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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茶查查)


因此,林成林晋鹏虽烦他二人日日争吵,却也不敢真的对于青青怎么样,厌烦时便由着李香菊去骂。
林家搬走之后,小河村的流言过了几日才渐渐下去,顾兰时没怎么出门,只在家里待着,怕他想不开,苗秋莲让竹哥儿一直跟着。
在炕上睡了两天没动弹,到第三天时,顾兰时觉得烦闷,翻了针线篮子出来,却看见正在做的嫁衣和鸳鸯枕头。
红布是他爹在镇上买的好布,颜色亮布料好,花了不少钱呢。
他生气有点想扔了东西,可这是他们家的钱,手都伸出去了又收回来。他们这儿习俗如此,还没找婆家的双儿和姑娘,不少都会早早绣嫁衣,因此多是自己家出钱买布,当然也有定下亲后婆家送来布料再做。
把嫁衣和枕头布塞进箱子里,眼不见心不烦,他拿起纳了一半的鞋底,还没动几针就听见外头竹哥儿的声音,原是两个姐姐来了,他连忙下炕穿鞋。
“玉姐,秀姐。”顾兰时还没出堂屋,两人就进来了。
顾兰玉肘间挽着篮子,放在桌上后笑道:“兰时,怎的起来了,竹哥儿说你睡下了。”
她性子软,说话也不急,总一副温和的模样。
“起来正好,大白天的,说说玩玩也高兴。”顾兰秀和她大姐是截然不同的性子,风风火火随了苗秋莲。
顾兰时给她俩倒水,说道:“爹娘地里去了,怎么没带馨儿?”
馨儿是顾兰玉女儿,今年两岁,顾兰玉笑着说:“她爷奶带着呢,我一个来,抱不动她,越大越懒了,路稍一长就不愿走,非得抱着。”
“去把肉放好,今儿一大早才割的,吃不完,回头记得吊井里,天热,万一坏了。”顾兰秀掀开篮子布同竹哥儿交代,又拿出一包点心,说:“我和玉姐方才到地里去了,就知道爹娘在那儿,这不让我俩先回来,这你二姐夫买的。”
顾兰玉也把竹篮里的鸡蛋和红糖让竹哥儿去放好,正说着话,苗秋莲和顾铁山进门了。
两个女儿回来,一家子总是高兴的,顾兰时又是说又是笑的,情绪出来后,心情明显好上许多,想起做饭的事,还上灶房把干黄花菜和山木耳用水泡了一把。
聊天说闲话时辰过得快,眼瞅着快到晌午,顾兰时起身道:“娘,我去做饭,你们说话。”
见他愿意动了,苗秋莲连忙答应:“好好,你去,把肉炒了。”
等他进灶房后,顾兰玉和顾兰秀朝外头看一眼,才低声问起林晋鹏的事,她俩嫁的是邻村,离小河村都不算远,村里也有小河村的出嫁女和夫郎,自然听说了这件事,今天其实是回来看顾兰时的。
苗秋莲叹一口气,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该死的王八蛋。”顾兰秀骂骂咧咧,又说:“还好搬走了,不然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了糟心。”
“可不是。”顾兰玉点头道。
“算了,不说这些。”苗秋莲摆摆手,看着顾兰秀问道:“秀儿,最近没动静?”
顾兰秀嫁人一年多,但一直没生,婆家嘴里免不了埋怨催促,她自己有时心烦就回娘家躲着。
成亲生孩子对乡下人来说是要紧的大事,提起这个,顾兰秀一下子愁眉苦脸的,说:“没,家里说改天去看看郎中。”
灶房里,干米饭蒸上锅,顾兰时切肉切菜,竹哥儿进来打下手,把泡好的黄花菜和木耳捞出来洗净。
风从窗外吹进来,大太阳晒得地面都是白的,他看一眼外面,麦子收拾完后瓜菜上不再覆尘土,瞧着鲜绿,今年院子里的黄花菜已经收了一茬,趁没开花就得摘下晒干,这会儿看着又有些花苞长出来,下午该掐了。
一顿饭又是肉又是鸡蛋的,比有的穷人家过年还丰盛呢,连菜也都是好的,木耳这种只有山里才长的东西值钱,平时采到都是晒干了到镇上卖,亦或是有人下来收,平时都舍不得吃,今天这一小把,还是因顾兰玉和顾兰秀回娘家才泡的。
两人每次回来多少都会带点东西,能吃的苗秋莲不会等她俩走了再吃,婆家再好,到底不是亲生的,怕女儿受委屈,带回来的肉和蛋自然要让她们多吃些。
一家子美美吃了顿饭后,狗儿没出门打草,和姐姐哥哥们闲聊吃果子,玩耍了一阵,而后在院里打水的顾铁山抬头一看,已经申时了,便喊两个女儿趁天色亮回婆家去。
顾兰玉和顾兰秀今天结伴回来,她两个妇人,没有男人跟着,不好等天晚再动身。
傍晚,红霞满天,青山如黛。
山脚下小小村落尚有几缕余烟未散,白日里再多喧嚣,也渐渐归于宁静。
顾家后院,苗秋莲提着竹篮在鸡圈翻找了一遍鸡蛋,母鸡下蛋没个时辰,一阵早一阵晚的,近来天热,不过还是摸到两个。
母鸡咕咕低声叫着,一边用爪子刨土一边低头啄,她翻完鸡圈又去旁边鸭圈翻看,母鸭下蛋不一定全是夜里,正忙着,顾铁山从东边过道走来,他拿起靠在墙上的铁锨铲粪。
一入夏,蝇虫变多,后院养了各种禽畜,粪臭味更是会引来嗡嗡叫的蝇子,令人心烦又厌恶,不拾掇干净家里臭烘烘的,惹人笑话。
没摸到鸭蛋,苗秋莲把蛋篮子放在过道口,也拿了铁锨来铲粪。
离屋子最远的角落堆着粪堆,为掩盖臭味,每天都会用干土覆盖,再点燃能驱蝇除臭的药叶熏一熏,味道就会好很多。
粪堆为人厌恶,却是田里上肥不可缺的东西,家里牲畜多,攒粪更容易些。
三头母猪在各自的圈里哼哼唧唧,已经断奶的猪仔按窝也分别在三个圈里,他们家的猪圈大,用石头和黄泥垒成结实的隔墙弄成十个小圈,后来又添了两个圈,天天打猪草煮猪食喂着,老猪小猪在里头吃了睡睡了吃的长膘。
苗秋莲站在猪圈外看一眼,说:“他爹,到明年留两头母猪仔别劁,猪圈不是还有空的,多下两窝猪仔好去卖。”
以前大儿子二儿子还没分家的时候,干活的人多,他们家养了八头母猪,大猪小猪加起来几十只,在村里可是养猪的大户,那几年赚了些钱,不然两个儿子分家时也盖不起来新房。
正是因为日子好,顾兰玉和顾兰秀嫁的都不错,回娘家拿得起肉蛋这些东西。
今年三头老母猪下仔都多,一共二十六只,刚足两月时就被邻村人买去六只,顾铁山又用驴车拉着到猪市上卖了十只,他们宁水镇东郊的猪市不止杀猪屠宰,更是生猪买卖相看的地方。
顾兰生和顾兰河各自捉了一只猪仔回去养,自己儿子要,顾铁山和苗秋莲哪有不许的,况且猪太多也养不过来。
余下还有八只猪仔,等养上一年成了大猪,留两头自家吃的,要么卖给附近屠户要么赶去大集或镇上。
他们这儿的人无论富贵贫穷都喜好吃猪肉,据说府城卖得更好,肉铺里的猪肉再多,一早上就能卖光。
顾铁山用铁锨拍了拍粪堆,又铲土覆盖,他没停下手里活,点着头道:“行,多打草挖薯根的事,如今新兴的,竟爱好吃乳猪,想想也是,小猪到底比大猪肉嫩。”
薯根是山上野薯和有大块根茎野草的称呼,多数人也能吃,没什么滋味,饥年时或者太穷的人家才会去挖,煮了给猪吃倒是不错。
他拾掇完鸡圈和驴棚,看一眼空了的狗窝,说:“黑儿老死了,后院没个看顾,还是逮只小狗回来。”
苗秋莲想了一下说:“我记得赵家那狗肚子大,好像快下了,我就是不爱和他们家来往,一个个都是是非精。”
见牛水槽里水不多,顾铁山把边沿上的盐砖往里挪挪,拎起旧木桶要到前院打水,闻言道:“老刘家的狗已经下了,明天我到他家看看。”
“好。”苗秋莲应一声,刘向与顾铁山交好,家在隔壁清水村。
铲完粪,她拿一把缠好的干药叶点燃,在后院到处熏了熏,果见被药烟笼罩的地方蝇虫落地,炙烤的药味充斥,臭味减弱了许多。
天色越来越暗,顾兰时将狗儿劈好的柴火拾进柴房,正拍身上木屑渣子,他娘带着一身药叶味从后院过来。
“娘,那你先洗。”他说着,将窗沿上的野澡珠拿了几个过来。
苗秋莲舀了半盆水,犹豫一下道:“兰哥儿,你跟娘说,你那梦,还梦见什么了?”
林家走了好几天,她今天在地里干活时突然想起这件事。
顾兰时一愣,最近他心烦意乱,差点忘了做梦这一茬。

第13章
梦里的事其实有些模糊了,顾兰时一边回想一边说:“林晋鹏就是个爱在外头风流的,我梦到他有钱得势后,好像还纳妾了,不止一个,别的就再没什么。”
“噢噢。”苗秋莲听着,嘴里应了两声,她停下洗手的动作想了半天,随后道:“兰哥儿,记得这事儿别在外头说,万一……”
顾兰时没懂,疑惑问道:“娘,万一什么?”
苗秋莲拿过野澡珠搓手,低声开口:“问这么多干啥,记住我的话,我跟你爹知道这事儿就行了。”
她洗干净手上白沫子,又说:“以后,要是再做什么梦就跟娘说说。”
“嗯,我知道了。”顾兰时似懂非懂,不过自己说话有人听总是好的。
林家事发后,他虽然心里不好受了几天,可这会儿想想,不用嫁给林晋鹏,他竟觉得十分高兴,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对林晋鹏,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喜。
这下好了,亲事彻底黄了。顾兰时突觉喜悦,多日来的闷气彻底消散,恰好一阵晚风迎面吹拂而来,让他觉得心中舒坦开阔,顿时喜笑颜开,眼中如有星光。
翌日晌午,太阳正大,别说在日头底下干活,就是在阴凉处动一动也叫人汗流浃背。
堂屋门敞开,偶尔会刮来一阵风,顾兰时架了耙子打草鞋,他有一双烂的都不好补了,干脆弄双新的,竹哥儿出门前见他拿了草鞋耙子,也嚷嚷着要呢。
庄稼人平时舍不得穿布鞋下地,只要天不是太冷,大多都是穿草鞋,旱田还好,水田里又是泥又是水的,草鞋脏了坏了不觉得可惜。
这草鞋是自己穿,要是弄得粗糙没几天就坏了,他手下编的细致,慢是慢了些,但没糊弄。
半掩的院门被推开,顾兰时抬头看过去,他拧着蒲草条子不好撒开手,说道:“娘,水都舀好了。”
“好,知道了。”苗秋莲背着一筐草眯缝着眼睛走进来,脸上全是汗,问道:“你爹他们没回来?”
“没。”顾兰时应道,看一眼天色说:“正午了,不过山上好点,树林子密,没山下这么晒。”
顾铁山今天带着狗儿和竹哥儿到山上挖笋和薯根去了,夏天的笋没那么好吃,但焯水后趁太阳大晒成笋干,能留着冬天吃。
苗秋莲在屋檐下放下竹筐,点点头道:“也对,山上能凉快些。”
她站在旁边看了看:“这看着小,是给竹哥儿的?”
“嗯。”顾兰时笑眯眯点头,道:“喊着要呢,先给他打一双出来。”
“明儿你永安叔给孙子办满月,下午我就得过去帮忙,你盯着点时辰,带竹哥儿和狗儿过去。”苗秋莲拉了板凳拿了蒲扇坐下扇风,擦擦汗又说:“去了一人吃一个蛋,别多拿,咱家又不少这口吃的,吃完就回来做饭。”
许永安家境不错,又是好面子的人,他二儿子许福去年成亲,今年儿媳妇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满月酒给村里所有人都招呼了,让去吃喜宴,喜宴虽说在明天,但今日就得把菜肉点齐备好,少不了要让村里人帮忙,而且喜宴前一天主家会煮一锅鸡蛋,进门无论老少都要先吃一个蛋。
苗秋莲和顾铁山不爱占别人便宜,况且满月酒不比婚丧嫁娶这种,顾铁山明天吃喜宴给人礼钱时才去。
“我知道。”顾兰时答应下来。
树上夏蝉滋——滋——嘶叫,越发显得夏日燥热,他娘俩一个摇蒲扇一个打草鞋说了阵闲话后,竹哥儿他们就回来了,沉甸甸挖了好多笋子,还有猪吃的地薯和草根。
满载的竹筐放进堂屋避免晒到,近来地里活不重,天又这么热,偷一阵闲难免的事。门屋大敞,时而有风吹进来,一家子喝茶水扇凉,倒也有几分自在。
太阳逐渐往西边走,没那么热了,顾兰时低头干活,有竹哥儿和狗儿帮着搓草绳,编得就快了些,等一只草鞋打出来,他摸着脖子抬头向外看一眼,问道:“你俩饿不饿?”
竹哥儿还在拧蒲草,闻言想了下,说:“有点儿,但也没那么饿。”
顾兰时站起拍拍身上草屑,笑道:“也不早了,去那边吃个蛋,回来才做饭呢。”
商量着,三人整顿整顿就出门了。
顾铁山在后院喂猪打扫,前头没人,顾兰时出来时顺手带上了院门,村里总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家里之前养的狗老死了,不关门的话没个警醒。
正要往村头那边走,隔壁西邻家也出来人,顾兰时喊道:“婶子。”
刘桂花一看是他几个,笑道:“往那边去?”
顾兰时点点头:“嗯,我娘让去呢。”
“桂花。”东边隔了三户的孙安媳妇刘娥朝这边喊。
“哎!”刘桂花答应一声,脚步变得匆忙,说道:“好好,那我先去了。”
刘桂花和刘娥娘家是一个村的,一前一后嫁到小河村,平时关系不错,做什么都结伴一起。
顾兰时带着竹哥儿和狗儿往东边走,路上人影不少,三两成群都是往许家去的,有嗓门大的农妇和夫郎说天谈地,笑声不断,大伙儿明显都是赶着时辰出门。
许永安家是村东头第二户,和其他人家一样,院落坐北朝南,不同的是他家高门楼高院墙,明显气派许多。
还没到跟前,顾兰时就看见村头大树下坐了几个老太太老夫郎,不是正在剥蛋就是腮帮子鼓鼓的,有的一边吃还一边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蛋继续剥。
明天满月酒大席待客时要给礼钱,汉子多数是明日来,因有许家各路亲戚,村里未出嫁的双儿和姑娘明天都要避避嫌,只有今天才能吃个喜蛋。
前面是几个同龄人,顾兰时正要同他们说两句话,不防备忽然听见树下几个老人提起“顾老四家那个”。
他爹顾铁山排行老四,他哪能不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赵家老夫郎嘴碎,嘴里的蛋还没咽下去开口道:“还没成亲就叫汉子跑了,连个人都看不住,倒霉催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命。”
郑老太太平时也是爱嚼舌根的,不过上次和方红花一起骂曹小巧,交情算是比以前深了一点,况且顾家老宅就在附近,人来人往的,她没有附和,只说道:“快别瞎说,仔细叫人听见。”
李老太太嘴一撇,她上了年纪,因瘦削衰老,脸上看起来没几两肉,又做出这种神色,显得有几分刻薄,幸灾乐祸道:“嗐,怕什么,又没在跟前,我看啊,八成是个克夫命,不好嫁喽。”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从几个年轻双儿身后出现的顾兰时,老脸一僵,登时讪讪的。
顾兰时没了好脸色,咬着牙叉腰骂道:“他林晋鹏做下猪狗不如的腌臜事,偏偏有些人就忘了,敢情偷人是我按着他俩偷的?竟把这事栽到我头上,也不怕临老临老烂了舌头,还克夫,也不看看谁一天天贫嘴烂舌招人嫌。”
“对,招人嫌的是非精,你才克夫。”竹哥儿同样怒目圆瞪。
郑老太太连忙摆着手打圆场:“嗐嗐,老东西嘴上没个把门的,也别在这里招眼了,快走快走。”
赵家老夫郎、李老太太算是有了个台阶下,拎着凳子灰溜溜跑了。
他俩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顾家日子过得好,在村里人丁又多,年轻时两人都和方红花吵过,被方红花带着妯娌儿媳堵在家门口骂,根本不是对手,上次林家闹得那么大,他俩背地里笑话了好几回,不想今日得意忘形,叫正主给听见了。
顾兰时叉腰看着他俩跑开,“哼”一声才觉心气顺了,站在后面的狗儿安抚道:“兰时哥哥,行了,别和两个老东西计较,下回再听见他俩嚼舌根,我去把赵小吉和杨高升打一顿,老东西嚼舌,叫他两孙子倒霉。”
赵家老夫郎男人是赵大,两个儿子在村里爱欺负人,去年被裴厌揍了后老实了一阵。李老太太本名姓李,几十年前嫁到了杨家,杨高升正是她小孙子,和狗儿一般年纪,性子顽劣常和赵小吉混在一起惹是生非。
一听这话,顾兰时转身,本想同狗儿说没事别打架,万一回家挨骂就不好了,最不济,也得等那两个小混蛋落单再揍,不然对方两个人呢,岂不是吃亏,要么喊几个堂弟一起去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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