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平时我只要有空也会来一起干活。”卫玖瑜突然笑了，“等我们老了把家族交给儿女之后，在这住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是呀。”周曦月正了正脸色问道，“对了阿瑜，你想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两个女人之间当然不是光做就能怀孕的，还要靠如今先进的科技。要提前几个月做好准备，到时候去医院抽取骨髓制造精子再人工授精。
“曦儿不想和我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吗？”
周曦月轻笑：“我感觉我们已经谈了一个很长的恋爱了。再说……有个孩子，应该也不会占用我们相处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
“那好。”卫玖瑜向来想好了就开始准备，“我们先花几个月时间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九月初的时候去医院吧。”
“嗯。”
“你一定是个好母亲。”
“你也是啊。”
可目前她们要做的事可离那远着呢。在新房里住了几天，两人就出发开始了她们的蜜月之行。
到了索耶的成门口，早已得到消息的侍卫长正走下来迎接。至于他们是从哪儿得到消息的，当然是艾德里安和埃里克斯禀告了国王。
他们两人在这个安宁祥和的地方虽然没待上几天，却已有些如鱼得水的架势了。艾德里安在各个有着奇幻气息的森林里冒险；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埃里克斯的体型会给这里的居民带来困扰，没想到他却在这里也很受欢迎。
这里的人们都听过关于巨龙和宝藏的传说，对埃里克斯很好奇；虽然他的体型在这个小王国里显得确实有些大，却也没人在意，人们反而积极地腾出地方给它。
两人已经有些想在这留几年了。
兰德尔知道卫玖瑜和周曦月成婚的消息后倒没太惊讶——虽然索耶封闭了不少年，但观念倒不知为何比外界还开放些。其实也不能用开放来形容，就是这里的人们都遵从主神的指示，追求着自由、平等与和平。他们努力将自己的国土变成人间天堂，没有任何歧视存在的地方。
这就是当初伊格纳兹和艾伯特结婚人们接受度那么高的原因吧。
伊格纳兹和艾伯特主动接下来为她们筹备蜜月仪式的工作——卫玖瑜和周曦月觉得她们像上次一样在城内的各种古董店、书店、皮衣店和糖果店逛逛，再加上去森林和郊外里看看就行了，但这对夫夫坚持让她们在城内最大的教堂再举行一场仪式——也许是为了凑热闹？
卫玖瑜摇摇头排除了这个可能。这位公爵大人的婚礼可丝毫不比她们的规模小，据说让王国内的少女都艳羡不已呢。
埃里克斯开始还有些因为没能亲自准备不高兴，但在艾德里安解释他们对这里不熟后也就释然了。
在四人结伴在游玩了两天，选好的日子就到了。卫玖瑜和周曦月没有再选择婚纱，而是身着简单却素雅的白色长袍，正好与头上的银冠相配。
两个也穿着白袍子的小女孩带着橄榄枝和玫瑰编成的花冠，带着纯净的笑容撒着粉白的樱花。
伊格纳兹和艾伯特成婚之后，那个樱花园周围的围墙就拆掉了。索耶的人，尤其是年轻的小情侣们有事没事都喜欢进去游玩，倒也成了一处特别的景观。传闻中傲娇的伯爵大人在城堡花园内给自己的爱人建了个新的樱花园，方便两人腻歪。
飘渺的乐声似乎真的从天上传来，金色的光辉洒满了整个教堂。几个唱诗班的孩子自发地打扮成了小天使的样子，牧师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二人。
“玖月羽，你愿意让玖月汐成为你此生唯一的伴侣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玖月汐，你愿意让玖月羽成为你此生唯一的伴侣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顺境或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由于两人的性别，年轻的牧师体贴地把誓词稍微改动了一下。
掌声响起，霎那间一束极明亮的光穿过教堂顶端直直地照在两人的身上。四周的人都被闪得眨了下眼，沐浴在光环中的两人却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连兰德尔国王都忍不住赞美了一下这个布置，艾伯特却很是疑惑地说道：“我们的流程里并没有这个啊。”
一时间宾客们都陷入了疑惑，牧师却欣喜若狂地喊道：“神迹！这一定是神迹！”
卫玖瑜和周曦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吻了上彼此的唇——等两人从这个缠绵的、让人晕晕乎乎的深吻会恢复过来后才想到，这应该是灵曦为了祝福她们新婚而准备的惊喜。
毕竟这消息传播的那么广，他们不可能没听说。
两人相视一笑，眼见金光一点点的消散。牧师激动得留下了泪水，不远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双手合十地虔诚祈祷，希望自己将来也能在神的旨意下遇到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
从此，极夜遍布她们的传说。
结婚后日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本来她们原本就光明正大地住在一起。生活中当然不是没有过争吵，但因为深爱彼此，每次都会尝试理解和包容对方。
在深秋时节，卫玖瑜和周曦月去了医院。利用骨髓制造精子的技术似乎在将近百年前就被人提出了，但直到十几年前课题才终于被人攻破，而近几年制造出的精子也不是只能有X染色体了——也就是说生出男孩和女孩的比例仍然相同。
当年提取骨髓会有些疼痛，但在现在的医疗技术下当然不会遭罪。卫玖瑜和周曦月早就做过了体检，按预约时间来到医院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白大褂，面目慈祥的医生。
“洛族长，请跟我进来吧。”
周曦月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的爱人。虽然两人无论是在床上还是生活中都不分什么上下，但在关系里卫玖瑜还是作为强势的一方——所以周曦月之前一直想着是自己生孩子。
卫玖瑜听到她的解释后有些好笑地说：“既然你觉得我更强势，就更该心疼媳妇自己生孩子了。”
周曦月有些脸红，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医生进了化验室。
齐医生觉得自己被秀了一脸恩爱。
以如今卫家和洛家的势力，两人完全没必要再在公众前掩饰或证明什么。相反，看到她们更像普通人的一面，人们反而会觉得亲切。
知道她们的能力后没人会再挑衅，也没人嫉妒——作为继承人从小要付出成陪的努力和艰辛才能担起肩上的责任，成为比常人优秀多少陪的样子。
孩子出生在盛夏时节，正巧与卫玖瑜和周曦月进入极夜的时间段有些相似。是个女孩，面容九成九的像卫玖瑜。
周曦月对这个几乎是爱人幼时翻版的女儿十分疼爱，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这孩子不怎么爱笑，且似乎早早地学会了沉思。
卫玖瑜给她起的名，叫卫葭。
卫葭，卫家。她没什么其他期望，只盼着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即使是随风飘零的芦苇，也有自己的根。
光阴流逝，转眼就过去了十二年。
这是个美好的周六清晨。卫玖瑜迷迷糊糊地吻了一下怀中人的额头，随即睁开眼。周曦月也跟着醒了，微微伸了个懒腰，把爱人缠在身上的腿抖了下去。
除了变得更加仁厚之外，岁月似乎没在她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不过也许还不到说这话的时候，她们也才三十出头呢。
卫玖瑜洗漱完下了楼，不出意料地在厨房看到了把白衬衫挽了起来，正在煎蛋的大女儿。
桌上的刀叉餐具已经摆好，牛奶也已经倒好；盘中是不同风格的三明治，准确地贴合几人的喜好。
卫葭将煎蛋分别铲到小盘子里，卫玖瑜帮着她端上了桌；这时周曦月也走下了楼。
“母亲，妈妈，我的课还有一刻钟开始，抱歉不能陪你们用早餐了。”卫葭沉稳地说道。
“当然没关系，快去吧。”
今天是周六，按卫葭的年纪周末只要完成作业就好，不用继续上继承人的课程。但她却主动提出想学习更多知识，申请在这段时间进行更高级的课程。
周曦月常跟卫玖瑜感叹，卫葭几乎完完全全随了她的性子。极强的责任感、对家人体贴入微，对自己却要求严苛——还只在与家人相处的时候才会露出浅浅的笑容。
卫玖瑜倒不觉得这是坏事。如今卫家不需要迎合任何人，自己的女儿也没必要为了显得亲和露出不真心的笑容。
没过几分钟，一个身穿素色长袍梳着辫子的小姑娘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一前一后地也下来了。
“母亲，妈妈，早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来晚了吗？”
“不用担心，没有。快过来吧。”
他们正是两人的二女儿周惜玉和小儿子洛君仪。
外界传言周惜玉在家里最不受重视，但即使是洛君仪都知道这不是事实——卫玖瑜因着她与周曦月八分相像的容貌和气质对她最为疼爱，大姐也更偏宠这个安静文气的妹妹。
虽然没有明说，但卫葭作为卫家继承人，洛君作为洛家继承人的事基本上已经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