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替身小夫郎(一春)


“是。”
事情尘埃落定,一帮子人很快散了。
楚含岫看了看手里的银票,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这都是他乱世里的保障资金啊,到京都了,他要找机会买骡子,买马车,买吃的用的。
然后回来接阿爹和弟弟,趁着乱世还没来之前,藏到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去。
只要有赫连曜坐镇,应该不会如前世那般连一片安宁的地方都不剩,他们就能够活下来了~
事儿定下,大家便散了。
楚含岫刚转身,就听到身边的楚含清愤愤地道:“二哥不是从来都不爱什么权贵之家,怎的这次又争了?”
楚含岫把银票叠好,放进贴身的地方,“就大哥那性子,你在县衙后院就讨不了他的好,去侯府更要被压得连口气儿都不敢喘。”
“那你——”就行,楚含清很气,差点儿说了这句话。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二哥就是行,以前大哥没出嫁的时候,就拿二哥没办法。
可那是侯府,错过这次,他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楚含清眼睛都气红了,气愤地道:“二哥你就是虚伪,枉我还那么信你!”
“如今你拿着一千二百两的嫁妆银,还进了侯府,是咱们三人里边最最得意的人了!”说着他转身就走,一副再也不想理楚含岫的模样。
望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楚含茗走过来,小声地道:“二哥不要生三哥的气,他就是……很不想待在院儿里,想嫁个门第高的。”
“嗯,我知道,晚上我去找找他。”侯府他是一定要去的。
安抚了楚含茗,楚含岫回头发现自家阿爹的脸色。
得,还有一关。
一回到父子三人居住的小院,已经被他气到的沈侍君坐在椅子上,脸色紧绷:“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宁为寒门妻,不做贵族妾,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阿爹我就是一个例子,在这后院里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哪天惹了夫郎不开心,随意寻个由头发卖出去。”
“你一向聪明,怎么就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
他阿爹一向不说重话,现在发了火不明所以的楚含玉都不敢说话,站在一边对楚含岫挤眉弄眼,让他自求多福。
楚含岫早就等着这一遭了,确定旁边没人,才郑重地道:“阿爹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跟常人不太一样了?”
这是前世逃亡途中,他用异能给阿爹和弟弟治愈伤口,他阿爹并没有意外的神情告诉他的。
之前三人有头痛脑热的时候,楚含岫也偷偷用过异能。
他阿爹生了他,养了他,目光时时都落在他们两兄弟身上,不知何时发现了他的异能,但是从未言说。
沈侍君放在桌上的手一顿:“说这个做什么?”
楚含玉则一头雾水:“哥哥你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比别人更好看?皮肤更白皙一些?”
楚含岫和沈侍君望着从小傻乎乎的小儿子/弟弟,“出去玩吧。”
“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楚含玉一走,沈侍君就望着自家的哥儿。
楚含岫抬起手,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沈侍君面前显露异能。
只见他纤细白皙的双手手指尖,有朦朦的乳白色光芒,他握住沈侍君的手:“阿爹,什么感觉?”
尽管沈侍君早有察觉,但是亲眼目睹还是怔住。
他望着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哥儿,声音有些干涩地道:“很舒服,从手到肩膀,暖洋洋的。”
在做这件事前就没打算瞒着他的楚含岫收回异能,把上辈子经历乱世,他们相继死亡,自己也死了的事说出来。
至于自己是从末世穿越而来,以及他这次不是去当哥夫赫连曜的侍君,而是替大哥楚含玉圆房的事,楚含岫没说,就别让他阿爹心里装太多东西了。
沈侍君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三年后世道会大乱,而他们父子三人都死了。
现在他的含岫,是想用这份与生俱来的力量,去试试能不能把武安侯治好,他做的,只是想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沈侍君望着楚含岫:“可是,岫哥儿,要是不成呢?”
“不成怎么办?”
楚含岫道:“不成就不成,总归我试过,也不后悔,在世道乱起来之前,我会想办法从侯府脱身,带着你和含玉一起离开楚家,咱们往忻州那边去,那里是洛王自立为王的地方,要比其他地方安稳一些。”
沈侍君张张嘴,没再说其他的了。
他知道他这个哥儿从小主意很大,只要是他认定了要干的事情,难以说动。
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别担心,岫哥儿有分寸,却还是忍不住,一把抱住楚含岫:“你要好好照顾自个儿,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和含玉会在平阳等着你,到时候就像你说的,咱们一家人去忻州!”
生来就带着记忆的楚含岫对他的怀抱很熟悉,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浅淡皂角香,鼻子也有点酸涩:“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为了在乱世里多几分活命的机会,楚含岫告诉阿爹,让他平日里带着弟弟含玉多在院子里跑跑跳跳。
已经从他口中知道自己和小儿子,是如何死在乱世中的,沈阿爹牢牢地把他的话记在心里:“放心吧,这回我就是拿着刺条追在后边,也要叫你弟弟多练练,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他。”
楚含岫笑了笑,其实弟弟楚含玉就是个小吃货,再加上自己又喜欢捣鼓,所以有点小胖。
要不是自己经历过战乱,也不会强行让他锻炼。
楚含岫站起身,对沈阿爹道:“阿爹,我去找一下含清和含茗,你帮我收拾几件衣裳和鞋袜,一会儿回来。”
“去吧,含清那孩子从小就跟你玩得好,把你当真正的哥哥,今天怕是……有些恼你了。”
“嗯。”楚含岫先溜达去院子的小厨房,拿了两小壶酒,又拿了一叠自己卤的鸡爪鸡胗,毛豆和豆腐,才打开院门,往楚含清楚含茗住的小院走去。
刚走到半路,离两人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就看见前面有道提着灯笼的熟悉身影。
楚含岫勾起嘴角,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食盒:“今春刚酿的玉春酒,还有卤汁泡了一晚上的鸡爪鸡胗毛豆和豆腐。”
夜行而来的楚含清听见他的声音,脚步一顿,转身就要走。
楚含岫几步上前站在他身边:“明明就是来找我的,我来了你倒要走了,啧。”
“谁找你了,你今天抢了我去侯府的机会,我正气你呢。”
“行行行,气我,诺,”楚含岫从食盒里夹起一块豆腐,塞他嘴里,“走,去找含茗。”
“唔!”被塞了豆腐,楚含清望着已经走在他前边的楚含岫,气得大步跟上去,“你干嘛走这么快!”
就像他出门找楚含清,楚含清也找他一样,楚含茗跟他们也有默契。
他们没直接去赵侍君的小院子,而是去了后院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果然,楚含茗正站在门前等他们。
楚含岫把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里边取出两壶酒,几碟卤味,抬手招呼他们:“快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可以喝个尽兴。”
看着他这幅一点都不因为明天离开而难过的样子,楚含清气得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倒了满满一杯酒:“喝,多喝一点,你现在身家丰厚,吃不穷你!”
楚含茗倒是都习惯了自家二哥这般,自己给自己倒了酒,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楚含清啪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二哥,我知道你从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假的,你绝不会是贪图侯府权势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做?”
他三弟还是这么聪明。
楚含岫捏着杯子,“就这么个小院子,我有什么事,你们会不知道。”
楚含清撇撇嘴:“那不知道的可多了,小时候,你买通后门的小厮,溜出去逛庙会,就没告诉我们。”
楚含岫:“……我那不是担心你们年纪小,跑出去不安全吗。”
“哼,明明就是二哥你想去踢鞠球,怕耽误了时间,才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楚含岫:“是吗?”
“回来满头大汗,我和含茗,含玉,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把藏的糖食全给你吃了!”这下连楚含茗的脸上都带着控诉。
楚含岫摸摸了摸鼻子,往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只鸡爪,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到了啊,满满一杯。”
然后仰起脖颈一口喝完,“这种事以后肯定不会再有了。”
楚含清啃着鸡爪戳破他,细数他曾经做过的事。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楚含岫赶紧给自己再倒上满杯,“我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他嘀咕,自己从末世穿过来太兴奋了,爱玩爱闹的性子展露无遗,把同龄的楚含清楚含茗当成了大玩具,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这次楚含清和楚含茗没叫他一个人喝,跟他一起端起酒杯,三人碰到了一起。
瞬间,脾性最软的楚含茗红了眼眶:“二哥以后,是不是再也不回平阳县了,我们也见不到二哥了。”
嫡夫郎性子不好,后院侍君庶子庶哥儿的日子其实并不好,从小楚含岫没少护着他们,琢磨出什么好吃的也一定给他们留一份。
院儿里不少庶哥儿都羡慕他们跟二哥玩得好呢。
现在二哥去侯府了,他们的年纪又差不多,说不定一年半载过后就陆续嫁出去,今天这样的相聚,可能一辈子就这次了。
楚含清也不再提楚含岫挡他的路,让他去不成侯府了,而是有些忧虑地道:“二哥去了侯府,一定要小心大哥。”
“你们自小就相处不来,他顶顶讨厌你长得比他好,现在他是武安侯夫郎,想为难你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楚含岫望着两个庶弟,心里也有些酸。
上辈子,他们也这样聚过。
只是那时是庆祝楚含清成了侯府侍君,他叮嘱了楚含清很多,希望他在侯府过得好。
可是最终楚含清死在了侯府的莲花池里,他和楚含茗也因为无良父亲的县令之位被撸了,各自寻找出路。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楚含茗和赵侍君。
算起来,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楚含岫把杯里的半杯酒喝完,“说不定,我去几个月,就被侯府送回来了呢。”
“呸呸呸,这话忒不吉利!”楚含清拍拍嘴巴,让楚含岫赶紧把这话收回去。
但是楚含岫却知道自己一定能回来,他对楚含清和楚含茗道:“含清,我走之后嫡阿爹一定会为你张罗亲事,按照他和父亲的意思,怕是要把你许给一些年纪比你阿爹还要大的人当侧室或者续弦,你万不可急了。”
“就算平阳县里没合适的,外边不还有那么多地方吗。”
“还有含茗,含清你和你阿爹看着一些,不能让他被嫡夫郎绕进去,就他这性子,被别人卖了还跟着数银子。”
被他叮嘱着,楚含清和楚含茗快要绷不住了,夹起卤味就往嘴里塞,很快,两壶酒就见了底。
这可不是市面上几度,十几度的大越酒,是楚含岫自己娘的米酒。
别说他们两个,楚含岫都有些醉了。
他晕乎乎地起身,拉起他们两个,“走,我先送你们回去。”
“呜呜呜呜呜二哥,我,我舍不得你走。”脸颊红红的楚含清醉眼朦胧,死死扒拉着楚含岫。
另外一边扒拉着的楚含茗更是,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嘴里念叨的全是他以后几兄弟见不到了怎么办。
楚含岫揉了揉因为醉意,晕乎的脑袋,想蹲下身把他们两个拖回去。
忽然,夏兰和他们两个身边的小厮走过来,搀扶着自家的主子。
楚含岫对夏兰道:“你盯着他们两个,送到床上才行。”
“小的知道,小的扶着您,让您看到他们回去了才回院子。”
“嗯。”楚含岫把小半身体靠在夏兰身上。
第二天天一亮,昨天晚上比他醉得还厉害的楚含清和楚含茗已经来了。
两人看着楚含岫在夏兰的伺候下穿衣服洗漱,眼里的泪再也憋不住。
楚含岫可不想他们两个一直伤怀下去,把整理好的两个小匣子塞到他们手里:“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哭得我瘆得慌。”
“一人一份,都有。”
“什么啊?”楚含清打开小匣子,一眼就看见里边的东西。
几支簪子,发冠,还有一些他很眼熟的小物件。
他拿起一个竹蜻蜓:“这个……二哥还留着……”
“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留着做纪念,现在把它交给你保管,等我从侯府回来,这玩意儿可是要还给我的。”
楚含茗也惊喜地拿起自己的小匣子里面的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魔方?二哥你也是让我保管的吗?”
这件小玩意儿他自从小时候在二哥手里看到,就特别喜欢。
但是他笨,觉得自己也玩不懂,所以从来没对二哥说过自己喜欢。
楚含岫道:“不,它以后就是你的了,等我们再见那天,你可要把它拼好给我看。”
他这样说,让楚含清和楚含茗觉得,仿佛他们兄弟三人真的有见面那天。
就在这时,江氏身边的林么么来了,“含岫少爷,马车已经套好了,可以出发了,侯府那边还等着含岫少爷去呢。”
楚含岫望着屋子里的阿爹,弟弟含玉,含清,含茗,“那我就走了。”
这会儿太阳才从远处的山峦间升起一小半,橘红的霞光遍布大半个天空。
当楚含岫带着夏兰一登上马车,马车便辄辄地驶离县衙后门,向着数百里之外的平阳县驶去,站在县衙后门处送行的人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楚含岫的视线里。
第十天中午,途径了许多地方的马车才进入京都。
独属于京都的繁华喧嚣一下子吸引了夏兰的目光,让他够着脖子往外边看去。
很快,马车从热闹的街上离开,进了一看就不一般的另外一条街。
马车停了,赶车的人捞开帘子:“含岫少爷,侯府到了。”

楚含岫应了一声,带着夏兰弯腰出了马车。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高大华贵的门楣上,悬挂着一块牌匾,遒劲有力的靖国侯府四个字带着一股肃杀。
他哥夫武安侯虽然封侯,有自己的府邸,但因为老侯爷和侯爷夫人就他一个嫡子,还是住在靖国侯府。
要是他没有坠马,一门双侯,何等的荣耀。
楚含岫的目光从牌匾上收回,看向站在偏门那里的赵嬷嬷,脸上露出浅笑,似是很高兴见到相熟的人:“赵嬷嬷,许久未见了。”
看到来的是他,赵嬷嬷眼里闪过一些思索:“老奴请含岫少爷安,咱们夫郎可一直念叨着您呢,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快进府,让您和夫郎好好叙叙。”
别人不知道,她贴身伺候自家主子十几年,自是清楚自家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庶出的含岫少爷。
小的时候没少找他的麻烦,只是十次里偶尔得手一次,其他的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成功。
那时候赵嬷嬷就觉得楚含岫是个有点脑袋的,至少比另外三个庶哥儿聪明一点。
来的是他,她倒要想想待会儿怎么劝住自家管不住脾气的主子。
楚含岫十分知情知趣,一句亲昵的大哥叫出来,“我也想大哥,自从他出嫁已经一年半了,除了回门的时候我都没再见过他,大哥还好吗?”
赵嬷嬷眼眸带笑地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得很。”
“含岫少爷这边请。”
赵嬷嬷可是侯府夫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她亲自来接人,看门的下人不由得多看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一眼。
然后慌里慌张地把眼睛移到别处。
原以为夫郎就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夫郎的这位弟弟更漂亮。
明明眉眼与夫郎有八分相似,但过细一看却不像,夫郎的弟弟是少年的漂亮,像清晨的露珠,剔透得叫人不敢直视。
楚含岫和夏兰跟在赵嬷嬷身后,进了侯府。
夏兰趁着赵嬷嬷转身,指指赵嬷嬷,又指指他们主仆两个,搞不明白眼前的事儿了。
在县衙后院的时候赵嬷嬷是嫡哥儿的奶嬷嬷,看他们跟看蚂蚁一样,怎么突然转了性,对他们和颜悦色了?
楚含岫竖起手指贴在嘴唇上,摇了摇头。
夏兰只得把满脑子的疑惑憋回肚子里。
不多会儿,他们就被带到了一处名为存曦堂的小院子里,院子虽小,但很精致,而且靠着主院。
要是寻常的侍君,可住不到这里来。
夏兰有些高兴,看来自家少爷虽然是进侯府做侍君,但侯府的人果然有几分看重,没把自家少爷打发到偏远的后院。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