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替身文里搞科研(笑迟情)

一人一辆跑车,款式都不带重样的,好像一场应该存在于《速度与激情》里的豪华车展，突然出现在了现实里。
这倒不是姚临特意安排的,是萨瓦德自己的发挥。
他在机场对面的大楼上,用望远镜看着眼前这一切,满意地抽了一口雪茄。
车在楼里放着也是放着，为了不让他的收藏品生锈，他本来就经常找人帮他遛车的，去跑道上遛是遛,去接人也是遛,还不如一举两得一下,让场面更盛大华丽一些。
“蔡,M国的人已经全部撤离了吗？”萨瓦德坐在他宽敞的牛皮沙发上,问道。
“撤离了。”
“他们这么放心？就不怕我的人从他的造井机上偷师一点什么？”
蔡秘书端着个平板道,“是的,老板。他们很放心，因为他们认为三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偷师，顶多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藏些危险品。M国特意说明了，三天后必须完璧归赵。”
机器这种东西，不拆开来看构造,就是把表面看出个花来也学不到太多东西。
但是M国送来的科拉15000就像是埃菲尔铁塔的等比微缩模型......高约一百米，这么个庞然大物,拆可能还容易一点，拼上，至少要一个月吧？
不止是要费力气的问题.....谁都知道想破坏一样东西只要有手就行，但是重建一个东西必须得完全熟悉构造。
这次M国都是拼好了直接给他们海运过来的，因为光凭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拼的起来。
萨瓦德摸着他手指上的金戒指，若有所思。
蔡秘书看着老板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性，头上忍不住冒起了冷汗，“Doctor Zero，不会要拆吧？”
萨瓦德用手指蹭了蹭脸颊上茂密的胡须，“他确实没说他不会拆。”
他只是说“想看看”，至于怎么个看法，他们好像确实没有约定过。
蔡秘书，猛地捏着手上的平板转身道，“我现在立刻去阻止！”
这太危险了，他不敢想象，三天后让M国看到一地残骸，他们D国将面临怎么样的问责！
“站住。”萨瓦德放下了雪茄，呵道。
“可是，酋长......”
“你忘了，Doctor Zero可是个医生，你见过医生把患者开膛破肚之后扔在手术台上的吗？”
“.....”
“怎么说都会缝合上的。”
萨瓦德的话语很平静，但是他咖色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兴味。
从出生起，他就拥有几乎无限的金钱，世上的很多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枯燥乏味的。
但是Zero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不怕M国问责，因为再大的责任都能用钱来摆平，他只怕自己会丧失一个了解Zero的机会。
他很想知道，Zero他还能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让他做。”
蔡秘书实在不理解他们酋长怎么那么信任Doctor Zero，对一个网友有这么大的信心，但是萨瓦德确实有点玄学在身上，他很相信信仰，相信直觉，有的时候不惜一掷千金买下一直持续往下跌的股票，只是因为他的心告诉他应该买。
这次是又魔障了。
“好吧，老板。”
.........
一座“铁塔”林立在黄土上，二十个带着安全帽的科学家，周围是一些个头比较大，但是在铁塔面前仍然显得有些渺小的拆除机器人。
“你们真的可以拆吗？拆完能复原”几个博士不敢置信地对着拆除机器人问道。
“是的，博士，统帅说，请你们尽情拆，想拆哪里拆哪里，叫我们帮忙就好。”拥有着巨大臂膀的机器人拿着他的螃蟹钳似得的大爪子，平铺直叙地道。
统帅？什么意思......
任文熵眼中划过疑问，Doctor Zero吗？
“这个机器人的对话好智能.......我能从你先开始拆吗？”拥有自动化人工智能科研经历的能源博士托了托眼镜，先盯上了这个会智能回答问题的多功能拆除机器人。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智能的拆除机器人，跟他说话好像里面装着一个人一样。
机器人的脸上挂着一条石油痕迹，很像是黑线划过脑壳，“不行哦。博士，你们只有三天研究时间，还是把心思放在那台科拉15000机器身上更好。这毕竟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啊。”
“那可太遗憾了。”博士遗憾地叹了一声，知道机器人说的很在理。
“那我们还是先拆这台科拉15000吧。”
有些博士已经迫不及待了，纷纷动起手来，他们脸上的兴奋是不言自明的，有人让他们可以随意动一台无价的新科技，没有科学家能抵御这种诱惑。
原先在想Zero身份的任文熵，也暂时放过了这件事，先跑到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部位。
他想知道M国的钻头和过热是怎么处理的，他怕自己稍微看晚一点，就不是原样了。
十几个博士热火朝天地研究着这一切。
身份最为“特别”的假博士，冷静地站在一旁，趁者那些科学家们神态痴迷地围在那台庞然大物周围，他拿着通信设备正向外传递着消息。
“经过验证，是真的科拉15000。”
“Doctor Zero没有现身，出现了非常智能的AI机器人。”
“他们叫他统帅。”
.................
一个月后
这个月，齐霄院士的论文已经到了关键之处。
叶紫云为了紧跟着最新的科研成果，协调新能源的数据，调整飞船的动能系统，所以三天两头往B市医院跑。
姚临也就跟着叶紫云，没事儿来当个花童和讨喜的吉祥物。
上面已经来慰问过两回了，不管是谁，只要看见姚临，必定要夸一句这男娃长得俊，惊为天人，叶紫云也很骄傲地将姚临介绍给了那些大人物，顺便再提一句姚临的学习有多出众，未来必定是国家栋梁。
姚临的肩膀都要被“未来可期”这个夸奖拍烂了。
几个经常过来探望齐霄的博士，在知道姚临经常过来之后，还会时不时带一些蛋糕过来。
主要是他们都是能当叔叔阿姨的年纪了，家里的孩子就和姚临一样大，在他们看来，姚临还是个孩子，这么一个小孩愿意跟着老师听他们讨论能源问题，能安安静静地呆得住，就足以用小蛋糕嘉奖他了。
他们根本不求姚临能插上什么话，他就当个吉祥物呆在病房就好。
姚临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就埋头吃着。
“你们听说了吗？任文熵师弟厉害啊！！一个月而已，他的钻井机钻井深度竟然已经能够达到14800米了！”
“新闻报道里也写了，我们华夏的钻井实力新突破，14800米，最后两百米不是早晚的事吗？！”
“我看老M这回怎么开开心心的过圣诞，要吓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齐霄老师能源位置的学术论文即将完成，华夏钻井实力大幅度提升，他们马上就能找到新能源了，现在该如坐针毡的人不是他们，而是M国。
几个博士振臂高呼。
已经能自如行动的齐霄博士走下病床，拿起了几个博士手上的报纸，看着学生和那台机器，连说了几个“好”字，他擦了一下眼睛里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泪水。
门外，苏情钥捂着手机，走了进来。
“老齐，M国的约翰找你。”
她蹙着眉，在想要不要挂掉，上回他们求着他们的时候，可没见对方接电话啊。
齐霄招了招手，让苏情钥把电话给他，他彬彬有礼地对电话那头的老友表示了问候。
“喂，约翰，你最近还好吗？”
“之前我给你打电话，听你夫人说你病了。”
“病好了就行。”
“有什么事吗？”齐霄明知故问地道。
“......新能源合作，这个我要考虑一下。”
“我没有生上次的气，只是现在......条件确实不一样了，约翰。我们现在不一定需要M国。我的学生任文熵已经能造出来14800米的深井了。”
电话那一头的约翰焦急地道，“我们的技术还是更先进一些的，齐，你对M国还有什么新要求都可以提，我们可以再商量嘛。”
齐霄微笑了一下。“好。那就商量一下吧。”
“我马上就要出院了，等到出院之后，我们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吧。”
苏情钥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合作啊。
齐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然后轻声道，“好的，老朋友，那就一言为定......祝你圣诞节愉快。”

D国,油田。
“圣诞节又怎么了，我们还能过节？上面通知我们要彻夜不停地往死里工作！oh上帝啊！华夏的研发速度怎么会这么快，那个任......文熵是什么来路？”
“谁知道啊？我看了之前的记录。他的造井机最深记录只有14000米！但是短短一个月,他的技术突飞猛进,已经快要追上我们了！”
“是我们的人里面有间谍给他们泄密了吗？”
M国工程师不停地讨论着,没有一个人有答案。
M国的总工程师站在会议室的最前方,若有所思地想到一个月前的某个白天，他奉命等D国移交租借了三天的科拉15000,却看见萨瓦德虔诚地站在他们的机器之下,像是在仰望圣迹一般地看着科拉15000,眼中充满了虔诚。
他没想到一个挥金如土的D国酋长，竟然这么识货，便走了过去，想要给他吹嘘一下他们的新科技,却听萨瓦德痴狂地喃喃道。
“只有神能做到,他一定是神。”
“他......他是谁？”那时他疑惑不解地问道。
萨瓦德对他流露出了怜悯的眼神。
“你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在跟谁对抗,”
他听说过萨瓦德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是他那天的表现真的很奇怪。
M国总工程师深思着走出了帐篷搭建的会议室,在升降机里仰头看向他们M国的最新科技,科拉15000号,这个高达三十层的庞然大物，正坚不可摧地屹立在黄土上，那傲人的高度，让他们只能抬头仰望。
神......神迹。
M国总工程师反复回想着萨瓦德说的那些话，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他心里成型。
难不成,有人在三天之内拆了他们的机器，又在三天之内拼好了他们的机器？
不,这不可能。
但是这真的是不可能的吗？总工程师怀疑地自问着。
万一有科技更加强大的存在，做到了他们无法解释、也无法做到的事呢？
就算现在的科技已经十分发达了，但是这世界上仍然存在着许多科技无法解释的事，当现有的科技无法解释的时候，人类就会把这些统称为神迹。
或许，他们的科拉15000号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的神迹。
这是他的猜测，也是一个可怕的猜测。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在三天内复原他们的科拉15000号机器，那么那个人的科技实力一定远远超过了我们，他随手就能制造出来一个新的钻井机器......为什么还要逆向工程我们的机器？”
总工程师将这个猜测还有他的疑惑，都上报给了他的上级。
上级沉默了许久之后回应道，“我明白了。如果这是真实的，那么这个人大概是在彰显自己的力量的同时，也在告诉我们，他站在了......华夏那边。”
“与齐霄院士的商谈刻不容缓，告诉约翰，不要耍任何心思，必须合作，最好能从华夏那边摸出来，
“这个人”的底细，科拉15000不重要，他！才是关键。”
........
与M国的总工程师猜测的不同，姚临并没有花费三天重建一整个机器，他实际上就花了一个晚上，就把整个科拉15000号重建好了。
租机器的那三天，都用在了华夏科学家他们自己身上，姚临让他们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指挥着拆除机器人拆了三天......
然后在最后一个晚上，他提升了科拉15000号的人工智能水平，让他自己把自己的胳膊腿装好了，就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现在的科拉15000号其实可以钻到17000米以上，但是姚临提醒过科拉不要表现地太优秀，要不然恐怕还得被拆，所以他才伪装成了没有任何智能的模样。
他要科拉装好自己的胳膊腿那晚上，只有萨瓦德看见了，自那之后，那位身上没病的酋长就有点疯狂了。
一夜之间成了他忠实的信徒，而他自己也从萨瓦德口中的“神医”变成了他口中的“神”，要不是姚临强烈拒绝，萨瓦德甚至想给他创个教。
他说什么，萨瓦德都信。他要他做什么，萨瓦德都答应。
按系统的话说，要不是姚临真的对毁灭世界没兴趣，这个世界估计是要完蛋了。
有了萨瓦德的财力支持，一家以Zero为名的科技公司在D国默默成立，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但是所有的机器人都将姚临称呼为“统帅”。
........
能源会议上。
齐霄身体健朗地和各个媒体招手打了个招呼，破除了很多齐霄院士根本没有做手术，其实已经死了的谣言，长枪短炮包围了齐霄院士，但是院士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显得十分从容。
他和任文熵一起，坐在了M国博士的对面。
两边都用自己的母语交流着他们的合作意向，M国非常的温顺，温顺到让媒体都觉得有些突兀。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拍桌就走的M国吗？
猎人突然当起了待宰的羔羊，显得这像是一场阴谋。
但是齐霄院士早已看穿了他们的意图。
会议中途吃泡面的时间，齐霄院士对自己的徒弟道，“他们已经发现了Zero的存在，想要靠近我们寻找Zero。”
任文熵看老师吃泡面，有点想要提醒他，他们才刚出院，不能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但是看着周围的谈判专家都吃着这个，他也没好意思直接提。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Zero到底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他们对Zero一无所知啊。
“这不重要，先把人骗进来再说，现在我们要什么他们给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这么有良心。”齐霄的表情十分正经，但是语气中透着一些深入骨髓的嫌弃。
“你的技术我是知道的，你已经可以挖到14800米了，但是那最后两百米，你要研究多久？”齐霄反问道。
“我还需要......半年。”任文熵答道。
“没错，你还需要半年，但是小叶等不及了，她必须在明年二三月份之前取得成果。”齐霄穿着干净优雅，头发梳的极为整齐，但是吸溜起泡面来毫不含糊地边吃边道。
做科研的谁没吃过几盒泡面啊，这简直是他们的工餐，像是院士也不例外。
“其实我们和他们的合作是必须的。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要在三月份之前取得新能源。这就是信息差！利用这个信息差，着急的人就不是我们，而是他们。”齐霄这么说着。
姜还是老的辣，老师果然深谋远虑。
但是任文熵还是不懂，为什么叶紫云一定要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取得科研成果呢？
宇宙飞船项目就那么急迫吗？
任文熵看了眼旁听席位上的叶紫云，对她在研究的事产生了一些好奇心，他跟着老师的脚步再次上了谈判桌。
两边各怀心思，这次商谈一反常态地十分顺利，连第三次会议都没有开始，就已经握手达成协议了。
M国出钻井技术，华夏勘探能源，若发现了新能源，双方共有这种新能源的专利。
两边科学博士的笑脸成为了当晚的头版头条，没有人发现，这张照片里，其实还有个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门外的椅子上。
齐霄院士神清气爽地走出了会议室，看见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姚临，忍不住摸了一下他柔软的毛发。
“总觉得带上你，干什么都事半功倍了。小临。”
齐霄开着玩笑地道。“你，不会是Zero吧？”
姚临沉默了一两秒，好像忽然怠机了，“啊？”
齐霄目光带着探究地盯了姚临半晌，然后还是轻摇了摇头。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
“但是啊，我不希望你是Zero。不希望你是注定要引起所有国家注意的Zero。”齐霄微微眯起了眼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个“人物”他太强大了，人强到一定程度，就会走向一条孤寂的道路。从这方面考虑，我不希望你不是他。”
齐霄顿了一下转折道。
“但是从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你是他，如果小临是Zero，不管Zero想做什么，我觉得他都不会危害到世界的。”
姚临眼神闪烁道。“为什么？”
“因为危害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蛋糕吃了。哈哈哈。”齐霄笑着走远了一些。
姚临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小蛋糕，这是叶紫云从某个给谈判者们补充能量的餐车里给他淘回来的，因为她默认了他爱吃。
姚临确实觉得挺不错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似乎成为了他的一个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