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让他跟别人睡觉,肯定要拒绝的。
【原剧情里,纪帆一开始还算安分,时间久了就动手动脚,也对替身那张酷似裴清的脸起过邪念,觉得得不到裴清得到这个赝品也行,不过最后都没能成功。】
季眠了然。
看方才那个服务生的表现,是挺有傲气的一个人。的确不像是能被原主轻易得手的类型。
他正思索着,快到洗手间门口时却迎面碰上两人。
左边那位衣着要更精细些,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而右边的青年季眠就再熟悉不过:他刚来这个世界不到十分钟,已经两次冒犯过人家了。
左边的男人一瞧见季眠,眼睛顿时亮了,路也不走了,显然是认得纪家少爷这位常客。
至于右边的人,手里还端着一个放着香槟酒的托盘,就要从季眠身边绕过去。
季眠挑起唇角,淡淡出声:“慢着。”
然而对方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接着往前走。
左边的男人闻言,连忙开口:“喻闯!纪少爷叫你呢!”
喻闯脚步不得不停住,正好在季眠面前一米处。
季眠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刚才坐着的时候不觉得,如今面对面跟这人站在一块,才发觉这个服务生居然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
他也终于看见了喻闯的正脸,丝毫不比侧颜带给人的惊艳感少。
“你叫喻闯?”
喻闯没答话,那叫住喻闯的男人先回答道:“是是,他是喻闯,这个月才来的服务生。”
说着,他在喻闯后背上推了一下,第一下没推动,便又加了几分力。
喻闯被他推到季眠身前,几乎要撞到他,眉头立刻皱了一下。
酒杯里盛满的香槟也因此摇晃几下,洒出来一些滴在了托盘上。
又得重新折回去换托盘了,这里的客人大多都不好说话。
季眠撩起眼皮,淡淡扫了男人一眼:“跟你说话了吗?”
“……”男人陪笑道:“真不好意思,纪少。”
“做你的事儿去。”
“嗳。”男人说着,从两人身边走了,来到季眠身后,转身给喻闯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示意他别得罪了纪家这祖宗。
信号传输到喻闯身上,被自动屏蔽了。
“……”
“您有事?”等男人走了,喻闯才漠然开口。
他话是对季眠说的,眼神却没停在他脸上,随意地落在季眠的发顶,也不正眼看他,仿佛根本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季眠抬了抬下颌,可惜比喻闯低了半头,这动作看起来不大有威慑力。
他语气轻挑道:“你长得挺对本少爷胃口。”
“……”
“这里一晚给你多少?一千?两千?只要你来纪家,本少爷开你十倍价钱。”
喻闯表情顿时冷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有工作要做。”
“看你一本正经的,倒是挺会欲擒故纵。”季眠似笑非笑,“你要是真这么有骨气,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上班?装什么……冰清玉洁呢?”
喻闯听见“冰清玉洁”这个形容,额角的青筋几乎要崩起。
有病,不会用词就回去多看两本书!
季眠浑然不觉他的反应,接着猜测:“又或者是,你很缺钱?”
喻闯一言不发。被说中了心事,眼中的郁色愈发深浓。
季眠往前上了一步,就在喻闯想要远离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料,没给喻闯后退的余地。
他右手按在对方手持的托盘上,忽地想到什么,细长的食指在托盘上洒出的酒液上轻点了一下,蘸了些酒水在指腹。
随即食指在托盘上写下一段数字。
松开攥着喻闯衣服的手,胸前那一块平展的制服被他抓着起了好些道皱褶。
“想好了就来找我。”季眠轻飘飘抛下一句,绕过喻闯快步进了洗手间。
喻闯在原地沉默片刻,低头扫了眼托盘。
十一位的号码,只有个“13”能看清,后面九个数字连个大体的形儿都分辨不出。
写到后面手指头蘸的那点酒已经彻底干透了,但那人仍旧假装镇定地用没墨的手指头接着往下写。
喻闯:“……”
神经病。
季眠进了洗手间,飞速打开水龙头,先是冲了冲碰到香槟酒的手指,接着就用凉水浇自己快要烧起来的脸。
他自然知道自己写到一半没墨了。
那酒水也太不禁用,蘸一下就能写两个数字,十一个数字的电话号码得用手指头蘸五六下呢。
可要真这么干了,一直蘸水,也太丢人了。
系统:【……】
所以没墨了就不丢人吗?
算了,忽略这些,那贱嗖嗖装叉的架势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季眠冲完脸,缓了一会儿神,总算从方才的尴尬中走出来了。
系统:【话说,既然电话都没留给他,喻闯要联系你怎么办?】
季眠思索片刻,实在不好意思回去再留一次电话了,只好道:【那我最近常过来吧。】
看喻闯的性格,不像是会屈与人下的类型,更不像是会走捷径挣快钱的人。但既然剧情里他还是跟了纪帆,想必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也许真的是缺钱了?
季眠把手放在烘手机前,手上冰凉的水珠很快被暖风吹得干爽,心情也被这风吹得平静下来。
既然如此,那他只需要静静等着对方来找自己就行。
第117章
喻闯换下制服, 凌晨的时候才打车回了学校。可惜这时候公交的末班车早就开走了,否则他断不可能花几十块的冤枉钱坐出租。
在会所里工作久了,身上也沾了酒味。
门口的保安早已经睡了, 听到有人叫门起身从保安室出来,一看是喻闯, 两条粗犷的眉毛立刻拧紧了:“怎么又是你?天天这么晚回来。”
他鼻子灵着嘞, 一下就能闻见从喻闯身上传来的淡淡酒味。
大学生, 一天天不好好在学校里待着用功学习,成天大半夜往出跑, 还喝酒。唉, 好学校里也有坏学生。
保安不敢说喻闯有多坏, 但大半夜里夜不归宿还一身酒气的, 在他的观念里总之不是什么好学生。
他摇着头给喻闯开门。
喻闯无视身上异样的视线,道了声谢就进去了。
宿舍里的灯早已熄灭,屋内黑漆漆一片。
喻闯却没洗漱休息,只静悄悄提起自己柜子里的电脑包, 离开宿舍进了自习室。
凌晨三点, 自习室里空无一人。
他打开电脑,已经过度疲劳的大脑麻木地敲了几行代码。
半小时后, 喻闯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下。
要写完全部的内容至少也要两个月。他哪怕是再通宵赶工, 也没法在这个月筹够六十万的手术费。
食指僵硬地滑动鼠标。目前所开发的软件尚未完工,但以现在的完成度, 最低也能卖出三百万……
但这不是喻闯一个人完成的。尽管前期的想法、框架都是他独自提出搭建的,但因为工程量大,去年他邀请好几个曾经比赛的队友共同推进, 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才有了现在的完成度。
所有人的期待寄托在这一行行的代码上面, 就等着今年的成果。
喻闯把电脑重新关上了, 闭了闭发涩的眼。
现在卖掉的确能解他的燃眉之急,只是如果真这么做了,等于是毁了所有同伴的梦。
睁开眼,他盯着自己合上的电脑看了一会儿,思考这台笔电能买多少钱。
当年他用奖学金和各种勤工俭学的钱买的,因为需要高性能来跑程序,这台电脑算是他的投资品,价格不低。现在卖出去估计也能值个两三万。
喻闯思索片刻,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腰侧。这玩意儿少一个……
他皱了下眉,止住思绪。
别犯蠢……就是少两个,也凑不齐那么多钱。
果然是大脑工作久了,开始不清醒了。
幼年的时候,父母打架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事了。直到后来,父亲在他十岁时抛妻弃子,留下一个怀着孩子的母亲,之后没两年,母亲也丢下他和弟弟跟了别人,自此杳无音讯,留下他们在各个亲戚家里寄宿辗转,他以为世事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但人生永远可以比当下更糟糕。
他没看手机,但用不着看也知道,一个月前给他父母发出去的消息必然是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
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天上下一阵钱雨来得实际。饶是如此,还是怀着一点点希冀去问了。
喻闯在合起的电脑上缓缓趴下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次日早上七点钟,第一个来自习室的学生打开门。
老旧的自习室大门发出“吱——呀——”的拖长声响,半死不活。
喻闯从睡梦中清醒,按了按发胀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自习室里睡着了。
他收拾电脑回宿舍洗漱。洗漱完毕,换件衣服再度出了门。
这天没有课,他白天可以出去做做兼职。
有家高档餐厅给出的薪资还算可观。
喻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近乎于迟钝地眨了下眼睛,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需要靠着这张脸吃饭。
他知道自己是在病急乱投医,可除了乱投医,谁又能帮得了他?
大学几年他靠着接各种外包的软件单子,挣了不少钱,算起来也有几十万了。这些钱几乎都用在他跟弟弟的学杂费上,还有各种零碎的医药费,手里如今就只有几万块,哪怕把他全身的家当都卖了也不过八九万,差得太远太远了。
“喻闯,这两天黑眼圈有点重啊。”到了工作的地方,领班将他打量几眼,微笑着提醒道,“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在这里工作,外形很重要。”
喻闯垂下眼,“抱歉。”
领班点到为止,不再多话了。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喻闯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杂物间接电话。
是医院打来的。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喻闯的唇角缓缓绷直。
“嗯,麻烦了。”
“我很快会凑够钱。”
挂断电话,喻闯有些脱力地靠在杂物间的墙壁上,头低垂着,藏住那双阴郁的眼瞳。
许久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手机上的通话界面,在拨号键上按了“13”,然后停下来了,试探性地再按了一个“1”……
“……”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喻闯把打出来的几个号码删了个干净,低骂一声:“我有病吧……”
后面还有九位数字,脚趾头想也知道一个个试得试到猴年马月了。
放下手机,他面无表情出了杂物间。
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钟,喻闯申请在当日结清报酬,带着在此时此刻只能算是杯水车薪的一千多块钱,坐车到会所,接着赶下一趟工作。
美顿会所。
季眠坐在包厢的角落,闭眼休息。
跟原主的这群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实在难以融入进去,他索性坐在一旁假装闭目养神。
纪帆傲慢惯了,这群人的家底又远比不上纪家深厚,他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人敢说他半点不是。
面前的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季眠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前。
知道来送酒的人是谁,他懒散睁开眼睛,将对方那张出众的脸收入眼底。
喻闯送完了酒,竟未直接离开,垂眼看着季眠,脸上带有一种迟钝、近乎麻木的表情。
季眠勾了下唇角,轻蔑又得意。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跟个大爷似的:“坐吧。”
喻闯:“……”
喻闯在他边上坐下来了,也不管包厢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既然决定好要过来,扭扭捏捏的就太难看了。
他开门见山道:“你想要我做什么?上床?我上你?还是你……”
喻闯话没说完,却见季眠用一副古怪之极的表情看着他,道:“跟我上床,你也配?”
“……”
你自己昨天说的,要他……
喻闯想到那几个字,嘴角绷紧。
他还没做好决定,要是这人真让他舔那什么,他一定起身就走。
但目前看这人的意思,其实也是看不上他的。至于看不上他为什么还要花高价雇他,喻闯就没什么头绪了。
“会所一天给你开多少钱?”季眠也不绕圈子,直接进入正题,“本少爷说到做到,说了给你十倍就一分也不会少。”
喻闯的回答简短:“两千。”
“哦。”季眠点点头,了然。这地方脏归脏,但只要有张好脸,想挣些快钱可比普通人容易多了。
“从明天开始,辞掉你在这里的工作,来纪家。李管家会给你安排活儿。”
喻闯眉头轻轻挑了下。
安排活?
“先签一年的合同。”
喻闯听到“合同”两个字,讽刺地抬了下唇角。
听着倒是挺像正经工作……
“一年太久了。”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
季眠冷冷出一口气。
喻闯轻声开口:“有一个条件。”
“都说了……”
“就一个,求您。”
季眠对上喻闯木然的眼睛,顿了下,没再吭声打断他。
“我急需用钱,想提前预支一个月的薪水。”
“一个月薪水?你知不知道,两万才能买你一天,”季眠冷笑,“你的屁股可是比黄金还贵……”
喻闯原本已经彻底麻木的心脏因为这一句重新翻腾起来,齿关咬紧了,强忍着不把拳头砸这人脸上。
你他妈屁股才比黄金……
“一个月可就是六十万,虽然对本少爷来说是小钱……可你要是拿钱跑路了,本少爷找谁说理去?”
“我的学生证在这,跑不了。”喻闯把一张薄卡片递给他,“你要是想找我,来学校就行。”
卡片最上面是宁大的名字和校徽,底部印有学院的名称,居然是学软件工程的。宁大是国内赫赫有名的重点高校,其中计算机方向的几个专业更是王牌,在国内所有高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季眠怔了一下。还是学生?系统没提过这替身还是学生啊。
他顿觉自己是在用金钱世界的恶臭浸淫祖国的花朵……
【喻闯马上22了,大四,再有一年就能毕业。】
【……嗯。】季眠听到22岁,微微放下心来。
那比他这具身体小不了多少。原主今年也就刚二十三。
季眠捏着那张薄卡片,先是不耐烦地“啧”了声。宁大学软件的,带钱跑路的确是在自毁前程。毕竟,光是一张毕业证的价值就不止六十万了。
“头一次见还没开始上班就要求预支薪水的。就这一次。”
“谢谢。”
“考虑好的话,明天中午十二点前来纪家。”
喻闯沉默片刻,“……电话。”
他冷不丁提起,季眠差点被呛到,还是眯着眼故作不快:“昨天写给你的呢?”
喻闯腮帮子紧了紧,低着头,很卑微:“抱歉,我没记住。”
季眠见好就收:“记,139……”
喻闯没用纸笔,只在心里把这串总算补全了的数字记住了。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够糟糕的了,再糟一点,好像也无所谓。
第118章
喻闯这天晚上结束工作, 跟会所的管理人员提了离职。领班最后来找他聊了两句,就是先前季眠在厕所门口见到的跟喻闯站在一起的男人。
在这儿的年轻人大多干不长久,有些是另寻出路, 有些则是傍上了好的瞧不上这千把块钱了。
领班听完也不意外,只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了句:“是纪家的少爷吧?”
喻闯听出他话语中艳羡的意味, 不语。
“纪少在我们这儿挖人, 你可是第一个。”
喻闯眉梢挑起。
第一个?他还得为自己是第一个高兴不成?
而且, 他怎么看都觉得那纨绔是个老手了。
“纪家不比其他小豪门,整个宁城也就裴家能比得过。”领班的声音蓦然变得有些古怪, “何况, 纪家还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你跟着他几年, 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一个月六十万,对普通人而言,一年时间的确够用上一辈子。
“王哥,”他脸上没什么笑意,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以为是这人找他谈话是辞职的流程, 现在看来只是想过来阴阳怪气两句。
“急什么?当初还是我把你……欸?”
话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
喻闯在第二天早上九点钟来到纪家。
如果不是担心那位懒散的纪家少爷还没起床, 他会来得更早一些。
高档小区里总共不到一百家住户, 整个宁城最贵的地段。只是想进去就要好几层手续。
但喻闯还没来得及在这些繁琐的安保手续上浪费时间,就有人叫住了他。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性, 衣着讲究,气质儒雅,一直在安保区域静候着, 看见喻闯便起身道:“是喻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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