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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之城,诛神游戏(风中归晚)


本来以为会见到一个狰狞的女鬼,但没有。漆黑的门外空空荡荡的,明明刚才还能听到祂喊他。
门打开后,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但同时,桌上的烛火也熄灭了。屋子彻底跟外面的雪山连成一片,成为雪山的一部分。
屋子里只有裴逸跟丰春的呼吸声。
就在他们以为祂已经走了的时候,只听那缥缈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丰春——”
太近了,近到裴逸想,只要他转过头去,就会跟祂面贴着面,那声音贴着他过去了,
“丰春——”
声音低了一些,就在此时,只听丰叔啊了一声,原本是坐在桌子上,突然颈部被死死地掐紧,从桌上倒了下去。
此时裴逸已经适应了黑暗,没有走过去,开始念那半截情诗。
“当我死去的时候,亲爱的,别为我唱悲伤的歌,坟上也不必安插蔷薇……”
他一边念,一边看着丰春的方向。丰春的面孔严重地抽搐着,啊啊啊的叫着。裴逸想自己也许撑不住那个时刻,便道:
“南风。这是君怀给你的诗歌。他说,他爱你,所有的爱就在这首诗歌里。你忘记了吗?”
他一说完。那丰春才狠狠地呛了一口,猛吸了一口气,惊恐地往后坐去。
“你忘记了吗?你没有忘记吧。这是你们共同的情诗。”
裴逸感觉到外面的风雪更为激烈了,也大了不少。收音机自动开启,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门上的门铃不停地响动,随风旋转着,桌上的花也倒了,花瓶啪的一声从桌上摔落。
在这样疾风骤雨的扫荡过后,屋子彻底陷入了沉静。
裴逸忙走过去,扶起丰春,又点亮蜡烛,“丰叔,你没事吧?”
丰春摇摇头,他无法形容那非人的力量,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祂走了。”
“我们过关了吗?”
“不一定。我们只是告诉她君怀爱她的事实,可她不知道君怀已经死了。我们已经向祂打开了门,祂肯定还会再来。”裴逸说到这里,有个疑问,既然祂需要通过介质来表达信息,那他刚才就这样念出诗歌,肯定也是没用的。祂根本接收不到。
既然如此,祂刚才为什么不杀他们?是因为他为祂打开门?
“那祂到底想要什么?我们还能怎么做?”
“一般鬼都有自己的规则,七天就是祂的底线,七天一过,祂就不能杀我们了。明天是最后一天,我们挺过就好了。明天,我去找那最后的情歌片段。丰叔,你就留在木屋里,你是明显触犯了祂的规则的,祂肯定不会放过你,出去了反而危险。祂不会靠近你,祂只会把你当作君怀。”
裴逸想,原本他是觉得没机会了,但现在又有了生机,能活一个是一个。
“可是我是君怀的话,祂就知道你不是君怀了。祂会不会对付你?”
“暂时不会。一来,我昨天已经跟他示好;二来。如果她把你当君怀,也会把我当成君怀的朋友;三来,我没有触犯规则,祂屡次杀我,都没杀成,想来也不会再杀了。”
“好。小裴啊。那你要好好回来啊。”
“我会的。”
等第二天天一亮,裴逸就出门了。那修长的背影决绝,透着一股子坚毅。
与此同时。丰春听到收音机滋啦滋啦,发出天气预报,“受强冷空气影响,今天到明天夜里,将出现特大暴风雪天气,地势高处伴有道路结冰。请各位听众保护自己,尽量不要出行。”
话一说完,丰春呆愣在那里。暴风雪,那小裴……
裴逸去了西面。今日的天气一开始就不好,冰冷的风雪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几乎走不了路。
这样的天气是该立即回去的。
西面的滑雪点,此刻也异常得寂静。裴逸走到一处雪道,一个踩空,直接从雪崖上滚落下去。但他没有顺着那长长的崖道继续往下,而是慢了下来,很慢很慢,——他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裴逸爬起来,就着迷人眼的风雪一看,赫然是应英俊和他媳妇的尸体,人已经冻得僵硬,脸上身上全部都是厚雪,死了至少五六天了。
这里非常容易踩空。裴逸发现,原来是一座小木桥,只是桥面已经被厚雪盖住了。
会不会在桥上写呢。
但距离摔下的那个点已经很远了。若是平时,裴逸三步两步就能爬上去,但现在,风雪太大,当真是厉害得很。他的行动动作全部都变得缓慢了。
裴逸没有再看那对尸体,
深一脚浅一脚地努力往上爬,爬了十几分钟,才够到了木桥。直接用手不行,手会直接冻僵,裴逸去旁边捡了根树枝,一点点把厚雪扒拉开。果然见桥面上写着一行英文:
"And dreaming through the twilight,That doth not rise nor set,
Haply I may remember,And haply may forget."
裴逸的手此时已经冻得通红了,发着寒,他忍痛把这行诗歌记录在册。
记录好,他回头去望无边无尽的雪山,轻轻地说,也不知对谁,“你能听到吗?他对你的爱;如果你听到,就结束吧。”
他把笔记本塞回自己的口袋里,慢慢地往上走。
哪里知道,木桥边还有一个深坑,连着下面的崖道。裴逸再次踩空,跌落了下去。这次滚了不知道多少圈,一路往下,还是裴逸抓住了什么东西,才勉强没有继续。
他抬头一看,那原来的地方已经距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他喘着气,靠在厚厚的白雪上,仰头看小雪降落。躺了一会儿,腿部传来疼痛的感觉,起身看,原来刚才滚下来时候碰到了什么石块,腿部被磕到了。
“……”这样更加无法回去了,他回不去了。裴逸这样想。
他重新闭上眼,人置身于彻头彻尾的冰天雪地中,也就不会感到冷了。
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裴逸摸着骰子,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裴逸——”
声音清冷,莫名透着一股子熟悉。为了这个声音,裴逸决定打起精神来。无论如何要回去,要把最后一段情歌念给祂听。
一想到这,裴逸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上爬。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爬到了原来的崖道口。
他步履蹒跚地往前走,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走回木屋,敲敲门,
丰春打开门,看到裴逸,忙扶住他,“小裴!”
两人进屋,裴逸处理了下伤口,又喝了杯热水,慢慢地缓过劲来。
丰春问:“你找到那最后一截诗歌了吗?可是我不懂英文,该怎么办?”
“这倒没事,我们可以直接把诗歌展示给祂看。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如果她知道君怀已死的真相,会不会怪罪我们。可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丰春道:“她喜欢诗歌,生前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怪罪吧。”
裴逸皱眉地想,不一定,变成鬼后哪里还有人性。祂早已经不是南风了。
正想着,只听当当当,时钟响了,裴逸盯着那个钟,刚才他回来的时候他记得是五点,为什么跟丰叔聊了一会儿,又处理了伤口,时间还是五点呢。
他望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外面的白雪好白啊,怎么那么白呢。
丰春走过来问:“小裴。你在想什么?”
“裴叔,你看外面的白雪白不白?”
丰春摇头,“没有觉得啊。不过就是雪嘛。”
“雪……”裴逸伸出手,他的手还是僵硬的状态,进屋那么久还没有缓过劲来。
再看自己脚上的伤口,赫然还在流血……
裴逸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只觉一阵极为强烈的冷风猛地灌进自己的口腔中,他剧烈地咳嗽。这一咳嗽,让他猛地惊醒,再一睁眼,哪里还有空屋的影子,哪里还有丰叔,
——一切都是虚象。
还是风雪,无尽的刺骨的风雪,他还在雪地里,他根本从来没有回到木屋!

雪为什么这么白呢, 因为他仍然在外面,光的反射让雪异样的明亮刺眼。
他以为祂会放过他,但祂仍然要杀他,这样深的执念, 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这一片雪山成为一个诅咒。很显然, 他以为解开诅咒跟君怀有关系,的确是有,但关系不太大——就算祂知道了君怀深爱她的事实,也没能缓解这一切。
他从地上捧起一捧雪放在手心里, 他知道是南风在给他营造幻觉。
他知道了。他也知道为什么南风会有这样大的力量。刚开始他以为是电磁波, 不对。应该说, 祂就是这片雪山,祂可以自由利用雪山上的任何东西给他们发送信号。
整座雪山就等于一座无线电发射器,接收的机器则是收音机这类东西, 或者直接发送给他们, 来操控或者说干扰他们的脑电波(也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营造幻觉。
这里的他们,必须是一个必须容易操控的,意志薄弱的载体, 如陈默他们。
裴逸想到这里, 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原来如此。因为他陷入昏迷, 意志薄弱了,所以刚才祂也操控了他。
他确信, 现在还没有真正天黑, 他得回到木屋里去——不管怎样他不能就这样认输。
裴逸忍着痛,强迫自己往上爬, 这期间,他尽量逼着自己不要去看雪,全心全意地往前走。
只要他的意志稍加动摇,就要覆灭的危险。跟幻觉中一样,这一次也走了三个时辰,才缓慢走回木屋。大门敞开着,裴逸知道,也许是丰叔也遇害了。
他进了屋,再看时间,是晚上九点。再看脚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这次是真的。裴逸坐下来,把自己的笔记本跟君怀的日记本放在一起,点亮蜡烛,拿来收音机。
如果祂可以操控收音机传达信息给他们,那他可以不可以也通过收音机把信息传达给祂,就像那些通灵仪式。昨天他念的诗,祂不一定听得懂。
裴逸看了收音机,上头有一个录音键,他按下。
他要用最蹩脚的发音念这一首情诗,希望能过关。开始读后,他发现,这首诗并没有很难的单词,文辞优美,寓意纯净,当真就像雪一般。
——这一片被诅咒的土地,当真可以用一首爱的诗化解吗?
“When I am dead,my dearest,Sing no sad songs for me;Plant thou no roses at my head,Nor shady cypress tree:”
裴逸录一段,便发送过去,声音通过收音机,传遍雪山的每一片角落。
裴逸蹩脚的英文,也变成了原树生的声音,他仿佛看到一个男人温柔地靠坐在那里,为心爱的已经死去的她念出最后的那一首情诗,
“And dreaming through the twilight,That doth not rise nor set,Haply I may remember,And haply may forget.”
风雪从门外飘进来,裴逸抬起头,看向窗外。祂知道了,祂知道她的爱人早已经逝去了。
满天风雪带着这情诗转遍了雪山上的每一处的角落,从缆车一路到滑雪口,从常青的松柏到被雪压住的枝杈,从皑皑草地到飘雪的天空。风雪绕着群山飞舞旋转,像是一个雪中精灵,跳着哀而不伤的舞蹈。
——为那逝去的故人,也为他们无疾而终的爱情。
隔着生与死的距离,伴随着裴逸的那一声声英文,慢慢化解这一片被诅咒的大地。
等到第二日旭日东升,裴逸放开录音键。
天亮了。
收音机再没有滋啦滋啦的声音,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播放那一首情歌。
裴逸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时,手上的表已经重新亮起。
系统音也跟着响了。
【最终存活人数:1/10】
【玩家裴逸,“雪山凶灵”已完成,进度100%;情书碎片4/4,奖励积分,40点。活到第七天,奖励积分:30点。完成副本:30点。总奖励积分:100点。】
【恭喜你玩家裴逸,成为雪山凶灵副本历史上第一个满分通关的人,奖励金章一枚。】
【玩家裴逸,当前总积分152,总排名70821,恭喜您进步了八百名。】
【副本已结束,2分钟后会播放CG,播放完会自动退离副本】
裴逸:“……”还是副本。如果不是系统音,裴逸差点以为这是真实发生了。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不过1000000啊,玩这样一个副本,赚一百万,也挺值的。
他抬起头。只见空中飘落着雪花,镜头缓缓拉高,还是那个陵园。君怀的旁边的公墓已经多了一座,——南风真正地入土为安了。
公墓上照片是一个笑得很阳光的女孩,谁也想不到这姑娘会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凶灵。
生死的时间是XX80-XX13。
镜头再一转,
画面上显示一个黑幕,上面是几行小字。
【XX13年X月X日,XX雪山发生特大暴风雪事件,风暴让整片雪山彻底断电,近百名游客被困雪山,其中两名游客均为该地雪山景区的工作人员。暴风雪持续了数日,因救援困难,直到七日后,当地政府才实行救援。唯一的生还者是一名姓原的男性,现已被送往医院救治……】
字幕落下后,则是一名小字:
【——雪是最纯净的精灵。】
字幕淡出。裴逸摸摸自己的手,温度已经恢复了,再抬头,风雪已然逝去。
他回到了JC地下城他自己的房间里。
做了一场梦。前面还风雪袭人,现在就回来了?那与他一起的朋友呢。
他正想着,只见好友列表里陈默的头像闪动。
“裴哥。”
“你没事?”裴逸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掉落山崖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应该说,我第一天就已经不是自己了,有自己的思想,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但我还是获得了20点积分,因为那两截情诗,谢谢裴哥!明天见!”
“没事就好。明天见。”裴逸寻思着,既然陈默没事,那其他人?可点开当初的副本组成列表,没有一个人在线。这让他非常好奇。
他也没想到雪山凶灵这个副本会这么长,花了他足足七天,明天他就要参加S1的小组赛了,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回到直播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嗯,流量再次创了新高,播放量上了十几万;虽然还是比不上生死竞速。但直播间的收藏人数也飞到了三千多。
评论也是一大片——
“雪山凶灵,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认为是惊悚副本NO.1!真的好可怕!那个女鬼,从头到尾只出现一次……”
“从入局,到解局,再到破局,最后完局,格调上来了。太美了!也太好哭了!裴哥。你是我的神!”
“话说那几个小姐姐也很聪明,可惜还是被杀了。太可惜了!”
“同意,真的太厉害了。话说为什么陆神只有98分啊。明明他也收集了四枚情书碎片啊。
裴逸看到这条评论,也愣了一下。对呀。他为什么只有98点积分?他要去看看陆在川的通关视频。
因为他已经玩过一次,就有了权限了。点开视频,还是赫然映入“雪山凶灵”四个红色大字。
裴逸皱着眉看完全程,总体来说,跟他破局的步骤没什么差别。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陆在川的闯关视频,他还以为这是他本人在闯关呢。
但到了第七天,陆在川也找到了第四枚碎片,——他比他运气还好,他没有受伤,也没有滚下雪崖,更没有发生任何不测。但陆在川却没有拿着碎片回到木屋。
他只是低着头,念起这一首情诗。
这种事情裴逸也做过了,但是无效。单纯念,那鬼是听不到的;只有通过什么介质或者载体。但为什么陆在川可以?
他非常非常好奇。这是特殊吗?但确实,陆在川也闯过了副本,活到了第七天,就是没有金章,也没有满分通关。
视频的最后,是陆在川站在满天的风雪里,双手张开,迎着风暴,仿佛在迎接着什么。
裴逸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不会在迎接死亡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人肯定脑抽了。但同时,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女鬼倒是极有可能会放过他。
因为他跟丰叔最后接纳了那个女鬼,女鬼都能暂时放过他们,或者说暂时放过他,还允许他们念诗。而如果陆在川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有接纳这个女鬼,女鬼才会给他们一线生机,那会活下来也不奇怪。
他再倒回去看视频,果然验证了他的想法。
陆在川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大家禁闭木门。因为态度非常诚恳,那女鬼便没有强行地逼着他们开门,他们也就不需要这样死死地守着门窗了。
解局解起来,就自然容易得多。看似过程一致,但细看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还比如,存活率比裴逸这边高,他这里死九个,陆在川那里死七个;其次很早地猜出了那个被涂抹的字是雪,而不是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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