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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型偶像(铁马倦倦)


哥哥虽然行动不便,需要轮椅代步,但学习却还不错,正在隔壁省的一所985读研。
兄弟俩关系不算近,但也远称不上疏离,只是两个人都比较独立,所以联系得比较少罢了。
在楚孑心里,哥哥楚家明一直是个十分聪明、成熟又可靠的存在。
“怎么了,哥?”楚孑接起电话,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爸做手术的事了?”哥哥楚家明的声音一直波澜不惊的,语气十分平静,“我回璞兰了。”
“是妈的意思,不和你说,让你安心实习,”楚孑解释道,“你刚到璞兰吗?用不用我去接你?”
“好,”楚家明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璞兰还是一直没建好轮椅道路,服了。”
正好顺路,楚孑就拜托阿戒去火车站接一下哥哥,阿戒也乐得有点事做,再加上似乎他天生对学习好的人有一层滤镜,上来就帮楚家明抬东西、搬轮椅,弄得楚家明都有点不自在了。
“楚哥……的哥哥,楚大哥,我叫您楚大哥吧?”阿戒一边开始一边问道。
楚家明笑笑:“随意就好。”
“好嘞,”阿戒也一笑,“楚大哥是学什么专业的啊,快过年了都不回家,还要实习?”
“动物医学,也就是俗称的兽医,”楚家明回答道,“之前我在C省的一家动物医院实习,那家医院在璞兰市也有分院,所以我就转回咱们璞兰实习了,还能照顾照顾家里,两边都不耽误。”
“厉害厉害,”阿戒真心赞赏道,“给人看病已经很高尚了,给动物看病更要细心和耐心吧。”
“没有的事,还是你们学殡葬比较动人,我也没想到小孑能学这个专业,”楚家明温和看向楚孑,“你学的怎么样?听妈说你最近在帮父亲做事?”
楚孑点点头:“能帮忙就帮点忙,城西殡仪馆实在是太缺人了。”
楚家明暗笑:“这老头……”
“嗯?”楚孑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吗?”
楚家明反而有点惊讶:“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楚家明掀起自己的袖子,给楚孑指着自己小臂上的一道伤痕:“你还记得这是怎么来的吗?”
楚孑见那是一道长约五厘米的疤痕,颜色很淡了。
他搜寻记忆半晌,并没找到相关片段,所以摇摇头:“不知道。”
“也难怪,那时候你可能睡着了。”楚家明想了想,“这是咱爸打的。”
“啊?”楚孑惊讶片刻。
他一直觉得父亲是个沉默寡言、如同山一般深沉的男人,却不知道他竟然还会打人。
而且,楚家明从小就是十分懂事的那个,怎么会被父亲打成这样呢?
楚家明见楚孑真的不知道,便讲起来:“我们小时候,爸妈工作都很忙,经常带我们去他们工作的地方,有一次我就在殡仪馆见到了他们给尸体入殓,觉得挺有意思的。”
“然后,晚上回家,我看你躺在那,就拿你做实验,给你化妆什么的……”
“当时咱爸还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直到我跟他说,我的梦想是以后为尸体化妆,这是在拿弟弟练手……”
“咱爸听完,就像疯了一样,狠狠抽了我一顿,我这辈子没被打的这么厉害过。”
“后来,才听咱爸讲,那一阵他的师父,也就是白伯伯,正好和自己的儿子闹崩了,咱爸在殡仪馆干的也不开心,觉得这行特别不受人待见,也吃了很多亏,特别受不了,特别想离开。”
“他刚交上辞呈,回家就看到我在这学入殓,给他气的话都说不利落了,而我小时候也犟,非说自己就要做入殓……那一顿打,真挺扎实的。”
楚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又问:“那咱爸现在怎么一直还干殡葬呢?”
楚家明想了想:“那时候,他和白牧歌关系还挺好的,就听白牧歌讲了好多白伯伯说想让他传承家族手艺的事,对咱爸的感触挺大的。”
“结果白牧歌没接手白倬章伯伯的手艺,被咱爸接过来了,他学了几年,还是没学出来,但至少磨了心性,所以就退到二线,做财务和司仪了,总之也是做了一辈子殡葬。”
“哦……”楚孑这才明白,“怪不得咱爸和白伯伯关系很好的样子。”
“是啊,”楚家明笑道,“要不是咱爷爷不同意,咱爸还想认白伯伯做干爹呢,到时候那就是你干爷爷了,说出去在殡葬这行都横着走,多好。”
楚孑也笑了。
车子开的飞快,他看向整条街道华灯初上的样子,心里颇有感触。
家族是最小的社会单位了吧,整个璞兰市这么多个家族,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背负了家族的期待,又有多少孩子辜负了家族的期待。
人类似乎就是这样亲密而又独立的存在,和这辆行驶在高速路上的车一样,就是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走。
但往往,最美的风景,都出现在枝杈的小路上。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蛮奇妙的,”楚家明也感叹道,“白伯伯最想让自己的儿子传承家族手艺,亲儿子完全没学会,却感染了父亲,咱们父亲一心想传承,但学不会,结果你倒是天赋异禀。”
“而咱爸一开始那么反对我学殡葬,现在却让你帮他做事,跟我聊天的时候还可骄傲了。”
楚孑还没回答,没想到半晌没有说话的阿戒忽然开口道:“真羡慕你们。”
“羡慕什么?”楚家明有点惊讶。
“羡慕你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羡慕楚伯父让楚孑也做他想做的事,”阿戒低声道,“可我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不想做什么,怎么办啊?”
楚孑和楚家明相顾无言。
他们还远不到能给同龄人建议的年纪。
更何况这种关乎一生的事,恐怕还是要自己思考才行。
车很快就到了冯静姝的小区。
楚孑和阿戒把楚家明留在了车里,说待会有个人下来一起去医院。
二人上楼之后,敲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应答。
奇怪半晌后,还是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抱着孩子走出来了。
“你们是来找老王和昭昭的吧?”邻居问。
“对,”楚孑点头,“请问您知道他们在哪吗?”
“他们去青少年活动中心了,”邻居掂了掂自己怀中的孩子,“唉,要说老王还真不容易,昭昭是个这样的孩子,但他们还是一周去一次活动中心,次次不落。不过说起来,那孩子一开始真是不太行,完全不搭理人,不过自从开始去活动中心以后,好像也好了不少啊!”
“好,谢谢您,我们去那边找找看,”楚孑刚要离开,忽然想起来,问道,“请问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青少年活动中心的?”
邻居想了想,“大概半年前吧?从昭昭她奶奶经常过来开始。”
“奶奶?”楚孑疑惑,“他奶奶不是一直在的吗?”
楚孑想起来,昭昭之前的那句回答,说他开始画画都是因为奶奶说这行可以赚钱。
“是啊,那个奶奶,”邻居回答道,“昭昭不是有两个奶奶吗,一个一直在的奶奶,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新来的奶奶?”
楚孑和阿戒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昭昭最近一直叫的奶奶,应该就是那个很会画画的奶奶吧,”邻居又道,“昭昭不是有点独特吗,他一次只能分出了一个奶奶,所以最近叫的奶奶都是会画画的那位,怎么了吗?”

楚孑和阿戒谢过邻居之后,立马驱车到了璞兰市的青少年活动中心。
这座矗立在北城郊的三座小楼可以说是承包了不少璞兰市少年儿童的童年。
青少年活动中心本来是国家教育部直属的,专供青少年以及儿童在课余闲暇时候能学习一些新本领的地方,提供诸如武术、游泳、绘画、跆拳道等等课程。
但近些年,随着各类商业课外机构的崛起,商业的课外机构的课程更加丰富精良,所以越来越少的家长会选择来青少年活动中心为孩子报课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青少年活动中心也一直在维持着运营,现在他已经成了璞兰市民心中“便宜”的代名词了。
今天是周末,青少年活动中心也颇为热闹,楚孑和阿戒见到不少提着画板、背着乐器的小朋友在里面快步走着。
而每位小朋友后面,都有一到两个家长跟着,显得忙碌却又平常。
楚孑和阿戒问了不少人,才根据邻居的描述,找到了位于一楼的一个有点特殊的教室。
教室上画着一颗巨大的五角星,上面写着“星星班”。
二人推门而入,瞬间就被一种莫大的寂静包裹了进去。
现在是下课时间,其他班,无论是多大的孩子所在的班级、无论他们学的是什么,孩子们都是吵吵闹闹的,甚至可以说是嘈杂混乱。
但这个班里,所有孩子都非常安静,只偶尔发出类似睡梦中的呓语。
所有的家长和老师也都轻声细语,生怕吵到孩子们。
而楚孑和阿戒进门的声音只是略大了一些,就有很多小朋友抬起头,直直盯着他们。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离得近的很多小朋友都哭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都小小的,钻进了离得近的父母的怀里,看上去让人心疼无比。
“嘘,”一位穿着纯色衬衫的女士走了过来,“请你们的动作稍微轻柔一点,谢谢。”
楚孑和阿戒仿佛犯了错的孩子,立马退后几步:“好的。”
“还有你们的衣服,”她指了指二人的上衣,“尽量穿纯色的,如果你们穿的太复杂,会影响到这些孩子们。”
阿戒看看自己上面还画着骷髅头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我现在这样怎么办?”
老师上前,帮阿戒把外套脱了下来:“反过来穿,下次就注意一下,好吗?”
“好。”二人立即都把衣服反过来,露出立马纯色的一面。
“你们是来找孩子的吗?”老师奇怪道,“还是想送孩子来我们这儿?看你们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孩子吧?”
“我们来找人,”楚孑如实答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作昭昭的小朋友,我们想要找到他的爷爷,他家里出了点事。”
“哦,好的,”老师冲二人招招手,“你们跟我来,昭昭的情况比较好,所以和他的爷爷在里面的房间。”
“好。”
二人沿路跟着老师向里走着。
阿戒发现这里的小朋友几乎两到三个人一组,由一位老师陪伴。
而他们都在玩着一样如葫芦丝、陶笛之类的简单乐器,或者也像昭昭一样,拿着油画棒画来画去的。
他们大多数对于老师和家长的呼唤都不回应,只是静静做着自己手下的事情。
神色中也没有平常的小朋友的好奇和活力,反倒充满了畏怯和疏离。
“老师,请问一下,这些孩子都怎么了?”阿戒实在忍不住,“为什么都……这么冷淡啊。”
“啊?”老师奇怪道,“这些孩子还冷淡吗,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太多了!”
接着,她才注意到阿戒和楚孑似乎是真的不了解,这才语气温和地解释道:“因为这些孩子,全都是被诊断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孩子。”
“自闭症我倒是听说过,”阿戒不解,“自闭症谱系障碍是什么?”
“自闭症是一种对于孩子来讲非常严重的疾病,自闭症谱系障碍则是指孩子在语言能力、交往能力、兴趣狭隘和行为固执重复等等方面出现的异常状态。”
楚孑了然:“所以说,自闭症是其中最为严重的一种表现,对吗?”
“是的,”老师点点头,“比如说昭昭,他就只是在社会交流方面有较大困难,所以说不能说他患有自闭症,而只是存在一些障碍罢了。”
楚孑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觉得和昭昭谈话有些困难,是源自于这种障碍症状。
放眼望去,这里的孩子年龄小的只有三四岁,而大的却有十几岁了,应该都是患有这种障碍的。
“我知道了,”阿戒说道,“所以这里是一个专门让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孩子们的课外班,对吗?”
“是的。但一般的课外培训班,家长们都会希望孩子学会某种技巧或者掌握一门特长,但在我们班里,孩子们只要能正常的沟通,家长们就已经很高兴了。”
“是吗?”阿戒又问,“我看影视剧里,比如福尔摩斯或者天才律师禹英裕之类的,很多自闭症患者都是天才啊,在某一方面特别厉害。”
“唉,”老师叹了口气,“那只是很少见的情况,大部分情况之下,患有自闭症谱系障碍的孩子都没什么特长更不是什么天才,能自理就是家长们最大的期待了。”
三人说着,就走到了里面的房间。
昭昭和他的爷爷正在一位老师的辅导之下画着画。
“幸好,昭昭比较幸运,”老师欣慰道,“在他奶奶的帮助之下,他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画画,虽然他画的不像某些天才少年那么好,但在同年龄里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且也是会画画这件事,他才学会了和外界沟通,才学会了表达自己。”
楚孑和阿戒看完了外面那些重复刻板行为的孩子,再看看昭昭的状态,确实觉得画画帮了他不少。
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他们和老爷爷简单交待了一下关于冯静姝的情况,老爷爷有点着急,但也知道得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住院之类的,倒也非常理智。
恐怕是早就被昭昭磨平了性子,所以才显得慢慢悠悠的。
他把昭昭托付给了老师和楚孑二人,便径自回家收拾行李了,约定半小时后在青少年活动中心的大门口见。
待他走后,昭昭还是在纸上用油画棒画着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孑虽然有不少问题想问,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怕伤害到昭昭。
没想到阿戒倒是不拘束,直接蹲在了昭昭身边,搂着他小小的肩膀,轻轻唤道:“昭昭。”
昭昭这才停下笔,抬起头,用一双大眼睛忽闪着,看向阿戒。
阿戒又问:“昭昭,你之前说,是奶奶告诉你画画能赚很多钱的,那你之前说的奶奶是指哪个奶奶呀?”
昭昭面露疑惑,然后晃了晃脑袋,“就是奶奶。”
阿戒思索半晌,又问:“那昭昭,你一共有几个奶奶呀?”
昭昭伸出两根手指,“两个。”
“你能分得清两个奶奶吗?”阿戒又问,“你管两位奶奶都叫奶奶吗?”
昭昭点点头:“都是奶奶,一个是教我画画的奶奶,另一个是教我游泳的奶奶。”
众人彼此对视片刻。
教游泳的奶奶显然就是昭昭的亲奶奶冯静姝,而教画画的,只能是冯静雯了。
楚孑和阿戒都没想到,冯静雯和冯静姝两姐妹四十多年没有联系过,但冯静雯竟然会来教冯静姝的孙子画画。
“是奶奶教我画画的,”昭昭又道,“奶奶教我用油画棒,一点一点的画。”
阿戒的视线温柔下来:“昭昭喜欢画画吗?”
昭昭用力点点头:“喜欢!”
“那你以后想不想成为大画家?”阿戒又问。
没想到,昭昭忽然迟疑了。
“怎么了,昭昭?”阿戒不解,“你喜欢画画,你的奶奶也是一个画画的名家,你以后不想学画画吗?”
昭昭瞬间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不想!”
“为什么?”
“因为奶奶说,画画不快乐。”昭昭奶声奶气地回答,“但我不明白画画为什么不快乐,我画画的时候感觉很快乐。”
“我也不知道,”阿戒也想不明白,“可能不同人的感受不同吧。”
“教昭昭画画的,应该不是昭昭的亲奶奶吧?”老师问道,“是不是冯静雯女士?”
楚孑点头:“是她。”
老师笑了:“幸亏有一次冯静雯女士来我们活动中心开讲座,遇到了带着昭昭来每周一课的王爷爷和另一位冯奶奶,他们这才重新联系上。”
“之后,冯静雯女士就来过我们课上几次,是她教的昭昭画画,也没想到昭昭竟然这么喜欢画画,对画画也很有天赋,让冯静雯女士很是惊喜。”
“据我所知,冯静雯女士的亲生孩子和孙子,似乎没有在画画方面太有天赋的,”阿戒笑笑,“但画画却成了冯静姝孙子昭昭的救赎之道,也让两位四十几年不联络的老姐妹重新联系彼此……”
阿戒学着楚家明的语气:“这缘分啊,真是奇妙。”
“冯静雯女士可真是好人啊,”老师感慨道,“对了,你们的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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