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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了我的蛋?(爱吃糖的螃蟹)


七日后,鲁老三恢复了健康。经此一事,他彻底悔过,真心实意地向胖婶忏悔、道歉,获得了胖婶和小胖的原谅,然后,他就跟着外出找活的村民们一起离开了村庄。
胖婶的心结解开,也不再整日骂人打儿子了,恢复成了以前乐呵呵的样子,还羞哒哒地开始相亲了,准备寻找人生的第二春。
霍曜为鲁小胖写了一封推荐信,他拿着这封信能去城里最好的私塾读书,学资费能全免,惹得胖婶激动地给他磕了好几个头。
谢佐听说,那座私塾是文昌帝君的侍神开办的,非同一般,鲁小胖在里面既能学文又能学武,还可保官运兴隆。
这天傍晚,晚霞满天,谢佐正倚着门框欣赏,霍曜走了过来。
谢佐看了他一眼,目光仍转向那片绚烂的晚霞。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地相处,互不打扰。
“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霍曜沉声道。
谢佐的心仿佛一只新生的鸟儿突然抖了抖翅膀,一下变得充盈起来,他转头看向霍曜,“我原谅你了,大雷神。”

翌日,霍曜带着谢佐跟释原告别,释原哭唧唧地送别了他们。
“你这家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释原眼泪汪汪道。
霍曜点点头,“短期内不会再来了。你不要偷懒,多多积攒功德早日归位。”
“知道了。”
“走了。”霍曜看不出半分留恋,说走就走。
谢佐忙跟了上去,走出去好一阵了,回身冲释原挥手,“再见,小秃驴!”
释原气得跺脚,“不见,讨人嫌的小妖怪!”
谢佐跟着霍曜穿过村庄,遇到的村民都热心地跟他们打招呼,路过鲁小胖家的烧饼铺子时,胖婶又热情地塞给他们一大包烧饼,“趁热吃,外焦里嫩,城里的也不如我家的好吃。”
谢佐不客气地收下了,问胖婶,“小胖子学得怎么样了?”
胖婶一脸骄傲,“还不错,前几天让人给我捎了封信来,他自己写的!”
谢佐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胖婶更高兴了,“霍神医又要出门修行了吗?”
霍曜“嗯”了声。
“男人虽然要拼事业,可也不能不成家,我娘家有个侄女年芳二八,勤劳能干,霍神医要不要相看相看……?”
胖婶定睛一看,哪还有霍曜和谢佐的影子。
霍曜带着谢佐离了村庄,来到地势更为平缓的地带,这里的村落变得更为密集,来来往往的人也更多。
谢佐一路走来,嘴里就没闲过,不是吃零食就是吃水果。
从偶遇过一个戏班子搭台唱戏后,他又爱上了看戏,每到一处新地方一定缠着霍曜带他去听戏。
这天,他们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大村庄,谢佐看戏看出了经验,一下就找到了正在排练节目的戏班子,登时就走不动路了。
这次的节目和以往看的很不同,以前都很热闹喜庆,这次的唱曲却凄凄凉凉的。
唱戏的装扮也不如以前的热闹华丽,他们都穿着素白的戏服,戏台上还摆放着很多黄纸折成的道具。
谢佐在旁边等了很久,就是不见他们正式开演,直到夜幕降临,一股浓郁的雾气漫上来,“铛——!”一声,戏开演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雾气也愈发浓郁。
谢佐觉得气温越来越低了,脖子后面还老有股凉风飕飕的,皱眉回头一看,一个面色铁青的人正对着他吹气。
谢佐低头,这人脚尖都没着地。
“呼—呼—!”这东西继续对着他吹冷气,“你怎么不怕我呀……”它幽幽问道。
谢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何时,他周围挤满了一群脚尖不着地、面色苍白的人影,它们每个身上都凉嗖嗖的。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什么东西?”谢佐看向戏台,发现戏台上的人也都直勾勾地望着他,它们也个个都脚不着地。
“奇怪了,你是个生魂,怎么一点也不害怕,难道是个傻子?”
无端端被当成傻子,谢佐生气了,伸手拂开一张有着长舌头的丑脸,“你们才是傻子,滚远点儿,别耽误本尊看戏!”
戏班长幽幽道:“咱们是潘家人请来专门给潘老爷唱戏的,你要看戏得付费。”
“我有钱。”谢佐拍拍腰间挂着的鼓囊囊的钱袋子,里面有很多碎银子,都是霍曜给他的。
“不要钱,要你的一口气。”戏班长道。
“对啊对啊,留下你的生气。”
好像不太对,这些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妖,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冰冰凉凉的惹人嫌!
谢佐撸起袖子正要教训它们,突然听到霍曜唤他:“谢佐,回来!”
一股强烈的吸力从他身后袭来,谢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后,谢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半躺在霍曜怀里。
谢佐坐起来,茫然四顾,他刚才明明在外面看戏,还遇到了一群讨厌的冰冷的东西,怎么这会儿就到客栈里了?
“你遇到鬼戏班,神魂离体走丢了,我刚把你叫回来。”霍曜抬手在谢佐的额心点了下。
一股暖流立刻顺着额心流向谢佐的四肢百骸,那股萦绕着身边的湿答答、寒浸浸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鬼戏班是什么?”谢佐觉得很新奇,“我碰到的那群东西都是鬼吗?”
霍曜点点头,“这个村里的潘老爷刚去世不久,今天是他的头七,他生前最爱听戏,他儿孙里有通阴阳的,请了鬼戏班来给他唱戏。你属于生魂离体依附在这具替身里,遇到鬼界的阴物就容易离魂。”
“哦……那些就是鬼啊,一个比一个长得丑,个个脸上要么青要么白。”谢佐思忖道,“它们生前都是人?”
“嗯。”
谢佐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神魂离体都没察觉到,还是被霍曜叫回来的。
“我们去潘老爷家看看。”
霍曜略一犹豫,就答应了。谢佐还没见过人界的死别,看看也好。
霍曜和谢佐隐去了身形,进了潘家大院。
潘家院里哭声震天,老老小小脸上是真实的悲切和不舍。
潘老爷的棺木摆放在灵堂中间,周围全是金银箔叠的金山银山,灵堂西侧搭了个纸扎的戏台,戏班子和观众也都是纸扎的,个个栩栩如生。
“啊,就是它们!”谢佐指着戏台子道,“这会怎么装死不动了?”
鬼戏班子之前唱念做打热火朝天,引来一群小鬼凑热闹,它们不时从来吊唁的人群中吸些生气,突然察觉到一股慑人的神力,以为是哪位大神来捉鬼了,登时就作鸟兽散了,哪里还敢出来找死!
无论谢佐怎么摆弄那些纸扎的玩意儿,它们都一动不动。
倒是潘家人突然发现纸戏台上的东西无风自动,以为是自家老爷子回来了,纷纷喜极而泣,聚集到戏台周围磕起头来。
谢佐可不想当别人家老爷子,忙拽着霍曜溜了。
回去路上,谢佐问霍曜:“不是说人死后有灵吗?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他们干嘛还哭那么厉害。”
霍曜道:“对世人来说,这一世的人去了,确实是再也见不着了。生人见不到死魂,阴阳相隔是一大悲事。轮回后的人会忘记一切前尘往事,上一世的亲人、爱人这一世见面不相识,又是一大悲事。一世事一世了,死亡就是结束。”
难得听到霍曜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谢佐听得很认真,“我记得人类能活的时间很短对吧,就一百年?”
“七八十已是长寿。”
“哦……真的很短暂。”
“人的一生虽然短暂,却很精彩,爱恨情仇都很浓烈。”
“大雷神,你好像很喜欢凡人啊。”
“还好。”
这是谢佐头一次见到人类的死亡,也是在这个夜晚,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从潘家大院回到客栈,谢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隔壁的霍曜同样也没睡,他坐在靠窗的木榻上,望着在稀薄雾气中穿梭的圆月,陷入了沉思。
他稍加注意,就能将谢佐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见一回葬礼竟然给他造成这么大触动?他来回翻了七八次身了吧,跟条鱼一样乱扑腾,把床板压得“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过了会儿,谢佐停止了在床上烙煎饼,起来了。
谢佐径直推开了霍曜的房门,看到他正坐在窗边赏月,“你也没睡啊,正好陪我说会儿话。”
霍曜提醒他:“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这是基本的礼节。”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屁事儿多。”谢佐脱了鞋上塌,盘腿坐到霍曜对面,学着他的样子往外张望,“你在看什么,天上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
“切,你可真无聊。”谢佐曲起左臂支在窗台上,托腮望着霍曜。
都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果不其然,昏黄的烛火中,朦胧的月色下,霍曜整个人身上也泛着一层柔光,显得和善很多。
谢佐不由舔舔唇角,他又觉得有些饿了。
谢佐肖想着美人,殊不知美人也在看他。
霍曜看着对面的谢佐,沐浴后的他没有再束发,一头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显得温和而无害。
从上次蜕皮后,谢佐的瞳色就变成了和他一般的金黄,也和天父的瞳色一模一样。
如果凤一在这里,大概又要痛哭流涕着喊天父了。
谢佐和天父真的很像,两人长长的睫毛翘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谢佐身上有种天真的、没心没肺的残忍,天父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看似对谁都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却对天地万物有种不入心的冷漠。
天父见惯了生死,熟谙天地法则,极少插手六界生灵的命运。他是外热内冷,很少有人和事能真正打动他。
霍曜之前不太理解,认为天父最大的恶习就是虚伪。
直到他成长为人人畏惧的大雷神,亲手诛灭了无数生灵,他才理解了天父的言行。
其实,自天父归于太虚幻境,霍曜就刻意不去想他。
因为,越是思念,就越是懊悔。
霍曜还记得,那也是一个月圆之夜,天父门也不敲,直接闯进他的房间。
霍曜正在耳房沐浴,见他这么大剌剌地进来有些恼火,扯过浴巾围在腰间。
天父打趣他:“有什么好遮的,你光屁股在我面前跑了好几千年呢!”
霍曜耳朵发热:“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给我衣服穿。您有什么事?”
“哎呀,”天父揽住他的肩,“你一对我用敬语,我就觉得自己长了一大把胡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给你造了个弟弟,你觉得怎么样?”
造了个弟弟……什么意思?他又要养别的东西了?
天父神神秘秘道:“妖王谢枭,你知道吧,那个强悍的女人,一尾巴能劈烂一座山。”
“嗯。”
“我把她拿下了,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我算过了是个男孩,我就把他托付给你了。等他出生后,你就把他抢过来亲自带。”
在这之前,霍曜只劈过别人,而这次,他着实尝到了五雷轰顶的滋味。
天父之前消失了数月,他竟然是去和妖王……
一股强烈的被背叛和被遗弃的愤怒冲上了霍曜的脑门,他猛地推开了天父,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么?斥责他不告而别?指责他和妖物苟且?痛恨他随随便便和别人生孩子?!
霍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半晌,他睁开眼睛,沉声道:“妖物天性凶残,我不管它是谁,胆敢做恶,我绝不轻饶。”
“唉,行吧。”天父很无奈,“我也是没办法,也就谢枭能承受我……”
“别说了!”霍曜喝道,他不想听天父详述他和妖王苟且的过程!
这是霍曜头一次对天父发火,天父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我该回去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霍曜没吭声。
天父背对着他站着,负手望天,“我只是天地的一个灵相,不能离开本相太久。”
“你……”
“当然了,回去后我还是我,就是不能再这样到处去玩了。哎呀也不太对,其实我是无处不在的。……你和乌啸,还有小凤凰肯定会想我的,我留个儿子给你们玩不好吗?”
“不好!”霍曜冲动地抱住了他。霍曜很少有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候,他的心像被硬生生撕扯成了数片。
六界万物都尊称他一声天父,敬他,畏他。可他对霍曜是不同的,他们是家人,也是朋友……
天父回归的那天,霍曜亲自去迎他。
天父向他伸出手,“在红尘里呆得太久了,身体就变得笨重,你带我飞过去吧。”
霍曜挣扎许久,才握住他的手。这么一握,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霍曜惊觉,天父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化了。他确实离开本相太久,必须得回去了。
天父要回归太虚境地的事情没有告诉其他人,可乌啸还是知道了,他紧追猛赶,还是晚了一步。
天父已回归,太虚境地里回应他们的是天地,声音宽和,无悲无喜,对万事万物都一视同仁。
天地不肯谈起天父,将他们赶出了太虚境地。
乌啸和霍曜惊天动地地打了一架,天上电闪雷鸣,海里惊涛骇浪。
自此,乌啸和霍曜彻底决裂。
霍曜成了天地在世间的刽子手,天地的法旨,他都不折不扣地执行。
他站得越来越高,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偶尔,他会隐去身形,去妖界看看谢枭。
这位纵横妖界数万年的妖王,真是纵情享乐的典型,每日都要人侍寝,男女不限、荤素不忌。
霍曜不明白,天父为何要谢枭,因为她很强大,能够和他孕育最强大的后代吗?
也是谢枭倒霉,生产那日恰逢天劫到来。
霍曜从未见过如此凌厉、凶暴的天劫,硬生生将一代妖王劈死。
天劫过后,妖王如山峦般巨大的骸骨里,冒出了一点金光。
霎那间,霍曜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是天父!
金光爆开后炸出了一团黑雾,那黑雾简直是饿死鬼投胎,见什么吃什么。
这黑雾就是刚出生的谢佐……
“喂,大雷神?大,雷,神!”
霍曜回神,谢佐的脸近在咫尺,他不由后仰了下。
谢佐眉头紧皱,“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霍曜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谢佐。
谢佐不高兴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还知道我是谁吗?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霍曜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缓缓低头,吻住了这双质问他的唇。

霍曜呼吸粗重,慢慢握紧了双手。
谢佐愤愤下塌要走。他的唇角被霍曜咬破了,这狗玩意儿!最可气的是霍曜这厮根本就没在看他,八成又在想他的狗屁天父了,呸!
霍曜一把扯过谢佐,将他按倒在塌上,“你跑什么?你不是一直想与我双修吗?今天就遂了你的愿!”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谢佐的心头,他屈膝去踢霍曜,却被他强硬地按住了。
“你给我滚蛋!”谢佐骂道。
霍曜扯落了他的衣服,俯身在他颈侧用力吮咬。
谢佐的愤怒中夹杂着丝丝委屈,眼圈都气红了。
他也不是玩不起,可不能是这样玩!这浑蛋把他堂堂妖王当什么了?
突然,霍曜放开了谢佐,“对不起。”
霍曜落荒而逃。
谢佐随手抓起榻上的枕头,用力砸向房门,“滚吧你!”
谢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过了会儿,猛地一松劲,仰躺回了榻上。
月亮越升越高,屋内的烛火早已熄灭。
谢佐睁着眼睛,心里依然很不爽,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爽。
谢枭留给他的传承里,历代妖王都没有如此窝囊过,他们个个肆意人生,美人、美酒、财富、权力,应有尽有,活得痛痛快快,死得惊天动地。
此刻的谢佐,想要获得自由的愿望无比强烈。他生而为王,不该被困在深渊里,他该回到他的王座上,回到他的世界里去。
谢佐痛恨起了霍曜,是的,他就是应该一直痛恨他才对,他是敌人,是害他受罪的凶手。他想和霍曜双修,不过是想要利用他的神力……
谢佐又想起了刚死的潘老爷,有那么一群儿孙给他哭丧。等他获得自由了,他也要每日招幸不同的人,让他们给他生一大群孩子,哪日他熬不过天劫,就让他们日夜为他哭丧。啊呸呸,他在乱想些什么,他是最强的,区区天劫怎么能伤得了他!
他会变得越来越强,一定要把霍曜踩到泥里,看他还敢对着他呼呼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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