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还躺在手术室里,当亲儿子养大的侄子身上又被缝了数百针,本心里是憋着一股火气的,但是这位科尔瑟先生道歉态度这么诚恳他也不好直接冲人家发火,只好说道:“科尔森先生,你儿子几岁了?而且我不记得在小区里见过你。”
“他今年刚刚八岁,我们今天是来拜访亲戚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科尔森不停道歉道。
闯祸的如果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本还能说几句,可对方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他还能怎么样呢,只好态度僵硬的对这位科尔森先生说道:“孩子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别来了,我相信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们家都有保险,医疗费用上科尔森先生也不必太操心。只是我的妻子接下来可能需要做几次整形手术,这方面的费用保险公司是不会赔偿的。”
科尔森明白本话里的意思,立刻说道:“我了解我了解,一切的费用我都会承担,钱的方面并不是问题,只要您的家人能够康复就行。”
听到科尔森的话,本的脸色好了一些,他们家的条件是支付不起昂贵的整容费用的,这位科尔森先生的态度能够这么爽快,也算是一件好事。
看到本缓和的态度,科尔森松了一口气,走到边上的自助购物机上买了一些饮料和食物给几人,然后才坐到旁边的凳子上陪着他们一起等待梅结束手术。
科尔森的这个举动又博取了一点本的好感,想到彼得小时候闯祸后他也是这样找人家道歉的,倒是和科尔森聊了起来,而科尔森竟然也能很好的接上话,就好像他真的有一个身体不好但又总是会闯祸的傻儿子一样。
彼得拿着科尔森塞给他的三明治和牛奶,看的目瞪口呆。他也是认识科尔森的,平时这位特工先生总是特别有范儿,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我很高冷,我是高级特工”的气息,和现在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如果不是名字没换,彼得都要以为自己其实是认错人了呢。
同样看着科尔森演戏的云向笛,则在心里给他颁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虽然演戏也是特工的职业技能之一,但是这种一秒入戏并且演技浑然天成的,也绝对是个人才啊。
不过对方毕竟是神盾局出品,演技这么溜倒也是正常。毕竟神盾局就是个大戏台子,那里十个特工里有九个半每天都在飙演技,而且其中大半还都是反派演好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句话,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自助式购物机里买的三明治并不好吃,云向笛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梅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他准备忍一忍,到时候再去外面吃晚饭。
正想着今晚要吃些什么,云向笛就看到拐角处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史蒂夫跨着大长腿,面色有些焦急的走了过来。
“云,你没有受伤?”史蒂夫问道,一边用眼睛在云向笛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特别在他衣服上沾了血迹的位置停顿了几秒,似乎在确认是不是云向笛流出的血。
“我不是在电话里说了没事吗,你怎么还大老远的赶过来。”云向笛说道,语气似乎是嫌史蒂夫多事,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云向笛通知史蒂夫的时候他已经回了布鲁克林的公寓,明明已经知道他没事了,大晚上的还特意赶到皇后区来,这份用心是很令人感动的。
“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史蒂夫说道,然后很快就注意到了云向笛手边放着的那个只咬了两小口的三明治,便问道:“云,你没吃晚饭吗?”
“嗯,不过我现在并不饿。”云向笛说道,一边嫌弃的看了眼那个三明治,这种干敷敷的东西他吃两口就觉得饱了。
史蒂夫看到他那嫌弃的小眼神笑了一下,正要说请云向笛三人去吃饭,边上听到两人对话的彼得就突然大叫一声从凳子上跳了起了。
“梅晚上有做烤肉饼,我出来的时候忘记关烤箱了!我真是大笨蛋,本叔,我得回去看看。”
“彼得,你快冷静下来,小心伤口裂开。”本看到彼得咋咋呼呼的样子,连忙站起来按住他,然后掏出手机说道:“你先别急,我来给隔壁的肯特家打个电话,肯特太太知道我们家钥匙放在哪里,可以请她帮忙去看看。”
“哦,我怎么没想到。”彼得说道,然后才龇牙咧嘴的痛呼起来,刚才跳起来一下还是扯到他的伤口了。
“臭小子,让你这么毛毛躁躁的,还不去让医生快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本都要被自家这个傻侄子给气笑了。
“没、没事,只是有点痛而已。”彼得连忙摆手,为了表明自己确实没事,还拉开了衣服让本看他身上的纱布,确定上面
没有血。
彼得现在可不敢让医生看他身上的伤口,要是被医生发现他的自愈速度超于常人,他的身份一定会暴露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马甲被扒掉,小蜘蛛真的是每天都活的心惊胆战。
虽然彼得伤口看上去没有裂开,不过本还是有点不放心,正要亲自压着彼得去找医生,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几个医生走了出来,很快梅也被推了出来。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本紧张的跑过去问道。
“手术很成功,帕克太太的五官以后不会受到隐形,只要做好去疤手术,以后应该能够恢复**成。”医生说道。
“那就好,谢谢医生。”本这下才彻底放下了心。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护士急匆匆的推着一架病床跑了过来,直接进入了旁边一间手术室。云向笛几人看到那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她的脸被全部剥掉了。
第80章
时间过得很快, 一晃眼一个礼拜就过去了, 赛门.沃克生日当天如同内德说的那样邀请了全班同学一起去参加晚上的生日宴会,原本因为成绩不好在班上一帮学霸同学面前有些自卑的男生邀请他们的时候身上的气场已经十分膨胀了,看得出来年少成名的经历给他带来了极其强大的自信心,邀请别人时的语气听着都有些让人不太舒服, 好似不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就是看不起他一样。
彼得和内德原本是说好了不去的,赛门.沃克的生日宴会他们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情景, 那里没有几个人会真心祝他生日快乐,只会有一大堆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想要巴结他跟着他沾光的家伙。如果他们不像巴结他,这样的宴会是没有必要参加的。
但是现在赛门.沃克都这样表态了,两个脸皮薄的家伙就没好意思拒绝,纷纷表示自己会准时到达的。
不过云向笛还是礼貌的拒绝了赛门.沃克的邀请, 有这个时间他宁愿花在修炼上。
赛门.沃克的表情当时就有些难看, 不过云向笛抱着西班牙语词典并没有搭理他。就算是云仙师,想要考个好大学,那也是要好好学习的。
等赛门.沃克走后, 内德拍了拍云向笛的肩膀, 佩服的说道:“哥们,没想到你能这么自然的拒绝他, 我看着他的脸根本就不好意思开口拒绝。想想看, 现在全校有多少人想要参加今晚的宴会, 而我竟然还想拒绝。”
彼得在边上赞同的点点头,并且深刻意识到自己和内德果然只能当个loser,连拒绝别人都做不好。
拒绝了赛门.沃克的邀请, 云向笛本以为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了,但是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彼得的电话。
“我怀疑上次那个伤害梅的小怪物和赛门.沃克有关系。”
“怎么回事?”云向笛调整了一下盘腿的姿势问道
彼得应该还在赛门.沃克家里,电话里可以听到“轰轰轰”的音乐声,他压着嗓子小声说道:“今天我一进到沃克家就闻到了一股硫磺臭味,我担心会出现危险,就想找到那个味道的来源,结果在沃克家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祭坛,祭坛上还有一个恐怖的魔鬼雕塑。最重要的是沃克太太完全变了一张脸,而她那张脸和那天我们在手术室外看到的小女孩非常相似。我现在非常怀疑沃克太太的脸就是那位被剥了脸的可怜女士的。”
彼得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沉重也有些惊恐,因为他严重怀疑那位女士是在代替梅受罪,如果那天云向笛没有杀掉那个小怪物,很可能最后被剥了脸的就是他的婶婶梅。
想到这,彼得忍不住背后一凉,那位女士的那张脸至今想起仍让他不寒而栗,如果这只是那种小怪物自发造成的,他只会感到恶心,但是如果这些都是人为造成的,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还是他的同学一家,那就太可怕了。
“你现在还在地下室里吗?”云向笛问道。
“我已经出来了,那里就像邪教现场,我可不想待在那。”彼得想到那个诡异的地下室,浑身颤抖了一下,说道:“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继续害人?”
怎么不会?如果沃克一家真的在供奉恶魔,那么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恶魔最擅长滋养人类的贪念,而贪念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如果他没猜错,赛门.沃克的那本应该就是靠着恶魔的帮助写出来的。一开始只是想要摆脱蠢货的这个名头,接下来就想要一个漂亮的母亲。然后呢,**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恶行也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然而这种帮助不可能是永无止境的,也不可能是无偿的,当某一天恶魔不再愿意和他们互惠互利的时候,这一切才会结束,而结束的代价恐怕会是沃克一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