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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洁,不是四界拆迁办(一个巨大的坑)


换言之,装点门面,是为了在开战之前,从气势上先胜一头。
不周山巅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说热闹也不准确,毕竟虽然人多,但实际上都是奔着打架来的。
登仙途的尽头,是一块巨大的玉制牌楼,上书“天门”两个大字。牌楼下站着六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最前面的是上清、太清、玉清三位神君,李伯阳和元始作为太清和玉清的浊境立在后方,最后一人却不是上清的浊境灵宝,而是黄泉枉死城之主——卞城君。
不得不说,这几人确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卞城并没有与剩下的五人站在一处,他寻了一个靠边的位置站着,看上去倒与其余五人泾渭分明。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信号,说明九幽界司还没有决定要彻底与不周山界司站在一处,始终处于观望的立场上,这对外来户口调查局来说算得上一件好事。
不过九幽如果彻底中立,此刻完全不用派人来。卞城能做到第六殿冥君的人总不可能是个爱看热闹的傻子,他会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间点出现在此处,不可能没有企图。
这么想来,卞城那看起来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过于耐人寻味了。
面对来者不善的外来户口调查局众人,太清的态度倒是显得十分良好,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状似热情好客地向外来户口调查局的众人:“欢迎欢迎,不周山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还特别向着昔日的同僚东君关照道:“青帝大人近来可好?不瞒你说,我很久没见你,听说你身体不好,我还特地让伯阳给你送去了丹药,你收到了吗?听伯阳说你特别客气,还非要送什么回礼,青帝大人怎么如此客气。”
这话不知道内情的人可能听着觉得十分和善,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是在讥讽东君将鬼王印拱手送上的事情。
但面对这样的贴脸嘲讽,东君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悦,他也对着太清笑,笑得如同三月春花一般明媚,嘴里还忙不迭地说道:“劳你记挂,东西我收到了,果然是灵丹妙药。正好,我最近得了个稀罕对象,日月自其而出,实在是稀奇,便想着带来与诸君共赏。但那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不是你的丹药,今日我说不定还没有这个体力爬上来。”说完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这话看似让步,却实际上在已经是在明摆着点太清了——“九州岛山川鼎在我手里,你也别太嚣张”。
东君笑,太清也跟着笑,两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宾主尽欢,虚与委蛇。
太清和东君俩在前面唇枪舌剑,后面的人却是在偷偷开小会。
特别是长年来混迹于战斗组的应龙,他十分不适应这样假模假式的相处方式。应龙不耐烦地看着前面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加深了几道的两位帝君,一脸无聊地站在他左边的陆青舟:“你说他们还要这么聊多久?还打不打。”
外来户口调查局向来信奉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动用脑子。如果真要论起来,如果哪天有人回收大脑,整个外来户口调查局的均价可能都比市面上要高出几分,毕竟都是崭新的,没怎么用过。
还好,今天有为数不多的能制服这群问题儿童的陆青舟存在。
对于应龙这一脸莽夫的样子,陆青舟也是感到十分地无奈:“今天不是为了打架来的。记住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在陆仁救出司渊之前,切勿轻举妄动。”
听了这话的应龙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陆青舟居然这么沉得住气,连牢骚都不发一句,于是便转头看向了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太一,低声说道:“喂!太一!”
应龙的原意是有架不能打,想跟东皇太一诉诉苦,让他评评理。
谁知道习惯了上班摸鱼的东皇太一猛然被cue,一副梦中惊醒的样子,大声喊道:“怎么了?抄家伙了?”
这不能怪东皇太一,毕竟场面上的事情东君会替他们解决,他们三个只需要提供武力支持就行了,不需要时时刻刻都绷得太紧。东皇太一昨晚一想到要去跟不周山界司的人打架,就兴奋地睡不着觉,所以想着在开打前养精蓄锐,保存体力。
东皇太一的这一声,音量可不小,直接把在场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现场简直是瞬间就静默了。
滴水不漏如太清和东君也忍不住黑了脸,卞城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直接背过身去明目张胆地偷笑。
不过好在,太清和东君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只是沉默了一瞬间,就又回到了原来的剧本中。
太清一脸“是我怠慢了”的表情,朝着外来户口调查局的众人说道:“瞧我这记性,几位风尘仆仆一定累坏了,我在里面设了宴席,给几位接风洗尘。”
听了太清这话,后方的应龙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鸿门宴啊。”他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清。不过奇异的是所有人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这句话做出反应,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无视了他这句带刺的话。
毕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的的确确是一句实话,这场会面本质上是一场实际已经明牌的生死较量。
应龙的话音未落,东君和陆青舟已经率先迈开了脚步。
应龙见状耸了耸肩膀,作为倒数第一名,他对着倒数第二的东皇太一说道:“要进去了,你醒了吗?”
东皇太一也不不多说废话,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脖子上,一边扭动着脖子,一边满脸凶神恶煞地跟了上去。
所谓的宴会设在了一座白玉雕刻而成的宫殿里,这宫殿说来也稀奇,并不是有多么奢华,而是这整座宫殿,是由一块巨型白玉掏空、雕刻,修饰而成的,甚至连宫殿里每一件家具,每一件摆设,都是这块白玉的一部分,可见其建造之时的难度大小,以及独具的匠心。
“可惜了。”应龙进门的时候不由地默默想到,“这么精美的艺术品,一会儿就要片瓦不存了。”
当然,这是后话。
天上界要断情念,故而不可有丝竹之乐,不可有口腹之欲。
所以虽说是设宴,但是既没有歌舞,也没有鱼肉。宴席上面唯一的菜品就是每人三滴蓬莱仙露,尽管装在美轮美奂的琉璃盏里,但是量实在是太少了。从远处一看,更像是每个人面前放个碗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倒是玉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客气地招呼众人饮用:“这蓬莱仙露可是好东西,滋补延年,与诸君共享。”
确实应龙嗤笑了一声:“不如别绕弯子了吧,你们说得我头疼,我们山猪吃不了细糠,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打秋风的。”应龙凤眸一凝,精光内敛,冷着脸问道,“司渊在哪儿?”
之前在天门之外始终保持沉默的上清在此时做起了好人:“别这么暴躁嘛,需知不周山与昆仑两司已有万万年互无音讯,今日难得有缘重聚,实在是应该珍惜啊。至于司渊,我倒是有听闻他是回来探亲的,现在应该在家里才对吧。”
这话听得应龙怒极反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当年两司断交,本便是因为不周山界司一意孤行,想要赶尽杀绝。而今再到台前,是因为昆仑界司独木为支,努力了千千万万年,才有资格,与天人再次坐到同一张桌子面前。
而如今,司渊到底是不是自愿来天上界的,恐怕在座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话虽如此,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应龙当堂质问玉清,实在是有些过于不给不周山界司面子了,一时间,李伯阳与元始都有些戒备地看着应龙,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的宫室之内,似乎已经隐隐吹响了号角之声。
而宫殿之外那一尘不染的台阶上,竟然蹲着两个人。这二人便是之前在善见城一事之后,想要偷袭陆仁,却反而被前来冒名顶替的卞城打得屁滚尿的长乘和英招。
两人自从办事不利之后,就被勒令到极北之山清修,美其名曰“既然连个人类都打不过,那必然是因为修炼不够”。直接导致两人整天对着一堆冰冷的石头,受着刺骨的罡风,实在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好在,如今二人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英招正蹲在地上抽烟,他的脚边已经落满了一地的一烟屁股,看得出来他抽得很凶。而英招的身旁,一副少年样的长乘也陪他蹲着,一边看着他抽烟,一边想要捡起地上的烟屁股一同过过嘴瘾。
不过长乘的手刚碰到烟屁股,就被英招一巴掌拍开了。
英招瞪了长乘一眼,警告道:“未成年人不得吸烟不知道?”
“我紧张。”长乘咽了口口水,又接着反驳道,“再说我只是看着小,实际上都好几千岁了。”
即便如此,英招还是依然不允许长乘抽烟,恶狠狠地说道:“那也不行,万一造成不良影响怎么办?”
长乘向来听英招的,只能乖乖点头答应:“那好吧。对了,英招,你确定我们要这么干吗?”
英招斜睨了长乘一眼:“不然呢?你想再回极北之山睡石头?”
长乘忙不迭地摇头:“不想不想,实在是太硌屁股了。”
“那不就得了。虽然三清大人们说,今日的谈判用不着不周山界司的其他人参与,但我们如果能帮上点什么小忙,肯定能将功赎罪,离开那个鬼地方。”说着,英招又猛吸了一口烟,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看着宫殿的方向说道,“我刚刚远远地看了一眼,之前把我们害成这样的那个人类就在那一行人里,只要今次能把他拿下,还愁不能离开极北之山吗?”
听了英招的话之后,长乘想了想,觉得在理,便忙不迭地点头:“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呢?”
“不急,再等等。”
英招手里的这根烟也已经燃到了尾声,他重重地往地上一扔,然后看向安静的宫室内部,等待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
当然,从他这个位置,其实什么都看不见。

第169章 不周山(十)
根据出发之前的作战计划,陆仁应该在不久之后就应该如神兵天降一般带着司渊赶紧与众人汇合。
但是是却是,此刻的陆仁正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原因无他,是这个变小了的司渊正处在一个连狗都嫌的年纪,变着法儿地折腾陆仁。
二人如今正走在茫茫大草原上。不过说是走,也不准确。
因为陆仁正处于失去自助行为能力的状态下——他双手被绳子捆在了胸前,而绳子的一头则正牵在走在前面的小司渊手里。
美其名曰,陆仁来路不明,怕他居心叵测。
问题是别看司渊年纪小,脚程却是一点都不慢,他也不说要去哪里,只一个劲地牵着陆仁往前走,赶了半天的路,陆仁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跟不上了。小司渊年纪小,根本不懂体谅人,感觉到身后的人走得慢了,便会拽上一把绳子,催促陆仁再走得快些。
然而陆仁肉体凡胎,就算在精力充沛的条件下,力气和小司渊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遑论如今已经半死不活了,冷不丁地便被小司渊拉了一个踉跄。
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陆仁忍不住发生疑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小司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只留给了陆仁一个后脑勺:“自然是带去见我母亲。”
小司渊口中的母亲,陆仁略有耳闻,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上一任司渊——神凰。
这么说来,在这个溯回茧里,神凰还活着。
陆仁记得他之前听李伯阳提过,昆仑界司的每一代执掌人都叫司渊,所以当陆仁一开始说出“司渊”两个字的时候,小司渊以为他指的是神凰。
想通了这一层,陆仁便对着小司渊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不是来找你母亲的,我是来找你的,只要你跟我走就行了。”
陆仁说得情真意切很是真诚,但问题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司渊并不认识他。
任谁来看,陆仁现在都是一个正在引诱不认识的未成年儿童跟着他走的怪叔叔,怎么看怎么像违法犯罪份子。
小司渊回过头,用一脸“你怕不是个傻子吧”的表情看着陆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陆仁满脸诚恳地说道:“虽然我接下来的话可能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我其实是你未来的朋友。”
更像拐卖儿童了。
但走在前面的小司渊听了这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背对着陆仁,导致陆仁也并看不清小司渊的神情。
陆仁只能听见小司渊有些失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没有朋友。”
这话听起来透露着浓浓的失落。
陆仁没想到,司渊平时看起来是个温和腹黑的好人,没想到小时候竟然还是个孤独的悲苦小男孩。陆仁一直以为,司渊母亲是神凰,作为干部子女,他小时候身边或多或少也应该有不少小妖怪原意跟他做朋友才对。
陆仁不由地问道:“你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出于关心,陆仁觉得他还是应该关怀一下朋友的心理健康。
这时候的司渊年纪还小,还不懂要把事情藏在心里,十分老实地对陆仁如实说道:“因为母亲。”
神凰叛天,莫说是从前与她交好的天人,便是神凰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也并不理解神凰的选择。
“我们是天人,为什么要去帮助人类?人神不能共存,无论你做什么,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神凰离开天上界之时,曾经打算把小司渊和奚和一起留给他们的父亲。但她没想到的是,当神凰化作原型飞离不周山的时候,年幼的司渊偷偷地钻到了她的羽翼之下,他紧紧抓着神凰的翎羽,生怕被抛下。
等神凰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人间界。
那时候,人间界通往天上界的路已经被斩断了,小司渊也就这样被滞留在了人间。那时候的司渊还不知道,留在人间界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他曾经的朋友都与他断了联系,甚至连曾经跟在屁股后面的弟弟,也很久没有收到一丁点消息了。而人间界的小妖怪,各个都怕他,别说跟他做朋友了,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小司渊头一次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后悔。
同样的,小司渊也不知道母亲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母亲每天都风风火火地,万人簇拥,似乎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无数的人类都在感激母亲,朝拜母亲,母亲的身边永远鲜花锦簇。但小司渊直觉觉得,母亲并不开心,她常常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望着西北方向发呆,也经常摸着他的头露出担忧的神情。
其实神凰也会不安。
但小司渊那时还不懂,他只是觉得,母亲可能是害怕他年纪太小,没法好好地帮上她的忙。小司渊竭力地想做点什么,好帮上母亲的忙。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今天赶巧了,他抓到了一个“猎物”——一个活的人类!
这是他抓到的第一个人类,他要把这个人类好好地给母亲看看,告诉母亲他长大了,可以为母亲分忧了。
陆仁虽然对于神凰的故事一知半解,但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故事最后将会以悲剧收场,但现在的小司渊还不知。可是如果让陆仁直接在这么小的还在面前揭开残酷的真相,陆仁有些办不到。
所以一听到司渊提及母亲,陆仁便很识相地闭上了嘴,他也没有戳一个小朋友痛处的爱好。
草原很大,没有遮阴的地方,导致日头晒得人快要化了,但是陆仁走着走着,却猛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陆仁疑惑道:“我好像来过这里。”
“你来过犬封国?”听了小司渊发出了疑问,但认真思考过后,小司渊又觉得陆仁在撒谎,“不可能,犬封偏远,根本没有人类,只有魑魅魍魉。”
虽然小司渊不信,但是他无意间透露的地名却还是揭开了陆仁的注意:“犬封?那不是文马的故乡吗。”
战斗组的文马没事就会把食堂变成犬封的样子,然后组织外来户口调查局的人一起在草地上烧烤,陆仁有幸参加过几次,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
据说那个地方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变成了一片黄沙了。
陆仁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司渊聊天,意图找出这个溯回茧的破绽,好赶紧从这里出去:“你来犬封国干什么呀?”
小司渊倒是很配合:“母亲想说服这里的部族加入昆仑界司。”
天上界的态度暧昧不明,神凰初到人间界,打算未雨绸缪,助十巫壮大昆仑界司,以便早做打算。所以她游历人间界各处,说服这些零散的部族整合成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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