他秦星羽自来就不是什么服软的性子。
俞笙紧跟着身后进了舞蹈教室,同样没甩那几位高管前辈们一眼。
舞蹈教室的音响还连着电源,衣帽架上挂着外套,窗台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暂停播放的街舞视频……如此种种无一不在显示着,这里的主人刚刚练习过。
俞笙有些心疼。
尤其是对方习惯性地在空旷的角落地板坐下时,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下膝盖,明显那里的活动不是那么自如。
轻轻将手覆上对方的膝盖,俞笙同样在身旁的地板上坐下。
“这里还是疼?”
运动之后关节会疼,是秦星羽那次升降台事故留下的后遗症。
俞笙干净修长的指尖轻触着对方棱角分明的膝盖。秦星羽今天穿的牛仔裤,布料并不柔软,衬着几乎皮包骨的膝盖,更显得硌手了。
他膝盖确实是有些疼痛的,而且活动也不大自如。
不过面对俞笙的询问,他仍旧倔强摇了摇头。
“这里呢?”
俞笙的另一只手,顺势滑上了对方单薄清瘦的腰,掌根轻抵着他腰椎间的伤处,凝眸再问。
秦星羽微微抬头,对上对方那比平时工作谈判时还要认真关切的神情,忽然眼中就染上一抹一闪而过的浅笑,还抬手理了一把俞队长额前,那几根微微遮住眉心的稍长刘海。
然而还不等他将手收回,便被俞笙一把抓住了手腕。
下一秒,少年白皙纤细的手腕,被捉到俞笙的唇畔,顷刻间的低头浅吻,吻得极快,如惊鸿掠水,雁过无痕。
点到即止,但含义再明确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零点还有一更,起诉反派了~

舞蹈教室外响起轻敲门声, 秦星羽立即将被俞笙勾在唇畔的手腕抽了回来。
俞笙应了一句“进来”,似是刚才让王秘书把什么东西拿了过来。
奈何舞蹈教室的隔音太好,门外的人没听见。
俞笙没敢在秦星羽面前大声说话, 怕吓着他,而是给外面的人隔空发了个微信。
王秘书一开始还真没敢推门,谁知道小俞总和小秦总两人在里面干啥呢?
在稍作心理建设后, 王秘书才试着将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 见自家两位老板只是在地板一角并肩坐着, 没干什么特殊的事,才松了口气。
王秘书将怀里抱着的几盒男士珠宝,一股脑地全交给俞笙,而后颇有眼力见地飞速退出来了。
俞笙让送来的那几盒首饰,是J.Y集团今年珠宝业务线的新品, 前天才从瑞士和英国空运过来, 下个星期拍代言用。
一枚戒指、一枚锁骨链,两套精致素雅的手环。
俞笙一边亲自给秦星羽试戴,一边犹豫着, 戒指要是可以给人戴在无名指上就更好了。
“宣传片和广告拍摄,暂定下个星期二下午,可以么?”
边给对方戴着那枚巧夺天工的限量款手环, 俞笙边问。
秦星羽点头, 刚才庄晏晏和他已经确认过时间和流程, 那天没有其他的通告。
他原以为,集团海外高层来闹了这么一回,新代言多半是不要他拍了的, 没想到还是一切照常。
最后俞笙将那枚白金色锁骨链, 也仔细戴在他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秦星羽的肤色本就属于男生中偏白的一类, 锁骨又精致如工笔画,在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映衬下,引人无限遐思。
这个系列珠宝的颜色与款式很适合他。
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摆弄着珠宝,秦星羽则是拿起一旁盛放珠宝的盒子,翻来覆去地观察,那上面有几个英文字母。
J.Y集团的包装设计一贯低调素雅,藏蓝色古朴的首饰盒,只有角落里用暗纹刻画的英文字母,是这个品牌的标志。
近来,他习惯了无论什么东西拿在手里,先试着去认读上面的字迹,尽管事实上,他根本读不出来。
少年那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描画着上面的英文字母,唇畔微动,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来二去,他有点着急了,掩映在刘海之下那若隐若现的眉宇,也微微蹙起。
像是高冷的布偶猫拿了个新玩具,却探索了半天一无所获般,仍旧不服输地用那精致小巧的爪子,轻戳着盒子上的字母。
“乖,不着急。”
俞笙轻揉了揉对方脑后的发梢,低声安慰。
忽然间,他放在地板上的那部工作手机屏幕亮了,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显示国际来电。
仍旧陪秦星羽摆弄着那设计精巧的珠宝盒子,俞笙单手滑动免提接起了电话。
虽然没有备注联系人,但那个号码他认识,是他远在意大利的老父亲打来的。
意料之中,电话另一端传来中气十足的熟悉愠怒男声:
“你小子行啊!这几天把你二伯、五叔,集团的前辈们都得罪了个遍!”
“对这个结果,您该早有预判吧?”
俞笙漫不经心地悠悠开口,同时仔细调整着秦星羽腕上试戴的手环。
秦星羽的手腕细瘦,即便是男士手环中偏小的尺码了,仍旧大了一圈。
调整罢,俞笙终于将目光转向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不容置疑地继续回答:
“更何况您上次回国我就说过,谁也不能碰我的底线。”
他的底线是秦星羽,这件事在老俞总面前,你知我知。
这次他几个叔伯带着高管们前来,虽说起因是秦星羽被造谣私生子事件,但借机抓了国内分公司风控部门的把柄,想要自此插手国内业务。
说白了是想分一块俞笙的蛋糕。
任谁都知道,这事儿肯定是老俞总是默许了的,要不然谁敢到老俞总唯一的继承人面前来闹腾?
俞笙知道,老爷子想给他施压,想了很久了。
从前他专心当艺人,不愿意涉足家族企业,那时候他爸一门心思非要把他搞回来,为此父子冷战了好几年。
而今他妥协了,心甘情愿被搞回家族了,老爷子又开始控制他的权利。
他爸就是这么个拧巴的人。
电话另一端,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教训儿子:
“你现在一手遮天了是不是?不服管教了是不是?天天声色犬马!不思进取!越来越放肆了!”
“别动不动说你儿子声色犬马不思进取,拿业绩说话,上个季度的财报,又不是没给您发过去?”
俞笙不急不忙,慢悠悠地怼自家老爷子。
老俞总让儿子怼得没话说,的确他儿子颇有经商天分,在从未经过这方面的培训与熏陶下,接手公司这一年多以来,利润居然翻了一倍还多。
每念及此,老爷子都十分后悔在儿子十几岁的年月里,没有坚持到底把儿子接到身边来教养。
居然放任在国内当个舞台上蹦蹦跳跳的戏子,连大学都没出国来读。
简直是耽误了他儿子的大好青春。
念及此,老爷子心里格外扭着一股劲儿,说愤怒不全是愤怒,还带着那么一丝复杂难以名状的懊恼、怨忿,以及那打死也不肯承认的小骄傲。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老爷子开始阴阳怪气:
“看来我是用不着教你什么了,翅膀硬了,人情世故也懂了,能跟叔伯们分庭抗礼了……哼!”
俞笙也不接茬,反问着调侃:
“合着您儿子没让您那群老部下给挖个坑埋了,您还觉得挺自豪呗?”
老爷子心态被精准拿捏,更生气了:
“我是后悔!后悔不应该这么早放权给你!我听说瑞士、新西兰、英国、澳大利亚的分公司,都已经有你的所谓的自己人了?”
“您现在才知道,有点晚了。”
俞笙毫不客气地如实回答,的确他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经着手在全球范围的集团内部,布局自己的人脉了。
尽管家族企业的未来是他的,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对于包括父亲在内的一众长辈,他仍旧持有百分百的保留和防范。
就像一只刚刚成年的野兽,警惕而谨慎地掌控着自己的领地与江山。
不是他具有多大的野心,而是他必须保证自己领地范围内的财权名利。
这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能力,守护自己内心最在乎的那一片小天地。
“我告诉你,你二伯他们今晚十点半的飞机,你一个小时之内出发去机场,还来得及,给我好言好语地送一送长辈们,态度端正点!”
老爷子掷地有声地命令,不料,自己儿子想也不想就来了两个字:
“没空。”
俞笙明明白白地拒绝。
他怎么就态度不端正了?那些人仗着俞家长辈和集团元老的身份,对他的业务指手画脚,态度就端正了吗?
许别人明争暗斗,就不许他争权夺势了?
老爷子被驳了面子,强压住心中怒火:
“得寸进尺了是不是?几位前辈去帮扶你,那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怕你……”
“怕我业务范围太大了累着,您还真是心疼我。”
没等父亲说完,俞笙便轻描淡写地打断,末了还语气不硬不软地补充了句:
“好意我领了,但我这边的业务,无论是谁,哪怕是您,也插不进手了,麻烦您转告我几位叔伯,别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退休养老,我也不亏待他们。”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蛋话?!”
老爷子被怼得没脾气了,不得不耐下性子,语重心长地教育儿子:
“你在国内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整个集团的股东们,你得给我照顾好了,那一批老顽固你要是招呼不好,往后别想有安生日子!”
老爷子总算说了句实在话,的确,像他们这样泥足巨人般的家族企业,利益链太过庞大,万事都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说了算的。
“那我今晚去送机,有没有什么资源置换啊?比如这次珠宝发售的海外推广?或者我们亚太地区新品的北欧发售渠道?明年春季时装周的选送交给我们也行……”
俞笙顿了一秒钟,忽然笑问,还给执行力十足地提供了选择方案:
“学会跟老子讲条件了啊?!”
话未说完,便被父亲暴躁地打断。
此刻的俞老爷子,也说不上心里是怎样的五味杂陈,他儿子越来越知道怎么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哪怕是在亲爹面前。
颇有他年轻时的一番风范。
“我先去机场,您慢慢考虑。”
俞笙悠哉悠哉地挂断了电话,重新扭过头,欣赏秦星羽戴着的那全套珠宝新品。
秦星羽听明白了,那几位海外股东今晚要走,老董事长特意打国际长途来,让俞笙亲自去送,缓和下关系。
当下他指了指俞笙的手机,又指了指外面,意思上让对方赶紧去办正事。
俞笙瞥了一眼时间,不紧不慢地说了句“来得及”,而后目光还扫过立在舞蹈教室角落里的,那个二尺见方小储物柜。
储物柜分了上下两层,分别装有几件零食和玩具。
俞笙如果没记错的话,下层该是有三个小跑车模型,两个遥控车、以及一对小毛绒企鹅。
而上层则有几罐小熊饼干、几袋他们辰哥家锦锦给的果冻,还有几盒泡面。
在公司拥有自己的零食柜和玩具柜,是秦星羽从未成年时,就保留的习惯。
放在公司柜子里的东西,往往是他觉着放在父母家不安全,以及代表了不愿意和家里人分享的。
尽管实际上,他几乎从不吃零食,玩具也只有一堆小汽车,但他偏要拿到公司,哪怕如今早已一个人住着三层大别墅了。
此刻眼见那上层的柜门,没完全关上,里面的食物包装露出了一部分,俞笙一眼就认出了,是盒泡面,之前他在对方家里吃过的那款。
“我饿了。”
明明答应了父亲立刻去机场的小俞总,此刻却不想动弹,坐在那一整面镜子的墙根底下,微微歪头望着眼前的人,还特意指了指零食柜的方向:
“我要吃那个。”
秦星羽淡淡扫了对方一眼,公司楼下就有员工食堂,隔壁还有高档餐厅,他小俞总还有私人厨师……
即便想在出发前吃个简餐,也有更好的方式解决,没必要吃泡面。
更何况他这没有不辣的。
不过他仍将试戴的各种珠宝首饰,一一取下放回盒子,而后起身亲自烧水,打开他的宝贝零食柜,给俞队长煮泡面。
“要一半辣。”
俞笙满足而放松地盘膝坐在地板上,素来冷峻凌冽的双眸中,难得染上一闪而过的温润笑意。
秦星羽才不会给他放一半辣!最多三分之一!三分之一都高估对方了。
十分钟后,俞笙抱着一桶香气四溢的微辣泡面,吃得心满意足。
在秦星羽的连翻催促下,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的小俞总,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准备去机场。
临出门前,还特意安排了王秘书送秦星羽回家。
天色已然全黑,这个时间他往往都不允许对方自己开车了。
秦星羽没拒绝。
俞笙走后,他也没多作逗留,而是简单地整理了舞蹈教室,将珠宝交还给王秘书收起来,拿了外套,便跟王秘书一块下了电梯。
一路上,王秘书还笑呵呵地跟他分享吐槽那群海外高层们的嘴脸。
两人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这里的粉丝们仍没有散去,大家刚刚看到了俞笙一人乘坐劳斯莱斯离去,没见着秦星羽。
此刻等到王秘书和秦星羽上了车,渐行渐远的尾灯消失在停车场出口的地平线上,粉丝们仍意犹未尽,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这几天实在是太让大家意外了。
从前秦星羽并不是天天来公司的,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他不来。
从前秦星羽和俞笙也不是各走各的,就算不是一同来,晚上也会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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