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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车马慢(Shim97)


他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吃上了香喷喷的肉臊子面,路昭还给他煎了两个鸡蛋,真是美极了。
他一边吃,一边说:“阿昭,怎么我煮的面条就没有你煮的好吃呢?”
路昭坐在他对面,也吃着面条:“因为我做饭多,你做饭少。做饭这事也是熟能生巧。”
方曜:“不对。有的人做了十几年饭,一样不好吃。”
路昭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方曜点点头:“方决。”
路昭:“……方决先生怎么可能做十几年饭,他是十几年里只做了几次饭吧。”
方曜摇摇头:“他偶尔也要一个人带方恒的,每天都得给方恒做饭吃。方恒说他做饭不好吃。”
路昭不由笑了笑:“他怎么能这样说他妈妈。”
方曜:“所以,做饭也不一定是熟能生巧。我认为你是有这个天赋,你年纪小,却比我们家所有人做饭都好吃。”
路昭被他一本正经的夸奖说得不好意思:“行了。你不夸我,我也会给你做饭吃的。”
方曜笑了笑:“但是夸夸你,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路昭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少油嘴滑舌。快吃。”
吃完饭,方曜去洗碗,路昭就去冲了澡,顺手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洗了,晾在阳台上。
外头依然是狂风暴雨,明明才六、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路昭把阳台的纱窗打开,关上外头的玻璃窗,免得雨丝飘进屋,又去卧室把玻璃窗也关上了。
方曜洗完碗,擦了桌子,走过来看看窗外:“一下雨,天就黑得早。”
说着,他看到了晾在阳台上的衣服。
“……”他转向路昭,“你把我的衣服也洗了?”
路昭:“只洗了上衣和长裤。”
内裤袜子这些,原先他在方先生那儿借住时,方先生都不让他洗的。
方曜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洗衣服。
路昭就倚在浴室门边看他:“对了,方先生,以前你身上有股香味的,是衣柜里放的那种香丸薰出来的。现在怎么没有了?”
方曜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路昭脸上一红:“我以前在你的衣柜看见过。”
方曜低头继续洗衣服:“我在……我这些年工作的地方,环境很艰苦,别说什么香丸了,连肥皂都是奢侈品。在那儿简单惯了,现在回来了一时也没想起来,你要是喜欢那个味道,我就买些香丸回来薰着。”
作者有话要说:
方曜:老婆做饭最好吃

路昭听他提过几次“这些年工作的地方”,可他从来都不细讲。
之前他没想着要过问方先生的事情,一直按捺着疑惑和好奇,可现在两人越走越近,他也就逾越了一些,问:“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儿?是做什么去了呢?”
方曜顿了顿:“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路昭撇撇嘴:“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方曜:“领证结婚之前,会要求你签保密协议,那时候就可以告诉你了。”
路昭:“……”
这么听起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工作,怪不得去了之后没法给他回信。
不过,方先生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们会领证结婚呢?
路昭小声说:“好像我答应了一定会跟你结婚似的。”
方曜洗完衣服,端着盆出去晾:“那我就没法告诉你了。可能我会带着这些秘密孤独终老吧。”
路昭又觉得有点儿心疼,毕竟出去工作,没法回信,也不是方先生自己能左右的。
他又小声嘀咕:“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方曜在阳台晾好衣服,又看了看窗外。
“雨越下越大了。”他有点儿担忧,“这儿是老城区,该不会淹水停电吧?”
路昭也走过来,看了看窗外的雨势:“雨下得这么大,要不要叫小周小唐他们进屋?”
方曜摇摇头:“他们不会进来的。不过应该也不会傻傻在外面转,可能会在楼道和屋门口守着。”
路昭不由说:“他们好辛苦。我记得以前你的助理不需要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呀。”
方曜没告诉他小唐小周其实是警卫员,不是助理,只说:“他们是上级派给我的,工作内容也不由我安排。”
“噢。”路昭点点头,不再多问,去屋里找出了蜡烛和打火机,“今天下大雨,咱们早早休息吧,要是待会儿停电……”
话音刚落,屋里的灯泡闪了几下,灭了。
路昭:“……”
方曜摸黑走过来:“你这嘴也太灵了。快点蜡烛。”
路昭点了两根蜡烛,翻出两个搪瓷茶杯,将烛泪滴在茶杯底上,固定住蜡烛,递给方曜一个:“去洗漱。”
方曜借着烛光洗漱完,一看时间,才七点多。
“现在就休息?”他端着烛台走出浴室,“时间太早了。”
路昭正在点蚊香,头也不回:“停电了,又下大雨,不睡觉能干嘛?”
方曜走过来,拎起客厅沙发上的背包:“我看看小唐这包里带了书没有……有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本老旧的书,路昭转头一看,昏暗的烛光照出书皮上斑驳的大字——《潘州怪谈》。
路昭:“……”
他把点好的蚊香搁在茶几下:“你自己看,我不看。”
方曜连忙说:“两个人一块儿看,你就不怕了。”
路昭瞪了他一眼:“停电了,还下大雨,这种时候看鬼故事,你不觉得心慌?”
方曜:“故事是假的,咱们不信这个。”
路昭一口拒绝:“反正我不看。”
十分钟后,路昭抵不过方曜的死缠烂打,臭着脸和他一块儿坐在了沙发上。
《潘州怪谈》这本书,他在照相馆打工时,断断续续看完了第一个故事。由于觉得太恐怖,看起来背后发凉,他就迟迟没有接着看下去。
哪知道还是逃不过被吓的命运。
方曜从第二个故事讲起,一开头路昭还勉强能支撑,到故事中段,方曜就发现,他把脚缩上了沙发,不敢放在地上了。
方曜心里笑了笑,往他那边一挪。路昭果然靠过来,紧紧贴着他。
心上人的身体温热柔软,贴在手臂上,方曜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掩饰地轻咳一声,伸手搂住了路昭的腰,继续念故事。
“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一凉。低头一看,一缕湿漉漉的长发缠住了他的脚腕。哪里来的头发?”
怀里的路昭猛地一缩,两手捂住了眼睛。
方曜搂紧他,在他耳边继续念:“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那头发忽然猛地把他一扯,一下子扯到了床底下……”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路昭缩在沙发上的脚腕。
“啊!”路昭吓得一声尖叫,猛地往他怀里扑。
方曜笑着抱住他:“好了好了,是我的手。”
路昭仍然拿手捂着眼睛,不敢看,只骂他:“你又吓我!”
方曜拍着他的后背:“不吓你了,不念了。”
就在这时,外头闪过一道闪电,随之而来一阵炸雷。
方曜:“……这雷也太响了。”
路昭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都叫你不要在雷雨天讲鬼故事了,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儿也不避讳……”
方曜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吗?”
路昭小声说:“我小时候听大院里的老人说的,不要在荒山野岭和雷雨天讲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很灵验的。”
方曜:“比如说?”
“比如说,在荒山野岭,会有人在背后叫你的名字,如果你应了,或者回头去看,你就会被勾走魂魄。”路昭说。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方曜在他耳边故弄玄虚地拿气声叫:“路昭……”
路昭:“……”
他伸手就狠狠掐在方曜腰上。
“哎哟,疼疼疼。”方曜叫了一声,连忙说,“我不喊了,阿昭,松手、松手。”
路昭在他腰上掐了几把才解气,松开手:“不跟你讲了,我要睡觉去了。”
“这么早就睡觉?”方曜揉着侧腰,笑着问,“一个人睡觉会不会害怕?”
路昭瞪他一眼,但到底没动。
方曜想了想:“我记得我小时候,每次父亲过来,晚上,他就会和母亲一起跳舞。”
路昭愣了愣:“跳舞?”
他回想了一下林叙伯母冷硬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也会迈动舞步。
方曜说:“那时候,物资还很匮乏,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娱乐活动。在部队里,大家除了平时的训练,空闲时间就是养猪种地,不停劳动,这样才能勉强吃饱肚子。”
“而父亲每次过来,都会给母亲带些礼物。有时候是白砂糖,有时候是路边摘的野花。”方曜笑了笑,“他们白天一起工作、劳动,晚上父亲就教母亲跳舞——因为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
“那时候没有录音机,音乐只能靠嘴来唱。后来父亲教会我弹钢琴,他们才有了稍微正式一点儿的伴奏。”方曜说,“钢琴也是好多年前,部队从当地的地主家缴获的。”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我教你跳舞。”
路昭不由好笑:“怎么,你也要学一学伯父的浪漫?”
方曜牵起他的手:“我们这会儿,不就像他们那时候一样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只能跳跳舞。”
路昭被他牵起来,站在他身前:“我会跳的曲子可不多,你小心我踩掉你的脚。”
“我会慢慢教的。”方曜拉住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我们来跳《蓝色湖畔》。”
路昭微微一愣。
方曜的手搭在了他后腰。
这首曲子是经久不衰的爱人之间的舞曲,跳舞的姿势也十分亲密,路昭被带着迈了几步,有点儿脸红,小声说:“你挨得太近了。”
方曜低声说:“这支舞就是这样。”
路昭抬眼瞪他:“是吗?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又想起那时候,自己刚刚去首都,又自卑又胆小,方先生在楼下的客厅和白小姐一块儿跳舞,他只敢躲在楼上悄悄地看。
他就没好气地说:“也对,你都不知道和多少雌虫跳过舞了。”
方曜的大手轻轻摩挲他的后腰:“那你可就冤枉我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人一块儿跳这支舞。”
路昭心头一热,嘴角就忍不住弯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故意问:“第一次跳?那你怎么学会的呢?”
方曜叹一口气:“小时候父母亲跳舞,我就在旁边给他们弹琴伴奏,看了这么多遍,还能学不会吗?”
路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方曜就任他嘲笑,带着他一步一步走着,轻轻唱起了《蓝色湖畔》。
“今夜睡梦中,回到蓝色湖畔,我美丽的家乡。”
“我的爱人,仍在湖畔张望。”
他的声音低沉而动听,响在耳畔,路昭连心都酥软了,不由轻声跟着他一块儿唱。
“扛起长枪,背上行囊,离开家乡。”
方曜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喃喃般唱着。
“我的爱人,多想回到你的身旁。”
“日升月落。”
“一如往常。”
他们在昏暗的烛光里,一遍一遍跳着这首曲子,路昭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慢慢熟悉,最后完全跟上了方曜的脚步。
他们的十几年,就好像跳这舞一样。
一开始,路昭懵懵懂懂、跌跌撞撞,是方曜引着他,让他走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方曜教给他的这条路上前进,一直在追随方曜的脚步。
他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煎熬、寂寞,起起落落、脱胎换骨。
终于,他追上他了。
路昭轻轻叹息一声。
他追上他了,可他也看清楚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这份感情太复杂,有尊敬、憧憬、恋慕,说不上哪种情感多一些,哪种少一些。
他也说不上,他们是互相扶持共度余生会好一些,还是各自奔向理想的终点更好一些。
又或者是,像方先生的父母那样,虽然结了婚,但各自坚持着事业,一年就见上几次面?
路昭有些泄气,将下巴搁在了方曜的肩头。
他很想有个家呀。
他想每天回到家里都能见到爱人,不希望自己的家庭像朵蒲公英一样随风四处飘。

宁海的七月飞快逝去,进入八月,气温稍有下降,但热起来还是很要命。
方曜又恢复了每天往来宁海和穹桥的日程。他在炊事班的学习卓有成效,做的饭菜越来越像模像样,路昭也有所松动,把宿舍的钥匙给他配了一把,方便他每天过来做晚饭。
路昭的房子在七月底终于装修完毕,整间屋子都是白墙、白地砖,配上浅木色的家具,非常亮堂。
路昭和方曜带着几个警卫员,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接下来还得通风换气,过两个月才能搬进来住。
不过,好歹屋子已经成型,家电和日用品就可以陆陆续续置办起来,路昭每天下班,和方曜一块儿吃完晚饭,就去逛百货商场。
他空荡荡的新房子里,就一样一样装上了电视机、录音机、洗衣机、电冰箱、锅碗瓢盆,变得越来越像个家。
这天下班,他和方曜来逛商场买床上用品,看见商场外支起摊子开始卖月饼,才想起来,后天就是中秋节了。
“方先生,这周五就是中秋节了,就在后天。”他同身旁的方曜说。
方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商场门口的月饼摊子:“那要不要买点月饼吃?”
路昭:“单位会发的啦。”
方曜:“单位发的都是月饼礼盒,不一定好吃。”
路昭:“……可是我也不知道哪种好吃。”
方曜笑了笑:“那种街边的小店,卖现做月饼的,可以尝味道。待会儿买了东西,我们去找找。”
路昭和他一块儿往商场走:“逛完都好晚了,人家不会关门吧?”
“关门就明天再出来买。”方曜说着,看见旁边有嘻嘻哈哈、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经过,就把路昭一揽,搂着他避开了这群年轻人。
路昭被他带着走了几步,才转头去打量那几个年轻人,小声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打扮得这么奇怪,花花绿绿的。”
方曜搂着他继续往前走:“年轻人,打扮都夸张一点。”
路昭正想把脸转回来,就见那几个年轻人里,明显是一对情侣的雄虫雌虫,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亲起了嘴。
路昭:“!”
他立刻转回脸:“哎呀,真是的。”
方曜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也想转头去看,路昭连忙掰住他的脸,不许他转头:“不准看。”
方曜:“?”
路昭挽住他的手臂快步往商场走:“买东西去了,看什么看。”
方曜被他挽着,嘴角弯起,就这么任他拉着往前走。
进了商场,路昭直奔家纺区域。不过这年头大部分人还是习惯去布店扯布做床单被套,只有少数有钱的大老板才会来商场看高档的家纺用品,所以商场的家纺店并不多,一眼看过去就到头了。
“宋悦说他的床垫和蚕丝被在这儿买的,睡着很舒服。”路昭拉着方曜走进店里,“他说蚕丝被透气又吸湿,宁海的天气适合盖。”
店员迎上来:“两位先生,要看点什么?”
路昭:“都看看。”
店员见他挽着方曜的手臂,但两人手上没戴戒指,就笑着说:“两位是准备结婚,来买新家的用品吗?我们这儿有新婚一整套的,现在做活动很划算。”
路昭本想解释不是新婚,可听到后面一句“做活动很划算”,就顾不上解释了,连忙问:“一整套有哪些东西?”
店员带着他往店里走,来到展示的样品床前:“就是这一套,有一条蚕丝被、两个枕芯,还有床单、被套、两个枕套。您再额外买个床垫和褥子就可以。”
路昭看着眼前的大红色床品:“……”
方曜像是看出他的想法,说:“床单被套没有别的款式?这大红色的,我们也不可能天天用。”
店员说:“可是结婚当天晚上要用的呀!很多夫妻买红色的,用来纪念呢。”
方曜:“……”
他转头看向路昭,路昭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意思——这店员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路昭脸红了,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新婚晚上那一套,不用自己买,都是父母送。”
“噢。”方曜恍然。
他转向店员:“我们还是看看日常用的。”
最后,两人买齐了主卧和次卧的床垫、褥子、被芯、枕芯,还买了两套床单被套枕套,由家纺店明天送货上门。
“时间还早,这会儿糕点铺应该还没关门。”路昭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走到了八点半,而宁海的夜生活丰富,街上的店面基本都会开到晚上九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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