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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的美人夫郎(引澜风)


姜烈渊有一瞬间觉得,要是余粥就是许昭就好了。
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将余粥带回现实,以后常常能约一块儿撸串压马路来着。
可惜性别都不一样,许昭大小姐究竟穿哪去了?
烤鸭穿书局成立久远,大概在人类落笔,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时,这个神奇的公司就产生了。
里面的员工不老不死,各司其职,而姜烈渊便是穿书实践部的金牌员工,代号006。
他以在丧尸末日等战争小说中出名,一米九的块头手撕丧尸,能做到在血流成河尸块飞溅的废墟中淡定吃汉堡,单手持枪,对准丧尸一击毙命。
可他没想到,在这次任务中出了意外。
本该去丧尸小说里收割丧尸的他,和穿去种田文找人的同事拿错了任务条。
一睁眼,便是山清水秀白墙黛瓦的小桥流水,姜烈渊表示专业不对口,他很崩溃。
唯一快速回到穿书局的办法就是肉.体自.杀。
他试过了很多办法都不成功,于是变得颓废无比,一张浓眉大眼的俊脸也不好好收拾。
这也就导致了村民喊他神经病。
更崩溃的是意外穿去丧尸小说里的同事,表示拒绝换回来,因为她跟尸王谈起了恋爱。
姜烈渊绝望,他现在看谁都像是僵尸。
也就是在那日,刚准备去试试买老鼠药能不能毒.死自己的姜烈渊,路过了余家府邸,那里正发生着施暴。
一张俊秀苍白的面孔发丝凌乱,头被狠狠砸在地上渗出血丝。
那人天生美人相,虚弱地朝姜烈渊投去个眼神,瞳孔涣散,眼圈通红。
姜烈渊眼睛蓦然睁大,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美到雌雄莫辨,令人心生怜爱。
美人又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却被潘玉龙一脚踹上了后腰,即将鼻梁着地。
姜烈渊想都没想,冲过去将人接住,抱在怀中。
怎么会有畜生忍心对他施暴!?
潘玉龙声音刺耳道:“神经病看什么看,心疼了,有本事娶了他啊!”
姜烈渊顿时攥紧了拳头,若不是怕违反规定真想把潘玉龙杀了。
“好呀,”姜烈渊眼神阴鸷,恨不得用橘子将潘玉龙头砸下来:“这是聘礼,我明天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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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老姜,你要老婆不?

◎尬住,扮花魁被老攻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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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的。
无论今晚能不能顺利找到人,姜烈渊都要跟余粥告别了。
正好今晚轮到余粥睡稻草铺,他走了,余粥可以睡床上了。
姜烈渊起了个大早,天才蒙蒙亮,他专门跑到很远的镇子上为余粥买了早点。
余粥睡眼惺忪才醒,还未看清桌子上摆的东西便先笑道:“阿渊醒得真早。”
“早,是的。”姜烈渊声音有点沉,收拾着桌面道:“洗漱一下吃早饭吧,油条刚出锅。”
余粥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坐到桌前,头发都未来得及束。
平日里他和姜烈渊早餐都是自己解决自己的,因为二人白天不常待在一起,姜烈渊总是很早就出门。
可今日,他专门买了早饭回来一起吃,余粥虽然脑子迷糊,但心里却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
姜烈渊神情一直欲言又止,浓眉之下点漆似的眸子时不时望着余粥。
余粥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他不逼姜烈渊说话,两人就一直这样耗着。
终于,姜烈渊开口,却说的是:“来了个卖炸酥饺的,你尝尝。”
说着,他从一堆油条包子中,掏出个用油纸包裹着的点心,递给余粥。
余粥接过,还是热的。
这东西长得像是膨胀版韭菜盒子,又像是裹满了面包糠的大鸡腿,余粥一只手还拿不下。
“酥饺?”余粥新奇地看来看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确实有点像饺子。”
姜烈渊沉沉地“嗯”了一声,说:“以前我去武…咳,中原地区出差的时候,常常能见到这种小吃。一个下去挺顶饱的,觉得不错,你试试。”
余粥很期待,他特别喜欢吃煎饺,但还从没听说过炸酥饺。
他咬了一口,秀气的眉毛顿时抬得高高的,惊喜道:“竟然是甜的?”
“对,”姜烈渊也不禁温声解释:“买的是桂花蜜口味。”
这下余粥才知道,原来酥饺并不是真正的饺子,而是长得像大号饺子形状的点心。
外壳酥酥脆脆,口感像是刚出锅的油条,裹满了豆乳粉和红糖。
而里面则是可以拉丝的乳白糍粑,这个糍粑格外地细腻好入口,一点都不会卡嗓子,有点淡淡的桂花香。
总体来说很像油条包麻糍,但又比油条包麻糍更加好吃。
因为脆壳之下的糍粑一直被热气蒸腾着,将桂花蜜香锁在拉丝的糍粑中,一个下去估计到中午都不饿。
“好吃,我喜欢。”余粥弯了弯眉眼。
他未束发,漆黑的发如瀑,一直垂到腰间,衬得细长的脖颈愈发白皙。
姜烈渊做贼心虚般,一直用余光瞥着他。
要是余粥能跟他回到现实,他可以带余粥去武汉玩,天天吃酥饺管够,吃到他再也不想闻到这个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突突跳。
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姜烈渊面色阴沉。
或许结束一段关系,并不要泪眼婆娑大哭大闹,特别是对于两个男人之间。
如同今日一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姜烈渊在门口定住脚步,回首淡淡道:“我走了。”
余粥送他出来,微微偏头,笑道:“好,我一会儿也要出门。”
姜烈渊本想问他去哪和谁安不安全,但喉管一涩,他都要走了还这么牵挂余粥作甚?
“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
“太巧了,我刚也想说。”余粥扬着嘴角:“晚饭自己解决吧。”
姜烈渊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今天姜烈渊确实反常,但余粥也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
因为再过两个时辰,他便要男扮女装,去不正经的酒楼里跳不正经的舞蹈。
咳咳,好吧,也没有那么不正经。
相比于出道时跳的那个渔网背心湿身舞,这点程度还算不了什么,QD公司是真的缺德啊。
其实在姜烈渊离开时他担忧了一下,姜烈渊说自己在酒楼里工作,两个人会不会尴尬地偶遇。
但余粥随后打消了这个担忧。
一是老鸨跟他说,跳灼莲夜宴时不会有闲杂人等进入,为了保证演出的神秘性,侍者全都是熟人,没有侍者叫姜烈渊。
二是姜烈渊出门时还拿了个包裹,打扮也朴素,不像是去酒楼的模样。
余粥深吸了一口气,在家门口的小碗中盛了几条小鱼仔,也收拾妥当出门去。
“你可算来了,我们管事都快急死了。”侍女小蝶匆匆忙忙地把余粥拉进化妆换衣服的小院子,名字甚至风雅,叫采春阁。
风韵犹存的老鸨在采春阁里等了许久,见到余粥进来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抬眼目光凌冽:“还以为你食言了。”
“不是还早嘛,别急。”
余粥话音未落,肩膀蓦然一重,被大家按在椅子上,胭脂花粉朱砂跟糊墙似的往脸上糊,头发也被粗暴地拆开重新编发,一张嘴就吃进去一口香粉。
“早,你管这叫早!”老鸨抓狂,恨不得长出六只手臂来给余粥化妆,亲自加入化妆大队。
“只剩两个时辰不到了,这些天一直没有排练!啊啊啊,快快快,小蝶你去把衣服拿过来!雀儿你别愣着啊去把花钿给他描上!还有那个谁,他眉毛不用再粗啦!”
余粥哭笑不得,让他想起了以前赶通告时的模样,化妆师姐姐也是这样暴躁地给他们快速撸妆,甚至用化眉神器往脸上盖章。
从一开始分不清粉底和粉饼的他,也逐渐成长为包中时不时备着根润唇膏。
家中变故后老爸天天用酗酒逃避现实,某天去翻他包时翻出来了润唇膏,老爸还以为自己有女朋友了。
思绪渐渐飘远,余粥坐着睡着了。
在模模糊糊的潜意识中,他觉得嘴唇痒痒的,又凉又湿。
耳畔的碎发被拨开,老鸨奇道:“呦呵,你还有耳环眼呢。”
耳垂一重,余粥缓缓睁开双眼。
化妆虽然粗暴,但似乎用了很长时间。
余粥刚来时还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现在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从窗边洒下来的光线橘黄柔和,是最好的打光。
镜中之人,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一弯远山眉之下的明眸,仿佛藏着被揉碎的星河,澄澈似秋水,抬眸便是人间绝色。
余粥的眉眼原本就精致,此时被红色染料轻轻勾勒,狭长的眼尾艳红,仿佛锦鲤的鱼尾一般,艳丽多娆。
他本身肤色白皙,不知谁在他的双颊处扑了层淡淡的胭脂,与唇色相得益彰,口若含丹。
余粥从前明明化过更浓颜的妆容,却都比不上穿书后在酒楼里姑娘们给他的打扮。
眉心中央盛开着一小朵芙蓉,耳垂处三颗玛瑙红珠子落下,流苏刚好拂在锁骨之上。
小蝶都快看愣了:“你真的是男的吗?”
余粥见镜中的角色礼貌性地翘了翘嘴角,轻声道:“是大家的妆造厉害。”
“先别着急着夸。”老鸨火急火燎,将他乌发束起一小撮当顶髻,固定上花枝造型的簪子。
余粥对镜恍惚,镜中之人美得雌雄莫辨,甚至比原本的花魁疏香更加出色。
渐渐的,余粥觉得不真实,眼前仿佛出现了许多影子。
妖艳出尘的花魁,温柔坚强的夫郎,吃苦耐劳的少年,还有那个海报上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余粥?
还是说,真正的余粥早就在那场车祸的变故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烈渊找了个地方打开布包裹,里面是余粥给他买的新衣服。
人靠衣装,本就英俊的他面色寒霜,去酒楼与寻欢作乐的众人格格不入,反而一直蹙着眉。
花魁表演可不是谁都能看的,不仅交了一大笔门票,还要打赏小厮和茶水瓜果钱,种种一系列麻烦的事情,才能坐到稍微靠中间的位置。
周围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纨绔少爷和大腹便便的油腻土豪,这些人看着像个人,实则望向台上的那一双双眼睛都透露着不怀好意的念头,姜烈渊脸越来越黑,感觉空气污浊。
“各位老爷,接下来是大家最期待的花魁,给大家表演曲目——灼莲夜宴!”
台下喝彩声排山倒海,已经有人安耐不住站起来吹口哨,姜烈渊沉了沉心,拿出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去分辨台上的女子。
灯光暧昧,台上盛着一人高的莲花道具。
随着一朵朵花瓣扇子移开,露出片火焰似的裙摆。
花魁从金黄的莲心走出,用扇子挡着半张脸,露出的一只媚眼如丝,宛如精怪。
那人赤着足,清瘦的脚踝上是半截露出的小腿,白皙和艳红给予人血脉膨胀的刺激。
台下的衣冠禽兽们不装了,纷纷喝彩吹口哨,当然也有人嘀咕:“怎么觉得疏香高了这么多?”
丝竹扰心,随着节奏花魁翩翩起舞,相比于现代的尺度,还是收敛了不少。
身边人都跟峨眉山的猴子般兴奋到捶胸顿足纷纷起身,唯有姜烈渊百无聊赖地坐着,他一会要想办法接近花魁递暗号。
前面的人挡住了视线,姜烈渊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进行计划,自然也没为台上多赏几个眼神。
表演接近尾声,就在姜烈渊准备起身靠近后台时,音乐蓦然停住。
老鸨上场,站在花魁面前笑盈盈道:“疏香姑娘表演得好不好?”
“好——”
“再来一个!”
“美人笑一笑!”
老鸨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罢了继续笑脸道:“疏香姑娘要麻烦各位老爷个事儿,有没有老爷认识一个叫许昭的人?”
姜烈渊仿佛头顶炸开个惊雷,身形顿时僵住,瞳孔放大望向台上之人。
美艳的花魁还用扇子挡着下半张脸,眼尾薄红勾人,垂着眼皮恬淡,不食人间烟火。
无数条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余粥,他不想与任何一条视线接触,便瞥过眼神,刚好撞见角落里那条炽热、仿佛熊熊燃烧的目光。
他登时仿佛雷劈,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说不清男人是震惊还是愤怒,攥成拳的手背突出青筋,藏匿在半截黑暗中的眼神阴鸷冰冷。
余粥浑身血液倒流。
作者有话说:
老姜:TAT???
粥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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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玩)找(耍)素材的作者回来了(肚子圆滚滚)
酥饺真的好吃好吃,做为湖北人是第一次吃到,碳水爱好者狂喜!!
我的妈呀,还有那个西红柿汤包,好吃到爆炸\^O^/
拉丝酸奶冰淇淋、红豆冰、双皮奶好好吃啊啊啊!
我们还去吃了家云南菜,鸡枞菌真的好香好香,还有红三剁,土豆泥炖鸡,冰鲜花粥…得到了我云南朋友的认可哈哈哈,她说很正宗!
武汉真好吃,下次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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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姜烈渊的样子。
高大威猛的身躯压迫感极强,碎发下的那双眼睛宛如鹰勾,面无表情时眸光永远是冷冰冰的。
他面容硬朗,英气逼人,仿佛是等待时机的猎豹,又好像是浑身萃满鲜血的剑锋。
不知为何,余粥总觉得这身粗布麻衣与姜烈渊太过违和,他应该穿铠甲。
而现在,这般霜寒的视线正灼烧着余粥。
他心在狂跳,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按理说化了这么浓颜的妆容,不仔细看的话,姜烈渊应该是认不出他来的。
但那声“找许昭”无疑于在向姜烈渊告示:我余粥在这里!
余粥慌忙错开视线,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扇子后面去。
然而他总能感受到这股视线如影随形,姜烈渊已经认出他来了。
老鸨脸上笑盈盈,朝余粥瞥了一眼,意思是并没有人回答他,究竟有没有人认识许昭。
她摆了摆手示意下一场准备,便扭着婀娜多姿的娇躯退了下去。
按照约定灼莲夜宴是要跳上场和下半场的,虽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尺度和动作,但余粥已经跳不下去了,他内心趋近崩溃。
再怎么说他和姜烈渊也是成过亲的关系,自己还喊过几声夫君。
现在夫君在台下看着,自己在台上跳着,无论哪一方都很炸裂。
但姜烈渊比他好一点,至少他坦诚过自己是来酒楼干正经事。
余粥视力好,这一秒被无限拉长,他甚至看见姜烈渊手背上的青筋有几条。
下半场舞蹈比上半场香艳一点,有个动作是花魁走下台与观众互动,在中央转起大裙摆,裙摆上的丝绸慢慢滑下,从月牙白一直褪成玫红色,然后舞者再赤着足走回去。
余粥好歹混过娱乐圈,这点舞蹈动作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无非就是对平衡力有要求。
他平衡力向来不错,可当自己走下台去时,周围的杂乱目光都被自动屏蔽,似乎只剩下了姜烈渊,他仿佛专门为了姜烈渊走去。
一步,两步……
余粥喉结滚动,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音乐越来越激烈,裙摆也如盛放的花瓣般绽放在舞池中央,叫好声和鼓掌声永不停息。
余粥尽量无视姜烈渊的视线,可越想什么越来什么,高度紧张之下脚踝猛地抽筋,他一个重心不稳身体歪曲。
眼见着这朵“莲花”还未盛放就要枯萎,谁知余粥腰身蓦然一紧,竟是被那双粗壮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敏.感的颈窝,余粥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
恰巧,在被姜烈渊接住的一刹那,身上最后一层丝绸也褪下,只剩下最浓艳的那层裙摆。
像极了妖冶的莲心在姜烈渊怀中怒放。
幸好倒下的身姿不狼狈,姜烈渊也接住得及时,这样看去倒像是花魁故意坐在客人怀中调.情一般,媚眼如丝。
周遭掌声雷动,不怀好意的口哨声连绵起伏。
余粥当真心惊胆战,竟有时间想原来的花魁姑娘真可怜,天天在这种环境泡着。
余粥手足无措,裙摆凌乱,都掀在了膝盖的位置,露出那双修长的小腿和裸足,暧昧的灯光下宛如玉珏雕琢。
姜烈渊猛地给他扯了扯裙摆,直至盖在脚踝处才停手,掐着余粥腰身的那只手力气大得要命。
余粥慌乱,手抵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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