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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乖软小鲛人(七月清风)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很迷糊,我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明州看向池中玩得正欢,鲛尾都化出来的临溪。
他笑容明媚,脖颈上带着宗枭刚给他挂上的小令牌。
那令牌明州见过,当初自己有孕时,总被宗枭关在这,情绪实在太差,宗枭后来也给自己戴过一个。
具体是什么意思,其实明州并不知道,只是无论自己走到哪儿,魔族的魔们瞧见了,便会对自己必恭必敬,甚至脸上还会出现恐惧的神情。
宗枭给了临溪一个,才刚来魔族,临溪这般贪玩的性子,却连这偌大的魔宫都没窜明白,宗枭却已经想到了对他的保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明州自然是对宗枭的妥帖而动容的,但这不该是自己原谅他的原因,宗枭的目的是什么,明州当然清楚。
但明州......还是很害怕,过去的回忆总是会突然窜出来,像是警告明州,别忘了当初的伤痛。
池中的临溪在笑,可透过他的笑,明州好像又能瞧见当初自己被宗枭压在水中,行屈辱之事时的痛。
云卿见他出神,便问他:“明州,你会想要跟他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是开始什么?
明州胆子很小,他问自己,跟宗枭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用外界的说法,鲛人族总是很死脑筋,人族娶妻纳妾乃是常态,仙族也可和离分开,再寻佳缘。
只有鲛人族,一生认定后,就再不肯换人。
明州虽未同宗枭彼此相爱过,但尽管如此,在宗枭历劫“灰飞烟灭”时,明州也没动过别的念头,只想守着临溪,将他养大。
“我不知道......”明州回答云卿。
云卿只是像个长辈般,安抚地摸了摸明州的头,“不知道的话,就等时间来告诉你答案。”
“还有一事,我想与你说。”云卿轻声开口道:“要劳烦你转告云啸他们了,就说我想去外界走走,便不回鲛人族了。”
明州大惊失色,“长老?!”

云卿是长辈,他的决定,不是明州三言两语能够劝住的。
云卿能在假死以后,在鲛人族中,守着那神树,鲜少出现在人前,实在是因为他的性子本就喜静,也不擅长交际。
此次决定要云游四方,实在超出了明州的预料。
怎会不知他的想法呢?
不过是对北轲跟北夙心有余悸,留在鲛人族,是怕连累族人。
明州不知该如何劝他,大脑一片空白,最后憋出一句,“长老,宗枭不是说了,让您留在魔族,鬼王两兄弟必定不敢来扰,你......”
“不必了。”云卿苦笑道:“你也知我的性子,不会想要留在这。”
明州的劝阻他不听,最后只能道:“不去行不行?临溪、临溪他会舍不得您的!”
知他最喜临溪,可云卿像是心意已决,浅笑道:“我会时常与你联系,也会抽时间回来瞧他。”
明州突然很难过,强忍住心中的酸楚,“您什么时候会回来?我真的舍不得您......”
“说不准。”云卿反过来安慰他,“其实上一次仙魔大战后,我便入世,想要好好看一看鲛人族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可惜事与愿违。”
“如今想想,纠缠至今,我们都无可奈何,倒不如索性洒脱一些。”
云卿说:“明州,不必劝我了。”
“若是云啸跟云笈他们问起,你如实相告便好。”
“至于你跟临溪......”云卿笑了笑,“你与我不同,你有临溪,宗枭对你确实有情,他对你瞧着不像作假,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云卿在当日便离去了。
日薄西山时分,明州跟宗枭一起送他出的魔族。
宗枭在一旁看着明州红着双眸与云卿相拥分别,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您要经常回来,您要平安,您要开心。”
云卿点了点头,“放心吧。”
随后,云卿又看向宗枭,“明州交托与你,岁月漫长,若是魔尊未来变了心意,也请念在他年纪尚轻便跟了你的情分,全须全尾将他还于鲛人族,莫要伤害他。”
云卿大概是鲛人族的长辈里,最先认同宗枭的了。
人族常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明州的父母早不知所踪,自小由鲛人族的长老们照看长大,说一句他们便是明州的父母也不为过。
有了云卿的支持,自己同明州也算更进一步。
宗枭点头示意,“长老放心,我必定好好待他们。”
明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伤心,也无暇顾及宗枭说这话有多暧昧。
等云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时,明州才潸然泪下。
两手捂着眼睛,闷闷地哭,宗枭没有打扰他,站在一旁陪了估摸着一炷香的工夫,见他还没有稳定。
便再也控制不住,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明州一开始微微挣扎,瓮声瓮气道:“松开我......”
宗枭自然没听,将他抱了个满怀,伸出手掌在他清瘦的后背上拍抚着,“他不会有事,别伤心了。”
“你根本就不懂!!!”明州挣扎抬头,气道。
“是,我不懂,”宗枭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是提醒道:“天色已晚,临溪要找你了。”
用孩子分散明州的注意力,这一招怕是永远都有效。
明州果然不哭了,抬起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双眸红得宛如兔子,却抬脚就要往魔宫赶。
宗枭没想到他这么快,愣了愣神。
只这片刻,明州竟还回头提醒他道:“你快一些跟上啊!”
宗枭失笑,加快了脚。
又突然想起刚才云卿说的话。
明州确实年龄小,他这样的小鱼,在鲛人族中,应当还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时候。
悔意袭来,宗枭想到从前自己干的混账事。
只觉得太不应该,好在桑榆非晚,以后必定要加倍补偿明州。
回魔宫的路上,宗枭本来以为明州心情不好。
平日里,只剩下宗枭跟明州时,这小鱼便总是躲着自己,宗枭本也不是话多的性格,但与明州说什么,也很少会得到回应。
原以为此时明州更不会跟自己说话。
结果却是明州主动与自己开口,一脸担忧,不知所措道:“怎么办?云卿长老走了,咱们该如何告诉临溪?”
“他必定要哭闹一番。”明州想想便觉得心疼。
族类之间的差异,育儿的方式自然有所不同,宗枭不如明州这样在对待孩子时,呵护备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若生了个女儿,娇气一些便罢了。
临溪一个男孩儿,哭哭啼啼,娇娇弱弱像什么样子。
现在不养糙一些,摔打摔打,以后如何吃得下修行的苦,等他大了,又如何掌管着偌大的魔族,如何让这些魔,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当然,这些不过是宗枭心中所想。
当着明州的面,宗枭自然不会说。
“临溪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如实相告就好,他会明白的。”
然而——
“呜呜啊......”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
“小殿下!这样哭,明日嗓子要疼的!”
“小殿下!小殿下!!!”
临溪呜呜咽咽停不下来,入了夜,本就风大,寒意更重了些,临溪却在院子里迟迟不肯进屋。
宗枭派来伺候的侍者,由赤屠为首,也跟着劝他哄他,可依旧无济于事。
“我要去找长老......”临溪抽抽噎噎,小脸都红了,眼眶里还蓄着满满的眼泪。
明州怨怼地看了宗枭一眼,像是在怪他出的馊主意,还不如先瞒着临溪,日后再慢慢告诉他真相。
宗枭:“......”这小崽子,简直可恶。
明州转过头,微微蹙眉,低声哄道:“乖乖,云卿长老不过是出去散心了,他过些日子便会回来的。”
“爹爹骗鱼......”临溪小小一只,竟反驳明州道:“外面好危险,长老会再一次被抓走的!”
这样小的他,竟能想到这个,明州倏地愣住,就见着继续掉眼泪,嚎着要去找云卿回来。
明州手足无措,又心疼他这样哭伤眼睛,哭伤嗓子。
宗枭从前可不知何为耐心,也就是心悦明州以后才学会。
可惜天性难移,唯有的那点耐心,也只都留给了明州,哪怕是自己亲生的幼崽,宗枭也吝啬不给。
晚风本就冷,明州身子又不好,已经在这院子里吹了好一会儿冷风了,若是病了,该怎么办?
宗枭抬手拦着明州,冷声警告临溪,“我数三个数,马上给我回屋,若是你不肯,别怪我动手。”
宗枭本就个子很高,板着脸的时候,气场尤其慑人。
临溪是怕他的,顿时哭都不敢哭出声了,小脸哭拉着与宗枭对视。
宗枭寒声道:“一!”
明州担忧看向临溪,心里也有些发怵,琢磨着宗枭该不会真要动手打孩子吧?!
“二!”宗枭声音拔高了些。
一旁的魔族侍者们都忍不住抖了抖,心里琢磨着,魔尊不是很宝贝小殿下吗?!
“三!”宗枭话音刚落,临溪哭得更大声了,然后撒腿便往他睡觉的屋子里跑。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讨厌父亲!!!呜呜呜......”
明州傻站在原地,宗枭却有些邀功般,“如何?他这就回去了。”
“你......”明州看向宗枭,脸色很难看,声音也有些失落,“临溪很喜欢你,不该这样凶他的。”
宗枭僵硬在原地,不等他想好理由开口解释,明州已经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朝着临溪的住的屋子走去。
宗枭“啧”了一声,心道只怕明州又要好几日不与自己说话了。
幼崽就是双刃剑,有时能帮自己哄明州,有时又会害自己跟明州心生嫌隙。
宗枭黑沉着一张脸,看向院中其他魔族,问:“我很凶吗?!”
赤屠他们竟一致地点了点头,又一致地慌忙摇头。
宗枭:“......”
经此一闹,晚饭也没心思吃了。
宗枭只听见临溪那哭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他吩咐赤屠道:“去端两碗牛乳,送进去。”
赤屠道:“早就备好了,这便给少君还有小殿下送进去。”
今夜明州没有再出来,陪着临溪一同入睡。
原以为临溪跟明州经过这一夜,只怕要一同不搭理自己。
宗枭甚至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一大一小要闹着回鲛人族。
但他不知道明州到底对临溪说了什么,翌日上午,宗枭在处理事务时,临溪居然在殿外冒了个脑袋。
宗枭早就发现他了,便问:“什么事?”
“父亲,等会儿你忙完了,能陪我修行吗?”
昨夜嚷嚷着讨厌父亲,这才过了多久,竟全忘了?
难不成自家的幼崽,其实是个傻的......
宗枭问他,“昨夜不是说讨厌我吗?今日又来找我,不怕我了?”
临溪走到他面前,“唔”了一声,然后嘀咕道:“可是爹爹昨夜与我说,不该那样同你说话,你是我父亲,你不会真打我的。”

魔族的气候变化无常,不过两日,清晨推开窗后,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明州起得早,估摸着这时辰临溪也该醒了,他没耽搁,换好衣裳便去寻找孩子。
临溪果真醒了,赤屠正与另外两个侍者笑着与临溪说话。
冲出去滚雪地里的念头眼看着就要压不住了,幸好明州进来。
“少君。”
尽管明州已经说了好几次,不用对着自己行礼,可他们仍是不听。
明州也从起初的别扭逐渐变得适应。
“爹爹!下雪了!”临溪兴奋得快要蹦起来,脖子伸得老长,一颗心只怕早就飞外面去了。
明州接过赤屠手中正给临溪穿到一半的衣裳,质感柔软舒适,并不厚重,却又极其暖和,衣领那一圈还有白色茸茸,临溪穿上后,更显得乖巧可爱。
外面虽然下着雪,但屋子里却极暖,宗枭看似对临溪严厉,可在吃穿用度上,比起明州,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还未下,气温不过刚低了点,临溪这屋子便已经烧上了炭盆,暖烘烘的,穿厚了衣裳,待上一会儿怕是还要出汗。
原本明州还打算给他戴上手套,可临溪已经撒欢地跑出去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雪,稀奇得不行,手碰到雪也不嫌冷。
明州跟在他身后出去,站在廊下,听着他的笑声,突然有些恍惚。
仿佛当初被囚禁于此的事就在前几日,当初跟宗枭之间,也没少因为孩子的事,意见不合,产生血泪的摩擦。
也是这样冰天雪地的时候,云笠长老带着明合跟明扬来魔族寻自己。
那日雪也下得如今日这般大,自己本以为能回家了,宗枭却威胁自己,若是想留下腹中孩子,便只能留在魔族......
当初闹得那样凶,竟奇迹般将临溪留下来了。
转眼间,临溪都能跑能跳了,更意想不到的是,兜兜转转后,居然会跟着临溪一起回到了魔族。
赤屠走上前,将一早准备好的手炉递给明州。
“少君。”
明州接过来,思绪也被拉回,手心暖和,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望着院子里玩得正开心的临溪,也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
“爹爹!一起来玩!”临溪坐在雪地里,两只小爪子滚了一大个雪球,然后招呼明州过来。
耳朵都冻红了也没察觉,明州微微叹了口气,却还是宠溺地笑着走上前,蹲在了临溪旁边。
明州摸了摸他的裤子,这衣裳的布料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临溪坐在雪地里竟也没被雪水打湿。
因此便没劝阻他起来,明州将他的小手拉过来,擦了擦便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他抱着,又伸手去捂临溪的耳朵,柔声问道:“不冷吗?”
“好玩,就不冷。”临溪天真问道:“爹爹,我喜欢下雪,可不可以多玩几日?”
他记得之前明州只是答应自己陪他等下雪,却未说究竟要在魔族待多久。
临溪虽然小,但他不是小笨鱼。
他能感觉到爹爹跟父亲之间似乎有隔阂,很少见他们如其他小伙伴的爹娘般,关系亲密,有说有笑。
大多数时候,爹爹跟父亲之间都是沉默。
他跟明州是最亲的关系,又怎么会不知道,爹爹其实跟父亲在一起时,总是心情不佳。
他年幼,族中的长辈们,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包括明州也对他隐瞒,总是在他面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但临溪其实偷偷问过云卿,虽未说太多,却也知道当初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
是父亲做得不对,但父亲后悔了,他在竭力弥补当初的错。
临溪喜欢宗枭,血脉相连,好像除了宗枭,他不能接受其他人当自己的父亲。
他也希望有朝一日,爹爹跟父亲能够其乐融融,恩恩爱爱。
但这一切只是临溪自己所希望的,他不会说出来,给明州徒增压力,所以只是问明州,可不可以在这个地方多留几日。
但最终的决定权,仍是在明州那。
孩子既然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明州揉了揉他的耳朵,笑道:“乖乖喜欢,爹爹当然答应。”
宗枭还未走近,便听见一阵清脆悦耳,如风铃般动听的笑声。
踏入院中,就见明州跟临溪堆了好大一个雪人,赤屠送上了一早便拿来的胡萝卜,还有红枣,用来装饰雪人的眼睛跟鼻子。
“父亲!”他脆生生喊宗枭。
宗枭走上前,见这一大一小竟都没有戴手套,他直接伸手,自然无比地握住了明州的手,触及冰凉,便蹙起了眉头,“玩了多久?”
明州:“......”
宗枭垂眸看向临溪,大的不肯说,小的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心虚地望着自己。
宗枭沉声道:“你爹怕冷,别让他陪你玩太久。”
临溪乖乖点了点头,小声道:“知道了。”
明州很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宗枭的掌心。
宗枭应当是给自己渡了一点灵力,那被他握住的手,倏地暖和起来,甚至热流顺着血液,整个身子都暖了。
大概是贪恋这温暖,又加之挣脱不开,明州竟没有再挣脱,由着宗枭牵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带回了屋子。
至于临溪,傻愣在原地,问旁边的赤屠,“......我父亲是不是生我气了?”
赤屠不敢揣测魔尊的心思,只能道:“应当不是,但小殿下还是先不要进去打扰魔尊跟少君为好。”
被他牵着手回到屋中,寝殿内的暖意让明州彻底回神,他有些尴尬道:“松开。”
宗枭慢吞吞放开他的手,下意识握了握掌心,似乎依依不舍方才柔软的触感。
“临溪他......”明州神情有些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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