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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稳拿深情剧本(祝麟)


一大早跑这么几趟,实在很消磨人。
唯一算不上好处的好处是:陆舸还顶着染血的衣领子,一路上的人见了他都纷纷自觉给他让路。办事效率大大提高。
成功转了单人病房,他又出去了一趟。
二十分钟后回来时,手里拎了几样早餐。
丢给季眠,陆舸矜贵地抬了抬下巴:“吃。”
季眠:……
陆舸提回来的早餐其实都是清淡但营养丰富的那类,蛋饼豆浆还有一份甜口的莲子粥。
医院楼下的早餐无非就是那些种类了。
“我……还不太饿。”季眠默默把早餐平移到了柜子上。
蛋饼不油,可好像总有股蛋腥味。
系统探知到他的想法,“呵”了一声。
【你吃什么没腥味?水果太甜也腻,太酸又反胃,点心里的黄油也恶心……就没你喜欢的食物。】
季眠听着它的指责,小声反驳道:【可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我不管!!反正你给我吃!】见不得不好好吃饭的家伙!
【……】
陆舸没多想,以为他真是不太饿,于是等了十分钟。
“现在呢?饿了没?”
“……没有。”
陆舸皱了下眉。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他把柜子上的早餐丢给季眠,说:“大少爷,快到午饭时间了。”
“有点凉了。”季眠把煎得香软的蛋饼推了回去,声音因为心虚有点发软,“我吃不了凉的。”
“……”陆舸深深地吸了口气。
季眠悄悄往后缩了一点,警惕道:“这里是医院,陆先生。”
禁止有暴力行为。
陆舸后牙槽咬紧了,撂下一句“等着”,就又起身走了。
人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和刚出炉的蛋饼。
大概是感觉到季眠吃不了多少,他这回没有买粥。
季眠沉默几秒,想着陆舸跑了两趟,再不吃就有些过分了。
他于是接过蛋饼,勉为其难咬了两口,努力把那张四方形的饼子上咬出一个圆圆的豁口,然后说:“饱了。”
陆舸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他以目光逼视季眠:“你的老朋友大老远跑去买早餐,许大少爷就是这么回报的?”
季眠:“……真饱了。”
“……”陆舸盯着那张被季眠咬出豁口的蛋饼,神情迷茫。“那,豆浆呢?”
“不是很渴。”
闻言,陆舸眼皮跳了跳,当即用吸管往那杯热豆浆上戳了个孔,塞到季眠手里,全然不理会那句“不是很渴”的狗屁说辞。
他自己则是捡起一旁放凉了的蛋饼和甜滋滋的八宝粥,咬了一大口。
尽管陆舸已经用过早饭了,但不浪费食物是陆家人一贯的优良传统。
季眠看了眼陆舸,又望了望被自己剩下的大半的饼子和几乎还没动的豆浆,原本已经被他努力忽略掉的道德感又开始占领高地。
他有些心虚。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季眠多喝了几口豆浆,过了会儿又慢腾腾地在那张饼上再咬了两个豁口。
这就是极限了。
陆舸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吭声。
季眠的主治医生为他进行身体检查时,陆舸抽空去了趟停车场,尝试寻找车厢内有没有干净的衣服。
再上来时,他仍然穿着那件染血的衬衣。
显而易见,他的车子里没有海螺姑娘贴心地放上一件备用的衬衣。
陆舸进来时,季眠床边正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护士,按着季眠的肘窝内侧。
一条猩红的采血管从他的手臂一直延伸到护士紧握的试管内。
季眠那条细瘦苍白的手臂上连接着这样一个骇人的小东西,陆舸莫名看得心惊肉跳。
几秒后,护士拔出针头,陆舸也跟着收回了视线。
他掏了把上衣口袋,随意把一张硬质的签名纸扔到柜子上。
刚才去车里,衣服没找着,倒是找见这张不知放了多久的小纸片。
这是季眠那天落在他的房间里的,陆舸对此还有印象。
唐柏那小子,怎么做事的!垃圾丢在车里那么多天……
“啊!”
陆舸心里对下属的指责还没结束,收好采血管的护士突然大叫了一声。
他闻声看过去。
只见那位护士直愣愣盯着那张被陆舸扔在柜子上的签名纸,眼睛亮得像两只瓦数很大的灯泡。
陆舸先前扫过那张签名纸上的内容,只有很简单的两句话,并不难记。
[给赵小姐:
谢谢你的喜欢,愿你天天开心。
温钰。]
陆舸目光向下,落在护士的胸牌上。
——赵箐。
赵菁激动地拿起桌上的签名纸,结结巴巴道:“许、许先生,这是给我的吗?”
季眠有些错愕地看了陆舸一眼,迟疑道:“……是。”
“可上次您不是说不小心弄丢了吗?这是您重新帮我要的?”
“没有……我想是陆先生帮我找到的。”
赵菁兴奋地跟两人连连道谢,最后推着医疗推车离开时的脚步都是飘起来的。
陆舸移开目光,转向病床上的人,对方同样刚刚从从赵菁蹦蹦跳跳的背影上收回视线。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陆舸捕捉到了季眠眼中未散去的一丝笑意。很淡,却很真实。
他不禁想到在邮轮上那晚在医疗区,这人从昏迷中醒来时那个无比虚幻的笑容。
陆舸看了他数秒。
回神后,他想起今日的主线任务,当即把桌上还温热的蛋饼塞给季眠。
“吃。”
季眠:……

季眠给林叔打了电话。
约莫二十分钟后, 就有人过来了。这其中包括许知夏,居然还有秦琰,脸上带着紧张的急色。
几人进入病房的时候, 陆舸正叼着一杯八宝粥,手里拿着一块吃了大半的凉透了的蛋饼。
一边的柜子上还摆着两杯豆浆, 一杯插着吸管喝了一小半, 另一杯则是完好的。
“陆舸?”秦琰见到他, 十分错愕,“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陆舸笑道:“这儿又不是秦总的地盘,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他接着道:“照顾许大少爷的费用, 麻烦几位清一下?我的时间可是很……”
陆舸话说到一半, 倏然止住。
扫了季眠一眼, 发现他神色如常,剩下的“宝贵”两字才终于从他口中蹦出来。
他眉头拧了下,心里有种微妙的失衡感。
以前他说话哪里会考虑旁人的感受?
病房里骤然多了几人,空间内的空气仿佛都有点浑浊。
季眠没预料到秦琰会和许知夏一起过来。
他固然喜欢秦琰, 但此刻见到他, 却只能想到这人亲吻许知夏发丝的画面。
一阵急火攻心,季眠重重咳了两声。
陆舸斜斜瞥他一眼。
“病人心情不好, 闲杂人等请出去。”他拿腔拿调地对几人道。
秦琰眉头紧皱:“要论闲杂人等, 你才是那个最该离开的人。”
陆舸眉锋微挑了下,“需要我提醒秦总, 我跟池秋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秦琰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变了。
什么关系?
他当然没忘在邮轮上的那晚……他们上过床了。
许知夏的表情却有点古怪。
不久前他生日那晚,陆舸和季眠的谈话他是听见的, 全然不像是两个熟悉彼此的人, 更不必说是确定关系了。
但关于“这两人上过床了”这点, 他倒是和秦琰的想法一致。
总之,“许池秋”那晚不可能是自己解决的。
许池秋爱慕秦琰,但并不是个道德感强烈的人。假如真察觉到自己被人下了东西,他不可能在自己和对爱情的可笑忠诚中选择后者。
即便那晚陆舸没碰他,许池秋也会选择找其他人。
“哥……”
许知夏正要说什么,季眠却先一步开口打断他:“陆先生,我有点口渴。”
“哦。”陆舸把季眠剩的半杯豆浆塞进他掌心里。
“……没有水吗?”
“喝完这个就有了。”
季眠沉默,再沉默。
看着这一幕,许知夏倏地安静下来,方才对两人关系的否定念头忽然就开始动摇了。
每当陆舸和季眠单独对话时,空气中仿佛自动生成一道屏障,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秦琰踌躇几秒,狐疑地盯着陆舸。
所以,这家伙真的和池秋在一起了?
思忖片刻,秦琰还是识趣地带着许知夏一起出去了。
“陆先生,”见秦琰竟然真的被说动离开了,季眠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什么关系?”
陆舸随口道:“老朋友的关系啊。”
说完,他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季眠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
“和我这样的人交朋友,陆先生也不嫌脏?”季眠问陆舸道,语含淡淡的嘲讽之意。
实际上,他的确对陆舸的主动接近感到不解。
尽管陆舸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又轻浮的样子,但季眠看得出,这人的生活圈很干净。
并且,从前段时间陆舸对他“心如蛇蝎”的评价来看,他显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季眠不理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跟他扯上关系?
陆舸缓缓眨了下眼。
他蓦然想到,第一次在那家店里见到季眠的场景。这人窝在椅子上,把自己蜷成一团,像一枚柔软的茧。
“脏……”陆舸把这字眼在舌尖上翻来覆去过了几遍,忽地觉得这个字眼放在他身上简直荒谬。
他抬起眼皮看向季眠。
此时此刻,病房里并没有月光。
但病床上静静望着他的人,仍然美好得像仙子。
“陆先生,”季眠看着陆舸通红的耳根,眉梢轻轻扬起,提醒道:“你好像被我传染了。”
“……嗯。”
被传染的陆舸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脑子里的是非观一瞬间颠倒过来:他弟是杀人放火了吗?能让这人那么记恨?
见他目光飘忽不定地晃来晃去,季眠真以为陆舸被自己传染上病,烧糊涂了。
他道:“费用的事情,陆先生可以找林叔。”是指方才陆舸口中的“照顾许大少爷的费用”。
话中有让陆舸早些离开的暗示意味。
“确定吗?我很贵的。”
季眠没说话了。
谁知道这个没谱的人会报出个什么样的数字来。
许久后,陆舸耳朵上的“高烧”总算退了。
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性,衣着干净,带了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他就是许家请的高级护理,名叫周忠,性格温吞细心,虽然平常不爱说话,但手脚很麻利。
有人来照顾,陆舸似乎再没什么理由需要留下来了。
他的衬衣也的确急需回去换一件。
离开前,他低声提醒了句:“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有什么问题,但小心一点,你弟弟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季眠瞳孔顷刻间放大几分,压住心头浮起的惊讶情绪。
随后,陆舸起身走向门口。
转身关门时,他多看了一眼病房内。
周忠已经利索地把自己带来的生活用品布置到储物柜和洗手间里。他有点沉默寡言,全程很少跟季眠有所交流。
于是病床上的人便只垂着眉眼,静静出神。
作为一名高级护工,周忠明显足够专业。
可陆舸看着季眠,就是觉得这人应该被深爱着他的人悉心照顾,而不是交由给一个专业而陌生的男性护理。
半晌后,陆舸收回目光,轻轻带上病房的门,顺带拎走了那杯没人动过的冷豆浆。

隔日周一。
陆舸大多数的午饭都是在公司食堂吃, 但有时也有例外,比如家里的二老回家吃午饭时,会吩咐厨师做多一些东西, 带给陆舸。
下班吃午饭前,唐特助从陆家的私人司机那里拿到包裹得严实的保温袋, 特意赶在用餐时间前, 将几个餐盒放到陆舸的休息室桌子上——此举不是为了陆舸, 而是为了唐柏自己能准时在十二点钟下班吃饭。
十二点过二十分,陆舸才结束手底下的工作, 回到休息室。
扫见闲置桌子上的保温袋, 他用手机跟家里的二老发了条消息。
【陆舸:收到。】
【老爹:[ok]】
打开袋子, 里面整整齐齐摞着三个保温盒, 各个容量很足。
陆舸嘴角抽了一下。
他是饭量不小,但也不是饭桶。
取出其中一个盒子,半透明的保温盒里,隐约可见大颗圆滚的清炒虾仁, 黄瓜炒得刚好, 色泽翠绿。周围还配了些沙拉果蔬。
指节在桌子边缘叩了叩,陆舸莫名想到了某个轻飘飘还很挑食的家伙, 唇角不爽地撇了下。
中午一点, 季眠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进来的人一身与医院病房格格不入的正装,手里提了个大保温袋, 大步走到病床边。
季眠茫然地看着陆舸风一样地进来,然后一句多余的招呼都没有,径直打开他带过来的袋子。
陆舸将一个保温盒丢给季眠, 在病床边坐下。
淡淡开口:“吃。”
季眠:……
“……陆先生, 我吃过午饭了。”
“是吃过了。”边上, 向来话少的周忠见此情景竟然主动说了句话:“但只吃了两三口,少爷就把筷子放下了。”
季眠:……
陆舸目光重新转回季眠,表情像是在说“听见没?”
季眠抱着陆舸强行塞进他怀里的热腾腾的餐盒,问:“陆先生从哪里过来?”
“公司。”
“离这儿很近?”
陆舸回忆了下从公司开车过来的时间,大概半小时。“还行。”
季眠默了默,又道:“你特意过来,只是为了送饭给我?为什么?”
“闲得无聊。”
对这个理由,季眠无言以对。
“在公司发呆久了,也是一种苦恼。大少爷帮我解解闷?”
季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帮人解闷的功效了。他自己闷在病房里,都快要长出蘑菇来了。
许池秋的记忆中,秦琰提过陆舸此人爱好“独特”,偏爱看别人倒霉,找旁人麻烦,是个恶趣味很浓的人。
所以现在,他这个倒霉鬼,成了这人取乐的来源之一?
陆舸看了眼手表,道:“我赶时间,麻烦大少爷动作快点。”
话虽如此,他本人却丝毫未表现出急色,就连看表的动作都是懒散漫不经心的,总之全然不像个赶时间的大忙人。
这人又在说瞎话了。季眠想到。
对于陆舸的到来,他觉得很莫名。可是凭借这些日子以来对陆舸的浅薄了解,季眠发觉这人做事实在随心所欲,让人捉摸不透。
他相信,要是自己不动筷子,陆舸绝对敢待在这儿不走,跟他耗上一整天。
不过关于这一点,季眠却猜错了。
假如在周末,那名陆舸不仅干得出跟他耗上一整天这样的事儿来,甚至一时兴起连晚上都可以在医院过一宿。
偏偏今日是周一。在工作上,陆舸并非如他所说的是个闲人。下午三点,公司还有一场重要会议等着他参与,公司最高层的管理人员都会来参加。
他还没有头脑发热到放全公司高层管理者的鸽子。
季眠嘴唇抿了下,还是打开了手里的保温盒。
他吃不下东西,但保温盒内的餐食配色看起来很清淡,季眠竟也没生出太多抗拒心来。
餐盒内,粉白的虾肉饱满脆弹,处理得很干净,没有半点腥味。
季眠上辈子是喜欢吃虾的,可这虾仁到了“许池秋”的嘴里,就像是味蕾出了故障一样,那股子滑溜的感觉让他的舌根反射般顶了下。咽不下去。
他不再去夹那些虾仁了。
陆舸半敛着眼,看季眠慢腾腾地从一大堆的虾仁里捡出几根黄瓜来。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小孩都没你这么挑食。
十分钟后,季眠磨磨蹭蹭地把那一盒蛋白质丰富的餐食吃了五分之一。
最后合上盖子,将其还给陆舸,松了口气。
结束了。
一颗心刚放下,下一秒钟,他的手里又被塞了一盒热乎的东西。
季眠缓缓眨了下眼,看着自己手心里全新的保温盒。
不是已经吃过一盒了吗!?
“主食。”陆舸道。
季眠:“……”
再看一眼陆舸,对方正抱臂坐在凳子上,像个耐心十足的无赖。
季眠打开盒子,艰难地从中夹了一枚最小的烧卖还有一只素馅的蒸饺,就将其推给了陆舸。这回吃得相当敷衍。
陆舸看他一眼,从季眠手里接过保温盒,转而将最后一个常温的盒子放到他手中。完美的置换反应。
季眠:!!
怎么还有!?
他嘴唇动了动,忍不住去瞧陆舸带来的那个保温袋,严重怀疑里面装着一个无底洞。
看着病床上的青年愕然睁大的眼睛,陆舸唇角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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