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丰春道:“凌晨二点多了。我们……我们先睡觉吧,等天亮吧。”
周游此刻也忍不住打着哈哈,“对对。我们去睡吧。明天接着找线索,相信一定能破局的。”
裴逸看了下门窗,也转身进房去了。
陈默也跟在后面,看了看门,关掉了大厅的灯。
四个男人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哪里还有睡意啊,都快被搞得精神崩溃了。这个时候,又有人敲门,大家听到敲门声,统一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现在经不起一点惊吓了。
但这次很轻微——
“老丰!老丰!”
丰春立马起身,是老伴儿的声音,他打开门,“我跟小B都挺怕的,要不,我们六个人挤一个屋儿吧。”
“我们屋里就一张大床,你们来了可咋睡呢?”
后面的小B道:“算了。吴姨。”
周游道:“我觉得可以啊。要不两个女生睡里面,丰叔睡吴姨旁边,再来一个男的睡丰叔旁边。”这现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啊。
裴逸也看出来了,“你们都同意,我没意见。”
那陈默也跟着说道:“我听裴哥的。”
裴逸看了眼陈默,现在又听他的了?“行。那周儿,你留下吧。”
周游冲着裴逸眨眨眼,意思是谢谢裴哥。
两个女生同意了,进到屋里。裴逸和陈默出去,到隔壁去睡。
女生屋空得很,有两张床。他跟陈默一人一张。可比隔壁那床舒服多了,裴逸想着,就让他一个人睡,那也成啊。
也不知怎么了。也许太安静了,裴逸想起刚才陈默打算去开门,便问他:“陈默。那小A真的是从雪道上自己摔下去的吗?”
陈默静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怎么了?裴哥。”
“没事儿,你睡吧。”
陈默睁开眼,眼在漆黑的夜里发着精光。
次日,也就是第三日,因为折腾一晚,大伙儿都睡到9点多才起床。吴姨年纪大了,浅眠,早起给大家做了早餐。
她做好后,见老伴儿也起来了,喊了他一声,两人到了门外。木屋外依旧空无一人,可见昨晚裴逸的抉择有多正确。
“老丰,我们真的不说那件事啊,这可是犯法啊。”
丰春道:“你说你啊。都玩了那么几个副本啊,怎么还是死脑筋,这些都是游戏。死了也没事儿的。”
吴姨面露悲伤,“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啊。”
丰春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事太玄了。万一,真的是误会呢,这闹起来也不不好看。”
“可是我们是亲眼看到那孩子推人啊。”
“不一定,隔着那么远呢。你仔细想想,这里面可说道的空间可大了。既然我们无法保证,还是先别乱说;其次,如果是真的,万一他对我们不利呢,我可不能失去你啊。”丰春握住老伴儿的手。
吴姨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吧。”
大家都起来后,坐在木桌上吃早餐。
周游道:“裴哥。听吴姨说早起的时候外面什么都没有。可见昨晚……咳。现在来,我们要坚决服从裴哥的话,不要再动摇了啊。”
裴逸道:“坚持我干什么啊,坚持党的领导就行……等会吃完,大家该干嘛干嘛,要抓紧点速度了。”他害怕时间会像在黑楼副本一样,产生变态的变化。
所以要抓紧时间。
小B最终还是决定跟周游一起去找树,陈默便来帮裴逸。裴逸从屋里找到一个铁钳,用来撬锁。三方人各自出动。
看着裴逸跟陈默一起,丰医生心中担心,他怕这个陈默又会杀人。他必须要让裴逸小心一点,便拉过裴逸,“小裴啊。”
“嗯?”
“你去看缆车的时候,注意点安全啊。别往崖边走。”
“我知道的。”
丰叔还是不放心,忍不住道:“我的意思是,别被人推下去了。”
裴逸听到这句,狐疑地看了丰叔一眼。丰叔冲他点点头,“你自己小心吧。”
裴逸心中明白了。他们中饭就带了几片面包。正午的时候,太阳热辣辣地照下来,白雪照着人幻眼。
他们到达昨日看到雪人的地方,而此时,那雪人已经不见了。
到了缆车口,裴逸道:“陈默,你去其他几个缆车看看,有没有字什么的;如果有锁的话,过来我这里,拿钳子。”
“好。裴哥。”
之前发现字的是靠近崖边的缆车,往前跨一步就是雪崖。裴逸听了丰叔的话,自然要悠着点,他也觉得陈默有很多怪异的表现。
用铁钳打开锁后,裴逸跳入白色的缆车中,蹲下身来,去查看上头的文字。文字写在车壁上,是一串英文。
这就特别特别尴尬了,他的英文水平是小学生水平。
不管怎样,先记下来吧。也许是线索呢。
"When I am dead,my dearest,Sing no sad songs for me;Plant thou no roses at my head,Nor shady cypress tree:"
他抄完,刚打算离开,手一推缆车门,竟推不动。可锁确确实实已经被撬掉了。现在不会也不可能锁住的。所以是有人从外面按住门,不让他出来。
裴逸矮着身子,欻欻踹了两脚,但门纹丝不动。
当真是见了鬼了。
裴逸无语地瞪看着门,而很快,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所在的缆车竟然动了。那索道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开始以极慢的速度往前滑行,从极高的雪崖离开,慢慢地凌在半空中。
缆车竟然正常行驶了……
裴逸的缆车凌在半空,往下一看,是万丈悬崖。
再一碰门,此时已经可以打开了, 但打开也没有用。既来之, 则安之吧。他想着就坐在缆车里, 观看外面的雪景。
看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觉得这缆车倒有几分熟悉,也许是天下的缆车都差不多吧。缆车缓慢地往下, 但没有下山, 只是转了个方向, 又调转回头了,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在裴逸以为这缆车会继续往前回到起点的时候,
只听滋滋滋的声音, 缆车停了, 它停在了半路上。
这个路程太尴尬了。裴逸喊陈默, 陈默估计听不到;除非有人发现他,重新启动缆车。
可真的会有人发现他吗?
一路上,周游都在安慰小B, 两人深入交流, 周游还得知了小B的真名。小B被安慰了一会儿, 也稳定了下来。到了上次两人热吻之处,树还没找到呢, 就又先吻上了。
周游情难自禁地搂住小B的腰, 一通捏揉,小B也软趴趴地, 两人抱在一起,别提多火热了。说小B多喜欢周游,那也是扯淡。只是过度伤心,状态有点不太好,希望有人抱抱自己,亲亲自己。
两人互相凑合着激情了好一阵。周游是恨不得此地有张床了。
也是吻着吻着,两人感到不太对劲,只觉得脖子冷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又吻一会儿,热情也没了。周游放开了小B,四处看了下,就是很普通的林子,他们的上方有树杈横着,正好给他们遮太阳。
但就是感觉冷,极冷,冷得心里发毛。这地方是不能长呆了,周游想起昨天的诡异事情,还是抓紧找树吧。
既有了心,两人很快就找到了。
就在他们的左前方。周游凑上前一看,是两行诗。
小B也凑上来,“还是英文诗啊。”
周游道:“你认识?”
小B点头。
“老婆真厉害。”
“谁是你老婆?”小B嗔道。
“那你给翻译一下?”
小B:“Be the green grass above me With showers and dewdrops wet:And if thou wilt,remember,And if thou wilt,forget.”
她念了一遍,“让草儿做我的棉被,让雨露温暖我的灵魂。如果你愿意就把我记起,如果你愿意,就把我忘记。嗯。就这些。”
“真厉害!”周游边说边按照裴逸的吩咐把诗歌记了下来。
“行。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逛逛。请老婆大人好好翻译一下。”
两人手牵手地往前走。没看到的是,在他们走后,那树木上的诗歌就被毁掉了,以一种粗暴的方式,横向撕扯,树皮都被挖了下来。
转眼逛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他们便往回走了。
因为天突然变得阴沉沉的,黑云堆积着,半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片片雪花,夹杂着风雪,给原本就纯白的世界添了几分阴冷……
小B:“真美啊。”如果这里不是凶地,这雪山可真美。
周游也仰起头,“嗯。我们快回去吧。”他拉着小B狂奔。
两人回到木屋,陈默已经回来了,但没有看到裴逸。
那丰春和吴姨迎出来,见裴逸没回来,焦急地问:“裴逸呢!”
陈默道:“啊?我以为他回来了啊。”
此时,吴姨怒道:“你撒谎!他是不是出事了?你是不是也把人推下去了?”
丰春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裴逸在哪?!”
陈默一脸惊慌失措,“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跟他不是去了缆车那里吗?”
“我……裴哥让我去陵园了。真的,不信你问他!我逛了一圈,发现天黑了,就自己回来了。我没有撒谎!”
天黑得太快了,才三点多钟,就跟晚上似的,而且还不是纯黑,就是那种昏黑,仿佛是有什么妖怪要来一样。
丰春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吴姨立即道:“老伴儿!”
周游道:“我觉得车神肯定没事的,现在去不太好。”他们如今正站在门口,周游指了指木牌,“还记得这木牌上说的吗?‘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不要外出。’现在出去了,肯定是赔上一条性命,相信车神会理解我们的。”
裴逸不在,周游是这里积分最高的,他自然而然地指挥着。
“大家进屋吧。”
这时,小B惊恐地喊:“你们看,木屋!”
大家纷纷转头望向木屋,只见跟前两次一样,木墙上不知何时已经血淋淋地写了一个数字“4”,鲜红鲜艳,是刚刚有人写的。
众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进了屋,谁也没再说话。
眼看着窗外的风雪,裴逸能安全回来吗?
裴逸是被冻醒的,他感觉刺骨的冷,他还记得自己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没想到,再醒来,等待他的竟然是漆黑的夜。准确地讲不能算是漆黑,是昏暗,让人害怕的昏暗,——有时候昏暗让人的心情压抑,让人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再看缆车,还是在半路。
雪花缓慢地飘转下来,裴逸伸手接了一朵,雪花融化在他的手掌心,冰冰凉凉的,很真实的感觉,——这游戏做得非常真实。他不知道几点了,他没有表。但预测是下午三点左右。
他坐在缆车里,并没有无助害怕这些情绪。
反倒是刚才,他做了一个梦:他遇见自己跟一个人去爬雪山,爬着爬着,他们遇见雪崩,他就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掉下来,但她还是离开了。以后每年下雪,他就会来雪山找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裴逸还想看清那姑娘生的什么模样的时候,他就醒了。
所以他现在只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想着想着,半空中响起了飘渺的歌声。歌声跟他在木屋收音机听到的一样,是一个哼唱女声,调子听起来哀伤悲凉。
裴逸抬头看了看,希望听出歌声到底来自何处。如果是没有理由的灵异事件,他可以理解,但这次,他觉得别有玄机。听了好半天,裴逸察觉这歌声离自己很近,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按下收音机。
他推开缆车门,风雪立即飘了进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缆车里呆着了。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他预计还没到晚上六点,最多四五点的样子,他必须在真正天黑之前回到木屋。
距离雪崖还有大约三四十米的距离,他就沿着索道一点点地撑回去吧。
裴逸爬到缆车上,双手握住索道,交替着手地往前走。他体力好,这点距离对他来说,自然是小意思。
于是半空中放着悲美的歌,裴逸在做极限运动,风格怎么看怎么不搭。
回到雪崖,裴逸甚至回头看了下收费处,里面没人,但缆车总闸的确是有人扳动了。那个人是谁?是陈默,还是超自然力量?
这一切都要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一切无事发生。裴逸一路顺利地回到了木屋,到后,天居然放晴了,刚才的恶劣天气转眼散去,转而是晴朗透亮的天空。裴逸猜对了,现在的确就只有四五点。
他到了木屋,见大门紧闭,知道他们已经躲好了,敲了敲门。
“开门,是我。”
里面立即惊讶了一下,“你是谁?”周游的声音。
裴逸知道,他如果不说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开门。“你们看看窗外,天亮了,我有影子,时间还没到晚上,那恶灵不会明目张胆地杀人的。”
几人偷偷摸摸地往外打量,果然见一个大帅哥笔直地站在门口,夕阳拉着他长长的影子。再看时间,如今不过堪堪下午五点而已。
这是活人无疑了,鬼哪里有影子啊。
确信无疑,几人打开木门。
周游立即道:“裴哥,对不住啊,这不是担心你已经被……反正,你回来就好!我们还以为你,你……”
裴逸道:“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丰春道:“小裴,到底怎么回事啊?”
裴逸道:“进屋说。”
进屋后,他数了数,人数还是六个,没有少。“我被困缆车里了。这缆车无意间动了,当时我人就在缆车里。缆车行到半途,又停住了,没办法,我便沿着索道爬回来了。”
“爬回来!!车神,你可真真牛啊。这都能死里逃生!佩服佩服!要是我,肯定玩完了。”周游大声感慨。
看裴逸说得轻巧,但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光是想想就害怕了。他还能镇定自若地迅速想出应对策略,光是这一点,也能封神了。
裴逸道:“我当时我也以为自己玩完了,但那东西没动我。为什么?祂既然把我困在那里,天又那么昏昏沉沉的,什么条件都具备了,为什么不杀我?我才想,也许是时间没到。——祂无法在白日里直接杀人。”
小B道:“可是小C他们也是白天失踪的。”
裴逸点头:“我知道,这很奇怪,是我们突破这个副本的一个点。”
丰春道:“那到底是谁无缘无故地启动缆车啊?”
说到这里。陈默道:“裴哥。我……不是我,不是你让我去陵园吗?我就去了。”
裴逸道:“我什么时候喊你去陵园?”
陈默顿时就呆住了,满脸的惊悚。“我……我我我真的,我没有……”
裴逸道:“你别慌,我没说是你,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古怪。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大家都不要互相怀疑,这只会让我们自乱阵脚,达到祂的目的。当一个人意志薄弱的时候,就很容易被他人侵入。”
这样一说。丰春也点头,“对。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裴逸道:“现在。我们大家交流一下各自的所见所闻。”
裴逸拿笔点点桌面, 示意周游和小B,“说说看。有什么发现。”
周游道:“我们发现了一串英文。”
“英文?”裴逸也掏出自己的笔记本,“跟我这个一样吗?”
周游拿过来给小B看。
小B摇头道:“不一样,我们的英文是这个。”
裴逸也拿来看了, 咳了一声, “什么意思?”他只能认识那个I, “我”的意思。
“裴哥,你这个的意思是‘亲爱的,当我死去时,不要为我吟唱悲伤的歌儿, 也不要在我的墓边栽上玫瑰, 或者茂密的柏树。”
“把你们找到的英文也念念。”
小B说了。
裴逸若有所思。“你们觉得这里有什么线索吗?”
众人皆摇摇头, 句子是挺美的,但看不出什么意思,像首情诗。
裴逸道:“行。那先放放。”转头问那丰医生, “丰叔, 你们呢。”
丰春犹疑了一下, “我们找遍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哪个角落都没落下, 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让老伴儿拿出来, 一看, 东西是用油布包着的,这种油布是防水防潮的。
打开油布, 露出里面的东西。
“日记本?”周游好奇。
丰春道:“是的。正是日记本, 这木屋主人把日记本藏在一个大酒缸里。要不是我老伴儿准备倒点出来给我喝酒,我们还发现不了。”
“藏得倒很深。”裴逸道。
丰春道:“是啊。另外, 我们觉得住在这木屋的是个女人。”
“女人?”
裴逸看了看屋子的装扮,是很文艺,有油画,有鲜花什么的,“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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