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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霸总靠沙雕自救(焚情煮酒)


“你对不起什么?”苏沐琛愣了愣,抬眼看他泛红的鼻尖心中了然,努力笑道:“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你不要这样,大过年的开心点。”
时珩将下巴抵上他的肩头,闷闷道:“有你陪我过年,我应该是最开心的,但是我的开心要建立在你和你哥的分离与不舍之上,我感到很抱歉。”
因为深爱到极致,所以深深共情,共情身边的爱人,也共情哥哥。
“我会对你好,在你哥哥够不着的地方,我会把他的那份爱一起给你。”
苏沐琛怔了怔,觉得时珩说话怪煽情的,可偏偏又很受用,随后忍不住笑道:“知道了,进去吧,外面好冷。”
两人并肩进了屋,苏沐琛余光看了一眼弹幕,弹幕里飞快划过些:“石头,木头新年快乐鸭!”
“雪地里的俊男俊男好养眼啊!”
“石头好好!哥哥也好好!他们都好爱木头!嘤嘤嘤!羡慕这个词朕已经说累了,我想魂穿木头。”
“好,今晚的梦就做这个。”
“上天欠我一个这样的好哥哥,回头让我妈再给我生个哥。”
一堆温馨好笑的弹幕里,有一条“石头的爱是专属木头的,这个羡慕的没话说。但哥哥的不是。哥哥的爱从始至终是要给原书弟弟的,木头不过是顶着这副壳子占了便宜罢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羡慕的。”
这条弹幕飞快划过,淹没在一大堆评论里,可偏偏苏沐琛就看到了。
他怔了怔,一颗心像针扎了似的蓦地有些发疼。
他享受了太多哥哥的爱,可这份爱原本是给他的吗?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他知道,不是,他不过是抢了别人的东西而已。
手中的压岁钱好像有些烫手,可苏沐琛还是把红包放进了口袋里,他从来不是会哀哀怨怨的人,这个有些扎心的念头一闪而过,马上就雁过无痕。
也许以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还是会意难平,但是不是现在。
初一热热闹闹在家里过的。
初二的时候,一家人回了桃花村的老家,时珩光明正大的带着苏沐琛去村里的长辈家拜年。
拜完年后时间还早,时珩又挎上竹篮,往竹篮里放上鞭炮和香,带着苏沐琛和时依上了山。
上山的路很不好走,山道很深的雪,苏沐琛深一脚浅一脚跟在时珩身后,问:“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时珩一手牵着妹妹,一手牵着他,回道:“祭拜我的父母,让他们知道我和妹妹都好好的,也让他们看看你,让他们知道我找了一个很好的对象,我现在很好很幸福。”
苏沐琛点头,踩着积雪,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上了山。
祭拜完时珩的父母后,三人没有立刻下山,时珩拿着砍刀把坟前左右收拾了一下,把疯长的杂草和野树砍干净。
时依闲不住,她看到山顶不远处有一株腊梅树,拉着苏沐琛爬了过去。
苏沐琛伸手给她折了几枝开了花的,转身看见山顶尽头有几间泥屋,他有些好奇的问:“山顶上还住了人吗?”
时依还没说话,把坟前清理完的时珩走了过来,慢吞吞道:“没有,这座山以前是茶园,那几间泥屋平时没有用,只有夏天用来炒茶放茶的。”
看见他眼里的兴趣盎然,时珩问:“你要去看一下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时珩伸手去牵他,苏沐琛摇头:“这个山路很平,我自己可以走。”
时珩却是不由分说的抓住他的手:“跟着我,不要乱走,山里有猎人挖的坑,掉下去了还要去捞你。”
“你怎么知道?”
“我小时候夏天也会跟着来采茶,所以对这座山的一草一木很熟悉。”时珩捡起一块石头,对着不远处一块看上去和周围一模一样的雪地扔过去,“咚”的一声,石头落地后,雪真的陷下去一个很大的坑。
苏沐琛去看了一眼,这个坑有一米来高,要是真掉进去了,还真的挺吓人。
“这是做什么的?”
“以前的猎户做的陷阱,陷阱下面放地笼夹的,以前山上有麂子和鹿,后来政府不允许再非法捕猎,所以这些陷阱都还在,只不过地笼夹没有了。”
时珩捡了几个石头,他记性特别好,小时候见过的陷阱,这都这么多年了,每一个位置他都记得很清楚。
苏沐琛和时依跟在他身后,三个人一边说一边聊,慢慢爬上了山顶,到了那个茶屋的附近。
“这个茶屋你也很熟吗?”
时珩点头:“熟,以前这块茶山是承包给别人的,春天夏天秋天一直都会有人,冬天就没人了,所以每年冬天我都会来这里偷东西。”
苏沐琛:……
“偷,偷东西?”
时珩顿了顿,看了苏沐琛一眼,垂着眸小声道:“冬天太难熬的时候,我来这里偷木炭,很丢人吧?”
“不丢人。”苏沐琛知道他小时候有多难,先活着才能谈仁义道德,“那种情况下,是我我也偷。”
他盯着这年久失修,但看上去还挺扎实的泥砖屋看了一圈,歪头问:“话说这种泥砖屋,看上去严严实实的,你怎么进去偷啊?”
时珩带着他去了侧边,用脚踹了踹,严实的墙砖晃了晃,“这里有几块泥砖头是我花了几天翘松的,可以搬开。”
“哦,那你还挺厉害。”
这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俩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又换了一个话题。
围着这里又转了一圈,然后三人没按原路返回,走了另外一条山路下了山。
吃了中饭后,一行人又回了H市。
晚上,大家累了一天都早早睡了,只有主卧的灯还是开着的。
时珩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没去换衣间,直接上.床将早躺下的人一把抱到腿上,从床头柜拿了个套叼在嘴里,伸手就扒他的睡衣:“今天你还在上面好不好?我还挺喜欢这个姿势。”
“不好。”苏沐琛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头皮有些发麻,上面一点都不好,因为这个体位的问题,吃的太深了,几乎能在他的肚皮上看到时珩顶起的形状,他试了第一次之后,就不太想试第二次。
当然,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想在直播间的观众面前做这种事。
“今天不想来,早点睡好不好?”
“为什么?昨天就没来,今天为什么又不想来?”时珩垮下了脸,可怜兮兮的问:“昨天确实很晚了,你说不想来就不来,可今天还这么早,为什么要早点睡?”
因为有几千双眼睛盯着我们。
但这话能说吗?不能说。
苏沐琛只能找借口:“今天我们不是回桃花村了吗?还去爬山了,一来一回又坐了那么久的车,我现在好累,你心疼心疼我,明天好不好?”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直播间和系统都会离开。
时珩看着他不说话,耷拉着眉眼,很可怜的样子,半晌才又道:“那就弄一次好不好,我会很温柔的,用你最喜欢的那个体位,不会累的。”
“不要。”苏沐琛受不了了,伸手捂他的嘴。
时珩不住嘴,反而张嘴咬了咬他的手指:“昨天没有,今天还不有,我都快要素成和尚了。”
才两天,素个屁的和尚。
苏沐琛被他缠的没办法了,只能凑过去小声在时珩的耳边哄道:“明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几次就几次好不好?今天我真的很累了,你就饶了我吧。”
时珩眼睛一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苏沐琛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却仍旧硬着头皮回:“嗯。”
“想几次就几次?”
苏沐琛的手抖了一下,觉得刚刚自己说的太轻易了一点。
时珩眯眼:“嗯?”
苏沐琛咬牙:“嗯。”
“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珩心满意足放下他,在他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你今天早点睡,辛苦了。”
时珩去换衣间换了睡衣,爬上床之后还真忍不住了什么事都没干,乖乖的抱着他睡觉。
弹幕已经要炸了:“噗……好涩涩的,石头要馋死了,哈哈哈哈……”
“这剧情不太对啊!通过他们的对话,石头是攻?”
“必须攻!以前大鸟依人,现在大鸟捅人了。”
“我想知道,木头最喜欢的姿势是哪个?”
苏沐琛没敢看,一把把弹幕关了,眼不见为净。然后闭着眼睛躺在时珩的怀里,迷迷糊糊也快要睡着的时候,系统“叮”的一声在他耳边突然响起。
【宿主,平台的神秘大礼已经发放,请宿主及时签收。】
“什么?”苏沐琛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什么神秘大礼?”
系统:【目前你最想要的。】

苏沐琛点头:“现在签收。”
头顶出现一个按钮,苏沐琛点了一下,然后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好像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有些昏暗,只有点点微光从瓦片和门的缝隙边漏了出来。
等等,瓦片??哪来的瓦片?
苏沐琛一愣,彻底清醒了过来。
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了不对劲,怎么睡一觉醒来就换地方了,灰扑扑的泥砖墙,冰冷冷的泥巴地,乱七八糟的杂柴堆,还有半面墙的木炭。
天!这冷硬的泥砖房是哪里?
“系统系统,你搞什么鬼?”
这是什么狗屎神秘大礼?
系统没有回答他,但是旁边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回答了他。
“讨厌鬼你鬼叫什么?再把那些人吵醒,然后进来打你一顿是吗?”
声音青涩,听这个音色,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未成年。
苏沐琛愣了一下,还有一个人在这里?
“你是……”
更稚嫩的声音从他的嗓音里发了出来,苏沐琛吓了一跳,猛地摸上了自己的喉咙,喉结都没了。
他怔了怔,借着头顶射下来的微光,才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脚也变小了。
系统的神秘大礼包难道是让他又穿了?
穿谁了?穿哪了?
目前还不太确定情况,但是听对面传来的声音的意思,他们环境好像不太安全。
苏沐琛也没敢有大动作,等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才借着光搜寻刚刚说话的人。
在离他五步之远看到了靠在干柴之上的人,身材少年人的模样,青青涩涩的。
苏沐琛穿的这副身体的视力目前还很好。
他走近两步之后就彻底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瓷白的皮肤,桃花眼,薄薄的唇颜色有些淡,虽然看上去稚嫩青涩,但是这长相跟曾经的他真的有七八分相像。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学生卡,苏沐琛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写着——苏沐阳。
苏沐琛一怔,脱口而出:“哥?”
少年苏沐阳一愣,随后带着嘲讽道:“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能有办法救你?”顿了顿,他艰难的屈了屈腿,又冷声道:“可惜了,我自身难保,你喊哥我也没办法救你。”
苏沐琛茫然了一瞬,知道目前的情况不对劲,他又试探了几句,从哥哥嘴里套出了一些话才知道。
系统把他送回了从前,他和哥哥的少年时期。
而目前的情况就是,他跟他哥两个人都被绑架了,一起关在一个土砖屋里,他哥还伤了一条腿,裤腿上都沾了血。
绑匪有两个人,说如果三天后,五千万钱款没到账,他们就撕票。
开局又是生死局。
苏沐琛都服了,去TMD神秘大礼。
他蹲下.身,试图去看少年苏沐阳的腿。
“你要干什么?”苏沐阳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飞快将伤腿收回。
“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走开。”苏沐阳冷声道:“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
苏沐琛没动,兄弟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就一直不好,所以哥哥会敌视他。
他都知道,但是不能因为哥哥的敌视,就真不管了。
他蹲在原地没有动,过了片刻又小弧度的朝他靠近,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哄的意味道:“哥,给我看一眼好不好?我就看一眼。”
“看什么?”
“看你的伤口。”苏沐琛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裤腿,有些担心的道:“伤口好像还在流血,如果严重的话,要早点包扎。”
苏沐阳冷漠道:“为什么要包扎?严重了不是才更如你的愿吗?”
苏沐琛叹气:“我们是兄弟,又不是仇人。”
“别装了,爸妈都不在这,你装给谁看?”
“我没装,我是真的担心你。”
“不需要,滚开点。”
苏沐琛好说歹说都没用,干脆懒得理他了,直接伸手去抓他的腿。
苏沐阳用好着的那条腿踹了他一脚,苏沐琛没防备之下,一屁股坐在冷硬的泥巴地上,后脑勺也磕了一下。
小小的人坐在地上半天都是懵的。
苏沐阳冷眼瞧他,等着他像往常一样发脾气,哭闹着扑上来对他又踢又咬。
结果意料之外,苏沐琛什么都没干,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又蹲在他的旁边,有些委屈道:“你踹了我一脚,公平起见,我看看你的脚。”
苏沐阳怔了怔,苏沐琛再一次小心翼翼朝他的伤腿伸手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
这迟疑的功夫,苏沐琛已经掀起了他的裤腿,脚踝上一小节小腿又红又肿,还有深可见骨的伤口,好像是被木棍一类粗糙的东西打过,然后木棍断了之后用横截面戳了进去,扎出了伤口,裸露在外的伤口里面还有细碎的木屑,伤口鲜血直流。
苏沐琛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那个伤口不敢想象这该有多疼。
他抬眼看了一下苏沐阳,苏沐阳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移开脸,眼睑下垂,面无表情。
“我帮你把木刺拔了,你忍一下。”苏沐琛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外头的光小心翼翼的把扎在肉里的木刺一根一根挑出来,动作轻而又轻,缓而又缓,生怕弄疼了他。
带着血肉的木刺被拔出来,苏沐琛的手抖得厉害,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鼻子酸涩的厉害。
苏沐阳一直侧着脸没理他,直到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他的脚背上,茫然回头,借着光竟然看到这讨人厌的小孩通红的眼眶。
这小鬼有病吧,他,他哭什么?
苏沐阳下意识收了收腿,苏沐琛以为他疼,连忙住了手,声音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哭腔:“疼吗?对不起,我再轻一点。”
苏沐阳没说话,又一声不吭的移开了脸。
苏沐琛动作更轻了,将伤口上的木刺全部拔完,几乎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季节好像是秋冬,穿的很多,他把里面的纯棉打底衣撕了出来,给伤口包扎好,才脱力一般一屁股坐在旁边。
外面安安静静的,偶尔会传来遥远的几声狗叫,墙的隔壁会传来男人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想必就是那两个绑匪了。
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把他们抓到什么地方了。
苏沐琛休息了好半天,等恢复力气了才在屋里转了一圈,慢吞吞的靠近紧锁的大门边,大门是那种很厚的木质大门,从外面锁上了,透过门缝可以看出来是很重的那种铁链锁,里面是永远都不可能打开的。
苏沐琛推了一下,那厚木门丝毫动静都没有,他只能放弃了,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鬼屋子里面竟然窗户都没有,泥砖泥地,除了墙角一堆木碳和干柴堆其余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
苏沐琛不甘心,又摸去了门边,外面刚下过雨,时间大概是下午五六点左右,天色昏暗的厉害,地面上湿漉漉,透过门缝,试图看清楚外面的情况,透过门缝能看清楚外面是一片茶园,半人高修剪成团的茶树,一排一排的种在山坡上,山坡的远处有一棵满是花苞的腊梅。
苏沐琛看了一眼,没觉得什么,又看第二眼,又看第三眼,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具体哪里眼熟,他也说不出来,这些茶树他明明没见过的,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地方他应该来过的。
可是脑子里面搜寻了半天,也没搜寻出这幅景象,算了,苏沐琛放弃了,与其自己费尽心思的想这想的,不如等着爸爸妈妈来救他们,反正小时候家里应该也还挺有钱,五千万应该不算什么。
他往回走,有些冷,想挨着哥哥坐。
但哥哥看他的目光冷漠又嫌弃,苏沐琛想了想,也没凑上去,在离苏沐阳大概两三步远的距离坐下了,将手塞在衣服口袋,安静的坐着,目光总忍不住往哥哥脸上看。
现在的哥哥和后来的长相没变多少,只是现在更青涩,如果说后来的他是一块温玉,那么现在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顽石,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锋芒与不羁,这副长相,也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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