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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茶查查)


好与坏,这会儿怎么知道,成亲后再反悔,就来不及了。
见他神色坚定,苗秋莲不好泼冷水,岔开话嘱咐了几句别的,让他这几天拾起鸳鸯枕头和嫁衣,趁早做好就不慌了。
日子在期盼中有点煎熬,总觉得慢,等到三月二十这一天却又觉得如此快,眨眼就过去了。
乡下人过生辰,讲究点的吃碗长寿面,能卧俩鸡蛋都算顶了天,真正的穷人活着都艰难,哪有过生辰的想法。
早起顾兰时就得了一碗面,这些年家里大小孩子生辰,只要在家住,苗秋莲清早就煮好长寿面,吃完该干活干活,再无特殊的。
顾兰时用筷子一翻碗底,两个荷包蛋藏在底下,竹哥儿在旁边馋嘴,他分了半个荷包蛋,又喊顾兰瑜来吃了另一半。
一碗热腾腾汤面吃个底朝天,碗底什么都没剩,顾兰时兴高采烈去灶房洗碗筷,他没好意思问他爹怎么和裴厌商量的,只大概知道等过了今天生辰,那边才会找媒人上门。
他实在高兴,出门放鸭子不说,还带上镰刀竹篮顺便挖野菜。
苗秋莲连忙喊住他:“兰哥儿,就在河边挖,别上后头林子去。”
她实在怕顾兰时胆大妄为,万一又去找裴厌。
顾兰时知道轻重,笑道:“娘,我明白,鸭子大鹅都在游水,我肯定走不远,得在旁边看着。”
苗秋莲这才放心。
鸭子大鹅知道河水在哪边,根本不用赶,自发到了河边,天暖和了,河里冰块早就消融。
顾兰时提着篮子挖荠菜和灰条菜,就算不知道具体日子,他也满心欢喜,眉目间全是笑意。

第39章
托媒人上门提亲要带一只大雁,这是十里八乡的习俗,若双儿家愿意,则会收下大雁,若不愿,就让媒人带回去。
媒人能来提亲,都是前头说好的,不过礼节而已,一般不会有退大雁的事发生。
三月二十二日,天晴太阳大,许多人都换了春衣,顾家昨天得了方金凤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就候着了,等人进门后,倒茶先是一阵寒暄。
婚姻大事有父母商定,顾兰时为避嫌在屋里做针线,自己缝嫁衣简单,若有心,买些彩线在衣领袖口还有衣摆处绣些吉祥喜庆的花样,凤冠霞帔之类的奢华东西,只有大户人家才做得起。
算起来这是方金凤第三次上顾家帮人提亲,可以说轻车熟路,她心中纵有万千感慨,也不能在顾家人面前说道。
想起昨天早上裴厌进她家门时,面对这么个活阎王,平时都要绕着走,哪儿敢凑到跟前说话,当时吓得她还以为是来寻仇打架的,一听要托她做媒,心里的石头才落下。
倒是死活都没想到,裴厌看上的是顾兰时,她十分犹豫,顾兰时名声再不好,顾家给她透口风不愿下嫁,她正为难既要找个好的,又要不嫌弃那些风言风语,头疼的不行,又不好推脱,毕竟方红花和她娘家一个村的,祖上还有一点亲戚里道在。
畏惧裴厌名声,她不敢明说,却也不敢打包票,万一事情没成,一家子都得遭殃,于是再三思量,最后支支吾吾同裴厌说这事可能不好办。
谁知裴厌放下一包点心,告诉她只管去,不会叫她丢面子。
她放心不下,到地里找苗秋莲一问,这才知道他两家都商量好了,只是寻她做个中间人,既不得罪活阎王,顾兰时的亲事也解决了,还能讨个媒人酒吃,哪有不乐意的,这不按着裴厌的意思,今日就上了门。
因裴厌没透露有多少家底,她只捡着知道的彩礼数目说了,一看顾铁山和苗秋莲都不吭声,也没问她这些,像是默许了,心里知道有猫腻,但不好打听,只得揭过。
彩礼给三两,到时婚书和聘礼也不会少,聘礼按农家习俗,同样是一只大雁,再没别的。
方金凤喝口茶润润嗓子,说道:“他看样子着急,我也没敢多问,就把他的话照实跟你们说了,他意思问名和相看这几样虚礼,倒是不用了,名字大伙儿都知道,长什么模样更不必说,都清楚,若你们也愿意,生辰八字由我交给他,他拿去找人算算,定好良辰吉日,就能来迎娶。”
见苗秋莲和顾铁山犹豫,她不清楚其中门道,因为畏惧裴厌,就劝了两句,说:“不是我多嘴,兰哥儿这两年不顺,眼瞅着如今转了好运,以后慢慢好了,你们也不必忧心,裴厌再怎么,没人敢惹到他头上,为孩子好,早点成了亲,还怕那些闲言碎语?叫他们后悔眼红都来不及,裴厌如今是苦了点,可我看他愿意改好,都知道娶亲成家了,只要他勤快,好手好脚一个汉子,再帮扶一把,不就起来了,兰哥儿日后一定不会受苦。”
方金凤又劝道:“后头还有狗儿和竹哥儿呢,不说竹哥儿,狗儿说亲人家也会打听,兰哥儿如今十七,狗儿我记得只小两岁,都十五了,还不紧赶着寻门好亲事,可别耽误了。”
苗秋莲叹口气,说:“他婶子,你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
她起身去屋里找写了顾兰时生辰八字的纸贴,其实让裴厌尽早来娶是她和顾铁山的意思,裴厌也领会到了。
临到关头,媒人真的说了,他俩心里又有点过不去,着急忙慌将孩子嫁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事。
罢了罢了,既然方金凤好言相劝给了个台阶下,就这么着了。
亲事再着急,也不是一两天能办成的。
媒人带来的那只大雁体型不小,顾铁山拎起来掂掂,分量不轻,他女儿双儿好几个,一看就知道价钱应该在六十文,心中十分满意,裴厌再古怪,面子还是给了几分的。
他将大雁关到柴房,家里不养这个东西,但暂时先不吃,留着后边宴席待客用,肉菜都金贵,有这个就不用花钱买别的肉。
成亲时婆家要开席待客,但都是那边亲戚,成亲当天将双儿送出门后,就与娘家无关了,自有花轿来接,他们这边没有人过去。
而娘家这边的亲戚在前一天由娘家开宴席,有商量好的,席面开销婆家会给些,因家家境况不一样,情况不尽相同。
花轿也分好坏,镇上有钱人家的八抬大轿全是红绸彩缎,末等的只是一顶两人小轿。
而乡下,讲究些的会有花轿,没钱的就用家里骡子驴子,给牲口披上红布扎上彩缎,新娘子新夫郎也省脚力,倒是比花轿更常见。
再不济汉子拉着板车过来接新人,这种会连嫁妆行李一起带走,不然一个人坐在板车上空荡荡的,实在不好看。
再穷点的,连一两个吹打奏乐的都请不起,更别说骡子,只能走路来接亲,若路途遥远,两个新人只好一起走回去。
顾铁山那天实在没脸连这些都问出来,不然听起来还以为他兰哥儿嫁不出去,今天媒人来了,他又愁起接亲的事。
顾兰玉和顾兰秀都是坐着高骡子出嫁的,到顾兰时要是走路出嫁,迎亲时村里人都能看见。
他关上柴房门叹息一声,罢了,面子哪有那么重要,他家有驴子,可若连驴子都是他家的,更惹人笑话。
裴厌穷,总不能让人家借钱雇牲口,成亲后要还钱,受罪的还不是他兰哥儿,只能看开些。
方金凤走了,顾兰时从屋里出来,拉着苗秋莲小声说:“娘,我想起忘了问裴厌,他到时也得穿红衣,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若买来布,我给他做要比买成衣便宜。”
苗秋莲一听这话,点着头道:“说的是,他那么穷,家里又没人给做衣裳,若花大价钱去买,不如帮他做了。”
乡下人都苦,能省钱的地方没人愿意多花,只要定了亲,双儿帮着汉子做新衣是常见的事,既省钱还有心意在其中。
“他爹,得空上后山问问,他若买了布回来,等聘书一下,就让兰时给做。”苗秋莲冲着外面喊。
给裴厌省钱,就是给顾兰时省钱,顾铁山连连答应。
裴厌那边动作很快,没两天方金凤带着大雁和写好的聘书上门,另外还有一匹红布,说八字算好了,两人可谓天赐良缘,天造地设一对,没什么不合相冲的。
一听是在白云观算的,苗秋莲没说什么,她不懂这些,知道这是方金凤捡着好听话在说,只要没相冲的就好。
聘书一下,聘礼也接了,亲事便能抬上明面说。
之前有人打听方金凤给顾兰时说了哪家汉子,她一个妇人,对裴厌这样的煞星心生畏惧,跟锯嘴葫芦一样生生憋住,一个字儿都没透露,就算有人看见裴厌上她家门,她也没认,打着岔走开不言语。
聘书给到顾家人手里,方金凤喝一碗茶,说等裴厌挑好成亲的良辰吉日她再来递话,要走时苗秋莲拉着她一阵絮叨,她心领神会。
等下午有人同她打听顾家的闲话,她便将裴厌和顾兰时定亲的事说了,又好生夸张了一番,说彩礼三两银子呢,比别人只多不少,两只大雁都是六十文的,又肥又大,裴厌还给顾兰时买了两匹布,只等成亲后做衣裳穿。
这话不假,确实是裴厌交代她说给顾家人听的,不过只带去那匹做新衣的红布。
顾兰时抱着红布进屋,方才听他娘说了裴厌的衣裳尺寸吓一跳,确实高,连布料都费,看着瘦是瘦,肩膀和腰身尺寸一点都不小。
那天他爹去找裴厌问喜服的事,对方也说了,做一身衣裳就好,鞋子不用,他还有一双新的没穿。
比起夫郎,红色喜鞋汉子平时难以穿出去,因此多半是做一双常见的深色布鞋,家中差点的,只要鞋子洗干净没补丁就行。
顾兰时欢欢喜喜裁布缝制,比他自己的还上心,要想做好点,不是几天工夫能成的,他干脆连家门都不出,专心做这些。
裴厌要娶他的消息在小河村迅速传开,任谁都想不到命又穷又硬的活阎王要娶亲了,娶的人更不得了,是三番两次出事的顾兰时。
有爱幸灾乐祸的人偷笑,说这两人还真能凑一对,一个天煞孤星一个克夫衰命,总之嘴里没几句好话,极尽嘲笑。
世上总有那么几个坏心眼的,一看顾家如此,以前眼红人家日子好,这下高兴得不行,总算倒霉了,一个衰命不够,又沾上个克星,甚至得意忘形,路上碰见去挖野菜的方红花,凑上前讨嫌,阴阳怪气笑着说他们家兰哥儿嫁得好,结果被脾气上来的方红花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个狗血淋头。
方红花在小河村这么多年,确实不是好惹的,哪怕孙子流言缠身,她骂起人来一点都不落下风,这些人不要脸,敢在她面前嚼舌根,就别怪她不客气。
而另一边,裴家人也知道了裴厌要娶亲的消息,叶金蓉心里很不舒坦,凭什么裴厌害了亲爹亲哥,自己却什么事没有,甚至要成亲了。
过了几天,听到顾家人竟要给顾兰时两亩地做嫁妆时,心中的不舒坦便作起祟,家里钱花的差不多了,已经十六岁的裴虎子两三年内根本不可能娶妻。
她心一横,不敢去找裴厌,傍晚撂下手里活,走到顾家门前放声大哭,她一嗓子嚎出来,跟哭丧似的,隔壁在门前择野菜的刘桂花没防备,吓得一个哆嗦。

第40章
天色晚了,饭已经吃过,苗秋莲煮好猪食舀出来,提了木桶要到后院喂猪,忽然听见门口声音不对,哭丧一般的动静,她放下桶直奔大门,不曾想是叶金蓉跑到他家门口用手帕捂着脸哭。
她肺好悬没被气炸,膈应谁呢这是,深吸一口气缓过劲,随后像是被点燃的炮仗,骂道:“狗*的娼货,你不回家伺候你那废物汉子瘸腿儿子,跑这里现眼号丧,是提前给你儿裴胜哭丧不成,他活不了了,你怎么不替他去死,黑了心的野种,敢来我家门口撒泼……”
莫名其妙来个人在家门前哭丧,任谁都不愿摊上这种事,实在晦气。
叶金蓉实在没安好心,苗秋莲越骂越来气。
“呜呜呜……”叶金蓉眼泪鼻涕一把,被骂的戳了肺管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不甘示弱啐一口道:“你才不得好死,你儿你女儿都是早死鬼,天天叫你撒纸钱。”
“你敢还嘴!”苗秋莲上手就去扯叶金蓉嘴皮子,两人登时厮打在一起。
到底是邻居,刘桂花拉架时多向着苗秋莲,又喊顾家人赶紧出来。
竹哥儿最先跑来,苗秋莲高声道:“拿棍子!”
他慌里慌张从门后取了木棍,苗秋莲抽出手接过,双手紧握,照着叶金蓉身上就是一通乱打,这下连刘桂花都不敢上前了,生怕被误伤。
要说撕扯,叶金蓉不一定能落下风,可她手里没家伙,立马败下阵来,苗秋莲被她跑来故意哭丧气得大动肝火,下手便没了轻重。
顾兰时顾兰瑜一前一后赶到,叶金蓉挨了好几棍子,已经没了哭丧找晦气的念头,哎呦哎呦叫着,脚下落荒而逃。
苗秋莲在后面高声骂:“狗娘养的!你再敢来现眼,看我不给你心肝脾肺打出来,我告诉你,我们是和裴厌做亲,不是跟你们家,少来讨嫌!”
可以说是第三次说亲,她哪能容忍有人搅和顾兰时的亲事,要再成不了,没心没肺的人都能彻底击倒,是以火冒三丈。
当听见门口看热闹的人说裴厌来了,苗秋莲气势汹汹在门口等着。
见村人都看他,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的裴厌不明所以,脸一下子就冷了,让原本想同他卖个好说说情况的人没敢上前。
“厌小子,你过来。”苗秋莲因为气愤,有了几分丈母娘的派头,一点没和裴厌客气。
等人过来后她双手叉腰恨恨道:“方才姓叶的来过了,在门前哭丧,我知道你们断了亲,可要不把他们这股子邪火压下去,我怎么放心把兰哥儿嫁你,总不能以后隔三差五就来膈应人,日子还怎么过。”
她说完依旧没消气,一副裴厌不把这事解决就不罢休的架势。
裴厌脸色很冷,听完前因后将锄头靠在顾家院墙上,抬眸对顾兰瑜说:“拿斧子来。”
顾兰瑜一愣,没跟上他的话。
裴厌没看顾兰时,只盯着顾兰瑜道:“刀也行。”
这下连苗秋莲都愣住了,想起之前娄进的惨状,染血的斧刃至今还在脑海里,她一下子回过神,不再生气了,劝道:“行了行了,我都打回去了,何必多生事。”
谁知裴厌像是没听到一样,顾家人不动,他径自进门去拿。
苗秋莲脸都白了,好容易寻门亲事,要是杀了人,以后可怎么过日子,万一死了人裴家去告官呢。
院里木头堆上放了把长柄柴刀,刀身刀刃也长,一看就锋利,裴厌顺手拿起,这刀分量很不错,他在手中掂了掂,转身就往外走。
顾兰时慌乱开口:“裴厌,你、你别去。”
“是啊,厌哥,几句口角而已,犯不着。”顾兰瑜也跟着劝。
和别的事不一样,叶金蓉只是过来讨嫌,撵走就是了,何必动刀斧。
甩掉顾家人伸来阻止他的手,裴厌充耳不闻,他一冷脸,显得凶恶无比,少有人敢上前,长腿一迈往裴家方向去了,唬的顾兰时几个撵在后面,劝又不敢劝,只能先跟着,看他要做什么。
苗秋莲吓得让顾兰竹赶紧喊他爹,顾铁山上老宅说闲话去了,一直没回来。
裴厌走得很快,跨进裴家门看见院里裴胜在吃饭,直接上去一脚踹翻桌子,碗筷砸了一地。
裴胜瘸了腿,勉强避开翻倒的桌子,眼见菜汤全撒了,糙馒头也沾了泥,他气得攥拳,脖子上青筋直跳,但实在害怕裴厌,只站在原地火冒三丈,没说一句话。
“让姓叶的出来。”裴厌说着,一刀劈断桌腿。
裴胜哆嗦了一下,抖着嗓子喊娘。
叶金蓉躲在房里不敢露头,她刚才挨了打,心中不痛快,没曾想裴厌拿着刀进门了,见裴虎子在堂屋,她招手示意小儿子出去问话。
裴虎子战战兢兢探头,和裴厌对上视线后吓得腿发颤,他可不想被打断腿成瘸子,因此在原地没动,生怕惹恼院里的煞神。
小时候裴胜没少打他,裴虎子年纪小只跟着爹娘骂他几句灾星,就算想动手,他也会还回去,顶多事后又挨裴兴旺一顿打,裴厌目光从裴虎子脸上挪开,再次看向裴胜。
方云抱着两个儿子躲在屋里不敢出神,从窗缝往外看,见裴厌举刀要砍裴胜,她吓得尖叫。
裴胜屁滚尿流逃命,跌倒后在地上爬,嘴里早吓得说起胡话讨饶,叶金蓉又惊又怕,听见后院栓的狗狂叫不止,便喊裴虎子去放狗。
对,狗。
裴虎子怕死,万一裴厌砍完裴胜再来砍他,腿软得和面条一样还是撑着一口气跑到后院放狗。
黄狗呲着牙,被主人指示后目露凶光朝裴厌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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