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查无此鸟(苏二两)


上了地铁,两人溜边儿,阎野习惯性的将薛宝添护在了身后:“他接替了我保护林知奕。”深暗色的车厢玻璃,映出男人略勾的唇角,“据说工资都快被扣光了。”
薛宝添在心中为周一鸣默哀了三秒钟,转头便将它他抛在了脑后。
与阎野敲定了保镖事宜,地铁也已到达了目的地。从手机地图上看,地铁站距离薛宝添入住的酒店还有近两公里。
夕阳垂坠,已经完全沉于天际,连余晖都只剩下一层光晕,地铁口附近的建筑亮起了霓虹,浅蓝色的光带,映在周环的碧水中,美轮美奂。
薛宝添眯眼一瞧,五个亮金色的大字入眸:滨江音乐厅。
“……”
地铁口从不缺各种烟火小食,阎野买了一份燃面,一份烤苕皮,走了十几米,挨着薛宝添坐在了音乐广场的长椅上。
薛宝添吃了几口燃面,换了苕皮,阎野这边开动,将剩下的东西悉数填入腹中。
“听过吗?”薛宝添向音乐听抬的下巴,问阎野。
“没在这里面听过。”阎野端着一次性面碗,忽然有些落寞,“那会儿想和你做朋友的时候,心里不痛快,周一鸣劝我要往前看,说实话,因为实在是痛苦,我真的想过往前看。”
沉静的眸子中,漫上了苦涩和迷茫,阎野望着前方,轻声道:“林知奕有一个圈子,都是同道中人,偶尔会办一些聚会,我陪林知奕去过几次。最痛苦的时候,我想着要不也看看人家的好,他们博学风趣,彬彬有礼,听钢琴曲,下国际象棋,聊的都是我听不懂的商界风云。”
阎野在路灯的光晕中看向薛宝添,笑着说:“他们,真的比你好很多。”
薛宝添也笑,咬着未点燃的烟低低骂了声“草”。
阎野带着笑意的眸底皆是暗沉,哑声将话说完:“可是很别扭,我用足了力气也喜欢不来那些东西,一听钢琴曲眼皮就沉,想睡觉。”
手臂搭在长椅上,薛宝添的笑声震动着胸腔,他姿态闲适的摘了烟,看着虚无的夜空感叹:“是不是?我他妈也对高雅过敏,有时间还不如喝喝酒、抱抱女人……”
一时语噎,他抬起手心虚的隔开目光:“说习惯了,见谅。”
阎野抓大放小,从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将目光放远,出口的话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二百块,你很闹人,脏话不离口,怼人不留情面,做事不计后果,论惹麻烦的本事谁也比不上你,和你在一起,天天提心吊胆,怕你被人打击报复。”
薛宝添终于点了烟,将烟雾闷在口中沉沉的“嗯”了一声,又缓缓吐了出来,说道,“我他妈错错词儿,看怎么骂你。”
阎野唇边的笑容深了些,伸手揉了一把蓬松的发丝:“就是这样,嘴不饶人。”
拇旨摩挲着薛宝添鬓角的发丝,平视前方的目光遥远空寂,阎野的声音淡的像护城河里纹丝不动的流水。
“薛宝添,我了解你的所有缺点,说得出你身上所有的毛病,我知道那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你适合当恋人,可是……我还是很想你,想留在你身边,甚至觉得你骂我几句都是好的。”
薛宝添坐在路灯下“啧”了一声,半垂的睫毛镀上了一层白亮的光影,问道:“你长得也算人模狗样,没人对你动过心思?”
“有,那人与我聊诗歌与艺术,见我不怎么搭腔,又换成了跑马与博彩。那天的天空有火烧云,他脱口就说出了落霞与孤鹜齐飞,我当时在心里想,你看,他比薛宝添好多了,有文化,不文盲,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薛宝添拖着长腔:“是啊,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阎野没接话,继续说道:“我们话都没说几句,他就想把我往床尚拖。”
薛宝添夹烟的指节一紧,淡淡地送去目光。
阎野轻笑着摇头:“我当时慌了,竟然觉得对不起你,可是那时我们已经两个月零十四天没联系过了,我给你寄了十三张明信片,你连一个微信都不曾回过我,可我竟然还是觉得自己是你的人,无缘无故跟了别人会对不起你。”
白色的烟雾在薛宝添口周慢慢散开,将他一闪即逝的飞扬得意,遮掩得晦涩难懂:“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的第一个人遇到的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阎野沉默了一会儿,回答的直白且坦诚:“应该不会。”
手掌轻轻揉动发丝,男人沉身望着薛宝添,“但哪有那么多如果,事实是我在二十一岁的时候遇到的是薛宝添,他长得很帅,皮肤很白,性格可爱,心地也善良,有担当,有勇气,脑子聪明又肯吃苦。”
“打住打住。”薛宝添微微脸红,笑着问,“这你他妈是我吗?又是在哪儿背的书?”
声音轻飘飘的,转瞬就被夜风吹散了。薛宝添微微偏头,将脸颊送入阎野掌中,轻轻磨挲着带着茧子的掌纹。
阎野的目光慢慢灼热,如同夜空中跳动的火星:“二百块,谢谢你能重新给我机会,我会好好追求你的,争取让你早些,爱上我。”
追求?类似“唐僧肉”的两个字,让薛宝添忽生贪念,既然床尚已不崆虚,那他妈就追吧,唐僧肉不多见,能吃一口是一口。
“追吧,薛爷为你放放身段,太高了你也够不着。”他拍拍阎野的肩,“好好表现,小傻比。”
阎野笑着拉人来吻,幽声道:“二百块,今晚我们约个会吧。”
薛宝添有些期待:“怎么约?”
阎野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音乐厅。
薛宝添一怔:“你他妈怎么想的?”
“今晚我们先听一次,听习惯了,明天我们可能就不会觉得困了。”
薛宝添揩走了滣上的濕润,意味深长地骂道:“这口唐僧肉不他妈吃也罢。”
次日傍晚,薛宝添与阎野准时赴约,直到舞台上响起了音乐声,身旁空着的两个位置也无人光顾。
阎野将薛宝添的头圧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他们今天不会来了。”
薛宝添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阎野眸里闪过一抹幽光:“我用匿名的号码给游主任发了一条信息。”他侧目看向薛宝添,“简而言之的告了个状。”
“樊霄昨天密谋的事情?”薛宝添看了看身旁的空位,“所以,樊霄现在在受罚?”
“那个游书朗看起来挺温和的。”
薛宝添听着催人入眠的钢琴曲,靠在宽厚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容:“那是你不了解他,治得了樊霄的,也只有游主任了。”
几公里之外的高档宾馆中,窗帘拉得密不透光,游书朗坐在一只雕花高背椅子上,慢慢将黑色的真皮手套戴在了手上。
清寡的目光撩了一眼站在面前,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
唇角一掀:“跪下吧。”

第74章 窄了
玉色的磨砂玻璃上,隐约透出修竹一般的身影。喷溅的水滴落在玻璃上,汇成波流,一次又一次的模糊了那片浅淡的禸色。
盛屿靠在磨砂玻璃的另一侧,听着浴室里的佟言冷静且克制的骂声。
“盛屿,你就是个变态。”
抱匈而立的男人,喉间涌出一声笑,讽刺道:“佟老师还真是样样稀松,骂人都没有薛宝添够劲儿。”
水声停了,浴室中伸出一只手:“给我衣服。”
盛屿垂眸瞧着那只手臂,神情看起来寡淡凉薄,他的手旨落在了佟言的臂弯上,沿着还蒸腾着热气的皮夫缓缓下移,勾了一颗水珠,放在滣中轻允。
“盛屿!”
成功将宠物惹急了,男人勾起滣角,将浴袍放在了那只手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佟言拉开了浴室的门,热气一涌而出,像他身体里关不住的怒意。
他瞄了一眼凌乱的大床,被热气蒸红的脸颊又渡了一层粉,羞愤的记忆无遮无挡地袭来,那些丢失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尊严,在此刻悉数归位,鞭子似的挞笞着刚刚的自己。
“把我写的东西给我。”佟言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佟言不矮,几乎与高大健朗的盛屿身量相等,急怒时也有些气势,换成旁人可能也会被唬一唬,可他偏偏面对的是盛屿。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那里发出纸张清脆的声音:“你说的是这个?”
他将一张纸从口袋里拿出展开,看着上面不像样子的字迹,夸张地摇了摇头:“佟老师方方面面不尽人意,就一笔字还算拿得出手,现在也退步成这样了。”
佟言伸手去抢:“给我!”
盛屿一扬手躲开了:“这不是你写给我的情书吗?”他清了清嗓子,念道,“亲爱的屿,与你分别的这些日子我好想你,心里想,裑……”
佟言忽然出手扼住他的頸子:“闭嘴,我让你闭嘴!”
盛屿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他将手中的信纸重新装回口袋,不顾頸项上的桎梏,圧着佟言的后脑,将他箍在裑前,低声问道:“佟老师情书写得多,哪封情书最让你印象深刻?是给薛宝添写的千字小作文,还是刚刚边做边写给我的情书?”
佟言五指收紧,怒斥:“盛屿,你欺人太甚了!”
盛屿手上不知怎么一动,便卸了佟言的力,抓着他的腕子反手一绞,将他骤然圧在了玉色的玻璃上。
“我欺人太甚?我可是给过你选择的,写情书或是上手段,是不是你自己选的写情书?我刚刚查了一下,只有512个字,与千字小作文相比,差距还很大呢,不过不着急,情书吗,慢慢写才动人,下次我们继续,把少的那些字都补上。”
佟言的脸被圧得微微有些扭曲,他奋力向后转着头,几近咆哮:“盛屿,你王八蛋,我们已经分手了!”
笑意和暗芒同时出现在男人的眼中,盛屿倾身附在佟言耳边:“佟言,你我之间,你从来都不是那个有主动权的人,我劝你认清一点形式,像你这样的性子,和在床尚的那点执拗与能耐,出去会被人……玩死的!”
佟言愤怒地回视:“我死不死的,不劳你操心!”
气氛焦灼,两人互不相让,仿佛轻轻的一个力道,就能扯断空气之中那根绷紧的弦。
却在这时,盛屿的手机隔着被子响了起来,舒缓的音乐一点点消解了室内危险的火药味儿。
盛屿将佟言一推,磨砂玻璃微微晃动,发出闷哑的响声。
男人缓步走到床前,从凌乱的被褥中捞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走向了露台。
在露台门被关上的最后缝隙中,佟言听到了一声:“史先生。”
史先生?
他恍惚凌乱的记起中,好像有过类似的声音。一番细思,忽然想到刚刚盛屿在床尚的时候,也接通了一个史先生打来的电话,当时他停下动作,捂着自己的嘴,平缓了好一会儿气息,才对着话筒说道:“合同我看过了,没问题,阎……他应该能签。”
这话没头没尾,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佟言想过便抛到脑后。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冷眼看着露台上盛屿的背影。
男人微微躬身,趴在窗前,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伸长,闲适的放在窗沿上。
目光刚要收回,却一顿,佟言发现盛屿的指尖正以三急两缓的频率,不断地敲击着窗沿的理石。
那是他紧张或忧虑时的下意识动作,佟言甚至比盛屿自己还要了解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史先生,合同,漏了半句的“阎”,三急两缓,以及阎野那日隐晦不清的怀疑与猜测……
多种信息交杂在一起,像多股合力拧成的绳子,沉默地垂坠在佟言面前,让他莫名的感到颤栗。
盛屿的重要文件都放在卧室床头柜的密码箱里,此时柜门没关,咧开的缝隙中,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好像有什么断了,什么断了?佟言紧绷的意识猛然反应过来,盛屿讲电话的隐约声音断了!
猛然抬头,他隔着落地窗,对上盛屿阴鸷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像一张大网,密密实实的圧了过来,让佟言无所遁形!
全身的血液瞬间凝滞,大脑一片空白,佟言僵在原地,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寒意!
紧紧捏着扣子的手指几乎出卖了他,他强忍着惊惧,错开目光,将扣子逐一扣好。
再抬眼,盛屿已经恢复如常,背转过身子,用与刚刚同样的姿势,继续讲着电话。
待佟言收拾妥当,盛屿也结束了通话,他走出来,又变成了温柔的情人。在佟言的唇角贴了贴,也没计较对方嫌恶的神情,轻声道:“别闹脾气了,你知道的,我是最合适你的人。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等我换件衣服,带你去吃你喜欢的。”
盛屿衣着讲究,有一间硕大无比的衣帽间,他在佟言的头上揉了一把,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佟言一直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他的目光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游走,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了那只柜子上……
啪,玄关的门被人推开又合上,佟言走的时候连句招呼都没打。
盛屿缓步从衣帽间出来,瞧了一眼玄关,行了几步靠在了卧室的门板上,刚刚系上的袖扣又被解开,男人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放着密码箱的柜子上。
柜门依旧躺着,只是咧开的缝隙……
“窄了。”

音乐软烂的咖啡厅中,薛宝添与佟言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佟言手机中的几张照片被薛宝添翻来翻去,又双指放大看了个清楚。
“你是背着盛屿将这合同拍下来的?”薛宝添问。
佟言点点头,此举非君子,他不但心虚还有些羞愧,话说得吞吞吐吐:“我曾经帮盛屿送过文件,知道他密码箱的密码,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没改。”
糖精勾兑的咖啡不合薛宝添胃口,被推远的杯子上树叶形状的拉花都没有改变。
“目前来看,这只是一份普通的雇佣安防服务的合同,你真的觉得它有问题?”
佟言好半响没言语,苦涩的咖啡几乎见底后,才淡淡地说道:“我也是猜测,告诉你,就是希望阎野能警醒一些。”
薛宝添刚取出烟,就有服务人员过来阻止,他笑着叫人家“宝贝儿”,挺不正经的说道:“这烟就像女人,我就看着,解眼馋。”
来人红着脸走了,他又恢复了寡淡的眸色,一下下在桌面墩着烟,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阎野关系这样好了?是想通过阎野整治盛屿?”话音停了片刻,厉了三分,“还是想通过他保住盛屿啊?”
佟言微微蹙眉,别开目光:“我和盛屿已经没关系了,我只是不希望闹出什么不好收场的事情。”
薛宝添将未点燃的烟咬进嘴里,嬉皮笑脸的问道:“佟言,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呀?”
这次佟言倒是没有犹豫:“你是好人,大家都说我眼光差,交朋友交不到真心实意的,处对象看上的偏偏是极品渣男,你也说过我的眼睛不辨是非,等同于白长了,所以……”
“所以你要找个好人,证明你他妈不瞎是不是?”
薛宝添的话难听,没想到佟言却一口认了下来:“是。”
为了证明对薛宝添的喜欢,他想学阎野那样捡喝薛宝添剩下的咖啡,几番挣扎,又实在难以接受,只能作罢。
薛宝添冷眉笑眼,神情难测,他浅咬着烟蒂,用汤匙将咖啡上的拉花搅烂:“我将自己家的狗葬进过别人家的祖坟;在人民广场的大屏幕上放过竞争对手的不雅视频;调换过别人的体检报告单,把那个天天给我穿小鞋的老登吓得几乎挂了;我还设局陷害过阎野,差一点就把他关局子里去了。”
薛宝添摘了烟,翻起眼皮:“现在还觉得我是好人吗?你要是找了我,就她妈又丢一个器官,不但瞎,还他妈缺心眼儿。”
佟言面色有些难看,却仍然倔强:“你设计陷害过阎野,他现在也依旧喜欢你,追求你,足以说明你是好的。”
薛宝添“草”了一声,笑道:“他那人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器官好用,其余的都他妈是摆设。”
佟言有下意识地脱口问:“哪个器官好用?”
薛宝添一哽,咬着烟神情古怪的啧了一声:“少问。”
佟言瞬间明白了,他想起盛屿对自己的讽刺,忽然就有些妒忌了:“我也……好用。”他垂眸看着所剩无几的咖啡,小声说,“持久。”
薛宝添顿时来的精神,身体前倾靠在桌子上,声音压的比佟言还低:“盛屿……”他错了一下词儿,“他真给你当媳妇儿?”
佟言没承认,却也没反驳,只是面皮又红了一度。
“牛逼。”薛宝添坏笑着撺掇,“能圧着那坏种,你还分什么手?不他妈听话就拖床尚教训一顿,想想就过瘾。”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