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余鹿并没有其他动作,甚至把刀片按了回去,才把美工刀递给姜楚,动作间有种乖巧谨慎的意味。
就像是……怕不小心会伤到姜楚。
暂时把作案工具没收,姜楚终于可以问出那个令自己不解的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鹿垂下了那双忧郁而干净的狗狗眼,抿唇,片刻后,嗓音低低地说:“他想伤害你。”
所以,我想保护你。
姜楚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感动肯定是有,但余鹿明显有些过激的危险行为,让他注意到一个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鹿他自身痛感迟钝,加之长期被所谓的“朋友”扭曲对待,他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所以对其他人的伤似乎也同样不在意?
不过说到底,以上也只是姜楚针对这一次余鹿的表现的猜测罢了。
“我很高兴你站出来维护我,但是像美工刀之类这样锋利的东西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都很危险,”姜楚说着不由正色,语气不自觉带上一点严肃,“所以不能轻易拿出来,知道吗?”
余鹿眨了眨眼睛,点头,“嗯。”
结束了这让场人略感心惊的意外,幸而之后没再发生什么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除了姜恒被退学的那天晚上,姜爸爸罕见地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他知不知道姜恒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好好地为什么要开除一个成绩优秀的学生。
姜楚不偏不倚地陈述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那边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久到姜楚以为人离开了,想挂掉的时候,那边开口生硬说了一句话:“钱不够了跟你妈说。”
说完立刻就挂了电话,姜楚对此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很少买什么东西,现在的生活费对他来说完全够用,不需要再向他们要。
这一件小插曲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在姜楚日渐紧张地心情中,时间来到了周五。
此时正值中午放学,距离剧情九发生还有五个小时。
姜楚假装不经意间路过校医务室门前,悄悄向门内望去,他想认一认这位校医攻,但来了几次,要么门关着,要么不是齐连轻值班,总之就是扑了个空。
这次总算被他碰到了,看到将正经严肃的白大褂解开三四颗扣子,露出同样大敞开的衬衫和大片蜜色的健硕胸膛的齐连轻,姜楚不由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这个医生,他正经吗?
这是他们这些祖国的花朵能看见的东西吗?
姜楚脚下走着路,视线还没收回,差点就跟对面的人撞上,还好余光注意到了,险险地刹住了脚步。
“抱歉……”是自己没看路导致的,姜楚率先道了歉,刚准备绕过去,就听见站在他面前的人,用一种熟悉的慢吞吞地语调,一边说一边慢慢朝前面挪去。
“弟弟,你刚才看什么这么入迷?我也来看一看。”
“……”
姜楚猛地一个抬头,就见谢时安已经快挪到人家门口去了,那苍白的俊脸伸着就要往里怼,看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病美人攻和校医攻在这一刻成功会晤。
于是,剧情九的前情提要,诡异的完成了百分之二十,至于这么低,是因为最重要的主角受不在场。
谢时安瞅了两眼,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一个不怕冷的男医生。作为医院常客,谢时安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是市里某家医院院长的儿子。
“你好,这位同学,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里面磁性低沉的声音,姜楚像那个社恐发作的人,头皮一麻,在后面小声劝他,“走吧哥,别看了哥。”
“好哦,”谢时安扭头,也用低低的声音跟他说,随后恢复正常音量淡定地对里面的人道,“你好,没有。”
“……”你还怪有礼貌的哩。
姜楚之所以没有走,是想到了下午那场原属于谢时安的剧情九,上次温裕之的去而折返,着实给姜楚造成了不小的阴影,这次必须确认谢时安不会突然出现在现场。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姜楚委婉地问,目前应该攻不起来吧。
谢时安听他关心自己的身体,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拍了拍胸脯,“硬朗!”
“……那就好,”要不是看你脸色我就真信了,姜楚接着谨慎地说,“你晚上好像不怎么住宿舍。”
“是啊,上次的禁足期还没完全过去。”谢时安轻轻叹了口气,微微蹙眉,整个人透着一种病弱的易碎美,“放学就要马上回家啊。”
妥了,谢时安不会突然出现,姜楚暗暗点头。
解决了这一担忧,唯一仅剩的就是周兰斯了,这两天他似乎在忙什么事,没来学校,但他答应过姜楚会准时到北艺术区的医务室。
出于对周兰斯的迷之信任,姜楚并不担心对方不会到,他比较担心自己,也不知道届时录音里他说烧话结巴的话,影不影响任务判定。
除了上课时间,姜楚抓紧调出脑中小簧文中的烧话片段,以念经文般的语调全篇背诵,主打一个逐渐清心寡欲,心如止水。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姜楚快步离开教室。
他很忙的,他要先去一趟寝室拿不锈钢手铐,还要提前去那边的医务室布置场景。
等到周兰斯准时到达两人约定的地点时,姜楚已经将所有流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看了眼时间,他锁上门,在把手机放到窗外前,才对周兰斯小声说了句,“一会你就假装反抗我。”
然后在周兰斯微讶异的表情中,姜楚把他按在床上,反手掏出了一把闪着银光的手铐。
没有被告知要做什么的周兰斯:“……”
第78章
周兰斯低头看了眼掌心中被塞进来的钥匙, 再看向抖着手,试了好几次才把他手铐上的姜楚。
感觉手腕上冰凉坚硬的触感,周兰斯动了动手腕,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带上银手铐。
不得不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姜楚终于完成第一步, 稍稍松了口气, 视线瞥向周兰斯被束缚的双手, 细白的银色手铐挂在他的手腕上,染上了一丝矜贵奢侈的气息, 仿佛这不是四块钱的不锈钢。
移开视线, 姜楚抓住手铐中间的链子, 开始背原病美人攻在这个剧情中对主角受说的第一句台词:“被我抓住了哦, 小、小兰花。”
“……”
听到这个称呼,周兰斯倏地沉默了一下,抬眸, 用一种难言的眼神看向姜楚。
姜楚在心中已经将这些台词背得很流畅, 但说出口, 还是没忍住结巴, 察觉到周兰斯看自己的视线, 他尴尬地脚趾抠地,但为了走剧情,还是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开口。
“别用那、那样的眼神看我,否、否则我会忍不住对你做更多事情。”姜楚狠狠低下头。
望着对面恨不得把头埋起来的少年, 周兰斯很想虚心请教, 比如说呢?
周兰斯的表现未免太平静了一些,就算被他突然这般有些冒犯的对待也没有反抗, 可是在开始前他就说了一会儿要假装反抗自己啊,难道是声音太轻了?
姜楚不太确定, 但是为了任务完成,他必须要按照原剧情的速度演下去,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小说中“姜楚”走到医务室,却发现门关了的时候。
他快速凑近周兰斯耳边,小声又提醒了一遍,“你要反抗我,动静……嗯,要大一点。”
原来喜欢强制,周兰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具漂亮的身体,他也对你做过这样的事吗?这里、这里、这里他都碰过吗?”姜楚背着尬飞天际的台词,手却还老老实实的拉着手铐链子。
姜楚在心里卡着时间,说:“反抗的话会被听到哦,就算被人看到你这副涩情的模样也没关系吗?”
这回周兰斯很上道,他晃了下手腕,手铐叮当作响,配合姜楚的表演,“请你放开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刚才的手铐声中,姜楚好像听到了一点轻微的类似门把手扳动的声音,他转头疑惑地朝门那里看了一眼,但没发现什么异样。
应该是听错了吧。
姜楚没忘记现在更重要的事情,将那缕发散的思绪收回来,继续背烂熟于心的台词,“为什么生气?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也能让你很舒服的。”
“乖,喝一口。”姜楚端过旁边的杯子。
“这是什么?!”周兰斯渐入佳境,主动搭戏。
剧情中病美人攻是直接灌到主角受嘴里,对方根本没机会开口,对于这个剧情外的问题,姜楚只好即兴发挥,“咳,这是……一点能让你更舒服的东西。”
姜楚本想端着杯子晃一圈就放回去,没打算让周兰斯喝,尽管里面是干净的矿泉水。
但却没想到周兰斯抬手接过去喝了一大口。
啊?姜楚被他这么主动的动作惊呆了,等一下,不是,剧情不该是这个走向啊,你配合过头了啊喂!
这次剧情九的内容姜楚没有告诉周兰斯,主要是该情节太过尴尬难以启齿,说出来怕把人吓跑了,而另一个方面是周兰斯自己说过可以不问缘由的配合他。
配合是真配合,对他这个朋友是信任,也不怕他的水里真放了什么东西。
这么想着,姜楚蓦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逐渐偏离自己的预料。
周兰斯放下水杯,扬起那张俊美至极的脸,白玉般无瑕的脸上染上一层清晨朝霞般的浅淡红晕,那双漂亮的纯黑眼眸看向姜楚,唇瓣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泛着莹润的光泽,他的声线略带隐忍,抓住姜楚的手,道:“我喝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动作间,手铐碰撞,叮当作响,微妙的暧昧陡然滋生。
姜楚,姜楚被这精湛的演技震撼住了,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倒的矿泉水,他都要以为里面是不是真的加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
那张脸是真的说红就红,还有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倔强和不屈,就连声音和语气都在隐隐表达他的抗拒和隐忍。
对比之下自己说台词还会结巴,姜楚自卑了,对自己的演技。
低头吭哧吭哧的背台词:“不、不行哦。你的脸好像红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我来给你检查一下,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肌肤相触,听到姜楚心声的周兰斯:“……”
原来他的眼神在姜楚心里是充满了倔强和不屈吗?周兰斯反思自己的表现是否哪里出了问题。
医务室内安静非常,姜楚磕磕绊绊背烧话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震耳欲聋,让当事人忍不住呼吸一滞,汗流浃背,窘迫到喉咙发紧,根本不敢去看周兰斯的表情。
姜楚觉得自己现在的心理很脆弱,一点点异样看变态的眼神,都会让他心碎。
好在周兰斯不愧是他善良的朋友,句句有回应,“我没有不舒服,放开我。”
也幸好这段录音即将结束,就剩下最后几句了,姜楚重拾信心,道:“乖,张张嘴。”
见周兰斯听话地要张开,姜楚瞪大了眼睛,立马手动伸手捂上嘴,不兴张,这可不兴张。
大概是他的动作有点急,没有控制好力道,手心实实在在地按在了周兰斯的嘴上,些许潮湿的柔软唇瓣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贴在了掌心的肌肤上。
周兰斯坐在床上,姜楚则站在他面前,礼貌的隔开了半臂的距离,这一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更有些亲昵的意味。
不过姜楚没察觉氛围的细微转变,他隐藏在刘海下的脸颊微微升温,深呼吸,眼睛一闭,说出最令他羞耻的那一句:“放放松一点,不要挣扎了哦,会受伤的,剩下一点力气,夹、夹住我的……”
”腰”字还没说出来,就发觉自己的腰间一紧,随后被周兰斯掐腰翻身按在了床上,二人位置瞬间颠倒。
姜楚被这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懵懵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又看向俯身撑在自己上方的周兰斯,他的表情不太对,跟之前里中了药的状态很像。
自己为什么被按在床上了?周兰斯是什么时候解开手铐的?杯子里不是普通的矿泉水吗?
等一等他还有最后一句烧话没有说完!
那句话从混乱的大脑中杀出重围,姜楚望进那双泛着淡淡水雾的乌黑眼眸,说出了今天最流畅的台词:“你的眼睛好漂亮,哭给我看,好吗?”
话音刚落,姜楚就感觉身体一轻,像是笼罩在头顶的某种存在消失了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他知道这是代表任务完成,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没有松多久就又提了起来。
下一刻,姜楚哭了。
说是哭也不太确切,是快哭了,琥珀色的浅色眼瞳因突然的疼痛而细细震颤,生理性泪水很快盈满了眼眶,像一汪蓄满水的湖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溢出。
而造成姜楚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便是突然俯下身,将头埋靠在他肩颈处,然后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的周兰斯。
医务室的床单是洁净的白,少年微长的黑发散落在那片洁白之上,宛如渡鸦落下的羽毛,少为人见的迤逦容貌在此刻展露出来,神情却纯洁如新生的花,他仰头,无心的话语撩动有心者的欲望。
周兰斯控制力道,从容不迫地在那干净瓷白的脖颈处留下的他印记,而后松开,唇瓣停在那片温热瓷白的颈侧,似触似离,眼神幽深。
多少次了,姜楚似乎并不认为他是危险的。
从姜楚心里看到的,关于他的形象,真是单薄且无趣。
而在意识到周兰斯做了什么后,姜楚就像一条眼中带泪的风干咸鱼,身体梆梆硬,一动不敢动,他歪个头脸颊就能碰到周兰斯的脑袋。
其实等反应过来后到也没多疼,更多是被突然的举动惊到了,姜楚眨眨眼睛,眼泪水从眼角滑落,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让周兰斯先起来,脖子被啃了一口的地方就泛起了丝丝痒意。
灼热的呼吸铺洒在上面,引起身体下意识的战栗,姜楚梗着脖子,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矿泉水啊?!
他试探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问:“你还好吗?身体……嗯,需要我找人过来帮忙吗?”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姜楚也不觉得周兰斯是具有威胁的,因为他——是个受啊。
要说也是姜楚说抱歉,演一演攻还行,现实里让他攻就有点为难了。
姜楚一边发散思维试图忽视氛围的异样,一边等周兰斯的回话,然而回话没等到,耳边毛茸茸的脑袋向下移了移,隔着衣服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
姜楚:“……?”为什么又啃他?
啃一口看在配合完成任务的份上不计较,但还啃他,他要闹了!
周兰斯这时从他胸前抬起头,白玉般的肌肤上不见红晕,声音正常但不知为何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我很好,”
“小楚同学不是说要反抗,”他直起身,俯视姜楚,表情却是虚心请教,问,“这种程度可以吗?”
所以刚才是入戏了,姜楚摸摸脖子,手指摸到一圈圆圆的牙印,欲言又止。
“昂……很专业?”
周兰斯微微笑。
两人的对话飘出窗外,不仅传进窗台的手机录音里,也传进倚靠在墙上,不知听了多少的人耳中。
第79章
温裕之背靠着冰冷的墙, 垂头,镜片遮挡住眼睛,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只有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一丝端倪。
他原是无意间看到了周兰斯, 纠结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自从上次天台的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可跟上来后,却发现门锁了, 为什么要锁门?温裕之似乎还听到了细铁链的声音, 顿觉疑惑和担忧, 所以打算绕到边上的窗户口看看, 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里面另一个人的声音,温裕之并不陌生,姜楚。
是他明明已经警告过, 甚至让他换了宿舍, 却依旧敢无视, 继续用不堪入目手段勾引周兰斯的姜楚。
这一刻, 温裕之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愤怒, 只是愤怒中又滋生出一丝迷茫。
他愤怒周兰斯轻视他们多年的情分;他愤怒周兰斯如此宠溺一个浪荡轻浮,相处不过数月的人,任由他胡闹,陪他胡闹;他愤怒姜枉顾自己的警告, 他愤怒, 他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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