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香气仿佛越来越浓了,他被包裹其中,连呼吸都困难。
而危险,往往就在无察觉之时来临!
一道突来的拳风朝盛煜身上袭来,盛煜毫无防备,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又被用力掀开,他的舌尖被迫与慕俞后颈分离,细丝纠缠在二者之间很快又断裂,在昏黄的台灯下显得旖旎而古怪。
盛煜却仿佛失去理智了一般,他刚被从慕俞身上掀开,立刻便又要回到慕俞身上,然而那将他掀开的人,却立刻将慕俞从床上搂进了自己怀中,朝着盛煜又是一脚,那一脚几乎令床板都裂开,盛煜眼前发黑,仅剩不多的理智终于回到了他脑中,他睁开眼,却看到了面色黑沉似墨的盛景城,以及被他抱在怀中的,正默默流着泪水的慕俞。
发生了什么?那一瞬间盛煜几乎以为自己又犯下了什么可怕的错误,然而当记忆回升之后,他却是莫名有了一丝底气,捂着生疼的腹部笑道:“怎么发那么大脾气?怎么,怕你这个老男人争不过我这个更年轻气壮的alpha?”
盛煜当然知道盛景城对慕俞没有那个意思,盛景城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变态到对自己养大的孩子有心思,他不过是看不得盛景城仿佛慕俞守护神的模样,不适宜的妒火令他说出揣测的恶语,期盼着盛景城能在慕俞面前暴露出暴怒的姿态。
他的心思拙劣而直白,盛景城一眼便能看穿,他本该保持冷静,可事实上,一股怒火无可阻挡地涌上他心头,十点半慕俞离开书房后,他用剩下的半小时为自己的工作收了尾,便准备到慕俞卧室里哄他睡觉。
可他没想到,打开房门后,入目的,却是被压制在床上的慕俞,而被他禁足在卧室里的盛煜,则将慕俞禁锢在怀中,脑袋伏在慕俞后颈之上,浑身青筋都兴奋得绷紧鼓起,无处不在的火焰气息诉说着兴奋与狂喜。
“真是个畜生!”盛景城严丝合缝在紧扣西装下的信息素在暴怒下出现了微妙的泄露,这股怒意似是来源于盛煜的违逆,又似乎是隐晦心思被揭露的恼羞成怒,他毫不犹豫,便往盛煜脸上甩了一巴掌,“我是小俞的养父,怎么会有像你一样恶心的念头!”
盛煜被甩了这一巴掌,却反而笑了出声:“哈,恶心,哈哈!”
他看向被盛景城护在怀中的慕俞,慕俞却颤了一下,仿佛连他的注视都感到恐惧般,朝盛景城怀中又躲了躲,盛景城立刻抬手,护在慕俞脑后,同时也挡住了盛煜的视线,冷冷道:“你看什么?”
盛煜却越笑越开心,看到慕俞一转先前在他面前冷淡的强势模样,缩在养父怀中如受害者般脆弱可怜,哪怕他脑袋再不好使,也知道,今晚发生的这一切,一定全在慕俞计划中。
他不知道慕俞的所谓计划是什么,他做下这一切的缘由是为什么,他只知道一点——这个秘密,是只有他和慕俞知道的,慕俞只选择了利用他,而不是盛景城。
既然如此,只要他顺着小俞的心意,把狗继续当下去。
慕俞最后,一定能接受他。
“当然是在看我亲爱的哥哥,爸爸。”盛煜勾起一个邪气的微笑,他的目光直白而裸.露,仿佛要将盛景城怀中的慕俞剥光一般,轻佻的声音响起:
“真可惜,你要是来得再晚一点,我就能彻底得到小俞了。”
盛景城盯着他,灰眸中竟是罕见地涌上血丝,然而狂暴的怒火上涨到顶端,却又飞速降至零点。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他最终,只朝盛煜冷冷地撇下这句话,随后抱着慕俞转身离开了卧室。
等盛景城将盛煜重新处置好,回到自己的卧室时,时间已经转向凌晨零点。
进屋后,看到坐在床边直勾勾盯着门口的少年,他的脚步顿了顿——将盛煜重新关回卧室的过程太过费时费力,盛煜尽管刚分化成alpha,却也同样拥有S级精神力,尽管因为年纪轻不懂得该如何使用,抵抗起来却仍是难以制服,以至于处理完盛煜后,盛景城甚至忘记了,慕俞就在他的卧室中。
古怪的麻痒感在他见到慕俞乖乖坐在自己床上的那一瞬间升腾而起,盛景城没有立刻朝床边走去,而是先站在门边,扯开紧束在喉口的领带,温声道:“怎么还不睡?明天叔叔可不会再帮你请假了。”
盛景城尽量避免看向慕俞,少年在黑色床单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透亮,美好又充满罪恶感,他将领带解下后,便调转鞋尖,打算进浴室里冲个澡,可alpha敏锐的听觉却将落在床边的轻盈落地声传到了他耳边。
慕俞没有穿袜子,更没有穿鞋,他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啪嗒,啪嗒,足底与地面接触又分离的清脆声音与盛景城逐渐鼓噪的心跳声逐渐融为一体,盛景城本该离开门口,进浴室冲澡,然而他没有,他的脚底生了根,扎在了地面,眼睁睁看着那双雪白的修长双脚踩着暗色的地面走到了他面前。
“没穿袜子,就下床?”盛景城的语气平淡无波,风暴却潜伏在看似平静的海底,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
但慕俞被他从床上抱起来时,本就是没穿袜子的,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脚,脚趾动了动,最终决定把其中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用手语解释了一下不是自己不穿,是袜子都在卧室里没带过来。
盛景城灰眸盯着慕俞踩着自己脚的动作,见慕俞解释,才终于将视线从那白净似玉的脚上挪开。
他呼出一口气来,道:“抱歉,最近因为盛煜的事,叔叔可能是有点累了,现在小俞先回床上睡觉吧,明天叔叔再帮你把更换的衣服拿过来,最近小俞就先住在叔叔卧室里吧。”
说罢,他便朝着慕俞弯下腰,又要将慕俞抱起,然而慕俞却拦住了他,有些焦急地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盛景城忽地记起盛煜先前伏在慕俞身上,似乎在咬他后颈的样子,他真是被怒火影响到了,竟忘了检查慕俞的后颈,见慕俞焦急的样子,他以为盛煜这一次终于忍不住将信息素注入慕俞体内了,立刻便沉声道:“怎么了?后颈很难受吗?我看一下……”
盛景城的声音忽地停了下来。
慕俞的后颈暴露在他眼中,除了在盛煜的舔舐与克制不住的亲吻中留下的几处红印以外,没有任何牙洞。
慕俞背对着盛景城,便将手举过头顶,对着他比划道:“叔叔,我们可能误会盛煜了,他也许只是想用唾液帮我愈合他先前咬出来的牙洞。”
身为一名资深反派,慕俞阅读过不少心理学。
狡诈的他知道,在已对某人产生愤怒与厌恶的情绪时,听到为那人辩解的话,怒火不但不会被消除,反而会越烧越旺。
如他所料,盛景城的怒火果然被再度挑了起来,然而,却是以另一种形式。
他紧盯着慕俞的后颈,灰眸透出一股诡谲的暗沉来,那密布在后颈的红印犹如一种挑衅,火焰气味的alpha信息素自后颈弥漫至他鼻腔之中,张狂地宣布着占有欲。
忽然,慕俞颈后一热,他像是被吓到了,猛地往前一跳,回首看向身后的盛景城。
盛景城面上无一丝异样,垂眸看着他,道:“盛煜能帮你愈合后颈上的牙洞,我也能,小俞。”
“别替坏孩子说话,叔叔会生气。”
他的语气依然温和。
只那过于深邃的眼窝浸在阴影当中,冰冷意味从中泄露而出,令人毛骨悚然。
或者说,自住进盛景城卧室里后,他就开始有些不安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盛煜是彻底被禁足了,连窗户都被铁栏杆封了个彻底,而他虽然还是照旧去学校读书,可上下学却都是由盛景城接送的,放假盛景城也没让他一个人呆着,会把他带去公司,哪怕是开会,也会让助理多准备个椅子,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正是慕俞的目的,可又好像有些过头了。
那天盛景城在他后颈留下的湿热触感令他心生狐疑,可那之后盛景城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是把床让给慕俞,自己则睡的是沙发,慕俞都快要打消顾虑了。
如果他没有察觉到,那隐晦而无处不在的注视感的话。
中途盛煜几番从卧室里脱逃,都被成功捉了回去,但慕俞却能感觉到,盛景城对他的保护愈发地密不透风起来,更甚之——如果盛煜再从卧室里脱逃几次,他就彻底无法从盛景城身边离开了。
这当然是慕俞所不想看到的发展,于是他找了个机会,给盛煜又传了个纸条,让他安分几天,这段时间过去,他自然会想办法让他出来。
盛煜果然很听话,那天后便没再闹着要见慕俞了,只慕俞却越来越不安,他无数次回想自己的所有行动,监控让系统覆盖住了,他和盛煜的对话也只有盛煜知道,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盛景城绝不可能知道他在暗中在做什么。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系统被他在脑海中嘀嘀咕咕的吵得烦躁,连电视剧都看不下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呢,盛景城不是怀疑你,是喜欢上你了?”
慕俞却是嗤之以鼻,“哼,都是多少年的老狐狸了,还能喜欢自己养大的小孩?更何况,盛景城有盛煜这么个儿子,那当年肯定也有老婆吧,这么多年都不续弦,还从来没人在他面前提过前妻的事,应该是真爱吧?”
“我咋感觉盛煜不是他亲生孩儿呢?这智商是一点也没继承到啊。”系统随口道,“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婚的呢,男主遭遇背叛后,对乖巧懂事的伪养子心动,啧啧,就是这个味!”
不用系统说,慕俞心里也有相同的疑虑,不过他倒不是因为盛煜的智商怀疑的,毕竟生孩子就跟抽奖似的,抽到个次品也不是全无可能。他疑惑的是,盛景城对待盛煜的态度实在不太像是个称职的父亲,谁家爸妈看小孩成绩这样能无动于衷的?盛景城对他的成绩都比对盛煜的成绩上心。更何况盛煜是盛景城唯一的孩子,盛家的业务以后必然是要交给盛煜来接管的,可盛煜都快18岁了,盛景城却依然没让他碰公司的任何事务。
就好像……他本就不准备把公司交给盛煜一般。
不过这些念头仅在慕俞心中转过一圈,就被系统的后半句话雷了个半死,他想到系统最近在看电视剧,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家伙,三点档家庭泡沫剧,公公爱上媳妇岳母爱上女婿,真是一锅泼不尽的狗血,看这种东西,难怪系统一天天的嘴里都是爱不爱的怪话。
这几天,还是尽量少跟系统聊啥任务了吧,慕俞看了一会那令人惊掉大眼的剧情梗概,心情复杂地按灭了手机。
也许是被狗血电视剧惊到了,接下来一连几天,慕俞没再多想,盛景城也照常接送他上下学,面对他时还是一副温和沉稳模样,除了盛煜还处在禁闭当中,慕俞仍未搬回自己卧室外,所有一切似乎又都回归了正轨。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离放学还有半小时,班主任走向正在写卷子的慕俞身边,轻声朝他道:“收拾一下书包,你爸爸在门口等你,今天的卷子拿回家再写吧。”
慕俞一抬头,就看到有着一双灰眸的年长alpha正站在班级门口,透过窗户朝着他笑,一想到这天是什么日子,慕俞立刻便收拾完书包离开了教室,却没有问盛景城为什么提早来接他,倒是盛景城主动牵住了他的手后,低笑道:“我们先回家,为你定制的礼服刚到,今晚就能穿上。”
慕俞倒是没想到盛景城是什么时候替他定制的礼服,一回到家里,盛景城便牵着他的手,两步化作一步地领着他进了卧室,慕俞倒是少见到他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
一进卧室,慕俞就看到了正对着门挂在衣架上的银灰色高定西装,缎面光滑亮丽,泛着流线般柔和的光辉。
看那长度,大抵就是为慕俞设计的西装,慕俞上个世界有一整间衣帽间的西装,品牌方定期送货上门,早已穿西装穿麻了,但这个世界他还只穿过校服和休闲服,便还是透露出了一点细微的惊喜,侧过身,朝着盛景城抬起大拇指,拇指弯了弯。
“不用谢,去试穿看看吧。”盛景城嘴角噙着笑意,连眼角细纹都微微弯了弯。
慕俞便上前将西装从衣架上拿了下来,正打算进衣帽间里更换时,盛景城却叫住了他,“小俞。”
少年脚步一顿,疑惑地看向盛景城,那高大的alpha嘴角笑容没有任何变化,灰眸眸光柔和,他说道:“就在这里换。”
慕俞仿佛没听懂他的意思,面上透出罕见的怔愣。
盛景城朝着他缓缓走近,他将西装从慕俞手上接了过来,重新挂在了衣架上,垂下的灰眸中倒映着慕俞的模样,仿佛一如平时宠溺,然而这股宠溺,似乎又有哪里发生了细微到微妙的变化。
“小俞知道西装该怎么穿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蛊惑力,“在这里换,叔叔能帮你。”
不知不觉间,慕俞已经将手放在了校服外套的拉链上,等反应过来,外套都已经拉开了一般,他禁不住浑身都打了个激灵,等等,盛景城叫他在这里换,他就真的换了吗?
S级精神力,慕俞忽然记起这一点。实际上,他见到盛景城使用这个所谓精神力的次数也就两次,在S级精神力的冲击下,就连空气都会微妙地发生扭曲——可那是在S级精神力彻底释放时,才会出现的情景,若是在平时,难道盛景城就不会使用自己的精神力了吗?
慕俞动作只停顿了一瞬,盛景城就察觉到了,“怎么不继续?”
少年捏着拉链的手紧了紧,他抬起头,看了眼仍然敞开着的窗帘,盛景城了然,笑道:“不用怕,是单向玻璃窗,外面的人看不见小俞。”
“继续吧。”男人低语犹如恶魔诱语,慕俞尽管已经恢复自控能力,却仍要假装顺从,他将外套脱下后,盛景城便接过他的外套。
双手落在衣服下摆之际,慕俞已经有点慌了,他在心中慌张道:“统子,这也太奇怪了吧?”
“昂?”系统正着迷于电视剧,随口敷衍道,“想啥呢,他不是你养父吗,给你个小孩换个衣服咋地了?”
慕俞差点骂出脏话来,狗屁系统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心里骂系统时,校服衬衫的扣子却已经被他解得差不多了,衬衫滑过他的肩膀,那并不明显,却仍然匀称的薄薄肌肉附着在少年身上,夕阳透过窗户,在他雪白肌肤上晕染出旖旎之色。
脱.下衬衫,就是……
慕俞挣扎了好一会,才心一横,解开了腰带,双手攥着裤子弯腰,背脊犹如弯月,流畅而美丽,那一双腿修长挺直,皮肤泛着玉石般润泽柔和的光泽。
直起身后,慕俞不经意瞥到了盛景城的灰眸,如野兽般竖起的瞳孔令他背后都窜起一股寒流,可盛景城却只是接过了他手上的校裤,将他们一一折好放在了床上,随后他将衣架上的西装取下,坐在床边,银色西装柔顺地躺在他的大腿上,他朝慕俞道:“小俞,过来。”
慕俞黑眸看着他,最终,他还是迈开步伐,走到了盛景城面前。
他扶着盛景城的肩,抬脚伸进裤筒时略失平衡,男人温热的手掌与他的腰际贴合在一起,似乎只是为了维持他的平衡,然而他一稳定下来,那只手却又毫无留恋地从他身上离开,就连系腰带时,都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一丝的逾越,仿佛真是单纯为他穿衣服般。
盛景城为慕俞穿上定制的衬衫时,慕俞才发现这件衬衫并非普通的衬衫,衬衣领口缝着略显浮夸的褶边翻领,与同样浮夸的袖口相呼应,腰部收得极窄,恰好掐出少年比同龄人都要细上许多的腰身,银色西装犹如月光,将少年笼罩在其中。
“我们小俞真好看。”盛景城唇角的笑意愈发浓了,他那有些粗粝的指腹在慕俞脸侧轻抚了一下,眼中满是爱怜之意。
可那爱怜之中,似乎又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之色,然而仅只是一瞬间,很快,他抚在慕俞脸侧的手便落下,按在了慕俞肩侧,他引导着慕俞,将他带到了等身镜前,镜中少年犹如银色的雪,犹如冷冽而柔和的月光,美丽高贵,不可亵渎。
然而,高大alpha宽大而有力的手掌按在他肩上,手背青筋狰狞,麦色肤色与少年白皙光洁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既强大又冷酷,仿佛意欲将这一抹月光禁锢在手中。
慕俞只觉这一幕是说不出的古怪,可盛景城全程的确是只帮他换了衣服,一点过分的行为都没做。
他只能先将注意力转到其他地方,对着镜子比划道:“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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