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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为臣(封灵三清)


“我找到《春日宴》了。”沈孟枝道,“我这几天会把它带回来。”
“等办完这件事,我想回来。”
他语气很轻松,尾音却发着颤。
“我不想再作为江枕活着了。是梦,也该醒了。”
作者有话说:
算算这一卷也快结束了,几个秘密都初现端倪,然后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掉马()
大家对掉马的热情真的超出了清的预料,所以清一直在担心掉马的设置是否能够符合期待,但总体来说,这不会是一个轻松的情节,也不能是打闹玩笑中轻易就掉了马甲,一定会伴随着激烈的冲突,而这一切的引线都来自前文自愿或非自愿的隐瞒和欺骗
关于楚楚的身世,这是一开文就已经定好的,前面也有伏笔,真不是心血来潮(咳咳)
关于更新时间,之后清尽量八点左右更新,但因为要上班了,所以可能无法保证按时,不过一周四更应该不会少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的话,评论区见吧(*?▽?*)

第111章 故地·有你在呢,我怕什么。
去胥方的行程需要几日,在昔日旧秦境内的路还好走些,一旦过了旧时燕秦境线,便到了燕陵十二峰,山峦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平路,速度便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听夏在前面骑着马,“哎”了一声,道:“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找地方住一晚。”
徐允道:“这崇山峻岭的,哪有客栈能歇息?”
“我刚刚还从那个山头看到有炊烟,”听夏指着一个方向,“肯定有人住,咱们过去借宿一晚就是了。”
徐允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从里面传出一道声音:“去看看吧。”
听夏一拍马,马车掉了个方向,向那炊烟升起的方向缓缓驶去。
马车内三个大人一个小孩面对面坐着。
梅诩抱着李启,叹了口气,问:“这孩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语气莫名诡异,就好像家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在诘问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配上李启可怜巴巴的眼神,就更像了。
沈孟枝觉得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李启为什么这么黏他,屡次试图越狱扑进他怀里,都被摄政王给拦下了。
楚晋低下头,捏了捏李启的脸,小孩很配合地没有哭,咬着手对着他的脸发呆。
“李晟死了,孙夫人也病逝,难免会有人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他开口道,“他不该再被牵扯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远离这一切,到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
“嗯,这样也好。”梅诩点头,“省得他将来被人利用,反过来对付你。”
楚晋笑了笑,道:“你这么说,像是要劝我斩草除根。”
李启蓦地瞪大了眼睛,像是听懂了一样,连忙往梅诩那边缩。
梅诩瞪了楚晋一眼,将这件事暂时搁置了,转向沈孟枝攀谈起来:“江公子家在胥方?”
“不,”沈孟枝道,“在渔崖。”
“渔崖是个好地方啊,就是离胥方远了点。家里人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
“还好。”沈孟枝笑了笑,“也会书信往来。”
梅诩点点头:“哦哦。”
他瞥了无所事事的摄政王一眼,咳了一声,后者像是没听见,坐在原位无动于衷。
梅诩只能边说话边瞪他:“老夫要和江公子说话,摄政王可否回避一下?”
楚晋挑眉:“我不能听吗?”
“不能。”梅诩挥手赶他,“别以为当了摄政王就可以不听夫子的话,出去看着点听夏。”
楚晋大概第一次吃瘪,目光在沈孟枝身上停了一会儿,便收回,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沈孟枝望着晃动的车帘,有些出神,却听梅诩道:“知道他为什么听我的话出去了么?”
沈孟枝回神,道:“因为梅先生您是他从前的太傅?”
“不是。”出乎意料,梅诩笑了起来,“是因为你没留他。”
“……”沈孟枝道,“梅先生说笑了。”
梅诩促狭地看着他:“你这年轻人,失了魂的那段时间两个人黏得天天睡在一起,又是抱又是亲,如今恢复过来,倒变得这么克制。”
沈孟枝表情空白了一瞬,险些打翻了手边的糕点。
他耳垂都红了,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样子,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了一段无声的沉默。
“你能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梅诩道,“失了魂的人,一举一动皆随心意,你是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做的,也是那段时间,楚晋他才能最直白地感受到你对他的心意。”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样不好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心吗。”
沈孟枝低声道:“我知道。”
梅诩笑了笑:“唐墨白,是你杀的吧。”
沈孟枝一怔。
“我原本没有多想,但后来回过神,楚晋他并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他既然知道杀了唐墨白等同于将自己暴露在梁王的眼底下,就不会如此行事。”梅诩道,“我又在你体内发现了使用内力的痕迹,这才想到了你。”
“可我当时责怪他,他却把这些事都揽到了自己头上。为了给你治病,他宁愿暴露行踪,被李晟顺藤摸瓜,设下暗杀之局。”
梅诩有些唏嘘地道:“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受这么多伤。”
沈孟枝有些恍惚。他想起来,楚晋身上的大多数伤,都是为他受的。
只是一想,就会觉得满心酸涩。
“你也不要怪他八年来没有找你。”梅诩继续说,“那时的形势紧迫,但凡他有任何消息,李晟等人就会拼命截杀他,那必定是死局。况且,他私下里找你找得都快疯了。他刚从假死状态醒过来就被卷入了息山峡一战,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地下来,就一刻不停地去褐山书院找你,但是你却不在那里……”
沈孟枝眼睫一颤,蓦地打断了他:“他来找过我?他……他说他曾经派人顺路来过书院,我以为……”
他不是没有怨过楚晋假死骗他的事情。他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对方隐瞒了他八年才回来找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他没有给自己丝毫音讯,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
这让他在书院苦苦坚持的八年,像是一个笑话。
他以为楚晋并不喜欢他,又或许不再喜欢他,他只是被对方利用完又遗忘的一枚棋子,所以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如履薄冰,又小心翼翼。
在一次次的试探中,固执又忐忑地确认对方的心意。
可他现在却忽然迷茫了。
沈孟枝忽地止了音,看向对面变了神色的梅太傅。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梅诩气得瞪大了眼,“什么顺路?!他哪次不是自己亲自去找的!伤也不管,跑死了四五匹马!”
“气死我了,楚晋这混小子!从小到大都这个鬼脾气,什么事都轻描淡写地藏着!”
沈孟枝好像从一场漫长的审判中活了下来,如同从水底被人救起,终于得以呼吸。
他动了动手指,这才发现手心已经被指甲硌出了几道红印。
楚晋是这时候进来的。他掀开车帘,看了眼吹胡子的梅诩,道:“我听见有人在骂我。”
梅诩恨不得揍他一顿:“骂的就是你!”
楚晋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过来,敷衍过去后就将视线转到了沈孟枝身上。他轻声说:“到地方了,下来吗?”
沈孟枝“嗯”了一声,抓紧他的手,走下了车。
这是坐落在山间的一个小山村,零零星星只有十几户人家。院子里有几个妇女在洗衣服,看见他们,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几位姊姊们好!”听夏自来熟地凑了过去,“我们往胥方去的,今天太晚了,夜路不好走,能不能在村里借宿一晚?”
他长得好看,嘴又格外甜,几个女子被夸得心花怒放,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啊?”
“六个!”听夏道,“五大一小。”
说话间梅诩也抱着李启下来了,正围在听夏身边的几人登时被吸引了过去,对着李启一顿猛夸:“呀,这么可爱的娃娃!”
“胖乎乎的,又白净,啊哟,他还抓我的手!”
李启终于得到了该有的待遇,高兴地合不拢嘴,一人问他:“谁是你爹爹啊?”
他转了转眼睛,伸出软软的手指,指向了牵着马的徐允。
徐允:“?!”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几人肯定了下来:“嗯,看着是挺像。”
“娃娃,你爹爹还挺年轻的。”
一人终于想起了正事,对听夏道:“我家空着一间屋,能住两个人,你们尽管来吧。”
“哦,我家没闲屋了……”
“我家有间杂屋能收拾出来,能住一人,勉强加个娃娃。”
然而怎么凑也凑不出剩下的一间屋,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子想了想,道:“你们去村东头找一下老张吧,他家就一个人住,应该还有空屋。”
听夏连忙道谢:“谢谢阿姊!我们这就去看看。”
楚晋道:“你们在这边安顿吧,我和江枕去村东。”
他站在马车的阴影里,只露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但也瞬间将一群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没等众人看清,他已经带着沈孟枝翻身上马。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飞扬,飞快地往东边去了。
沈孟枝印象中的第一次骑马,是他偷偷爬上了沈云言的马。
马在下面看着不高,上去却高得吓人,他死死抱着马脖子,一动不敢动,生怕被甩下去。
好在沈云言的马性子不烈,带着他慢悠悠地踱步,被准备出门的沈云言抓了个正着,吓得魂飞天外,飞扑过来把他抱了下来。
……那也是他第一次被兄长训斥。
后来沈云言瞒着沈恪教他骑马,他坐在前面,兄长就坐在后面,稳稳地扶着他。他们趁沈恪不在家,在沈府骑着马转悠,到最后,他慢慢地就学会了。
风从耳畔吹来,扰乱发丝,沈孟枝也想起来很多从前的事。
楚晋在身后扶着他,掌心贴在腰侧,温热的触感。
“怕吗?”楚晋故意问他。
沈孟枝笑了起来:“有你在呢,我怕什么。”
马蹄声踩着心跳的节奏,他回过头,与身后的人接吻。
山风呼啸,肆意又放纵。
等马的速度慢下来,沈孟枝微微仰头,挪开了嘴唇,轻轻喘了一口气。
村东只有一户人家,两人下了马,直朝着这户走了过去。
院落已经有些破败了,房顶也似乎新修过,沈孟枝迈进院子里的时候,忽然生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他愣了愣,楚晋已经敲开了门:“请问,有人吗?”
木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对方站在门后,低声问:“你们是……”
楚晋道:“我们是去胥方的行客,路过这里,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对方似乎在确认他有无恶意,片刻后,打开了门,道:“进来吧。”
他的视线越过楚晋,与毫无防备的沈孟枝对视了一秒,忽然一怔:“……是你?”
作者有话说:
楚楚:是提前的蜜月之旅
下一章 有福利(看我眼神(^U^)ノ~YO

张生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沈孟枝终于想起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他有些发愣,看着眼前有些发福了的男人,喃喃道:“是你啊……”
张生让开了一条路,招呼两人进屋,有些仓促地去收拾桌子上的杂物。楚晋凑到沈孟枝耳边,低声问:“你来过这里?”
沈孟枝嗯了一声,说:“曾经路过,这村子变化太大,我都没有认出来。”
可张生的神情却不像是仅仅路过那么简单。楚晋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跟在他后面进了屋。
这山间小屋不算大,又多了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显得有些挤。
张生有些忧愁地说:“我这儿只有一间空屋,你们二位恐怕要挤一挤了。”
“没有关系。”沈孟枝道,“本就是我们上门叨扰。”
张生看着他平静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踌躇着问:“你这……当年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楚晋一下子警惕起来,回头盯着他看,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张生吓了一跳。
沈孟枝沉默了片刻,道:“他……很好。”
张生松了口气,顶着身侧那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硬着头皮问:“那他还活着?”
“嗯。”沈孟枝道。
“那就好,那就好。”张生打心底里高兴,也没注意到在场有一个人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救回来了就好。”
两个人一来一往,摄政王被晾在一边,一边装作毫不在意,一边偷听两人说话。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照张生这意思,对方当年是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到了这个村子,并且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现在还活得很好。
楚晋终于忍不住了。
他忽地出声,硬生生挤进了这和谐美满的氛围里:“是谁?”
沈孟枝看着他不满的神情,话到嘴边,突然转了个弯,报复般道:“我从前的心上人。”
假死八年之“仇”,今天一并报了!
趁楚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屋,干脆利落地把摄政王拍在了门外。
“……”
楚晋脑中的弦,啪地断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对张生不死心地确认道:“……是谁?”
张生一头雾水,本能地循着沈孟枝的话,迟疑着道:“是他心上人?”
楚晋脸色更差了几分。
张生琢磨着这等生死与共绝非寻常情谊,联想到沈孟枝的回答,做出了更大胆的推测,小声嘀咕了句:“我觉得更像伉俪情深……”
“……”
楚晋深吸一口气,张生以为他要闯进里屋去对沈孟枝继续追问一番,没想到他却在桌前坐了下来,道:“能跟我讲一下吗?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推门声响起来的时候,沈孟枝在床上翻了个身。
对方似乎知道他是在装睡,走到床边,垂眸盯着他的侧脸。
山里入夜总是很早,只这一会儿,星光与灯火就亮了起来,天上地下,相映成河。
清浅的呼吸落在他耳侧,沈孟枝觉得有点痒,刚想揉一揉耳朵,楚晋的声音就落了下来:“醒了吗?”
这人明明知道他醒着,还要问这一句,演戏也要演全套。
沈孟枝睁开眼,翻过身来,盯着他。
“我问了,这附近有一处温泉,梅太傅说对你身体有益,”靠得太近,楚晋的睫羽几乎能扫到他的鼻尖,“去吗?”
沈孟枝问:“在哪里?”
“骑马去,”楚晋道,“很快就到了。”
他垂着眼,目光像吹落的树叶,落入沈孟枝的眼中,带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沈孟枝点了点头。
夜风有点凉,钻进衣领袖口,游蛇一般蜿蜒至全身。
马跑得很急,在山峦间化为一道黑影,行过零散的村落,来到山谷间的无人之处。
从马上下来的时候,沈孟枝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他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了一棵参天的老树,在树下看到了一方天然的池子。
数块光滑的黑色石头叠在一起,围成了一道半高不低的屏障,一池冒着氤氲热气的泉水就被捧在其间,蒸腾出白茫茫的一片云。
沈孟枝弯下腰,伸手试了试水温。柔和温暖的水流自指缝钻过,他心不在焉地拨动了几下,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又停下,停在距他几厘的位置。
“这个村子很久没有来过外人了。”楚晋道,“张生跟我说,你八年前来过这里。”
沈孟枝随意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
沈孟枝笑了:“嗯,两个人。”
楚晋往他的方向逼近了两步,高大的阴影投下来,将对方禁锢在石头与自己身前的狭窄空间。
他目光低垂,漆黑的眼睫遮住了眸光,也掩住了大半情绪:“他是你的心上人。”
“是,”沈孟枝坦荡地与他对视,打定了主意要继续演下去,“那么多年你不在,我就不能喜欢别人么?”
楚晋望着他,突然笑了。
笑意并没有减弱几分他身上的压迫,他并没有露出气恼的神色,反而心平气和地低声问:“那你现在还喜欢他么?”
沈孟枝挪开了一点视线:“说不定。”
“他哪里比我好?”楚晋不依不挠,挑眉问他,“家世,长相,地位,还是其他什么?”
他说的这几个都无可挑剔,无论家世长相地位,世间再没有人能比得过摄政王,哪怕是曾经的他自己。
沈孟枝被压在温泉石边,脊背紧紧贴在石面上,几乎与温凉的石头成了一个温度。
是时候了。
他轻轻扇动了几下眼睫,仰起头,动了动唇,声音很轻:“你的吻技,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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