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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霸总靠沙雕自救(焚情煮酒)


江让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谁是小让让?谁叫小让让?你才小让让。”
苏沐琛笑的要死,每次他叫江让小让让,江让都会炸毛,好玩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婆兴冲冲地问:“相亲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
“你看上他了?”外婆满脸欣慰。
温知岁一愣,呛了一口饭。
江让一怔,筷子掉在地上。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苏沐琛翻了个白眼:“外婆你在开玩笑吗?”
“那你还说顺利。”
“是挺顺利的,路程顺利,过程顺利,除了人不顺利和吃饭不顺利之外,其他都挺顺利的。”苏沐琛想到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笑。
“人怎么不顺利了?”温知岁问:“丑吗?”
“不丑吧,但也不好看,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苏沐琛眨了眨眼睛,他是外貌协会的,不丑也入不了他的眼。
“那吃饭怎么不顺利了?”江让又问。
“我准备说之前,你们先不要吃饭。”苏沐琛说。
“为什么?”
“我怕你的饭会从鼻子出来。”
苏沐琛说完才继续道:“县里新开了一家还不错的法式西餐厅,有中文菜单,也有全英文菜单……”
他的那位相亲对象或许是想在他面前装一下,挑了一本全英文的菜单,装模作样的点了两个菜。
然后他们俩在那里坐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服务员来上菜。
“然后我的相亲对象就问服务员,“你们这的上菜速度也太慢了?都一个小时了,我点的菜还没上。”
“最搞笑的来了,服务员过来说:“先生,您刚点的是两首小提琴曲,我们的提琴手已经给您拉过了。”
“噗……”不信邪,偏偏要往嘴里塞饭的温知岁没忍住。一口饭彻底喷了出来,她一边道歉一边笑:“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是吧是吧!我当时真的忍不住了,但是又不能笑,因为当着别人的面笑太没礼貌了,所以我躲去厕所笑的。”
苏沐琛说完自己都笑到要死,“其实仔细想想,相亲也还真的挺好玩的。”
毕竟平时也遇不到这种奇葩。
外婆眼睛一亮:“沐沐觉得相亲好玩吗?那外婆明天再给你找一个,外婆保证一定不会再找这种没文化的了。”
苏沐琛:……
“不是的,外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感情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我不太喜欢相亲,感情又不是大白菜,说来就来,说买就买。只见一面的人,什么都还不了解呢!怎么能聊到感情这种事上来。”
“我也知道,外婆什么都知道,可是你一直待在这个小山沟沟里,山沟沟里除了树就是土,这里太偏僻了。如果不相亲的话,去哪里认识很好的人,总不会有非常优秀的人自己跑到这个山沟沟里来找你吧。”
“说不定有呢!”苏沐琛垂死挣扎:“说不定哪天就从外面跑来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过来找我,还非我不可呢!”
外婆道:“天上掉馅饼了,这山沟沟里都不会掉金凤凰,别做这种梦了,与其等,还不如自己去找。”
“谁说山沟沟里不会掉金凤凰了?”江让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嘴:“小趴菜不就是掉进山沟沟里的金凤凰吗?”
“你给我闭嘴,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再说话就别吃饭了。”外婆瞪了江让一眼,又继续道:“沐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你就跟外婆说,外婆就按照你喜欢的样子找怎么样?”
温知岁在一旁笑,“他喜欢长得帅的,好看的,有八块腹肌的,最好是学霸,外婆,长得一般的、没文化的就不要介绍给他了。”
外婆问:“岁岁说的对吗?”
“啊,对对对,她说的都对。”苏沐琛用力点头:“我这个人还挺挑剔的,没文化的不行。长得一般帅的不行,要超级超级帅才可以,八块腹肌少一块都不行。”
苏沐琛一样一样比划:“胸肌要这么大,太大或太小不行,身高188.5厘米,高一厘米,矮一厘米都不行。体重75公斤,多一斤不行,重一斤不行。”
一旁的温知岁和江让听得直翻白眼,带尺子和体重称相亲呢?
外婆怔了怔,也转身走了。
苏沐琛刚准备松一口气,外婆又拿了个小本本回来了。
她不会写字,让江让在本本上一一记下后,才满意点头:“放心,都交给外婆,外婆帮你去访一访,绝对给你找一个符合要求的。”
“绝对找有文化有学历的,超级超级帅的,有馒头大的胸肌,八块腹肌,身高188.5厘米,体重75公斤的人。”
苏沐琛:……
温知岁:???
江让:!!!
一顿饭吃的波涛汹涌,苏沐琛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温馨,外婆是真的很喜欢他,真的为他操碎了心。
笑到一半的时候,余光看到电视上的新闻,又瞬间顿住了。
头顶的电视机里突然出现了陌生又熟悉的人。
说熟悉,是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待了将近一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做过很多亲密无间的事情。
说陌生,是因为电视里的那个人已经变得和曾经不一样了。
眉眼依旧出众,好看的过分,但是褪去了曾经少年时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让人看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可是比起他的外表,他的气质才更让人不可忽视,像高山之巅的雪,像磨去浊质的玉石。
那个曾经在泥浆里挣扎的人,终于洗尽一身铅华,如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成为旁人再也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唇角带着浅笑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淡定的接受着采访,非常专业的介绍仿生机器人的实用性和各种功能,从善如流地回答主持人提出的问题。
苏沐琛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电视上的人,眼睛都忘了眨,一时心跳如鼓擂,那颗心不受他控制似的,一下一下想要跳出他的胸腔,他用力捂着胸口,快要忘记呼吸了。
在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最后主持人道:“非常荣幸能请到仿生机器人的研发人时先生亲自登台介绍,节目的最后,我想请问时先生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
“有,我有一句话想要对一个人说。”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看向摄像机,眸底仿佛有破碎的光,一字一句:“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H市,美食街的巷尾。
天色越来越晚了,零星的灯光亮起,照亮黑暗的小巷。
卖烤红薯的老头见路人越来越少,便准备收摊。
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慢吞吞驶来,不远不近的停在烤红薯摊旁边,太豪气的车标与这破旧昏暗的美食街旧巷格格不入。
后座车门被司机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肩宽腿长,乌发白肤,眉眼昳丽,非常优越的长相。
青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从对面快要打烊的柳州螺蛳粉店移向老头的烤红薯摊。
“麻烦给我一个烤红薯,谢谢!”声音干净清澈,很好听。
老头怔了怔问:“要,要哪个?”
“随便,您帮我挑就行。”
“好。”老头挑了个刚出炉的红心蜜薯,称了一下,“18块。”
他递过去的时候,看了青年一眼,又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问:“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青年将钱递给他,朝他温和笑了笑,“老伯,我是小时啊!以前在对面螺蛳粉店兼职,您还给我送过烤红薯。”
“哦,是小时啊!”老头一拍脑袋,顿时满脸笑容,他年纪大了,但记性还不算太差:“我就说这么眼熟,原本是你啊。”
老头没接钱,笑意盈盈连忙摆手:“不要付钱了,这个烤红薯就当老伯送给你吃的。”
“不用了,我带了现金,谢谢你老伯。”时珩将钱径自塞到他收钱的纸箱里。
拿着烤得金黄流油的红薯,伸手下意识将它掰开成两瓣,掰完又怔了怔,从前吃烤红薯,总是一人一半,现在却不知道把另一半给谁。
老头上下打量着时珩,眼里的惊叹溢于言表:“哎呀,这都多久没见了,小时真的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这得让多少姑娘心动啊!”
“哦,对了,你有对象了,你看我这破记性!他以前还经常来接你下班呢,吃烤红薯还不带钱,等着你给他付账,呵呵呵∽”老头说起以前的事还挺开心,笑眯眯问:“对了,他今天怎么没来?”
时珩一怔,心口蓦然疼得厉害。
距离当初已经三年过去了,三年足够改变很多人,也足够忘掉很多事情,唯独那个人像一根刺一直横在他的心间,嵌入灵魂,深入骨髓。
让他食不下咽,痛不欲生。似乎只要一提起来,心口就疼的发慌,仿佛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
“说起来,你走之后,你对象也不来了。”老头说完又拍了一下脑袋:“哦,不对,后来还来过一次。”
“他是过来买烤红薯,还是过来吃螺蛳粉?”时珩垂眸咬了一口手里的红薯,明明还是从前那个味道,又软又糯,可吃在他嘴里却泛着苦。
“不是。”老头摇头:“没去吃螺蛳粉,也没来吃烤红薯,他什么都没做,就站在这里看,盯着对面柳州螺蛳粉店看了好久好久。”
时珩低低笑出了声,可那笑容分明难看到极点。
那时候的他在看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他?是不是也有哪怕一点点的放不下他、舍不得他?
老头见时珩神情不对,突然顿了顿,小心翼翼问:“你们不会是分手了吧?”
时珩摇头:“没有。”
没有分手,或者说,他们连分手这个过程都没有,只是他单方面不要他了。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凭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凭什么留他一个人苦苦挣扎,凭什么就他一个人放不下。
凭什么啊?

直到新闻都采访完了,他还没有回神。
一旁的江让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看呆了?你认识他吗?”
苏沐琛回神,摇头:“不认识。”
“哥,撒谎的人会长针眼哦。”一旁的温知岁不怀好意的笑眯眯看他:“我猜,你明天眼睛会肿起来。”
苏沐琛顿了顿,瞪了她一眼:“以前认识,现在不认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又没撒谎,凭什么长针眼。”
“以前怎么会认识呢?”江让好奇的问。
“以前……”温知岁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说,“他以前是你趴菜哥的对象,你说他们认不认识?”
“前男友啊?”江让一怔,仔细想了想刚刚电视上面的人的名字,然后掏出手机飞快在网页上面搜,结果度娘上面真的有关于他的词条,他对着词条喃喃念道:“时珩,毕业于H大,留学一年,毕业后被D国Tum工业大学邀请,全程参与仿生人制造与研发。”
“吃饭吧,别念了,呐!我的鸡腿给你。”苏沐琛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塞在他碗里。
家里面煮鸡吃,外婆永远都会把两只鸡腿先夹出来,一个给他,一个给温知岁,反正他来这么久,江让就从来没有吃过鸡腿,每次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江让挑眉看着那个鸡腿,抓起来咬了一口,但是没被区区一只鸡腿收卖,继续碎碎念:“这还真是有学历,超级超级帅,长得又高,看上去188cm没跑了,身形清俊挺拔,这身材,绝对不会超过75公斤。他穿了衣服,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江让放大照片,咬着鸡腿,对着上面的人指指点点:“但这体格明显不差,他肯定有胸肌,有腹肌。好了,真相了!原来小趴菜你现在的择偶标准还是照他找的?”
苏沐琛唇角抽搐:“我说我当初是乱说的,你信不信?”
“不信!你就差点没对着人家词条定标准了,还说是乱说的,我信你个鬼!”江让说完满脸八卦:“话说你对他念念不忘,当初分什么手啊?”
苏沐琛挖了挖耳朵,“别听你岁姐的,我们当初就没谈过,谈什么分手,分个屁的手。”
“我不信,我相信我岁姐,老实说,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不是他嫌弃你,然后不要你了?”
“江让你TM……”苏沐琛一噎,差点被嘴里的饭给呛到:“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什么叫他不要我,他凭什么不要我?是我嫌弃他,是我不要他了!”
江让嘿嘿看他:“我不信!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不信你个大头鬼!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是吧?那就别吃了。”苏沐琛被气到了,饭也不吃了,端着自己的碗,连带着江让的碗一起扔进了厨房,转头路过时,又把江让嘴里咬着的鸡腿给抢了过来。
江让立马起来抢:“你抢我鸡腿干什么?”
苏沐琛动作麻利的将鸡腿扔给外头看门的小黄狗。
“你就吃鸡屁股去吧!给你吃什么鸡腿,还不如喂狗,狗吃了还能对我摇两下尾巴,你吃了只会气我。”
“你怎么还生气了?”江让一脸肉疼的看小黄狗快乐地摇着尾巴,将鸡腿给叼进了狗窝。转头就对着苏沐琛故意道:“恼羞成怒了是吧?是不是都让我说中了?小趴菜!”
苏沐琛咬牙切齿:“江让!”
“我在,干嘛?”江让扬了扬下巴。
苏沐琛冷笑一声,对着楼上大喊:“外婆!”
“沐沐,怎么样了?”外婆从房间探头。
苏沐琛指着江让:“外婆,江让他打我。”
江让:???
“有人要挨打了,哈哈哈哈……”温知岁拿着碗多夹了些菜赶紧站起来看热闹。
“江让你皮又痒了是不是?”外婆很快拿着鸡毛掸子出来了,追得江让上窜下跳,鬼哭狼嚎。
苏沐琛在旁边拱火,看够了才上楼,洗了澡倒头就睡。
结果翻来覆去九点了还是睡不着,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客厅没有人了,他慢吞吞起床下了楼,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屋外夜朗星稀。
和城里被光污染的夜空不一样,这里夜晚的天空,可以用肉眼看见闪烁的星星。
院子里爬藤架上的复瓣蔷薇在夜晚也依旧开得灿烂,蔷薇边则有两把夏季乘凉用的竹制躺椅。
苏沐琛慢吞吞走过去坐上其中一把躺椅,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入神。
“怎么还不睡觉?”温知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摘了一朵蔷薇叼在嘴上,顺势躺在另外一把躺椅上,和苏沐琛的姿势如出一辙,抬头看天。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苏沐琛歪头看了她一眼:“你呢?”
“我,”温知岁侧过身,对上他的脸,“我来陪你。”
苏沐琛笑:“我不需要你陪,你去睡吧。”
“哥。”温知岁的声音是少有的正经:“我有一点好奇。”
“嗯?”苏沐琛挑眉看她,“好奇什么?”
“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温知岁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他说的你,是不是你?”
“你说的他是谁?”
“哥,你不要明知故问。”
苏沐琛笑了笑:“岁岁,你也不要明知故问。”
“我没有明知故问,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哥,老实说,小纸片人说的你是不是你?”
苏沐琛想了想,摇头又点头:“或许不是,或许是,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清楚。”
温知岁瞪大眼睛,“如果他说的是你,那你不去见见他吗?”
“应该没必要吧。”苏沐琛耸耸肩:“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过面了。三年,很长的一段时间,再熟的人都会变成陌生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如果在找你,你们不应该去见一面吗?”
“好,我去找他,我们见面,然后呢?”
苏沐琛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眼里碎光点点,他笑了笑,继续说:“然后我们聊起过去,他感谢我帮过他,感激的把钱还给我。我们之间扯平,再然后各奔东西。他走他的阳关道,我回来相我的亲。”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见面的意义是什么?”苏沐琛看向温知岁,笑眯了眼睛:“要知道你哥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需要为了这笔钱去见他一面。”
温知岁歪头,迟疑道:“或许他想见你不是为了感谢你,而是想让你跟他一起走阳关道?”
“不会。”苏沐琛摇头:“有人陪他一起走阳关道,那个人不是我。”
“你怎么那么确定?你听过?你见过?”
“我确定,我听过,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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