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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臣(灰谷)


谢翊这才又道:“我国为礼仪之邦,未计较尔等失礼之处,仍邀请尔等进行联合军事演习,又召见使者,亦为我朝宽和之处。尔回国后,可上达女王、首相朕之意。”
“通商互惠,则需对等。所有条例,必须两国通用,因此这通商条例,请尔等取回,待国书与能够决定谈判通商条例的官员专使到了,那时候再谈不迟。”
姜梅这次翻译得十分快,显然也早已被许莼叮嘱过这边的底线。
威尔特和罗夏尔面上有些尴尬,知道皇帝这是表示他们官职卑微,不配谈这些,也是在指责他们不通外交礼仪,但他们确实不怀好意在先,也只能鞠躬应了退下。
许莼又介绍露西亚国的将官:“陛下,这是露西亚国的奥尔上尉,他是露西亚国的海军上尉,此次是前往南洋执行任务,途经我朝海域,给市舶司递交了申请。”
谢翊看那奥尔上尉站起来,极为高大,看着约有四十多岁,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一头茂盛的红褐色髦发扎在脑后,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礼服长靴。
他以手抚肩微微鞠躬,说了一长串话,他却随身带了一位翻译,这位翻译上前回话道:“奥尔上尉奉女皇之命前往南洋寻求商贸机会,远航中得到贵国的帮助和款待,不胜荣幸。”
谢翊饶有兴致:“原来露西亚国也是女皇当政?”
奥尔上尉道:“是,我们伟大的冬宫女皇为了拓展海外贸易,寻求合适的出海口,派我率领部队南下寻求机会。”
谢翊扬了扬眉毛,饶有兴味:“寻求合适的出海口?”他们自己的疆域没有合适的出海口吗?这是要带着军舰要在别的国家找更好的出海口了?找到了又将如何?
奥尔上尉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掩饰:“主要是寻求与各国商贸合作机会。”
谢翊微微含笑点头,嘉勉了几句他们今日演习的勇猛,又赏赐了些东西,奥尔上尉这才退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绯月国的使臣岩中秀月已小步趋近,毫不犹豫上前行了跪拜大礼,这才道:“绯月国今日演习时,军舰将领求胜心切,未曾经过商议,擅自炮击了长乐岛的山峰,大罪难恕,我等已将那擅动火炮的将领拘押,只求皇上宽恕。”
谢翊没说话,却微微转头看了眼方子静。
方子静已大步迈向前叱责道:“尔等岛夷之国,既已称臣,如何不知擅动火炮便为侵我国土之意!分明是明知故犯,包藏祸心,必当重重问责之!左右!还不将此等小人驱逐出去!”
岩中秀月汗湿重衣,却见方子静继续叱责许莼:“临海侯!你将这等无礼卑鄙小人带到君前,污了龙目,辱我国朝,岂有此理!请陛下问罪!”
许莼连忙上前替岩中秀月求情道:“陛下息怒,武英公息怒,岩中秀月自蒙陛下圣恩赦了罪放归国中,自请为使臣,为绯月国内附称臣出了不少力。此次他确实不知,不若再给他一次机会,自带了他们的罪人回去,由他们的君主问罪,并且赔偿我们的岛屿毁坏,若不得满意,再兴师问罪也不迟。”
方子静怒道:“这等小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朝,犯我边疆,合该立斩之,与那将领的头颅一并送回其君主前,看他们还敢有下次吗?”
许莼连忙再三求情,言辞恳切,连贺知秋、范牧村也出列替许莼求情道:“临海侯不过是为了操办大阅,想来岛夷之国,刚刚称臣不过三年,不至于便敢如此,且军舰才一艘,想来不至于就敢擅自寻衅肇祸,应为下人冒失。”
“东南这几年才安定下来,不宜再兴远师,请陛下三思。”
谢翊这才缓缓开口道:“罢了,且如临海侯所奏,先驱逐回国,议了赔偿条件来,再议,若不能令我朝满意,则必兴师讨之,以此警示其余藩国夷狄——”
他面容冰冷,语气森然:“如有犯我朝一草一木,必定讨之。”

第204章 春酒
送了几位使臣下去, 许莼立刻被别的商人和南洋的一些使臣给围住了,他不得不应酬了几句。惦记着谢翊,便又回了沐星阁, 看谢翊正在他案前翻着他画的画, 不由心里打鼓, 只恐自己哪一本没藏好,面上微热, 上前道:“九哥在看什么?”
谢翊本就是闲下无事,看他书室中几案精洁,架上书籍整齐罗列, 还有他自己写的大字和绘的画, 习的策论, 知道他便是来练军, 也不曾放下习书,微觉满意,道:“看你这几年看来时常来这里, 朕都不知道。这画了很多啊,这岛上原来修了这么多工事?”
许莼低头看到原来是那一本他自己手绘的岛上的一些地形图,松了一口气:“白珊岛是我们物色了许久才选中的基地, 环山蔽海,可泊大队军舰, 湾中有岛,形胜天成, 正可设下水师基地驻扎在这里, 刻碑升旗, 测量绘制海图, 正可拱卫京师, 又可宣示诸夷主权。”
谢翊翻着道:“嗯,海权国体攸关,你们做得好,今日几句话辩驳得也好,倒有长进了。画得怎么这么好了?这才寥寥几笔就显出疏峰拱秀,山海相宜来,这是水池?”
许莼道:“是甜水库,修了许多座,里头放上过滤泥沙的设施,用来储存雨水。”
谢翊点头:“考虑得很周到,这边是公所?”
许莼道:“嗯,这是公所和营房,还有机修厂库,这是给军舰维修保养的,还修了天后庙和诊所。天后庙前码头旁修了一些棚舍,供渔民避风修葺所用,还放了些米粮鱼干薯块给他们取用,渔民们淳朴,往往下次来又自己带一些来补充进去。”
“东边林子边是土窑,不过只能烧一些简单的砖块,琉璃瓦是从津海卫运过来的。这里开辟了一些地,但是海岛土地贫瘠,种不了什么,试着种点西瓜看看。作物的话试试花生、玉米、土豆等等耐盐碱的。”
他忍不住笑:“九哥您不知道啊,他们说这一片岛礁的鸟儿多,可收集那些鸟粪来做肥料呢,说是极好的肥料。”
谢翊道:“那朕等着吃你们种的西瓜。”
许莼喜滋滋凑过去香了一口:“九哥先让我尝尝。”
谢翊微微一笑,袖中刚刚收好的那一本,等晚上再细细鉴赏,此刻拿出来他怕是要害羞,一会儿还要见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要在许莼起居看书的地方,总是必然能找到些画不正经东西的册子,只要留心,总能找到,且这越画越细腻了,倒也不能责怪他不务正业,毕竟正事也有在好好干,这点小小的风流爱好,也就随他去了。
许莼却全然不知谢翊坦然给他甜头,其实是又已没收了他一本画册,只轻轻柔柔含吮厮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双眸含水意犹未尽地道:“陛下,该起驾回銮了吧……”
一想到外边还有那么多大臣,他就不敢用力,实在太不尽兴了。
谢翊看了眼窗外夕阳漫天,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将他手腕握在手里慢慢摸了摸,感觉到他手掌满把的茧,满心怜爱,也愿意纵着他,便起身道:“起驾吧,教他们将銮驾放下边,让定海坐进去,过一会儿定海便下船再回来便好了。”
许莼立刻满眼笑意,起身道:“那我先下去送銮驾上船。九哥在这里等我,我让他们给您准备热水。”
谢翊看他那猴急样,只腹内忍着笑:“行。”
漫天绚烂晚霞映照着海面,水光潋滟,亮光犹如碎金箔洒满了水天间。水师营们恭送了皇上圣驾回銮,随扈大臣们也都分别上了“万岁”、“千秋”号返航,许莼送走了圣驾,看着外国使臣、洋人也先后搭了船舰离开,白珊岛已完全被暮色笼罩。
沙滩上熊熊篝火燃烧起来,烈烈火光里只剩下了水师营的官兵,他们彻底热情欢呼起来,除了还在值守的官兵们,所有人尤其是今日参加演习的官兵都特许赐了美酒和肉、水果,尽情一欢。
许莼平日颇受官兵拥护,此刻更是被人端着酒杯包围了,他勉强饮了三杯,便挥舞着手驱赶走了热情的水师官兵们,微微酡红着脸在春溪等人的护卫中回到了万象楼,在楼下还是不太放心,召了盛长天来:“方统领他们定不敢饮酒的,你命人给他们送些吃的,还有住宿都安排好。”
盛长天道:“放心,知道的,基地如今是外紧内松。只是,你还是劝劝陛下吧,如何非要留在这里。”他有些埋怨地看了眼许莼。
许莼嘻嘻笑着,只又上了楼去,看到苏槐等人还在外边,看到他笑了:“陛下在里头洗了换下了大衣裳了,就等着侯爷呢。”
许莼也道:“苏公公,我让长天表哥给您留了嫩嫩的小羊羔锅子,您劳累了一天赶紧歇歇。”
苏公公道:“我这算什么累呢,侯爷才累呢,又是接驾又是介绍,还组织大阅,可真不容易了。”他挑了个大拇指,许莼油然而生一股自豪之情,谦虚了几句忙忙地窜进去了。
进去后看谢翊果然已脱了龙袍,只穿着便服,头发也洗过了松松披着,他连忙笑着过去道:“九哥今晚没吃什么,走我让人准备了烤肉,我们去上边露台吃烤肉去。”
谢翊含笑道:“好。”
两人果然出来上了露台,下边军士们仍然热闹之极,熊熊火光中,影子摇曳,欢声笑语随着海风遥遥传上来,歌声荒腔走板,还有人齐声敲着佩剑伴奏,充满了对胜利的欢畅喜悦。
而天上星星点点,星月悬在清天上,影子浸在海水中,海天之间通明之极。
空明夜色浸润着整座岛屿和无边的海面,他们处于天上极清静及地下极热闹之间,又另有一番温情脉脉。
露台上设着明炉烤架,炭盆上偏还铺着一大块光滑的石板,石板上刷了一层油,透着下边的石头天然的纹路来,谢翊看着有意思:“这是什么?”
许莼道:“这是我在南洋学来的石板烤肉,当时看了就一直惦记着以后有机会一定和九哥吃一次。”
他顺手从一旁拿了酒瓶,往石块上洒了上去,“嗤”一声,随着白烟升腾,酒香杂着油香扑鼻而来,许莼拿了长筷子,拣了一片沃在冰盘里切得薄薄的羊肉摊到石板上,一会儿便烫成了褐色,两面一烤,撒上香料,再放进精心酱汁中一蘸,香味便销魂得很,他连忙送到谢翊嘴边。
谢翊含笑吃了,却也自捡了几块薄鱼脍和大虾放上去,看鱼脍烫成乳白色,虾也慢慢变红,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便问道:“这石板烧,石板想来也有讲究吧?”
许莼道:“火山石,当然也是别人说的,我只听说普通的石头容易烧开,所以得选火山旁边的石板。”他娴熟地将蔬菜、菌菇等等放上去烫着,一边笑道:“这个火不会太猛,烤出来的汁水都还在,又比水煮的好吃。”
他才说了几句,看谢翊倒了两杯苏合香蜜酒,递了一杯在他手里,他接过来十分意外:“九哥怎么今儿喝酒呢?”谢翊平日克己,极少喝酒的。
谢翊道:“这是为卿卿庆功,怎可无酒。卿卿为国为民,兴办学校,修建工厂,巩固海权,建了千秋功业,朕当为卿卿贺一杯。”
他将酒杯举起,双眸在星光下熠熠含情。
许莼耳根微微一热,明明刚才还听苏槐夸着觉得十分自得,如今被九哥夸奖,他却忽然面热心跳,口拙得很,只喃喃道:“只做了一些微末之事,有许多人帮我。”
他看着谢翊专注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沉溺在温柔的海中,低声道:“尤其是九哥一直在帮我,我知道的。”
谢翊伸手在他酒杯轻轻点了点,许莼连忙饮下那杯酒,他为着怕饮酒伤身,特意让他们用苏合香合了郁金来调蜜酒,果然味道十分醇美,一杯饮下,异香芬烈,直透七窍颅脑,只令人飘飘欲仙。
他看着谢翊也饮了酒,又继续斟满:“第二杯是贺吾家幼鳞,元功茂勋,头角已成,云海翱翔,这两日看到卿身着戎装,威仪天成,朕心甚慰。”
许莼看谢翊饮酒,却想起阅兵那日见到的谢翊,也满饮了那杯,低声喃喃道:“陛下亲御戎服,以振士气,我等敢不效死。”
谢翊又满上了第三杯:“第三杯是贺你我相知经年,余生有伴,愿共白首,年年岁岁长相守。”
许莼几乎已觉得醉了,整个人飘飘然地饮了第三杯酒,看着谢翊恍恍惚惚仿佛在云中一般,嘻嘻笑着:“九哥,是我有幸得见君子。”
谢翊饮了酒,冰玉一般的面上终于也微微起了些红晕,看着他微笑:“所以这次大阅后,就回京任职了吧?卿卿不在京中,朕寂寞得很,且如今京里也需要卿来帮帮朕了。”
他漆黑长发垂下,穿着宽松的长袍,披着外氅,仙姿玉貌,风神楚楚,许莼整个人都已酥了,这时候九哥说什么无有不应,只道:“好。”
谢翊松了一口气,近前低头含住他温软的唇,慢慢接吻,两人星夜下吻得缠绵悱恻,好一会儿才依偎着说话。谢翊这才又从袖中掏出了画册来,翻到某一页低声道:“朕看卿卿画的这一页,倒是花样颇新,不如今晚一试,赏鉴一回。”
许莼在他怀里本就吻得气喘吁吁,又喝了太多酒,两眼恍惚,低头看着只觉得光线昏暗,眼花得厉害,看不清楚,只含糊着口齿道:“看不太清楚,九哥拿的这是什么?让他们把灯挑亮些。”
谢翊料不到几杯酒他就已醉成这样,想来他是在之前的宴席以及在下边也喝了酒,也不管他,只掩了那画册,哄他道:“嗯,不重要,一会儿我教你好了。”
说完扶了他,看他走路倒也还算稳当,他便半抱着他两人入了沐星阁内,果然依着画册,好好赏了一夜不提。

第205章 风筝
许莼清晨醒来的时候, 听到远处海鸟清脆的鸣叫声,却一时记不住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发现自己被严严实实裹在柔滑温软的丝被里, 才闪回一般在脑海里想起昨夜那些混乱迷失的碎片。
他记得谢翊盘膝坐在那里, 神祇一般的身躯上有一层如玉一般迷人的光泽。
他捂住微微有些头疼的头, 悲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九哥去哪里了, 行宫那边他知道九哥也必定安排好了,无需担忧,但他还是想到昨夜就拖拖拉拉地不想起床。
他记得他被谢翊从后拥抱着, 替他调整着姿势, 苏合香的芬芳香味都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
他记得自己盘腿坐着仿佛在雾气中吐纳, 潮湿又温暖, 苏合香酒一直扰乱着他的思路,他一直沉浸在一阵一阵的眩晕中,浑身仿佛都浸透在苏合酒一般酥软, 像酿好的酒,从深处漫溢而出的细碎气泡咕噜噜升腾着。
他见不到谢翊,有些不满转头, 却被谢翊轻轻吻着他的后颈,轻轻咬着他的耳朵, 仿佛在奖赏他。他耳垂被刺激得一阵阵发麻。然后被谢翊扶着他手臂上的臂环,将他转身与他面对面抱着, 双腿太长无处摆放, 只能交并在谢翊后腰。
头皮和天灵盖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那难以自持失控之感。随着求而不得而逐步累积升腾的焦灼, 他好像也发出了声音, 似乎还挺大声的, 他被叠加的渴望冲溃了理智,九哥亲吻着他然后给了他仿佛降神一般的愉悦。
快意像一道闪电,从脊背窜到了天灵盖,甚至灵魂都剧烈地沸腾升华。他哆嗦着好像哭了,他不记得了,但记得谢翊似乎温柔地吻着他面颊上,拿了湿热的毛巾替他擦脸,低声问他欢喜不。
许莼捂住脸,只觉得面热如火,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霍然掀了被子起了身,也不着急披衣,什么也不管先在书架的暗屉里翻了一回,果然找不到自己那本画着欢喜佛的画册了,他耳根热透,只恨不得立刻乘着船舰回去了。
却见房门帘子微动,他抬眼看到谢翊衣衫整齐进来,看到他含笑:“找什么呢?”
许莼哪里敢说,只讷讷道:“什么时辰了?天都大亮了,该回行宫了吧。”
谢翊道:“不急,用了早膳再登船吧,你要喝点解酒的汤吗?我让他们准备了藕羹。”
许莼压根不敢看谢翊的眼神,目光乱飞:“可以吧……我先去洗脸。”他伸手拉了床头架上的衣裳胡乱穿着,谢翊知道他这是又害羞了,便先退了出来,却命内侍送热水进去给他洗漱。
等许莼穿着齐整坐在案几前,端端正正捧了汤乖乖巧巧喝着,谢翊替他拈了只蒸糕:“慢点吃,不急,已提前吩咐过,让那边的侍卫传话,让随扈的官员考察民情,朕下午要问。”
许莼眼睛一亮:“那岂不是我又能和九哥单独一起半天了。”
谢翊道:“嗯,我们可以在船上慢慢回去,看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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