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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狗血文里当热血事业狂(海崖无涯)


柏延把红包加到两百,有车缓缓驶来。
距离下周报到有两天时间,柏延和司机说了翠湖天地的地址,偏头道:“这几天你住陆教练那里?”
过了一会儿,陆意洲闷闷“嗯”了声。
汽车抵达翠湖天地,柏延和陆意洲站在陆润霖的院门口,双双傻眼:
一张边缘参差不齐的纸条被草率地用一块石头压在了椅子上,一行与陆意洲如出一辙的飘逸字迹映入眼帘。
“小柏、小洲,有事外出,勿扰。”
柏延读完纸条,道:“可是,陆教练有我的微信好友。”
发个消息给他不就行了吗?
搞这么隆重。
“爷爷他可能……”
陆意洲道:“比较喜欢仪式感吧。”
“好的,尊重老人家的爱好。”
柏延将纸条叠回去,道:“要不,你找家酒店开两晚房?”
陆意洲把手机举给他看。
一排排触目惊心的银行卡冻结信息填满了手机屏幕,但柏延没法百分百地共情陆意洲的痛苦。
因为他没那么多张卡。
他提出第三个建议:“那……你在我家凑合两晚?”
他完全可以将两晚的住宿费转账到陆意洲的支付宝里,但这样做有些缺德,柏延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延看向陆意洲,这人矜持地点点头,同意了。
“我今天和陆章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当真。”
柏延弯腰找拖鞋的时候,陆意洲突然说道:“这是我气他的话。”
“嗯。”
陆意洲鞋码似乎跟尹随山差不多,穿书以前,原主在鞋柜里备了好几双同尺码的拖鞋,五颜六色,百花齐放。
柏延心想,且不论尹随山和原主的关系,买这么多鞋,百足蜈蚣都穿不完吧?
他为陆意洲选了双粉色的。
“你的尺码没这么大吧。”头顶传来陆意洲的声音。
柏延道:“对啊,这是尹随山的拖鞋。”
他好心补充道:“他没穿过的,你放心。”
但这句话没有起到任何的解释作用,陆意洲脱了运动鞋,踩着袜子进了客厅,看都不看小粉拖一眼。
柏延:。
幸好鞋柜有一双包装未拆的拖鞋,柏延叹口气,亲自把这双递给陆意洲,道:“没拆封的。能穿了吗,少爷?”
“等会儿我进厨房做饭,你总不能穿着袜子洗菜吧。”
陆意洲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洗菜?”
“对,你洗菜我做饭,勤劳的男人最英俊。”
陆意洲:“……”
柏延从小就是自己找看自己,虽不说做出来的饭美味程度有多惊天地泣鬼神,至少毒不死人也饿不死人。
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在陆意洲的帮助下,他完成了简单的两菜一汤,在那锅鲜美的紫菜蛋花上撒了把虾皮增鲜。
柏延用勺子搅了两下,舀了一小碗。
“徐珂跟我讲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听听。”
陆意洲夹了一筷子番茄鸡蛋:“你说。”
“省队的情况可能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美好,”柏延道,“第三轮选拔,上面下来的人里有个叫陈志佳的,关系户。他伯祖父任省体育局副局长一职,三叔是省乒羽管理中心主任。”
“哦。”陆意洲扒了两口饭。
“你不惊讶?”
陆意洲道:“没必要惊讶,像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拔起一个,相当于拔出了一整条利益链。”
柏延:“有办法改变吗?”
“有。”
陆意洲盯着碗里的米饭,道:“只是现在还没有人制定出完整的应对计策。”
“爷爷当年离开国乒,就是为了远离漩涡的中心,站在局外人的视角审查全局。”
陆润霖成功了吗?
显然没有。
饭桌上一阵寂静。
他和陆意洲单独相处过许多次,唯独这一次,柏延感到无可适从,他沉默着吃完了饭菜,准备收筷时,陆意洲的话语让他身形一顿。
“柏延,你打算再婚吗?”
“再婚?”
柏延坐了回去,道:“不打算。”
“为什么?”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认真道,“在完成一切之前,我不会考虑发展恋情。”
餐厅的顶灯光线柔和,倾洒而下,在柏延的面部打了层柔光。他身上穿的是合身的家居服,棉麻的布料,柔和得像一株枝叶青翠的花草。
原著中,“柏延”常常模仿柏庭的样子,穿不合适的衣裳,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现在的柏延则像一朵在天际自由飘荡的云,他不像谁,也没有谁像他。
他只是自己。
柏延看着他,静静反问道:
“你呢?”

柏延顿了顿,延伸道:“你在感情上有什么想法吗?”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影响,柏庭、尹随山和陆意洲或多或少地偏离了他们原先的轨道。
时至今日,如果问这个世界谁带给他最多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柏延想,这个人一定会是陆意洲。
在原著剧情里,他们发挥着相同的效用,一个盲目地爱恋着尹随山,一个痴情地追随着柏庭,但柏延及时挣脱桎梏,成为了不受约束的存在。
他很好奇,陆意洲是否是另一只断了引线的风筝。
“我和你不一样。”
眼前的人和他短暂对视几秒,撤回目光,指尖在桌面上焦躁地敲击着:“难道喜欢是一件随时可以控制的事情吗?想继续就继续,想中止就中止,想暂停就暂停。”
陆意洲放在桌边的手指蜷了蜷,又松开:“我不会为了完成一件事,而搁置自己的心意。”
这话的意思是……他还喜欢柏庭?
“你认真的?”柏庭不死心地问道。
“嗯,认真的。”
陆意洲没有脱离剧情,起码在这方面没有。
柏延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胸口没由来地有点发堵,他将这种“发堵”的感觉定义为对不确定因素的担忧。
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挽起家居服的衣袖,将碗筷放进了水槽,心不在焉地多倒了两泵洗洁精。
层层叠叠的泡沫堆积起来,很快溢出了水槽边缘。走神的这会儿功夫,柏延腹部那块的布料已被肥皂水打湿,他肩背兀的靠上一片触感紧实的肌肉,一只线条流畅的手臂伸到他胸前,关掉了水龙头的开关。
厨房墙壁上挂着两条洗碗巾,一粉一蓝,柏延前段时间凑折扣买的。陆意洲将他挤到厨台的角落里,用那条粉色的擦洗着餐具。
“你情绪不是很高,”瓷碗乒乒乓乓地碰撞,他道,“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陆意洲姿态压得很低,像在哄人。
柏延感觉胸口好似被针细细密密地扎了一下,麻痒中伴随着一点轻微的痛感。
陆意洲还喜欢柏庭,那么未来他仍旧会为了柏庭赴汤蹈火,放弃自己的事业、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重心,他不想看到一个这样的陆意洲。
但他也不能大剌剌地告诉陆意洲,你不可以喜欢柏庭。
“没有。”
柏延洗去粘在手背上的泡沫,双手在空水槽中晾干后,他甩了甩手:“洗完记得放沥水架上。”
“你指使我指使得很顺手。”陆意洲幽怨道。
柏延搭着他的肩膀,悄悄蹭了蹭,没干透的手掌在陆意洲的肩部留下浅浅的五个掌印。
“租客要有租客的自觉,”他哈欠连天,道,“我困了,提前晚安。”
遇事不决,先睡一觉。
这是柏延历来的处事准则。
以前在队里,师兄们常说他记事快忘事也快,大脑皮层平滑无褶皱,当时柏延怒发冲冠追了师兄满场馆,现如今回想起来,他师兄倒没说错。
之后的时间,他和陆意洲的作息几乎错开。周一去省队报到,路上柏延才对陆意洲说了第一句比较有意义的话:“你衣服就带这么点?”
“带少了吗?”
“以后吃住都在队里,总归不方便。”
陆意洲:“寄宿啊?”
柏延:“您大学读了两年,没住过宿舍吗?”
“没,”陆意洲云淡风轻道,“燕京大学前几年开了个新楼盘,我在那买了套房,平常就住公寓里。”
柏延:“……”
可恶,被他装到了。
省队位于市中心区,附近有一个小商圈,餐饮娱乐配备齐全,和这里相比,平成体育文化中心简直称得上苦寒之地。
“师傅,线上转你了。”柏延下车,敲敲副驾驶的车窗,示意他付过账单了。
前方十米远处,风格阔气豪迈的大门旁矗立了一座提着字的石碑。
柏延与他的行李箱停在碑旁,道:“写得真烂。”
陆意洲路过瞟了一眼:“业余爱好者写成这样,算不错了。”
“比爷爷强。”
柏延迷茫道:“你认识提字的人?”
“嗯,”陆意洲说,“省体育局局长杨青。”
“那——”
柏延想多问几句,余光却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向他们的方向奔跑而来。那人气喘吁吁,几日不见,下巴的胡渣长长了些,头发杂乱如鸟窝,左脚穿着运动鞋,右脚套的是一只黑色人字拖。
走的是一种很新的混搭风。
黄一楠热情地拎着柏延的行李箱把手,道:“久等了吧?来来来,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内部构造。”
“只有你一个人?”
黄一楠回头看向陆意洲,怪异道:“你嫌弃我呀?有一个人来接你们就不错了!”
他迟来地在意起自己的形象,拨了拨凌乱的头发,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在你们之前的那两个小朋友,可都是一个人进来的。”
“两个小朋友”指的是张清驰和王飒。
黄一楠进了大门,从左手边顺着介绍道:“练习专用的场馆、食堂、休闲娱乐的篮球场。”
顺时针走完,两栋大楼比邻而立,黄一楠指着右边那栋道:“我们的宿舍楼。单人单间,独立卫浴,空间小是小了点,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柏延和陆意洲新入队,分的宿舍在最顶楼。他们从走廊一头穿到另一头,房间分别是最里间和倒数第二间。
“喏,钥匙给你们,”黄一楠道,“我住二楼,有事微信发消息。”
他挠着下巴,走了没多久又折返回来,迟疑道:“我们队有个微信群,待会儿我把你俩拉进来。可以不说话,但不要退群。”
后面那句话显得有些没必要。
柏延的直觉告诉他某个地方怪怪的,只是他目前没有发现症结所在。
宿舍摆了一个小衣柜,柏延挨个把衣服挂上去,用酒精棉片把桌椅床备挨个擦了一遍,简单打扫过后,他坐在床边,点开了张清驰的对话框。
柏延:在队里吗?
张清驰文字未到,表情包已至。
她刷刷发来两个可爱猫猫头:在呀,柏延哥!
她的社牛属性让柏延无需多问就能得到很多信息,例如女选手这边有宵禁,负责她们的教练凶巴巴的,不好相处等等。
柏延思索再三,打出一句话:平时多练习、多复盘,少往男选手宿舍楼这边走动。
张清驰:哈哈柏延哥,你咋跟我妈似的。
柏延:……
张清驰:好啦,开玩笑的哈哈!
柏延:王飒住你隔壁吗?
张清驰:不是,但她和我在同一层。
柏延:你去找她的时候,把我和你说的这些复述给她听。
王飒内敛,却成熟许多,有些事不用反复强调,她自己就能明白话里的意思。
柏延倒更放心她些。
张清驰:陆哥呢?你们住哪啊。
柏延用语音说明了一下。
张清驰秒回道:哎呀,尾房啊?陆哥点好背。
现在的小孩,封建迷信这么重的吗?
隔了一秒,张清驰发了段语音:“我串门的时候听同楼层的姐姐们说,你们宿舍楼出过事,刚好就是陆哥住的那间……欸飒飒,我来了!”
她的语音断在59秒这里。
柏延等了一会儿,张清驰也没再发消息过来。
小孩子是这样的,柏延宽慰自己。
在他和张清驰聊天的这段时间的,黄一楠拉他进的大群消息早过了九十九条,他往上翻了翻,这个群完全是陈志佳的主场。
他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两三个男选手不嫌累地附和着。
群里消息滚动,柏延和陆意洲被@了一下。
陈志佳:新人入队,不聚餐怎么能行?
陈志佳:今天进队的,貌似还有两个女选手?
黄一楠:中午在食堂听朱教说,女队那边有加训。
陈志佳:这样啊,真是不巧。
柏延和陆意洲又被@了一次,这次他不得不回复了。
陈志佳:我们这边可没加训,两位可否赏脸?
群里一阵寂静。
柏延:我们没问题,前辈。
他宿舍门半掩着,消息发出去不久,陆意洲便推门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柏延,你打字挺快啊?”
“我正要拒绝,你就把我一块捎上了!”
柏延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人家的地盘,客随主便。”
“不是,陈志佳算老——”
柏延赶紧捂住他的嘴巴,道:“你疯了,不知道正常情况下宿舍隔音效果差吗?”
陆意洲:“呜呜呜,呜呜呜!”
柏延抽了张纸擦擦掌心,他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不想拒绝吗?”
“这次拒绝了,下次、下下次,一样躲不过去,”他敛眸道,“不如干脆点答应他,也好会会他的招数。”
陈志佳定的聚餐点是一家周边的烧烤大排档,按照运动员的饮食规则,烧烤是严禁触碰的一类食物,脂肪高、热量大,并且含有大量的添加剂。
运动员图一时嘴馋犯忌,后果不堪设想。
除非……
陈志佳不在意他往后能否拿到奖牌,不在意运动生涯是否终结。
下午五点,柏延换上一件正式点的衣服,夜晚风凉,他在外面还穿了外套。
街边小摊渐渐多了起来,大排档附近人声鼎沸,生意红火。陈志佳一行人已经到场,他坐在位置中央,杯子被他高高举起,晃荡着橙黄的液体。
“新人来了,喝一杯吧?”

陈志佳选的是露天场八人座、圆桌,大排档里的最高规格。
从他左手边起始,依次坐着四名男队员。邻近陈志佳的那位长着一双眯缝眼、鹰钩鼻,面相刻薄阴冷。
第二位抓着一把牛肉串,孜孜不倦地龇牙撸肉吃,他旁边的宽脸男人看不下去,递去一杯啤酒道:“老吴你少吃点,明天还要训练。”
“老吴”嘴里咀嚼着肉块,嗯嗯啊啊敷衍一通。第四位队员中等身材,仿佛被强行拉来凑数,在凳子上坐立不安。
柏延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圈人扫视一番,脑子里不禁浮现四个字:
豺狼虎豹。
唯独坐在陈志佳右侧,反手扣着酒杯若有所思的黄一楠清新脱俗,宛如夹在猛兽间的食草动物。
柏延刚一抬腿,手腕却被人死死拽住。陆意洲嗓音微哑,手掌虎口恰好卡在他的腕骨上,力道惊人得大:“别去。”
众目睽睽之下,柏延没办法回应陆意洲。耽误的这会儿功夫,他们的无动于衷已经让陈志佳显露出烦躁的神色,如果再不有所作为,可能导致局面变得不受控制。
柏延另一只手按着陆意洲的手臂,一点点地将他从自己手上撕扯开。他看向陆意洲,做了个口型:“相信我,没事。”
其实他很少应酬,对酒局那些事算得上一窍不通,但酒桌上的人际交往不过倒酒、敬人、干杯,喝到彼此满脸涨红、脚步虚浮就差不多了。
柏延抿出一抹笑,开了瓶啤酒满满倒上,从六人中存在感最低的那位敬起。
“初来乍到,请师兄多多指教。”
酒杯朝着人家的狠狠一撞,飘着白沫的酒液撒了大半。
他将余下的含在嘴里,豪爽地用袖子擦了擦嘴,顺势把酒吐到外套上——他特地穿了件黑色的,不显脏不显色,方便。
宽脸男人和撸串师兄也好糊弄,柏延揽着陆意洲的肩背叫他找服务员多下几盘子烧烤,转过去的那一瞬间,他与陆意洲手指轻碰,两杯对换。
柏延仰头假意喝尽,将这招偷天换日收了收尾。
“前辈,我敬——”
阴沉男人从裤袋摸出一包烟,夹了一根在两指间:“慢着。”
他手指关节粗糙发黄,是长期抽烟被熏出来的颜色。
“师弟是个爽快人,但你后面那位,怎么不喝?”
柏延脊背一僵。
酒液流动入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柏延没有回头,右手下意识地扣在陆意洲的杯子上方,往下一压。
“师兄既然问起,我只好如实相告了。”
柏延笑道:“这小子向来滴酒不沾,但凡喝一口酒,就上蹿下跳随地大小便,抱着根电线杆能鬼哭狼嚎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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