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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捡尸人(芷衣/浮安衾)


放映厅的人数也少了一半,只能听到喘气声。
“怎、怎么办?”马尾女生还没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屏幕颤抖地说。
“不怎么办,反正不能被拉到电影里,你们忘了被拉到电影里那些人的下场了吗?”古全昆笑得冷漠又嘲讽,眼里有隐隐的兴奋。
他们都死在电影里,他就又能拿到很不错的游戏奖励了。
马尾女生哆嗦了一下,赶紧看向破了一半但血退了大部分的幕布,祈祷不要在里面看到他们的尸体。
鬼校花的手从湖里伸出,手里抓着一个人,向外拽。
她皱了皱眉,多用了些力气,拽出一串人。
郭洋呛出一口水,“夏白你在搞什么!你怎么不松手!他想送死就让他去送死啊!”
夏白脸上也全是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你忘了我在走廊里跟你说的话了?”
郭洋愣了一下,夏白在走廊里跟他说,出现在5号放映厅的鬼手是鬼校花的,他们的放映厅和电影世界联通。
夏白是有意要进来的?
夏白确实是。
他不是为了救2号男人而选择冒生命危险,他只是早有猜测,要通关这场游戏,可能他们必须要进电影。
如果只需在电影院看,理清电影故事情节,那诡异游戏正常会说“理清电影的故事逻辑”,而不是“电影中的故事逻辑”,这个“中”就很值得推敲。
当然最初他只是想了一下,这有点咬文嚼字了,但后面有人死在电影里,以及马尾女生说的次元壁和表里世界才让人他开始想这条路,看到那个鬼手后,他更偏于这个猜测。
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们看起来找不到其他活路,夏白选择了被拉进电影这条“死路”。
夏白来不及跟他细说,鬼校花另一只残缺的手已经向他们劈过来了。刚才他们已经领略过这手的力量有多可怕,危险迫在眉睫。
夏白双手抱着2号中年男人的腿,伸手掏镇尸符很不方便。
鬼手的指甲无限生长,即将从马同峰的脑袋开始向他们这边穿刺。
郭洋看到那压顶的指甲,大喊:“二娃别怕!快出手啊!你可是玩家战斗力天花板,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啊!”
刚摸到镇尸符的夏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夏白:这个技能太难用了o(╥﹏╥)o
夏白:别再逼我了,再逼我就要放大招了。
凌长夜:哦?

进电影时,夏白感觉到抱着他小腿的郭洋松手了。
跟着马同峰进电影,这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打算让别人跟着冒险,他不介意他们都松手。
紧接着他感觉他的小腿又被抱住了。
不用回头看他就知道这是谁,抱着他小腿的胳膊连同小手一直在颤抖,还有疑似眼泪的液体滴在他脚踝上。
又是捂住耳朵躲在椅子下颤抖,又是吓得偷偷哭泣,在这个小孩身上他形象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听到郭洋的话,夏白要掏镇尸符的手都惊得顿住了。
二娃是在喊这个小孩吧,他在电影院走廊里听到郭洋这么叫他。
这个抱着他的小腿哭唧唧的胆小小孩,玩家战斗力天花板?
震惊过后,好像又有些合理。
二娃出自于七里村,游管局的人说,七里村是最早发现异常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小小的二娃可能是最早出现的一个玩家?玩家中的老前辈?
但是他抱头发抖,他连拉人都不敢,他现在还在颤抖着流眼泪。
一个笨蛋是积分榜排名第一的玩家。
一个胆小鬼是玩家中的战斗力天花板。
夏白呆了一秒,从兜里掏出三张镇尸符,在唇上抿了一下,飞快贴到鬼手上,在鬼手冒烟瑟缩时,对几人说:“跳!”
他立即松开了马同峰的腿,连着后面的小孩和郭洋一起坠落湖中。
鬼手瑟缩时,如果马同峰想要逃走也有机会,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
松开他的腿时,夏白问他:“你不想找到她的尸体好好安葬吗?”
说完他就掉进了湖中,在湖水即将冲进嘴里时,他立即闭上嘴和眼睛,一手抱着小孩,拼命地向前游去。
过了两三分钟,夏白才从水里冒出头,他把小孩举出来,捏了捏他发紫的脸,“呼吸,呼吸。”
小孩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夏白立即移开视线,不知道呼吸。
夏白:“……呼气,呼气知道吗?”
不等小孩反应,夏白食指撑在他的鼻子上,拇指压在他的下巴上,撑开空气进出的空间,看小孩呼了几口,立即又抱着他向前游。
此时电影的世界是黄昏时分,天色已有些黯淡,夏白在树影的遮掩下,顺利逃离了鬼校花的视线范围。
一般岛上的湖不会很大,这是一个不规则的湖,周围是凹凸的林地。树林里比湖里更安全,更好躲避女鬼,他带着小孩游向最近的伸向湖里的一棵树,潜入树林里。
电影中正值盛夏,这块树林不大,但很有热带雨林的感觉,树木高大,枝丫浓密旺盛,夏白很轻易就找到一个隐蔽地。
他一放下小孩,小孩就躲到树后去了。
夏白:“……”
夏白任他躲在树后,熟练地爬树摘了几个野生棠梨,向树后面扔了两个给小孩。
郭洋和马同峰很快找了过来。郭洋看着还好,只是湿漉漉地坐在旁边大口喘气。马同峰身上很多血,他背后上本来就有刀伤,又被鬼手抓扯,现在看着很恐怖。
这里没有能喝的水,夏白给他们几个棠梨。
郭洋接过棠梨,看到小孩安好地贴树站着才开始大口吃。
马同峰拿在手里却没吃,他低头喘气,过了好一会儿,说:“我这条贱命不值得。”
他是对夏白说的,说他的舍命相救。
不值得。
夏白说人要吃饭喝水一般地说:“人命没有贵贱之分。”
马同峰麻木空洞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似是痛苦,又不是。
他这条命贱,不只别人这么想,连他都自己都把尊严从命里丢掉了,当成贱命来过活。
小时候被车撞了,对方赔了钱,他也不值得花那么多钱治病,成了跛子。
因为是个没用的跛子,从在学校到小学辍学去社会,都该是被人欺负说笑的对象。
他不值得站直腰杆,卑微讨好,下跪求饶,无赖打滚,是他人生的日常。
就算哪天死了,也是一卷铺盖扔了的。
真的贱。
他唯一一次,真的不希望别人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时候,却有人拼命相救。
夏白盯着他的神情看了几秒,眨了眨眼,突然凑过去在他手里塞了一个棠梨,小声问他:“叔,如果你死了,你的尸体可以给我吗?我可以带你回家。”
郭洋:“……”
不要以为小小声他就听不见!
郭洋本来自我安慰,夏白那样要自己的尸体,一定是自己的身(尸)体有吸引他的地方,就像后面他又要二娃的,二娃的身体可是最强的,他拥有玩家中最强的身体技能。
没想到,他连五十岁左右,没有技能的人也要。
他可真是来者不拒,见一个要一个。
看他这态度,郭洋合理怀疑,他对他第一次尸邀也是假的。
见鬼的第一次!
刚才看到夏白义无反顾地扑向自己,他为什么要感动,夏白只是怕他的尸体受伤吧?
他根本看不到他闪闪发光的灵魂!
马同峰和他的态度很不一样,他看着夏白喃喃道:“回家?带我回家?”
原本他和何家秀就是要回家的。
秋风萧瑟,窗户呜呜作响的夜晚,床边铁锅里梨水冒着热气,灯光也暖洋洋的。他们一整夜商量着回家要盖一个怎样的房子,要在院子里种什么菜,要如何在那里安度晚年,有根可落。
是他提出在回家前要约会一次,是他,明明知道外面不安全,还提什么约会。
他们再也没法回家了。
马同峰眼睛又红了,他连忙抓住夏白,“可以和家秀一起吗?把我们两个一起带回家行吗?”
他的力气很大,抓得夏白胳膊有些疼,夏白看着他悲怆欲泣的脸,抿了下唇,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
如果他早一点,在何家秀还活着的时候问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了。
“抱歉。”
马同峰的手从夏白的胳膊上滑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幢幢树影在他们脸上滑过,黯淡沉默。
郭洋摸了摸脑袋,喊了声“二娃”,小心地走到他身边的树前,非常狗腿地递棠梨给他,“二娃,刚才是我说话大声了些,你别介意啊。”
夏白看过去,问:“二娃是七里村小学照片中的学生吗?”
连心如死灰的马同峰都惊得抬头。
听到夏白提到自己,树后那一片白裤子小幅度藏好了。
“没错,他就是七里小学被卷进游戏的小孩,也是唯一一个从那场游戏中活下来的人。 ”郭洋看着树后面露出那一小点白边无奈地说,年少的脸上满满的为人父般的忧愁和担心。
夏白不懂他这忧愁和担心从何而来,“你早就认识他?”
“当然!”郭洋说:“他们攻坚队每个成员我都非常了解!”
“……”
“我跟你们说,七里村是最早有记录的,可以肯定的游戏降临事件,之所以可以肯定,就是因为二娃。”郭洋说。
本来他不想说太多的,但想到二娃在走廊想要靠近夏白又不敢,一直偷偷看他的样子,郭洋还是为偶像多说了些,反正二娃的身份在玩家交流中心几乎是公开的了。
“七里村小学学生凭空失踪后,一直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游管局在他们消失的第四天,在那所学校墙角里发现了二娃。”
“游管局在七里村打听到了二娃的一些情况。二娃的妈妈在二娃之前还有个孩子,不过那个孩子难产死了,她一直难以放下,所以叫他二娃。”
因为第一个孩子没能活着出生,第二个孩子她格外地期待,小心极了。前三个月一切正常,第四个月时她忽然开始经常抽搐。
“是孕期子痫,必须停止妊娠,她无法给肚子里的小孩足够营养。可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母亲不愿意,拼死也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她死了,她成功了。”
“二娃刚出生时只有两斤多一点,一出生就被送进急救手术室,受了很多大罪,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也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他家人有点撑不下去了,把他扔到了一个麦田里,没想到他活了下来。”
“不过他身体很不好,一直比同龄人瘦小很多,胆子也特别小,就像一个刚出生面对陌生世界的小雀儿,很容易受惊受怕。”
夏白看向树后面露出的几根小手指,当时他在照片里注意到男孩,就是因为他太小了,就算是一年级也不该这么小。
“其实他不是七里村小学的学生,没人让他上学,他当时年纪也不够一年级,他只是偷偷去看他们跳广播体操,就被卷进游戏里了。”
“当时异管局的人把他带回去,怎么问都只有能问出游戏两个字。”
“后来,一个研究员为了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消息,按照记者夜晚拍到的那张照片,还原当时的场景,用假的鬼手拽着他的脖子和头发向上拉。”
夏白那张脸上没能露出什么表情,马同峰眉头皱得死紧,“然后呢?”
“二娃在哭叫了三个小时后,研究院变成了废墟,研究院所在的红崇山发生了相当于7.8级地震的震裂。”
郭洋又一次想起他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的震撼。
他听人说,有些孕妇在子痫时期血管会变细,二娃的妈妈也是这样,二娃出生后也是这样,听说到现在护士给他打针时还很难找到他的血管。
就是那么细小脆弱的血管,链接地下无数根茎,长成了绵延的力量和恐怖的生机,就像他出生的那个山村的山脉。
夏白呆了呆,“二娃是积分排行榜上第三的【种树人】?”
郭洋点头,“对,虽然他极少使用能力,但是每个攻坚队的成员进游戏都会带着他,锻炼他。他是所有玩家中进过游戏次数最多的玩家,所以积分比较靠前。”
原来说他是攻坚队的明星,不仅是因为他在游管局的游戏科普宣传片中出现,还因他在游戏中露面很多,很多玩家都见过他。
夏白:“锻炼他?”
“从研究院出来后,二娃更胆小了,他害怕每个靠近他的人。”郭洋说。
“他的问题不仅是胆小,还有作为一名强大的玩家,他没有对这个社会和游戏的基本认知,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毕竟他瑟缩地生活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小山村,连学都没上过。”
“更头疼的是,他怎么都不使用异能。只有面临濒临死亡的恐惧和危险时,他才会爆发异能。”
“攻坚队的人经常轮流带他了解世界,增长知识,锻炼胆子,引导他在游戏中使用异能。三年下来,效果不能说没有,十分有限。”
夏白僵着脸说:“他们引导他使用异能的方法,不会就是不断把他置于危险中吧?”
郭洋张嘴就要反驳,不允许他这么说攻坚队的人,又闭上嘴。
他闷声闷气地说:“当时那个研究员被处分了,攻坚队的人肯定不会那么刺激二娃。可是,他真的只有非常恐怖,以及在极度危险的时候才会用异能,他们要适当给他刺激。”
他们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么长时间,一直关注攻坚队和游戏的郭洋,无法三言两语跟他们说清,二娃的异能对他们社会有多重要,游戏降临越来越频繁,不久的未来,可能一晚上就有一个城市沦陷。
如果有人带二娃进了游戏,他们只能强迫自己冷血地,主动或者被动地让他处于危险中,在危险的刺激中引导他使用异能。
郭洋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到二娃正偷偷地小心地探头看夏白。
他又想到在电影院走廊里,二娃看夏白的样子。
这么多年,无数次地处于危险的恐惧之中,只有夏白立即救了他。
郭洋心情十分复杂。
他对夏白说:“二娃真的很胆小,看到你被拽进电影里,他却抱住了你的腿,想把你拽回来。”
二娃立即埋头躲开。
夏白说:“可是,二娃好像很怕我。”
听到夏白叫二娃两个字,树后的小脚小碎步移动了一下。
郭洋:“他本来就非常胆小啊,而且喜欢会更胆小?”
夏白也不明白。
简单地用休息的时间说完二娃,郭洋说:“我们是不是该看[电影]了,别错过关键剧情。”
马同峰终于又开口了,“我想先去找家秀的尸体。”
他们都知道,岛民是吃人的,前面被他们杀的人,尸体都被他们带回来了。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他们不赶紧去,何家秀的尸骨可能都找不到了,就算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郭洋忧伤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去找凌长夜的尸体,好好安葬他。”
毕竟是他的偶像,还是他心中为全人类战斗的英雄,他无法接受他被那么一群野蛮的人吃了。就算了死了,也该体面些。
夏白想起那个在骨科医院,他在尸山中捡出来缝好的完美尸体,再想他被野蛮人撕碎吃掉的场景,也不开心。
怎么能那么对待尸体。
就算没被电影精神污染,那段针对他的剧情,夏白看到也会生气。
他也支持去找这两个尸体。
郭洋又说:“可是我们会不会错过电影剧情太多了?而且我们没有上帝视角了,可能要去探险队、岛民和鬼校花三处三个视角都看,鬼校花又那么恐怖……好难啊。”
夏白垂眸,是好难。
他们好难,他也好难。
三次发出尸邀都失败了,接连受挫让夏白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签尸方法。
他这样直接问,确实会让人怀疑,灵魂技能诡异无端,没人会轻易答应他,就像郭洋说的,谁知道会不会在答应他后,他让对方变成尸体,或者促成他的死亡。
之前他还想过,在人濒死的时再发出邀约,情况可能会好一点,可还是不保险。
他自己知道他爱惜尸体,不会对尸体做什么,在他看来,这件事从总体上看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可对方不一定这么想,这和各大医学院大体老师都不足本质上很像,听说很多原本愿意捐赠尸体的人,在死前都会反悔。
保持完整整洁的身体进入轮回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观念,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尸体交给不了解的人,不知道他会对自己的尸体做什么。
何况,他们目前处境确实艰难,鬼校花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对抗得了的,除了二娃,二娃又不会用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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