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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千城予)


后半程他生理性眼泪不知道掉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声音也不知道出了多少。
反正他最后嗓子已经明显嘶哑,没了半分力气,腰也实在撑不住了。
俞笙将人抱到床上,恋恋不舍地深埋着,几乎又顶了小半宿,直到东方渐白。
轻吻着怀中少年眼角滑落的晶莹,俞笙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王秘书的电话号码:
“今天的航班改明天,不,后天。”
秦星羽是迷迷糊糊中听见这句话的,隐约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几乎一整宿的极致巅峰体验,让他此刻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也没绕明白当下的时间概念,没意识到此刻早已过了零点好几个小时,更没反应过来,他们所谓杀青第二天的机票,已是“今天”了。
于是他恍惚地小声要求着:“明天,明天……”
还要求了两遍。
他不想改签机票,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不就是他今夜和俞笙做了好几轮运动么,明天照样该干嘛干嘛。
“好,明天。”
片刻的思索后,俞笙轻笑着也没戳穿,折中了一下,吩咐王秘书将航班改签到明天。
温柔宠溺的哄人语气,电话另一端听得清清楚楚。
王秘书吓得一个激灵,陡然间彻底清醒了。
冬夜天色还没亮起的凌晨四五点,接到老板要改签航班的电话,本来是件正常的小事。
但最后小俞总的那几个字,语气怎么跟上一秒天壤之别?!
王秘书睡意全无,从没见他们老板,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啊!
次日中午,江引和齐年一人一个双肩包,在酒店前台刚办理完退房手续。
江引这次来南城,任务就是杀青宴上的采访与应酬,昨天跟着大家闹腾了一个通宵,上午小睡了几个小时,午后两点钟的飞机,跟齐年各回各家过春节。
彼时倚着大堂那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齐年刷新着手机上,营销号发布的最新航班信息,捅了捅江引的胳膊:
“看吧,改签了。”
江引的神色顿住了。
双眸死死地盯着齐年手机上的两个名字,冷着脸不说话。
“我就说秦星羽今天上不了飞机。”
半是赌赢了的得意,又半是被赏过好几次“滚”字的失意,在齐年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眼中,翻腾得五味杂陈。
江引将手机推还给对方,没说话,那双隐在羽绒服外套袖口中的手,攥紧了垂下的双肩背包带,眼中是同样难以名状的复杂。
齐年忽然笑了,越是看见江引伤心难过的模样,他越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当下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以示安慰:
“要不我再努努力,把俞总搞到手?”
“你敢?”
上一秒还悲凉失意的江引,一瞬间森冷的眸子里,染上危险十足的警告。
不管是作践自己,还是伤天害理,他都跟齐年没完。
知道对方这回是真动怒了,齐年也没再多话,而是挑了挑眉,转身就走,徒留一个仍穿着J.Y一身名牌的萧瑟背影。
秦星羽在酒店套房的卧室,那张软硬适中的舒适大床上,半睡半醒地躺到了下午。
身上早已被清洗干净,换了套柔软舒适的睡衣。
昏沉中他除了全身无力,以及腰酸痛得翻不动身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依稀还记得白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的俞笙,好像又回来了,还抱着他重又躺了好一阵,帮他翻身侧躺,替他揉腰,喂他喝水。
至于在他耳畔温柔哄了些什么话,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喉咙依旧干涸,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昨夜到后半程,他确实是实在受不住地出了声,还不知道出了多久。
这南城影视基地的酒店,虽然比不得大都市的豪华,但他们剧组订的这一家规模档次,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
他住的又是套房,隔音效果应该过得去吧?不至于被左邻右舍的同组伙伴们,听见什么吧?
念及此,秦星羽原本还尚有的五分昏沉,一下子全消了,清醒得宛若还在大兴安岭冰天雪地的片场。
那双清亮而虚弱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望了半天。
他忍着腰间酸痛,勉强翻了半个身子,还没翻过去,费力地一手撑着腰,另一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下午三点半。
今天是杀青第二天,这个时间他酒店相邻套房的小伙伴,应该早已离开南城,登机的登机,没登机的也该退房去机场了,他大约也用不着见谁。
这念头刚刚闪过的顷刻间,他便听见那隔了一整个客厅的套房门开了。
凭借着多年了如指掌的熟悉感,单单是玄关方向那一瞬间的脚步,他就听出来是俞笙进了门。
果然,不多时,卧室那虚掩的门,被对方从外面轻轻推开,已经将外套脱在客厅的俞笙,像是怕吵到床上的人那般,特意放轻了脚步走进。
这酒店的隔音效果,看来也不怎么行啊!隔着门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仍旧在纠结酒店隔音的秦星羽,分分钟闭上眼睛装睡,不想搭理明明昨晚还抱着他,激烈温存了一整夜的人。
忽然间,侧面的床垫微微陷落,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肯动的人,似乎是感觉到对方坐在了床边。
不对,是躺下来了!
俞笙的确是挨着身边的人躺下了,还顺势将似乎是闭眼睡着,但别扭地侧了半个身子、凌乱的刘海间眉心微蹙的少年,往怀里揽了揽。
抱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伸手在对方腰背间,力道适中地一下一下轻顺着。
白天他就抱着床上的人睡了大半日,午后有些临时的工作要处理,才出去跟同事们交流。
炽热的掌心隔过柔软的睡衣布料,传来的温度让秦星羽觉得,身子稍稍舒缓了些,但心里仍旧别扭着。
他没睁眼,而是凭借着感觉,一口就狠狠咬住了对方另一只手的衣袖。
是不怎么样的羊绒衫口感,咬了一嘴毛,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将对方的衣袖吐出来,反倒闭着眼发泄般地,咬得更狠了。
谁让姓俞的昨夜弄得他那么狠。
一夜纵情之下,尽管俞笙仍旧温柔地没伤着他,但是时间太久了,动作太剧烈了,他都掉着眼泪不知道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俞笙也不确定此刻怀里的人,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亦或是半睡半醒。
思索片刻,他正给人揉着腰的手顿了顿,往上轻抚了抚对方的后脑,同时试探着将被怀里人咬在嘴里的衣袖,一点一点地往外拽。
“乖,不咬啊。”
他这身衣服的确是件羊绒衫,刚才出去时穿过的,见了好几个人,还用了一会笔记本电脑,袖口在桌子上蹭得不一定干净。
半是诱哄、半是强制地将衣袖,从床上的人嘴里拽出来,俞笙随即起身,动作迅捷地换上一身洗得干净,还没穿过的睡衣,重又回到床上。
这一回还特意把袖子送到怀里的人唇畔:
“这回咬吧。”
羽睫浓密、如同小刷子般安然垂下的少年,没睁眼,却再一次凭借着感觉,精准地咬住了他的衣袖。
嗯,这一回口感好多了。
秦星羽咬着对方的袖口就不松嘴,心里越想越气。
昨夜他都好几次受不了地求对方了,原本以他这么个性子清冷自持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虎狼之词,昨夜也说了不少,可俞笙这家伙,还是把他做到眼角飙泪。
就说气不气人!
俞笙保持着让对方咬着衣袖的姿势,另一只手重新伸进被子里,在怀里的人腰间一圈,打着转地缓缓按摩。
如若此刻秦星羽睁开眼,一定能够从对方平日冷厉沉稳的目光里,看到那份独一无二的宠溺与温柔。
也不知是对方的按摩过于舒适,还是那熟悉的胸膛颇为安暖,以至于明明打定了主意,玩命装睡的秦星羽,不知不觉中,居然真的又睡着了。
次日下午,一行人携助理及医疗团队,启程去度假。
还有三天过年,秦星羽给安辰和时川,以及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放了假,王秘书也休假了。
韦盛倒是来了。
韦盛是个奇人,父母家人长期定居海外,自己偏偏回国内来开了个顶尖私立医院。
论起朋友兄弟,除了那些平日一块热爱登山远足、一起运动的伙伴外,也只俞笙这么一个。
逢年过节孤寂一人,应小俞总之邀,原本他是打算,直飞度假的城市与大家会合。
谁想到俞笙这家伙,把机票改签了!于是医院放了假,在家无所事事的韦大夫,干脆一张机票飞南城来了,住了一晚,再跟着大家一同启程。
至于小俞总全团改签机票的原因,让他给问出来了,你说说让他吐槽他哥们点啥好呢?
组了个国际各科顶尖私人医疗团队,专门给那位体弱多病的小明星调养身体,结果那边调养着,这边把人家做到下不了床?
其实登机这天,秦星羽已经可以起床走路了,虽然还虚弱着,腰也还疼着,但装一装也还是看不出来的。
说到底,也不全是俞队长的原因。
这次大冬天的拍戏,于秦星羽的体质而言,着实太伤了,以至于项目杀青,一下子放松下来,确实身体有些撑不住。
俞笙安排正月里的度假休养,恰到好处。
不过走机场,秦星羽还是可以强装无事发生。
仿佛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项目杀青后,在酒店又多休息了一天而已,当夜跟小俞总运动到起不来床的,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他!
为了让秦星羽多睡一会,俞笙这趟航班特意改签在了下午。
跟机的粉丝不多,一则大家也都知道是私人行程,道上的规矩前线们都懂,再则年关底下,大部分粉丝也回家过年了。
俞笙照例包了头等舱。
秦星羽早上六点多其实已经自然醒了,被问了饿不饿、渴不渴之后,都意识混沌地摇头。
这两天,他除了喝几口俞笙亲自喂的温水和牛奶之外,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一直处于项目杀青之后,身心放松的睡睡醒醒低电量状态,没什么胃口。
再者,好不容易在没吃安眠药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安稳地睡上两天,在吃饭和睡觉之间,他果断选择睡觉。
他宁可饿着。
以前连轴转地赶通告,来不及吃饭,或是诸如没胃口、挑食等等原因,他也经常一两天不吃东西,早习惯了。
今天他出门前状态还行,上午起床洗漱穿衣,还自己装了行李箱,一如少年时养成的习惯那般,顺便把酒店套房的卧室和客厅,也亲自打扫了干净,床单桌面清理得整整齐齐。
甚至还没用服装师帮忙,自己搭配了身衣服,纯色清爽的加绒卫衣,帅气有型的运动裤,戴了顶压着刘海的棒球帽和黑口罩。
总之,从头到脚一身黑,是气场十足、运动范儿满满的冷酷小帅哥。
即便预测到今天跟机的粉丝,不会太多,他依然穿的格外炫酷。
哪怕走路时,脚步仍旧是有些虚的,腰也还是疼的,但这一番打扮和气质,掩饰得十足完美。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艺人在心虚。
尽管车行至机场的路上,他仍旧有些不舒服,不是连续拍戏好几个月的疲惫感,也不是前晚跟俞某人运动了好几个小时的虚弱感。
而是一种他多年来,早已熟悉的微微虚脱与心慌,多半是有点低血糖了,再加上从酒店到机场的十几公里,也有点晕车。
不过这于他而言,都算是小毛病,他也不怎么在意,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到了机场下车吹吹风,基本就好了。
然而他仍旧高估了自己。
即使这临近年关,跟机送机的粉丝确实不多,但作为影视基地的南城机场,仍旧人满为患。
小地方的机场也没有专门的VIP停车口,走在出发大厅,与头等舱候机室这一小段路上,秦星羽突如其来地,有些撑不住了。
急速加剧的虚脱感,额头也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眼前跟着一阵阵地发黑眩晕,一时间他甚至分辨不出,身旁那些早已眼熟了多年的粉丝的脸。
好在他戴着口罩,谁也看不出他当下脸色苍白得厉害,勉强保持着仍旧步履如风的姿态,在一众工作人员的护送下,他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头等舱候机室。
这趟中型航班头等舱的八个座位,他和俞笙的团队包了,没给粉丝留位置,因而估么着,也没粉丝能进这头等舱休息室来。
结果这么精神一放松,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忽然倒了下去。
团队一下子乱了,连平时天塌下来都淡定如常的俞笙,也惊得一把将人捞在怀里。
秦星羽其实只是站不住了,并没完全丧失意识,那双实在是抬不动的浓密羽睫,费力地扑闪了几下。
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俞笙,于是他用尽全力抬了抬手,比划了个旁人看不懂的手势。
不是手语,而是他们组合从前一起训练时的暗号。
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小孩子,喜欢打哑谜,五个成员之间,有好几个独属于他们自己,连经纪人和老师也看不懂的手势信息。
他刚刚比划的这个手势,是他们从前彩排时,谁出现什么突发小状况,诸如磕了碰了、耳返掉了之类,不得已中断彩排调整后,告诉队友们“没事了”的意思。
他就想告诉俞笙,他这是小问题,老毛病,没事。
结果刚比划完的手指,还没等放下来,便被俞笙一把用力攥在了掌心,攥得他指骨都有些疼了,不由得蹙了蹙眉。
医疗团队经过迅速检查,初步判断确实是低血糖了。
于是拿药的拿药,找糖的找糖。头等舱候机室的机场工作人员,也陆续围了上来,眼见这个小明星毫无征兆地晕倒了,都吓坏了。
有人跑去拿急救设备,有人立即向上级汇报,也有人连连询问着要不要打120。
秦星羽其实没大碍,说白了,就是连着几天没好好吃饭,他以前有时候也这样。
只不过,原本谁都以为,这趟低调的私人行程,没粉丝能跟进头等舱候机室,然而大家还是高估了粉丝们的神通广大。
就在这不大的头等舱候机室,斜对角方向,坐了两位漂亮时尚的富婆小姐姐,茶桌上摆着配置最顶端的单反相机,手边挎着价值五位数的奢侈品包包。
看模样都是熟面孔,跟了秦星羽好几年的前线站姐。
同其他粉丝一样,她们也没订到秦星羽这趟航班,而是订了其他航班的头等舱,各自回家过年,时间比秦星羽这趟晚一个小时。
人家也不跟着偶像上飞机,就为了在这头等舱候机室里,看上那么一会。
富婆有钱任性。
结果可想而知,秦星羽这边一出事,两个富婆小姐姐都吓坏了,从座位上一下子站起来。
既不敢上前,也怕打扰了医护团队,紧张万分地注视着,不时悄悄交流两句,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给其他小姐妹,实时汇报里面的情况。
要知道秦星羽虽然身体差,但这些年来一直强撑着,应对自如,在机场这样的公众场合晕倒,还真是头一次。
俞笙面上看不出太大神色,内心里也着实担心得不行,让出了身边的位置,给专业的医护人员。
转而退到对面的沙发椅上,胳膊肘撑着膝盖,神色凝重,看得出是十二分的紧张。
有相应的专业大夫处理,韦盛一个心理科的,这会儿派不上用场,便也退了开去,挨着好哥们俞笙并排坐下,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低血糖确实不算是个大毛病,对于秦星羽而言也早已是家常便饭了,但俞笙还是心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一样疼。盐杉艇
再加上他发小韦盛,原本是到身边安慰他的,可谁能想到,这安慰还没等起到一星半点儿的作用,就跑偏成了教育。
还分分钟切换成了一位专业医生的严肃审视:
“说吧,前天晚上做了几次?”
“几个小时?”
“他没说让你停?”
“让你停了你不停!”
“俞笙我是没发现,你这方面还真……可以啊!哎,你什么星座来着?就不能等两天么,到了你们度假山庄那边……”
俞笙本来就担心的厉害,又被他这发小给叨叨烦了,紧跟着怼了一句:
“你一心理科的,管我什么星座……”
韦盛嘿了一声,当仁不让反击:
“我一心理科的怎么了,就不能指导你星座……不是,就不能指导你性生活了?就你们家小羽,那什么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能跟别人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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