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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综结束病美人就离婚(长尔鲨)


一顿饭下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宣织夏几乎没怎么参与聊天,克制着觉得周围好吵闹的不舒适情绪,安安静静地吃饭。
饭后,大家一起帮忙收拾了饭桌和厨房,然后跟顾斜、林照水和孟想告别。
离开四号砖瓦房后,四家人又陆续分开了,各回各家。
夜色浓重,这一片也没有路灯,月光星光不足以照亮脚下,而且只有不宽敞也不平坦的小路,好在路两边的田地是荒着的、直接踩也没关系
宣织夏和商书霁用各自的手机开着手电筒,让商静棋和商静姝两个孩子走在前面,慢腾腾地回他们的五号砖瓦房。跟拍的摄像师不远不近地跟着。
折腾了一整天,这个年纪的孩子再有活力也累了,商静姝打了个哈欠,商静棋被影响着也下意识打哈欠。
“爸爸,叔叔,我们是不是回家洗澡刷牙,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商书霁点了点头:“嗯。”
回应过后,商书霁又想到——洗澡需要烧热水,热水需要烧火,指望不上宣织夏。
所以,忙了一天干活的还是他。
最初宣织夏想要带两个孩子上节目,他没同意。
后来他自己提出要四个人一起上节目,如今看来,倒像是他积极主动来当苦力了……
虽然有点想不通,但回到他们的房子,商书霁还是一声不吭、“忍气吞声”地开始烧水了。
他先是用水瓢往锅里加水,然后坐到灶前,格格不入又生疏地开始烧火,不过还算顺利。
宣织夏淡定旁观,心说这学过的就是不一样,连烧火都不忙不乱了。
“这里没有花洒,只能用盆和桶装热水洗澡。”商书霁确定火烧起来了,便对两个孩子说,“水烧好之后,静姝先洗澡,然后静棋。自己洗澡,有问题吗?”
商静棋和商静姝都没有问题。
虽然他们还不到五岁,但毕竟是福利院长大的,而且他们所在的福利院条件普通,设施不算好、人员也不够用,很多事情都是大小孩带小小孩、自己做。
等两个小孩洗完了澡,宣织夏抱着自己的睡衣,从容地问商书霁:“下一个轮到我,可以吗?”
商书霁:“……我烧水,我还要最后洗?”
宣织夏面露歉意:“辛苦了。”
商书霁:“……你命里缺点真诚。”
闻言,宣织夏轻轻眨了下眼,眉眼很温和,语气也很柔顺,瞧不出一点叛逆地说:“是吗……算命大师倒没有跟我说过这个。”
商书霁哑然:“你是指那个由你无中生有杜撰的,跟你说今天不宜出门的算命大师?”
宣织夏有点无辜。
商书霁放弃跟他生拉硬扯:“洗你的澡去,静棋和静姝都没你这么拖沓。”
直播间的观众们表示——
【实在不行你俩一起洗算了:)】
【就是,正好交流一下感情嘛!(我知道他俩没感情,开个玩笑而已,当然如果是真的我也不介意~】
【哈哈哈哈哈商总,一家四口唯一一个干活的】
【快!让开!让我老婆先洗!呜呜呜抱着睡衣的老婆!】
【说正经的,商总对宣织夏其实真挺退让的,虽然嘴上没好话,但基本都如宣织夏的愿了】
【棋棋和姝姝刚才还特意跟宣织夏说晚安……谁还记得今天刚开始他们俩对宣织夏的态度……啧啧!】
【所以商书霁和宣织夏今天晚上是要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睡觉了吗?】
【为什么!不直接!在卧室里!安装!镜头!直播!】
【我也想看!!】
宣织夏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湿发间带着水汽,他用干毛巾擦了擦,然后用电吹风吹干头发。
期间商书霁也开始洗澡。
两个孩子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宣织夏收拾好之后,也直接回了房间。
不过没一会儿,他又拿着一个保温杯出来了。回到厨房,宣织夏看了眼锅里,好在还剩了水。
装了一保温杯的热水之后,宣织夏再次回了房间,没有再出来。
商书霁收拾完,回到房间时,宣织夏已经盖着被子、躺在靠外的半边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睡着。
原本放在书桌下面的凳子,被宣织夏挪到了床头边,保温杯放在凳子上面,方便他伸手拿。
卧室的床另一侧靠着墙,床头和床尾的两侧又有雕花的木围栏,所以上床只能走一边。而宣织夏现在躺在靠外这侧,商书霁想要上床的话还得坐上去后往里“爬”。
总之,商书霁觉得很不雅观。而且睡在里面一侧不太方便。
“宣织夏。”商书霁心平气和地说,“你挪一挪,睡里面去。”
宣织夏的确还没有睡着,但听见声音他也没有睁开眼,语调慵懒地拒绝:“你睡里面。”
商书霁蹙了下眉:“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睡里面还是外面有什么讲究吗?先上床的人就应该自觉往里面睡,而不是给后面的人添麻烦。”
宣织夏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头、挡住了部分灯光的商书霁,无奈道:“我半夜可能需要喝水,睡靠外这边比较方便拿水杯,这个理由可以吗?”
商书霁的目光循着宣织夏的话,看向了放在凳子上的保温杯,又一次回想起了之前那个梦境……梦里边也是黑漆漆的,宣织夏摸索着下床喝水……
难怪两个孩子今天下午总用“怜悯”的目光看宣织夏,这人的确很容易激起旁人的同情心。
“非要说讲究,其实古时候负责伺候人的那个就是睡外侧的,毕竟方便,商先生你睡里侧才显得身份比较高……要不你这样想?”
因为商书霁没有回答,宣织夏便以为前面那个理由没能说服他,于是再次开口。
商书霁:“……”
去他的同情心,宣织夏分明是个擅长说鬼话的荒谬人才。
“等着你伺候人,山无陵,江水为竭了。”商书霁冷冷道。
说完,商书霁走向衣柜,从里面抱了一床被子出来丢到床里侧,然后关了灯,上床睡觉。
宣织夏恬然闭眼,超脱物外。
一人一半床,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睡得安稳。
直到凌晨时分,宣织夏胸闷气短地睁开了眼。
他感觉又冷又热,但冷得不严重,热得也不严重。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宣织夏习以为常地想,果然又低烧了。

第19章
宣织夏体质弱,累着了就容易生病,从小到大换了不少医院检查了无数次,也没查出个具体的病症来,总之就是体弱,得养着。
上这个娃综节目的第一天,其实他也没做什么费神的事,所以睡前宣织夏还想着,或许不会刚来就生病。
没想到还是发烧了。
好在是低烧。
根据宣织夏自己多年养病的经验,这种程度的低烧不用特意吃药,不然总吃退烧药反倒破坏本就脆弱的免疫系统。
多喝点水,不要着凉,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差不多会好了。
宣织夏撑着床沿坐起来,探出手摸过保温杯。
杯子里的水还有点烫,他将水倒在杯盖里,然后放下保温杯,拿着杯盖小口小口地慢慢喝。
喝完了半杯,又倒了新的半杯继续喝。
然后拿过保温杯,将盖子盖回去,准备放好了就睡觉。
但屋子里没有开灯,有了白天商书霁弄的窗帘,窗户也没透什么光进来,宣织夏眼前几乎是一片黑。
刚才两次倒水放保温杯,因为手里还端着半杯盖的热水,所以反倒更小心。
现在放下保温杯就能躺好睡觉了,心思反而没那么谨慎,惯性放下去,结果正好放歪了,保温杯磕了一下凳子边缘,然后滚落到了地上,发出噪音。
宣织夏蹙了蹙眉。
睡在靠墙那半边床的商书霁,此时也好像是被惊扰到了,翻了翻身。
宣织夏没有把手机带上床的习惯,所以手边这会儿也没有能照亮的工具。
实在不想摸黑下床捡保温杯,而且保温杯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下了床也非得开灯才能看清,把商书霁吵醒了又要费口舌很麻烦,这个夜里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再想喝水了……
如此一想,宣织夏索性不再管地上的保温杯,重新躺下、盖好被子睡觉了。
早上起床了再捡吧。
然而情况不如宣织夏预料的好。
他迷迷糊糊又睡了不知道多久,感觉时间又漫长又短暂的,身体越来越沉,睡眠状态倒没能沉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越来越难受,让人不得不醒过来。
宣织夏睁开眼睛,盯着床架顶上的蚊帐出神,耳边窸窣似乎有什么动静,但都入不了脑子一般、让人没法提起注意力去关心到底是什么动静。
直到眼前打下一片阴影,有人站在床头挡住了灯光,喊他的名字:“宣织夏?”
宣织夏才迟钝地意识到问题——灯怎么开着的?
侧了侧脑袋,宣织夏看到商书霁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药盒和体温计……有点眼熟。
“烧傻了?”商书霁见宣织夏没什么反应,就用体温计在他眼前晃了晃。
宣织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没说出来,干燥发痒的嗓子带来的不适感,让他不禁咳嗽了两声。
商书霁无可奈何地叹气:“你还说什么睡在外侧的人是伺候人的,结果是我大半夜起来伺候你……应当不至于这么快就烧傻了,你还行吗?不认识我,认识药就行,这是我刚从你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你平时发烧是吃这个吗?”
宣织夏眉头微锁,点了点头。
然后他强撑着坐了起来,商书霁搭了把手。
此时已经清醒一点的宣织夏接过了体温计。为了使用方便和测量精准,宣织夏出门习惯带两种体温计,电子体温计和传统的水银温度计。
商书霁大概是随手拿的,拿过来的是电子体温计。
宣织夏看了眼电子屏,然后将体温计放到了腋下。不用等结果,宣织夏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低烧的范畴了。
商书霁仍然站在床边,从药盒里取出了一板药,问宣织夏:“你按什么药量吃?”
宣织夏声音微哑:“一颗就好。”
商书霁取了一颗药出来,将药盒放下,又把刚才他从地上捡起来的保温水杯拿起来,倒了杯水。
这会儿三十秒过去,宣织夏把电子体温计取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数字,然后默默放下,又从商书霁手里接过药和水,仰头服了。
宣织夏吃药,商书霁就拿起体温计看了眼。
三十八度五。
“还行,烧不成傻子。”商书霁放下|体温计,在床沿坐下来,解释了下情况,“我刚才突然醒了,发现你一会儿拨开被子像是嫌热,一会儿又拽被子像是怕冷,叫你一声你不回应,多叫两声你也只是呓语。”
宣织夏就水服下退烧药,然后端着充当水杯的保温杯盖继续慢慢喝着,精气神不足地听着商书霁说话。
商书霁:“所以,为了我自己的睡眠质量着想,我试探着摸了一下你的额头,温度不低,像是发烧。不过,我原本并没有打算管你,照顾病人并非我此行的目的。”
宣织夏抬眸,没有出声,但目光微带疑惑,显然是在问“那你为什么又管了”?
商书霁接着无可奈何道:“因为我突然又隐隐约约回想起来,好像之前有被什么动静吵醒过一下。万一那动静是你觉得身体不适、为了求救特意折腾出来的……我没有想起来也就罢了,既然想起来了,毕竟良心未泯。”
宣织夏:“……”
所以,刚开始发现他发烧了的时候,商书霁的良心并没有被即刻唤醒?
虽然就两人的关系而言,这很正常。
但现在商书霁这么落落大方地说出来,就是感觉有点怪。
宣织夏不说话,还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商书霁又平心静气地说:“下床的时候,我差点踩到了你掉在地上的保温杯,幸好差了一点,否则万一我扭伤,届时就只能指望静棋和静姝他们俩了。还有,说来我着实想不通,你这场病到底缘何而起?”
宣织夏喝完了水,动作自然地将杯盖递给了商书霁,温声说:“谢谢。”
商书霁:“……”
抱着哑然的心态,商书霁接过了杯盖,拧回了保温杯上。
宣织夏这才轻声回答了商书霁的问题:“我这场病,应该是白天的时候累着了,风吹多了,本来只是低烧,按经验睡一觉就好,没想到突然变严重起来。”
“……”商书霁感到匪夷所思,“累着了?风吹多了?”
他两只眼睛里全是不解,左眼写着“你白天干什么活了就累着了”,右眼写着“我白天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受到吹过的八级大风”,并且都是用问号做结尾。
商书霁觉得,这个回答比他听过的最奇葩的策划案、最差的汇报书都离谱。
宣织夏无奈:“的确如此,我骗你做什么?”
商书霁沉默片刻,然后评价:“美人灯转世。”
宣织夏没当回事,病恹恹地说:“商先生,你会煮粥吗?”
商书霁:“……我在此之前甚至不会做饭,你是抱着什么程度的信心,向我问出这个问题的?你生病了要喝粥?”
宣织夏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飘忽不定的:“青菜粥,加一点点白糖,厨房的电饭煲有煮粥模式,很简单……你愿意做吗?不行的话,我早上起床做。”
退烧药刚吃下去没一会儿、药效还没发作,宣织夏还发着烧,白日里苍白的脸色现在带着薄红,说话虽然还算有条有理,但气息不太稳,病殃殃的。
商书霁打量着他的脸色,无端就觉得,他只是想喝碗粥而已,拒绝了显得很不近人情……虽然他和宣织夏之间,本就无需讲人情。
“……我做。”商书霁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白天你基本都没沾什么活,夜里都能高烧,哪敢辛苦你亲自煮粥,万一又病给我看……你不会接下来一直病下去吧?”
宣织夏缓缓摇头:“不会的。这次只是因为上节目第一天,身体还有点不太习惯这突然的改变,病过一次就会习惯的,不至于一直病下去。但是,也有可能因为其他缘故再次生病,不过我会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煮粥的事,谢谢了。”宣织夏疲惫道,“可以继续睡觉了吗?”
商书霁将药盒和体温计都放回了宣织夏的行李箱里,然后关了灯,上床睡觉。
退烧药开始见效,宣织夏这回睡得很沉很安稳。
再醒来时,大亮的天色已经透过并不厚重的窗帘进入了卧室内,让躺在床上的人可以清晰确定,时间已经不早了。
宣织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已经退烧了。
但出于谨慎,他起床后还是先量了下|体温。
三十六度五,正常范围。
卧室里会被镜头拍到一部分,所以宣织夏拿出要换的衣物,准备去卫生间换。
出了卧室门,宣织夏发现旁边通往后院的门是开着的,而且有机器运转的声音传进来。
他探出头往外一看,发现是放在后院的洗衣机在工作。
到了厨房,商书霁正站在电饭煲前,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来:“醒了?正好,粥也好了。”
宣织夏微微颔首。
在卫生间换了衣服,将睡衣放回卧室,然后宣织夏回到厨房洗漱。
整理完之后,他才想起拿手机看时间。
一看,就愣住了。
宣织夏拿着手机,再次来到厨房,问正在盛粥的商书霁:“已经十点半了,你跟节目组请了假,还是怎么?”
商书霁颔首:“你没醒,静棋和静姝大概是昨天疯玩太累了,我刚起床去看的时候他们还在睡,现在也还没起来。节目组来叫人,我索性说了你发烧的事,上午的活动就不参与了。”
反正是全程直播,嘉宾的人还在镜头里,而且是有正当理由的,也不是总不参与集体活动,节目组的导演很快同意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反应比较大——
【宣织夏……居然真的生病了?!】
【还不是小感冒,而是高烧……】
【不过看起来现在已经退烧了,那就还好】
【万万没想到,宣织夏居然真的这么脆皮】
【昨天我还以为他是夸张呢……】
【怎么就突然发烧了?难道是睡觉抢被子着凉了?】
【用不着抢被子啊,不是多预备了好几床吗】
【讲道理,就算真的没盖被子,就现在这个天气,哪怕他们在的这个村子比较凉爽,也不至于一个晚上都过不了吧?】
【呜呜呜保护我脆弱的老婆!】
【所以商总半夜起来照顾病患了吗?有没有熬夜蹲了直播间的说一下?】
【很明显,肯定有照顾啊,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商总早饭选择煮这个粥,应该和宣织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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