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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小文旦)


僧人低头,在脚边看见一点暗红色的血滴,猝然一退,惊讶道:“小僧想起来了,今早是有一名大汉抱着左臂,不过他不是进来,而是出去,说他在柴房砍柴弄伤左手,出去找郎中了。”
应白城:“哦?我记错了,我砍伤的是歹徒的右手。”
僧人噎住。
裴酌揣着手,弯腰看了一眼血迹,“大师,你说歹徒是往外跑的,从血迹上看,也说不通啊。”
“人在跑动时,血滴落下以一个倾斜角度撞向地面,会拖出小尾巴,跑得越快,尾巴越长。”
“这尾巴的方向,分明指着往里跑的。”
僧人:“……”
裴酌:“大师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试试,金塔寺没有刀,应大人的刀可以借大师一用。”
应白城原先没注意这个跟在太子身边的美人,想不到美人竟有如此智慧和细心。
“正是如此,大师为何包庇一个江洋大盗?嗯?”
僧人被两人夹枪带棒地嘲讽,面色难看。
以往小衙役来捉人,说犯人在金塔寺里上香,他都是让其在门外等待,出来方可捉人,今天踢到了铁板。
“入我金塔门,沐浴圣光者,便受金塔庇佑,洗心革面,不再做恶,往事种种皆为云烟。”
“上天有好生之德,修行代刑,杀众生不如渡众生,陛下宽怀仁慈,我金塔教正为陛下祈福,应大人明刀进入,坏了陛下的长生修行,小僧担当不起。”
裴酌听得头疼,讲不过就抬出皇帝,这是什么道理。
一些寺庙包庇罪犯,于是更多犯了事的人来投奔,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国法是陛下定的,教法难道大于国法!”应白城不跟他废话,直接让手下进去搜。
他环视一眼四周,指定一名侍卫:“你跟我来。”
裴酌试图跟上去。
领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
萧循声音微凉:“去哪儿?”
僧人如同见到救兵:“太子殿下,莫让应大人冲撞陛下的长生坛!”
裴酌差点忘记正事:“没去哪。”
萧循:“走吧。”
僧人被忽视,气得要命:“陛下龙体抱恙,太子殿下可是诚心来为陛下祈福唔——唔!”
李二直接捂住他的嘴巴拖下去,吵死了,包庇罪犯还敢泼脏水。
耳边清净了,裴酌指了指金塔的方向:“去那里。”
中心金塔在加大加高,那沉重的大金顶看着人眼前发晕,怕它下一秒砸下来。
周围坐了千百号人,僧人和侍卫把这些人围起来,免得冲撞太子。
裴酌隔着一条防线,观望金塔:“既设了脚手架,为何还要在底下燃香?不怕失火吗?”
距离他近的侍卫道:“金塔供奉不分昼夜,不断一日。”
“教众也是,不论刮风下雨,虔诚修行者日日都要来打坐,倍有获益。”
裴酌目光转向那些信徒,发现他们脸颊微红,在金塔四个角腾起的烟气里,或坐或躺,轻裘缓带。
他去看刚才注意到的孩子,发现他没有鞋袜,脚腕细瘦,安静地躺在母亲怀里。
裴酌:“这些人天天来么?”
侍卫道:“中间那些是,因为离金塔越近,要捐的功德越多,有钱才能天天坐那。”
裴酌:“那个孩子病了么?怎么还在这里吹风?”
侍卫有点可怜道:“大夫说治不好,他娘就四处借钱,带着他来金塔之下打坐。上次见到还穿好衣服呢,今天连衣服都当了。”
裴酌:“有用吗?”
侍卫:“大家都说有…孩子不叫疼了。”
裴酌蹙眉,这难道不是因为又病又饿,根本叫不出来了吗?
裴酌复又看向金塔燃起的烟:“殿下,我们走吧,把侍卫也撤了。”
他怀疑这些烟里加了五石散之类,令人燥热愉悦,这些信徒双颊晕红,过于兴奋。
但含量应该极低,范围有限,僧人不长时间靠近金塔,一个个就挺耳清目明伶牙俐齿的。
金塔教日日宣扬金塔能聚集纯阳之光,驱邪益寿,很多人便信了,只觉得是圣光沐浴而产生的修行裨益,丝毫不知是在慢性中毒。
“李二,你帮忙把那个孩子弄出来,找个太医看看。”
裴酌紧张地抓着萧循的手腕就往外走。
虽然那些僧人证明了烟气的作用范围只在金塔下边一小块地,他们还靠这块宝地敛财呢,但裴酌一点都不想让萧循闻这个。
一丝丝都不行,晦气玩意儿。
直到跨出大门,裴酌才松一口气。
正巧,应白城也抓住犯人出来,想跟太子和裴酌打个招呼,目光下移,看见裴酌扣着太子的手腕。
裴酌一下子放开:“应大人。”
应白城面不改色:“下官回去审理窃贼,先行告退。”
裴酌:“我们也走吧。”
上了马车,萧循猜测道:“烟气有毒?”
裴酌:“你也看出来了?”
萧循道:“昨天姜禄来给你治病,说起金塔寺的烟气异样。”
玉京中大小宗教近十种,朝廷并没有太在意。但靠歪门邪道迅速发展壮大的,必须铲除。
裴酌心道,姜太医眼神不好,鼻子倒是挺灵的。
“那怎么处理?”
萧循:“斩草除根。”
裴酌眼睛一亮:“那它的房子……”
萧循:“查抄干净收归朝廷所有。”
裴酌:“真好。”
这下不用跟三皇子借兵了。
高兴了一会儿,他倏地想起门口那个僧人嚷嚷着太子不孝的事。
皇帝能信教,宫内宫外必然有人牵线,这番话今晚就会传入耳里。
萧循这么嚣张,皇帝能放过他么?
裴酌斟酌:“你父皇……”
萧循突然道:“病了。”
裴酌捏了捏手指,正常的话,朋友父亲生病,应该安慰一下,但是天家父子情岂能按照常理推测。
他咬了下唇,萧循说的病了,是什么意思?
马车刹住,裴酌微微前倾了下,太子别院到了。
萧循无声笑了一下,临下车前对裴酌道:“你想见三皇子,要抓紧了。”
裴酌睁圆眼睛,什么意思?皇帝生病,皇位之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萧循让他赶紧找个边站?
他记得萧颉元是开国之君,绝对算不上昏君,恐怕也是身体病了之后,才开始骚操作,陷入老年人追求长生的骗局。
唔,他的确得找个时间看看萧征有没有发动玄武门之变的资质。
裴酌揣着手臂,好烦哦。
太子登基也挺好的嘛。
“4523,4523……”裴酌呼叫系统,“你没有剧透吗?”
4523快活的语气响起:“我押太子!等他登基,你生个小太子,就不愁没钱研发了。”
裴酌:“滚。”
“真是信了你的邪,早知道皇帝这么快下线,我就应该先躺平一年,等局势稳定再出山。”
裴酌慢吞吞地下马车,大意了。
“裴公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
裴酌抬头一看,是两日未见的李如意:“李侍卫。”
李如意不解,殿下明明说要把裴酌送去折腾其他皇子,怎么还放在眼皮子底下?
“李二,你背着谁家小孩呢?”李如意看见李二背着一个面黄肌瘦病怏怏的小孩子,好奇地问。
李二说服孩子母亲把孩子交给他看太医,可费了一番功夫。在金塔前待久了人会变得疯疯癫癫,宁愿把钱给僧人,也不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裴酌解释:“这是我在金塔教遇到的,看看能不能治。”
李如意震惊:“你还会医术?”
殿下捡到宝了!
裴酌:“呃,不会,让太医治。”
李如意:“……”
殿下捡到麻烦了。
殿下虽然体恤民生,但也没到看见个病人就往府里带还请太医,当太医是菜市场上的萝卜?
裴酌摸了摸腰包:“我会付诊金的。”
“太好了,可要花不少钱。”姜禄拎着跟上次不同的出诊箱,瞅了一眼病人,笑眯眯道。
裴酌:“……能治就好。”
“快进去吧,别扎在门口说话。”李如意帮李二把人弄下来。
姜禄:“先给他熬一点软烂的粥,灌进去。”
裴酌见自己帮不上忙,就留下一百两,让姜禄治病,自己去后院看雪粒。
姜禄把银票塞进袖子里:“再熬个解毒汤。”
他开了张药方,删删减减,落了笔:“先试试吧。”
李二拿去厨房熬药,姜禄则去找萧循。
萧循眼也不抬:“烟毒能解?”
姜禄:“可以一试。”
萧循:“金塔下面来而往者以万计,解毒成本不能太高。”
姜禄:“我已经收了裴公子的诊金,其他人就不收了。”
萧循本就打算弄个配合的信众回来给姜禄看看,那小孩倒也合适。
算不算坑了裴酌一百两?
萧循:“你觉得,裴酌与常人有何不同?”
姜禄:嗯?
这么问,是觉得裴酌很特殊?
他爹说了,如果皇帝问这种问题,大概是想找个借口晋升该妃子,直接夸就是了。
那换成太子……
姜禄:“大大不同!秀外慧中,德才兼备,诚善纯良……”
萧循眉心一跳,揉了揉额头:“我是问你,他是人吗?”
姜禄被问住了,半晌,道:“臣望闻问切,都找不出裴酌不是人的证据。”
萧循抬眸,道:“行,别跟裴酌胡说。”
他只是觉得,雪粒突然受惊晕倒,有些诡异。他了解雪粒,不至于如此。
姜禄:“自然。”
他挠挠脑袋,永远想不到,从来不信鬼神的太子殿下,居然问他裴酌是不是人。
裴酌,是给太子什么刺激了吗?
反正按照话本上写的,多晒晒太阳,不是人也变成人了。
姜禄热心提醒:“殿下,裴公子今日晒过了吗?”
萧循:“还未。”
晒晒吧。
裴酌想在屋里好好睡个午觉,结果太子非要他搬到外面去。
还不给眼罩。
明晃晃的日头直射,睫毛在下眼睑上的影子都格外明显。
萧循:“太医说,要把裤腿卷起来晒。”
裴酌:晒花生呢?
萧循:“怎么,没有软骨病了?”
裴酌乖乖撸起裤腿,小腿细腻匀称,白得发光。
萧循若有所思。
裴酌狐疑,看我的腿干嘛?
等等,他想起太医都能因为腿认错他的性别,说明是有点好看的。
虽然裴酌不知道好看在哪里,但要防着变态总没错。
裴酌蜷起脚趾,光天化日,防不了一点。

郎朗乾坤,大美人衣不蔽体,萧循仿佛没有收到他警示的目光,把非礼勿视抛在脑后。
裴酌咬了下嘴唇内侧的软肉,嫣红的下唇沾了水润的光泽。
你老师没教你礼貌吗?
察觉萧循的目光在顺着他的腿缝往里钻,裴酌被晒得气血上涌,他恼怒地猝然抬眸,迎面撞上太子颈侧未消的牙痕,一下子熄火了。
或许,萧循的动机也很单纯。
“有何不妥吗?”裴酌稍稍曲起腿。
萧循观测裴酌小腿正下方投下的影子,再与自己对比,深浅角度如出一辙。
他道:“你的病……”
裴酌:“怎么?”
萧循四平八稳:“太医说,软骨病,病入膏肓者,骨头太轻,日头正中时,影子较浅,骨肉微透。”
裴酌仰着脑袋,仿佛在听什么天书。
他就随口胡说,太医怎么还给编得怪唬人的。
萧循:“我观你影子如常,想必能下地三十五年。”
裴酌按了按自己的小腿肚:“要不你再看看?都发光了?”
萧循:“天生肤白,多晒晒就好。”
裴酌含着口气鼓了鼓脸蛋,像不像黑心资本家研究了半小时病历,然后说不够严重不能休病假?
萧循压了压唇角:“我给你挑选了一批学生。”
裴酌:“多少个?”
萧循:“二十个。”
裴酌:“有点少了,翻个倍。”
萧循端起一旁的杭菊茶,递给裴酌:“京城资质上佳者,仅此二十。人少一些,省着嗓子。”
裴酌盯着递到眼前的茶杯,清透的茶水在玉杯里浮动碎金,执着茶托的骨节修长分明。
太子还挺贴心的。
他双手接过茶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就当是太子替大宣给他斟的拜师茶吧。
萧循:“学堂暂时设在府内,免了你走动。”
裴酌点头:“嗯嗯。”
萧循:“桌椅已经备好,要不要去看看?”
裴酌头点到一半,突然想到才过去两日,太子就什么事都办好了?
人人讨厌卷王,但人人喜欢享受卷王太子的办事效率。
老皇帝真厉害,生这么个儿子,天天贪图享乐不上朝,大宣也能蒸蒸日上。
他就没这福分了,生不出。
裴酌弯腰穿上靴子,跟着萧循去看学堂。
学堂在后花园,裴酌看见工匠正在花园与正院之间砌一道围墙,中间留个门,把两边分开。
萧循拨了一处三面开窗的屋子,里面光线明显,一眼望去就能看见二十张案几和凳子按照向心弧度排列,中间是讲台。
讲台后面没有黑板。
理科不是背书,不能没有黑板。
罢了,克服一下。
裴酌走上讲台,赫然发现讲台和课桌之间,有一个巨大的台子,是……沙盘!
沙盘里还有许多小旗子,沙子跟地上随手能抓到的不一样,很特殊,更好演示计算过程。
太子的军事沙盘,给他搬过来了!
只差学生进来,随时可以开讲。
裴酌盯着沙盘,有些感动,他只是在宫里教了一回四皇子,萧循就明白了他所有需要。
萧循挑起一根竹笔,在沙盘勾勒几下,画出整个太子府的格局:“我从这里修一条檐廊,直通门口,免你风雨,可还满意?”
裴酌觉得自己眼眶都热了:“嗯,但这里是临时学堂,不用这么麻烦。”
萧循撂下笔:“万事俱备,下午便可开课。”
裴酌的感动瞬间卡在一处,无语凝噎。
刚看完公司环境就是上班是吧。
没毛病。
幸好他两手准备,没有工匠刻印雕版,他派人抄了几份,几个学生合一合将就。
“我命人通知裴夫子的学生过来。”
萧循随意坐在一张学生的案几后,并不介意裴酌此刻站得比他高尊卑颠倒,介绍起学生的情况来。
“他们大多是家中的庶子,跟嫡子一起开蒙上学,科举落榜,又无家业继承。我考过他们《九章算术》,掌握颇多,且对生活有所了解,不是五谷不分的酸腐书生,有进取之心,有接受能力。”
裴酌靠着沙盘,心里对萧循肃然起敬。
符合种种条件之后,还能筛出二十人,工作量极为庞杂。一个《九章算术》就能筛掉一批接触不到数学的人,一个“五谷不分”又能筛掉一批公子哥。萧循帮他规避了从零开始教数学,但他从零开始学物化生,需要学生对生活观察很深,才能理解他所说的规律。
萧循:“我只是初浅考量,日后有不想学的,赶走就是,不必置气。”
裴酌:“好。”
萧循伸手抚了抚案几上的毛笔:“我不曾娶妻,没有太子妃,女子不便入园,以免名声有碍。你说的女学,日后再办。”
裴酌:“嗯嗯,没有女眷,可以理解。”
“这些……你连夜准备的么?你昨晚睡了么?”
萧循:“不碍事。今日起,你就在这里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缺什么就跟李如意说。”
裴酌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对劲:“你要去哪?不留下来看看?”
他相信自己能震住那些学生,但嘴上还是道:“太子有威信。”
萧循:“收拾金塔教。”
裴酌:“那……你去忙吧。”
一件事情跟着一件,当太子真不容易。
萧循走后不道一盏茶的时间,二十名学生陆续点卯。
裴酌想的办法是各个科目尽早分流,他教会一批学生,学生之间再互相教授。有天赋的去精进,没天赋的转成一批老师。
学生们直愣愣地看着年轻美貌的夫子,一时哑巴得都叫不出一声“先生”。
裴酌垂眸看着花名册,让他们看个够。
觉得差不多了,他看着面前首批太子认证过的公费师范生,“知道你们来这的目的吗?”
学生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高胆大的道:“学习新知识。”
高个子学生嘿嘿一笑:“太子殿下跟我们挨个谈话过了。”
裴酌咽了咽口水,萧循也太有政教处主任的觉悟了。
看来不用他多费口舌,裴酌站起来,目光平视他们:“放在你们面前的,是成为孔子那样的万世师表的机会,望各位好好珍惜。”
学生们精神一震,“请先生指点。”
裴酌敲敲讲台:“找个位置坐,高个的往后,眼神不好的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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