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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一林修竹)


陆屏道:“他再怎么德高望重,我也不能留他了。”
严仞点头:“好。你打算怎么做?”
陆屏锁眉思虑,道:“他在朝中根深蒂固,又名声太好,倒是十分难扳。”
严仞把煮好的毛尖茶递给他,等他喝了一口,才道:“镇北军在南边搜寻许岩的时候,在潭州有另外的发现,与许岩和梁瀚松有关。”
“什么?”
严仞勾勾手,示意陆屏靠过来。
陆屏以为他要对自己耳语,倾身靠近他。严仞低头凑近,却掠过陆屏的耳朵,往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
唇齿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清甜回甘,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陆屏手里的茶也洒了大半。
他正要生气,严仞却轻笑:“真有发现,别急。”
于是,严仞才转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让他震惊良久的话。
在达生的催促下,直到未时,陆屏才回到宫里,去两仪殿处理政务。
太阳快落山时,陆屏回到千秋殿,见膳食局准备了两个人的晚餐,于是道:“撤掉一些吧,今夜严仞不来了。”
往常按照习惯,严仞大约是两三日来一趟,算上昨晚陆屏出宫,今日已经是第三日,膳食局拿不定主意,只能保险做多一些。
达生吩咐人撤菜,道:“也对,下午才分开,晚上就没必要来了。”
陆屏知道,自己和严仞好得如此明目张胆,千秋殿里几个贴身照料的宫女内侍都心知肚明,更别提与自己三步不离的达生了。他倒不在意他们知道,只是……
陆屏放下筷子,道:“达生,我和严仞的事情,你们嘴巴放严点,也交代她们别往外说。”
“是。”达生垂首道,顿了顿又补充,“奴才斗胆,陛下自己也得注意分寸,别太明显了。”
陆屏:“……”
他看着满桌的饭菜,又觉得吃不下去。不知为何,从今早起床开始,他便一直觉得肚子胀胀的,怎么都无法顺通。
不会是给严仞搞坏了吧?
陆屏心中一慌。不行,明日得找个太医来看看才是。
“陛下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陆屏吓了一跳,抬头见严仞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别来了吗!”陆屏以为自己看错了,起身上前又看了几眼。
严仞双手负在背后,勾着嘴角道:“几个时辰不见,实在想陛下想得紧。不过,臣是从丹凤门进东苑和西内苑而来,又从后门进来的,并没有经过皇城,知道的人很少。”
达生识趣地退下。
于是,严仞还是留下来在殿中夜宿,照常洗浴漱口之后,爬上陆屏的龙床,将床帐拉了下来。
“怎么样,身体还不舒服么?”
陆屏埋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严仞掏出一罐小盒子,道:“这是专门擦那里的膏药,我特意带来的,我给你抹上。”
于是他将陆屏的身体翻过来,脱掉他的中裤,小心翼翼给他擦药。
完事之后,严仞又上来抱着陆屏,陆屏推开他:“你别睡这里了,去外面睡。”
“没事,就抱抱而已,跟以前一样,不做别的。”严仞哄他,钻进被子里抱他。
抱了一会儿之后,严仞又开始不安分,亲他的头发和后颈。
陆屏闭着眼睛挣扎:“睡觉了。”
“好好好,就亲一下,以前不也是亲过才睡的么?”严仞在他耳后道。
陆屏想想也是,于是不再理他。
又亲了一会儿之后,陆屏终于察觉到严仞身体的异样。他刚要转身推开严仞,严仞却先一步贴上来,嘴里道:“放心,你刚擦了药还没好,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
陆屏忍无可忍,回身蹬他:“去外头睡!”
“好好好,等会儿就去。”严仞环着他的腰道。
严仞还是懂得一些分寸,知道他需要歇一歇,没有动真格。
达生在殿廊的窗边,正和秋水与至乐谈话。
“嘴巴放严点,咱们都是从小跟在陛下身边长大的,陛下没把咱们当外人,才没有顾及。但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往外面说。”达生道。
秋水点头。
“知道了。”至乐回想起了什么不堪的画面,心有余悸道,“我吓都吓得不轻,怎么会说出去呢。”
秋水视线一转,看向菱格窗内的身影,道:“你们看,严将军搬出来外边睡了。”
三个人往里一瞧,只见严仞抱着枕头从内殿走出来,脚步虚浮,优哉游哉地转进外面屏风后的床榻。
秋水猜测道:“这是吵架了?陛下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达生,陛下在严家怎么了?”
达生想了想,道:“没什么事啊。”
至乐道:“要不我过去问问。”
她刚要走,秋水立刻拉住她,无奈道:“不该问的事别问。”
“总之,咱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若有那等外臣问起,只说严将军是来校书的。”达生道。
秋水和至乐点头:“好。”
翌日需上朝,陆屏早早便醒了,他叫了声“达生”,帘子微动,进来的却是严仞。
严仞拿下衣架上的交领袍,掸了掸后为陆屏穿上,边道:“我待会儿得从后门走才行。”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偷情……
陆屏“唔”了一声,问:“在外面睡得怎么样?”
严仞闷笑:“硌得慌,没在陛下床上舒服。陛下心疼心疼臣吧,让臣今后回里面睡。”
说完,还未等陆屏应话,他便低头要亲他的嘴。
帘子处有异动,达生掀帘进来,见到这副场景又骤然停住脚步,踌躇不定。
陆屏推开严仞,问:“怎么了?”
达生才上前,急声道:“龙武军虞候权光在外头等着,看样子很紧张,说是有急事求见陛下和将军。”
陆屏记得权光,便是之前同自己和陆蔷等人一起打马球的一个禁军侍卫。他道:“让他进来。”
等权光进来后,陆屏已经衣着整齐坐在膳桌前,权光跪下行礼后道:“宗昀昨夜来找微臣,托微臣在进宫当值时给将军带句话,让将军赶紧出宫去。”
严仞皱眉:“什么话?”
权光顿了顿,道:“有个镇北军退营从农的旧兵,请求见将军。”
陆屏深觉稀奇又有趣,笑道:“就见你一面而已,传了两三回,到底是什么要事?”
权光犹豫片刻,终于起身靠近,同时在陆屏和严仞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严仞脸色一沉。
◇ 第73章 72 朕的将军被算计
春夏之交,启安城坊间陷入农忙的时节,天气渐渐热起来。
陆屏不肯让严仞再进宫来,是以除了朝会之外,便很少见到严仞。可一旦见面少了,又免不了时常见面和担心,更总是觉得心口悬起来悸得慌,像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陛下?”
不知是达生第几次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案上一碗色泽鲜亮的凉汤,听见达生道:“这是刚放凉的银耳雪梨汤,陛下喝一些吧?”
陆屏揉了揉一直在跳的右眼皮,叹了口气,端起汤准备喝。
忽然太监进来报:“陛下,尚书省右仆射王叙中、户部侍郎盘骁、京兆尹林决等一干大臣在外求见陛下!”
陆屏终于知道自己的眼皮为什么一直在跳了,这些大臣来者不善,且很有可能是为一件事情来的。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盘骁率先跑进来跪下,大喊:“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严仞要造反了!”
陆屏听了,又气又笑道:“急什么?你们说他要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接着王叙中也跪下道:“严仞是真的要反了!证据确凿!陛下请听臣向您汇报此事!”
陆屏不仅右眼皮在跳,心脏也跳得厉害。他尽力平复,做出愠怒的表情,道:“你们都站起来说。”
三个人随即起身。
只听王叙中道:“永安山南边几亩今年新垦的农田出了些纠纷,两批农民互相指责对方侵占新田,还因此大打出手,报了官到林大人那里去。”
京兆尹林决满头大汗,应道:“是,臣为两批农民重新丈量田地,按户按口分田,衙门的捕快却在附近山壁中发现了一处山洞。那山洞乃农民私自开凿,还尤其隐蔽。臣询问几番,那些农民皆措辞含糊,臣猜测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带人将洞门强行砸开。”
陆屏蜷紧衣袖之下的拳头,屏住呼吸。
林诀大声诉嚎:“陛下!那山洞里堆满了铁矿、甲胄、矛弩等违禁武器,乃是有人私自锻造,意图谋反啊!”
闻言,陆屏心中竟不再紧张,汹涌的血气也平静下来。
他皱起眉头,询问:“你怎么断定那些甲胄都是严仞的?他镇北营里有现成的武器,不需要那些东西。”
林诀急切道:“臣也以为是这些刁民心生歹念,气得发抖,要拿他们回衙门,没想到那群刁民竟拿起长矛和捕快缠斗起来,被制服之后,那群人缴械跪下大哭,说自己原本是严仞军营里归农的旧部,受严仞贿赂利诱,暗中锻造武器,密谋起事!”
两仪殿陷入沉寂。
陆屏站起来,负手紧盯案上那碗雪梨银耳汤,林诀以为陆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敢继续往下说。
良久,王叙中给林诀使眼色,林诀才道:“臣当即便骂他们诬陷朝廷命官,为自己脱罪。没想到……盘大人查了他们的户籍,居然真是镇北军旧兵,而且还从他们家里搜寻出了严仞亲手描绘的兵器锻造图纸。人证物证俱在啊陛下!”
说着,盘骁上前奉上了一沓兵器图纸。
陆屏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将严仞的字迹学了八九分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有严仞的形却没有严仞的神。
盘骁上前道:“陛下,臣亲耳所闻,断然假不了。那群镇北兵与衙门捕快缠斗之时,周围上百名启安良民惊恐失措,四下逃窜,正好吐蕃、龟兹、大理的使节与庄成王、越定王上山跑马赏花,途径那处,还询问臣发生了什么事……”
陆屏彻底明白了。
盘骁虽然只是在陈述事实,却像是在告诉陆屏一个讯息——不仅是启安的百姓都知道严仞要谋反了,就连藩国的使臣都知道了,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满城皆知,为了安抚民心,又为了稳固外邦,这事无论如何都没有逆转回天的可能。
陆屏不由想,这背后谋划一切的人,是下了狠心要严仞的命,定要把严仞钉在乱臣贼子的罪名状上。
他松手,手中的图纸洒了一地,飞向三个大臣脚边。
大臣们都以为他在生气,刷的一齐跪下:“陛下息怒!”
陆屏呼出一口气,目光从这三人脸上一一掠过。
王叙中道:“臣等押了一个镇北兵头子进宫,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听凭陛下审问。”
陆屏点头,让殿前侍卫把人带进来。
那人身穿农民特有的粗布短衣,身材却魁梧雄壮,匍匐地跪在地上。
陆屏沉声问:“你说说,严仞为何要私造甲胄兵器,他打算如何起兵?”
那人似乎是害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严将军对小的说,镇北营在各路南衙府兵牵制下行动诸多不便,且数量不多。所以他表面是将旧兵放归原户,实际只是让我们先造兵器,等待时机。”
“然后呢?”陆屏问。
那人回答:“找准机会,以耕田为掩护,从永安山开始一路冲进九仙门,与禁军里应外合,占领太极宫。待严将军登基后,会让我们做开国元勋,赏丹书铁券!”
“放肆!”陆屏大喝。
那人的腰弯得更加低,跪在地上发抖。
喝了这么大一声,陆屏眼前晕乎乎的,平复了片刻才渐渐清明。他挥挥袖子,吩咐:“着刑部尚书,把他们都押到大牢里去。”
那人立刻放声求饶,几个侍卫架着人退了出去。
王叙中瞪大眼睛:“陛下,那严仞呢?臣生怕那逆贼收到风声,提前潜逃,已经派府兵围住那镇北侯府了,只待陛下口谕,马上冲进去抓捕他!”
陆屏不禁为严仞捏了一把汗。
王叙中和盘骁都期待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如何决定:“把他……”
这时,又有内侍来报,负责围困镇北侯府的折冲府统领求见。
那人进殿后,跪下道:“启禀陛下,严仞自己主动出门受捕,承认谋逆罪行,现已押解在刑部大牢,请陛下定夺!”
王叙中和盘骁惊疑不定,陆屏也有些意外。
他道:“我知道了。”
王叙中问:“陛下,要不要转到诏狱?”
诏狱是帝王直属的大内监狱,是关押五品以上重臣的地方,生死之间全凭帝王裁决。而刑部大牢则是关押五品以下官员及平民的地方,行刑与定罪要经过刑部和大理寺的商定。
按道理,严仞应该关进诏狱才是。
陆屏顿了顿,摇头:“不用了,就关在刑部吧。”
镇北侯大将军严仞意图造反却泄露、而后被捕下狱的消息瞬间传遍全国,上至朝堂,下至黎明,内在启安,外达四海,几乎所有人都将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闻南衙府兵围困镇北侯府后,重兵里三层外三层将侯府的外墙和正门角门围得水泄不通,严阵以待。
日头高照,惊心动魄之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府兵立刻竖起兵器准备冲上来,却只见门内空空的,只有一个人。
严仞并未着任何盔甲,也不拿任何兵器,只穿着一身初夏居宅的月白色直裰,外搭一件未系系带的道袍,道袍敞开着,虚虚披在他肩上,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他脸上全无一丝慌张,反而泰然自若,张开双手给府兵展示自己通身。
他这副模样与府兵的剑拔弩张相比,一时不知谁才是笑话。
府兵愣住,顿时忘了下一步如何做,只见严仞带着几分悠闲道:“行,我认了,把我抓了吧。”
曾经一时意气何等风光的大将军,一昔之间下了狱,成了罪臣。
造反是杀头乃至株连的头等大罪,人人都断定严仞活不过秋天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准备出门旅游了,剩下的存稿已设置好隔日中午12点定时发布,直到2月1日第78章 完结,提前祝大家看文愉快。
◇ 第74章 73 朕的将军在狱中
“看吧,我就说他要谋反吧,看来果真如此!”
“看吧,这种居功自傲的武将必然会心生邪念,做出大逆不道的事,看来果真如此!”
严仞被关了半个月之后,大臣们在早朝上议论严仞。
几乎超过一半的人都在痛批严仞的种种恶行,没了严仞在,大家的早朝再没有以往微妙的气息,仿佛过得更为轻松。
陆屏没有说话,站在龙座前静静听他们相继发言。
梁瀚松告病许久,这次也久违地来上朝了。他咳了几下,唉声叹气道:“陛下之前如此信任他,老臣也实在没想到,严将军会暗中策划这样的事,真是令陛下心寒啊。”
陆屏心中冷笑。
自从知道梁瀚松的真实面目后,他看梁瀚松的每个表情和一言一行,都觉得如此怪异。
陆屏道:“御史台、大理寺、刑部,朕命你们三司同审此案,将严仞谋逆背后的一干人等全部审问盘查清楚。”
梁瀚松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严仞?”
还能怎么样?陆屏知道自己无论是让严仞流放还是让他关在大牢一辈子,都是无法让群臣满意的。再加上从古至今,只要是谋逆的罪名,都逃不过“死”一字。
陆屏望下去,见殿上几乎人人都在希冀地仰望他。他咬牙,道:“赐鸩酒。”
梁瀚松脸上的肉明显松弛下来。
瞬间,朝堂上一片祥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仿佛除去了最为罪大恶极的毒蛇猛兽,从此大快人心,天下海晏河清。
翌日,将作监的人来报,东苑泰晔池里的水芙蓉死了。
夏天本该是水芙蓉生长的季节,泰晔池里的水没有任何问题,绵延一大片清秀明丽的芙蓉怎么就好端端全死了呢?
花一旦衰败,整个东苑都显得萧条无比,明明是胜日光景,宫里却犹如一下子进入隆冬。
梁瀚松在早朝上提议,说此事可能是异兆,应当让太常寺问卜一下。而太常寺占卜出来的结果竟然是吉兆,说是这一池荷花栽于去年早春,时机不当,乃突降启安犯冲的邪花,如今枯萎,则意味着危扰大晟江山的毒瘤即将铲除,是件喜事。
陆屏听来听去,都知道他们意有所指。
早朝散后,大臣们又十分欢喜地走了,陆屏回到两仪殿,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寝宫休息。
“达生,你说严仞在牢里会不会有事啊?他过得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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