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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科医院不小心挂了前男友的号(杳杳一言)


连第三者都算不上,李暄都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只是他死死攥着那点感情不放。
像个笑话。
心情郁结,身体也不适。
最近他实在太累,术后没有好好休息,更没好好调理,虽说是微创手术,但还是伤了元气,他独自坐在办公椅里,缓了好一会儿。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特别想李暄,特别怀念以前抱着李暄醒来的美好清晨,
他纠结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拿起大衣,开车去了长亭街的私馔餐厅。
苏幸川一开始没注意到长亭街,等开车经过那天晚上李暄喝醉的酒吧时,他才反应过来,难道……难道徐正东发现了什么?
他尽可能保持冷静。
在车里整理了衣领和头发,然后关上车门,走向徐正东所说的私馔餐厅,这个餐厅的正门并不起眼,只是一个木制的仿古小门,进去之后才知道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苏幸川对服务员说:“我找中晋的徐总。”
服务员立即明白,笑意吟吟地领着苏幸川到了一号包间,“苏先生,这里。”
苏幸川走进去,偌大的包间里只有徐正东一个人,他闻声抬头,看起来像是等待已久。
“来了。”徐正东说。
苏幸川并未落座,他站在餐桌边,压着内心深处的嫉恨和不爽,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如沐春风,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徐总。”
“是好久不见了,”徐正东依旧用他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眼神打量着苏幸川,然后弯起嘴角笑了笑,问:“最近在忙什么大事?忙得连我的项目都甩手给别人?”
他提了项目的事,苏幸川只好解释。
“抱歉,徐总,我最近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好?”
徐正东挑眉问:“你身体不好,那前天晚上把小暄从酒吧里抱出来的人是谁?不是你?”
苏幸川瞬间心脏狂跳。
预感没错,徐正东真的发现了!
徐正东自顾自地说:“小暄怎么着也有个一米七六吧,抱着一个成年男人还能健步如飞,我真是看不出来你的身体有哪里不好。”
苏幸川变了脸色。
徐正东知道了,他看了监控。
所以他故意约在长亭街。
他还看到什么?看到李暄躺在沙发上往他怀里钻的画面了吗?还是只看到他抱走李暄?
苏幸川一时间连呼吸都乱了套。
徐正东觉得他的反应很好玩,挑了下眉,“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是小暄的——”
徐正东话音未落,苏幸川就打断他:“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徐正东疑惑。
苏幸川双手握拳,双眸里透着凌厉的怨愤,“徐总,那天晚上是我自作主张,和李暄没有关系,他喝醉了,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
徐正东心想:那不错,我没看走眼。
苏幸川停顿了几秒,然后下定决心,说:“但我喜欢李暄,已经喜欢了很多年!”
“是吗?”
徐正东正要满意,苏幸川紧接着说:“徐总,在工作上你是甲方是前辈,我应该珍惜这个工作机会,但既然我说出来,也就什么都不顾了,如果你对李暄好,我绝不插手你们的感情,如果你对他不好,我一定会把他抢回来!”
“………”
徐正东陷入沉默。
什么玩意?
什么叫不插手你们的感情?
舅甥关系怎么插手——
徐正东突然反应过来,随即豁然开朗。
苏幸川误会他和小暄的关系了。
难怪这小子之前为了融资项目辛苦了三个月,却在这几天突然选择放弃。
徐正东理清思路,现在工作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暄说他还喜欢苏幸川,苏幸川说他还喜欢小暄,这不是一拍即合,正好吗?
等等,他又想起来,苏幸川有男朋友。
这小子竟然有男朋友?
徐正东上下打量苏幸川。
他对苏幸川最满意的一点就是苏幸川有控制情绪的能力,之前他在工作中几次刁难苏幸川,一份资料拖延几天,苏幸川都能将负面情绪及时消化。就像此刻,虽然情绪处在愤怒边缘,但他还是极力克制。
两只手依然紧握成拳,长身立于桌边,抬着头,后背挺直,没有恼羞成怒的迹象。
徐正东想:按理说是个沉稳踏实的孩子,刚刚那番话说得也挺戳心,怎么还能做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难不成有隐情?
就在这时,李暄走到门口。
他一下班就接到徐正东的电话。
徐正东说:“舅舅今天约苏幸川吃饭,你想不想见他?”
平日里徐正东喊他吃饭,他从来不答应,这次他不假思索:“想。”
说完又怕徐正东笑话,冷着声音给自己找补:“医院很忙,我不一定去的成。”
徐正东轻笑一声,也不拆穿他。
李暄反复叮嘱徐正东:“舅舅,你不要乱说话,他有男朋友,你不要做那种不道德的事。”
徐正东年轻时候风流韵事一大堆,在感情上就没做过几件道德的事,但为了外甥,他决定改邪归正,“好,舅舅不会为难他的。”
虽然徐正东嘴上答应了,李暄还是有些慌张,他怕徐正东一榔头把苏幸川打晕,绑起来送到他的床上——徐正东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他一下班就急匆匆打车来到餐厅,问了服务员之后径直跑向包间,到门口时却刹住脚步,苏幸川站在里面,背对着他。
他看到苏幸川宽阔的后背,和微微低垂的头,突然就近乡情怯,不敢走进去。
直到徐正东喊:“小暄,进来。”
他才恍然回过神,苏幸川也转身看向他。
目光相对,苏幸川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纵而逝的酸楚,李暄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很少在苏幸川的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大多数时候苏幸川总是温和愉悦的、自信的、把控一切、无限包容他所有无理取闹的小脾气,苏幸川很少伤心,除了分手那阵子。
他执意说分手的时候,苏幸川就是用这样伤心的眼神望着他,一声声问他为什么。
再次看到这个眼神,李暄的心一下子痛到窒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但他能说什么呢?
事已至此,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小暄,过来坐。”
圆桌是八人座的尺寸,三个人坐自然宽敞了些,李暄原本想坐在徐正东和苏幸川之间,可是徐正东突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边,“过来坐。”
徐正东在他耳边说:“不要喊我舅舅。”
李暄皱起眉头:“什么?”
徐正东低声说:“先别管为什么,舅舅帮你刺探军情。”
李暄抿唇不语,他在徐正东身边落座,徐正东对苏幸川说:“小苏,坐下吧。”
苏幸川神色晦暗,但还是坐下。
他坐在正对着李暄的位置,两个人目光频频相撞,又自觉错开。
苏幸川不愿看眼前的画面,李暄坐在徐正东身边,虽然年龄相差有些大,但徐正东并不显老,依然风度翩翩,他笑意吟吟地看着李暄,和当年的苏幸川如出一辙。
也是奇怪,李暄明明总摆着一张冷脸,像不搭理人的傲娇小猫,偏偏总惹人笑着看他。
苏幸川垂眸,心火愈盛。
可在嫉妒之余,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李暄的眉眼怎么和徐正东有些像?
徐正东打破僵局,假模假样地向李暄介绍:“小暄,小苏和你是大学同学,是吧?他现在负责中晋的融资项目,工作能力很强。”
李暄还是冷冰冰的,“嗯”了一声,用指尖拨弄着折成帆船形状的口布。
苏幸川想:他要开始折口布了。
不出所料,下一秒,李暄就把口布扯开。
他在让他不舒服的场合里,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排解烦躁,那时候他还会折苏幸川的衣摆、反复解开苏幸川的手表,或者把两条腿搭在苏幸川的腿上,小声咕哝:我们出去玩吧。
李暄总是很孩子气。
徐正东和苏幸川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服务员已经陆陆续续地把美食送了上来。
徐正东故意殷勤地帮李暄夹菜,言语夸张,李暄频频望向苏幸川,苏幸川连筷子都没有动,唇角紧绷,神色晦暗不明。
徐正东见状直接切入正题,“小苏,听我们家小暄说,你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是你同事,什么时候把他带出来,一起吃个饭。”
苏幸川和李暄同时抬头。
苏幸川都忘了他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还拿谢良做过幌子,更没想到李暄连这种事都事无巨细地向徐正东分享。
这么恩爱吗?
他刚刚的坦白和示威简直像个笑话。
抢走李暄?他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苏幸川感觉自己快心痛到喘不过气了,面上还保持镇定,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说:“没问题,他也一直很想见见徐总。”
李暄的眼神迅速落寞下去。
手里的口布被他攥得不成形。
徐正东想起李暄之前问他的问题,于是帮李暄发问:“小苏你父母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知道。”
“他们同意吗?”
“我没主动提过,也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应该会同意的,我父母还算开明。”
李暄把头埋得更低,委屈得鼻头泛酸。
苏幸川什么都不知道。
徐正东察觉到李暄低落的情绪,把手搭在李暄的肩头,揉了揉他的肩膀,又问苏幸川:“这个对象是工作之后谈的吗?”
苏幸川不明白徐正东为什么问他这些。
这早就超出了上司和下属之间的话题边界,就算是情敌,也犯不着聊这些吧。
他一抬头就看到徐正东搭在李暄肩上的手,登时火冒三丈,本来不想回答,此刻也忍不住沉声说:“不是,大学分手之后谈的。”
李暄怔怔地望向他。
苏幸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还得感谢我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我一直以为我是被他掰弯的,后来才发现,取向这东西还真是天生的,我不会只喜欢——”
苏幸川话音未落,李暄就打断他:
“不准说!”
哪怕已经知道苏幸川谈了新对象,他也不想亲耳听见,一句都不想听。就像以前苏幸川去辩论社时,他也会凶巴巴地说:不准去!
李暄有很多“不准”,苏幸川有很多“好好”,哪怕过了七年,苏幸川还是很听李暄的话。
场面变得尴尬。
苏幸川和李暄都陷入沉默。
徐正东看了看两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余,他想了想,然后清一下嗓子,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语气严肃地说:“那个……我公司出了点事。”
苏幸川坐立难安。
徐正东起身说:“我得回去看一下,你们先吃,小暄,多吃点虾。”
他拿起外套就走,苏幸川还没来得及起身跟他打声招呼,门开了又关,苏幸川陷入茫然。现在是什么情况?徐正东把他和李暄单独留在这里,这算什么?对他的考验?
包间里很安静。
李暄不想浪费和苏幸川单独相处的时光,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低头吃虾。
偏偏今天的琵琶虾跟他很不对付,他弄了半天都没剥出一个完整的虾仁,正心烦意乱的时候,苏幸川把一碗沾了酱汁的虾仁放到他手边。
苏幸川坐到他身边,像以前一样任劳任怨地帮他剥虾,也像以前一样絮叨:“说了那么多遍还是记不住,剥虾的时候要扭一下虾壳。”
李暄怔怔地望着他。
然后低下头,闷声说:“讨厌你。”
苏幸川动作顿住。

徐正东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服务员走过来,刚要说话,徐正东朝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他让服务员进去倒水,然后微微侧身,朝门缝里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苏幸川坐到李暄身边去了。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座位刻意隔了点距离,身子又向对方倾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正东轻笑一声。
他还以为苏幸川有多稳重,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也行,对小暄好就行。
他看得出苏幸川有隐情、在赌气,可是小暄好像没看出来,但他不打算指点迷津,感情的事旁人也只能点到为止,说透就没意思了。再者说这层窗户纸已经将破未破,如果两个人还看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他们没有缘分。
他叮嘱服务员把门关好,不要进去打扰里面的客人,离开时不忘说:“那琵琶虾给我打包一份带走,闻起来还挺香的。”
门被轻轻关上,餐厅走廊的脚步声瞬间消弭,包间里更加安静。
李暄的一声“讨厌你”就变得格外清晰。
李暄总是有很多口头禅,每一个口头禅都可以包含好几种情绪,要苏幸川来判断。
“又讨厌我了。”
苏幸川无奈地笑了笑,“除了讨厌,你还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
“眼光差。”李暄冷冷地说。
“什么?”苏幸川没听懂。
李暄却不愿意再重复,用湿纸巾慢慢擦干净手,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虾仁。
苏幸川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
“你说谢良?”苏幸川笑了一声,“凭什么说我眼光差?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李暄脸色更难看。
“他性格好,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做事还勤快,也不会天天使唤我,长相吧,只是和你不是同一个类型,也不能说人家不好看,”苏幸川故意刺李暄,说完还转头看他,坏心眼地问:“你觉得他不好?不好在哪里?”
李暄的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苏幸川的话像针一样往他心上扎,他以前恃宠而骄惯了,从不觉得自己的娇气卖乖无理取闹会惹苏幸川的烦,后来分手了,每每回想起那四个月的时光,都暗自后悔:他不应该太欺负苏幸川,搞得分手之后回想这段感情,他都记不起他为这段感情付出过什么。
他一直在享受,他怕苏幸川因此恨他,遇到更好的人,然后遗忘他。
他越想越难过,胃里不停泛酸。
“喝点热汤。”苏幸川察觉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于是适时地提醒:“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李暄扭过头。
苏幸川给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他面前。
李暄被热气熏得眼眶更酸。
“今天做了几台手术?”苏幸川开始没话找话,以前他可以和李暄谈天说地,现在只能聊工作:“你是只有星期三和星期四去门诊吗?几点吃午饭,是不是一个下午都没吃东西?”
苏幸川说完,李暄才觉得饿。
随之而来的还有委屈。
李暄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以前苏幸川下午的课多,有时候最后一节课上到五点半,他怕李暄等得肚子饿,就会在李暄的兜里塞两袋饼干,李暄也不爱吃,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撕开吃两片,然后凶巴巴地给苏幸川发消息:[好干,我的嗓子被堵住了,苏幸川你完蛋了。]
苏幸川在课上接到这种消息总会忍俊不禁。他嘴上说着完蛋,但苏幸川已经能想到后果,不过就是多亲他几下,算不上惩罚。
两个人大概都想到了差不多的事。
李暄闷声说:“不关你的事。”
苏幸川把不自觉靠向李暄的肩膀慢慢移回来,他继续剥虾,“我知道,不关我的事。”
他把虾仁放在李暄的碗里。
李暄低头喝汤。
苏幸川突然问:“徐正东把我和你单独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李暄闷声说:“我不知道。”
他想了一下,皱起眉头说:“你为什么直呼他的名字?他好歹比你大十岁。”
苏幸川剥虾的动作僵在原地。
他觉得自己真是贱。
人怎么能贱到这个地步?
徐正东把他放在这里,他还真就死乞白赖地凑到李暄面前,给他剥虾,对他嘘寒问暖。
七年了,他在感情上毫无长进。
听到李暄的话,他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团气,在他的五脏六腑间四处乱撞,无处发泄。
真的快气死了。
他咬牙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
李暄不解:“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啊,你刚刚不是叫他徐总吗?”
苏幸川再也无法忍受,眼里的最后一点笑意陡然褪尽,他霍然起身,下颌线条越绷越紧,他抓起一旁的湿毛巾,囫囵擦了一下手,一句话都不想对李暄说,拉开凳子就离开了。
门外的服务员本来还担忧着怎么把最后一份甜品送进去,这时门突然开了。
苏幸川快步走出去。
走出私馔餐厅,走到傍晚拥挤的长亭街。
长亭,衰草连天离别处。
也是应景。
他觉得他有点恨李暄了,李暄为什么还要出现呢?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就像七年前,没有任何理由的,断然提出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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