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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麦成浪)


“你们豪门对婚姻都这么随便吗?”
楚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嗯,是的。”
对于震惊三观的事郁南总是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那你怎么拖到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
“……”
“还是你离过婚?”
“……”
楚究很想掰开他的脑袋看他的脑回路,到底是不是也长得东西不辨南北不分,才会把事情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楚究:“我只是为了履行父亲的责任,为了孩子的健康,道德束缚不了你,只能用法律。”
“……”
看来他必须跟楚究解释清楚,不然楚究真的把他拽到民政局领证了怎么办?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又能困在坟墓里呢。
郁南:“我这么打扮其实是想去清吧,不是想和大壮滚床单,我和大壮之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搬家成为邻居也是巧合,真的。”
楚究:“你还想去清吧?”
郁南好不容易忍下去的脾气不由自主又腾升上来,冷声道:“你总得让我找点事做吧,玉玉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即使是老板你亲自在我面前大跳艳舞,我恐怕也没心思滚床单,所以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多虑了?”
郁南也顾不上楚究是不是老板,好不客气地朝楚究翻了个白眼。
郁南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冰冷的水让他迅速清醒,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后在想怎么面对还在客厅的楚究。
而郁南洗了八遍脸之后,觉得这么在卫生间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现在他应该若无其事地出去,再毕恭毕敬地把他当成老板,毕竟成年人嘛,不就讲究一个表面和平。
他暗暗下决定,下次控制不住跟楚究发脾气之前,要多念两遍年终奖,现在念八遍明显已经不管用了,得念十遍。
郁南调整好心态,从卫生间走出去,楚究还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抽纸,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符合他形象的局促。
两人目光一对上,楚究怔了下,郁南眼神躲闪,也不敢朝前迈步,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年人的表面和平真不是那么好维护的。
楚究轻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朝他走过来,站在离他一步之遥停下,把纸递给他,“擦擦吧。”
郁南接过纸,“谢谢。”
接而胡乱地擦着额前湿透的头发,擦了一头纸屑后才回过神手里拿的是纸,而不是毛巾。
这该死的发蜡粘纸。
郁南用手扫了扫头发,纸屑抖了下来,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扫了,随便吧。
楚究向前一步,抬手将他头顶粘着的纸巾一片一片取下来,郁南跟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原地,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了。
只要一用力呼吸,他就闻到楚究身上的味道,混着自己身上这股香水味,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好像也是喷的这款香水,穿的也是白色衬衣。
楚究拔完了他头上的纸屑,手没离开他的头顶,而是掌心向下,扣了下来。
脑袋顶一沉,温热的掌温传来,郁南下意识地抬头,眼神撞进楚究如深海一样的眼眸,乍一看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郁南慌乱地移开眼神,回避他的目光。
楚究:“不要去清吧。”
郁南点了点头,口不择言道:“好,只要不结婚都行。”
话一出口,郁南自己都觉得荒唐,抽丝剥茧回想起来,才理清楚自己发脾气的原因。
是楚究荒唐在先,说要跟他结婚,所以他才控制不住情绪的。
楚究沉默了下,笑着松开了搭在他脑袋顶上的手。
郁南身上的魔咒也解除了,悄咪咪松了口气。
楚究:“跟我结婚,你觉得亏了?”
郁南很快恢复到十句话有九句是屁话还有一句绝对是假话的状态,“是你亏了,我这人宽厚善良,看不得别人吃亏。”
“我不觉得亏,我赚了。”
“你只是被我精心打扮过的帅气模样蒙蔽了双眼,暂时失去了理智,不要做这种会悔恨终生的事,老板。”
论胡扯,楚究是扯不过的,只好败下阵来,“走把,带你去一个地方。”
郁南警惕起来,“去民政局吗?”
楚究抬了下眉:“你想去也可以。”
郁南:“那换一个地方吧。”
“不是去民政局,再说民政局下班了,走吧。”
郁南见好就收,披上刚才那件风骚的皮夹克,楚究上下打量他,“去户外,你确定要这么穿?”
郁南眼睛亮起来,“你要带我出去玩?那等我一下。”
楚究心情大好,不知道被他的眼神取悦了,还是被他的话语里的哪个字取悦了,“嗯,带你去玩。”
郁南钻回卧室换上毛衣羽绒服大围巾手套,还搜刮了一大包的零食,甚至还带上了野餐垫,笑盈盈对楚究说:“走吧,去野餐。”
楚究看着他大包小包的样子,心想胡说八道估计也会传染,忽然想逗逗他,“去爬南溪山,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南溪山在南溪湖边,是本市第一高峰,大晚上去爬那么高的山,不是疯魔就是有病。
郁南的笑容肉眼可见地退下去,立刻卸下身上的行李,“不要做这种会悔恨终生的事,老板。”
“今天满月,爬山赏月。”
郁南捂着肚子:“我突然胃疼。”
“胃在左边。”
“反正这儿疼,我以为这儿是胃。”
楚究使劲憋,再揉了揉鼻子,才憋住了差点绷不住的笑意,弯下腰提着他放下的东西往外走,“行了,不是去爬山,走吧。”
“真不是去爬山?”
“当然不是。”
郁南屁颠屁颠跟上,十分自觉地坐上副驾驶。
他飘飘然地想:宝马就是不如宾利舒服,位置有点窄。
楚究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了郊外的烟花村。
之所以叫烟花村,是村庄的后山上可以燃放烟花,村里也有不少烟花零售,楚究车子停在村外,“等我一下。”
郁南:“我也去。”
“外面冷。”
郁南利落地扣上围巾帽子,羽绒服外套拉链拉到顶,“我不冷,走吧。”
楚究还没反应过来,郁南已经利落下了车。
楚究无奈笑笑,摇了摇头也跟着下了车。
楚究穿的大衣,毛衣也不是高领,郁南良心发现,“你冷不冷?要不匀一条围巾给你?”
“我不冷。”
“你后脑勺的纱布拆了?不然还可以保点暖。”
楚究笑了下:“……我还得感谢你的关心了?”
郁南笑而不语,三两步跟上他。
夜已深,放烟花的人三三两两下了山,村里卖烟花的小商贩也在忙着收摊,楚究走到一个货摊前,商贩吆喝:“老板,要哪种?”
楚究转过头问身边捂得跟爱斯基摩人一样的郁南,“你来选。”
“你请客。”
楚究点了点头。
郁南看了下,烟花的种类很多,红色包装箱上都印着一个非常吉利的名字,好比过年群发短信祝福语的集结地。
郁南不着急选,而是先问价格:“这些价格都一样吗?”
依据老板的经验,一般两个人深夜来放烟花的,不是正当情侣就是不正当的情侣,就跟他们推荐:“这款百年好合,这款琴瑟和鸣,这款相敬如宾,还有这款白头到老都卖得最好,颜色鲜艳,时间持久,寓意也好,也不贵,就比其他贵十块钱。”
郁南:“那是多少钱?”
老板:“平时我都卖200,现在收摊了,给你190。”
郁南:“那190也是比其他贵十块吗?”
“那是自然。”
郁南:“哦,那我要那个财源滚滚,财大气粗,八方来财,招财进宝,一箱180,四箱640,对吧?”
老板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被套路了,“不行不行,这平时我都卖190的。”
郁南:“不行那不要了。”
郁南说完,挽上楚究的手臂作势要离开。
楚究臂弯一沉,顿时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手臂上,没心思管一箱烟花到底是190还是180。
刚走出两步,老板就把人叫回来了,“回来回来,给你给你,小伙子太精明了。”
郁南挽着楚究往回走,笑嘻嘻道:“哪里哪里,是老板好说话,薄利多销。”
老板利落地把几箱烟花扛了出来,楚究却跟丢了魂一样,变成了一只木讷的人性挂件。
郁南摇了摇他的手臂,楚究回过神转过头看他,“什么?”
“付钱,640。”
楚究:“哦,好,多少钱?”
郁南无语一秒,“640!”
郁南抽出挽着楚究臂弯的手,楚究手一滑,多打了一个零也浑然不知,郁南正美滋滋缠着老板让送两把仙女棒时,就听到老板的收款语音播报:“收钱到账6400元。”
郁南:“……”所以他砍价是为了什么呢。
老板:“……”
意识到画面突然静止,楚究把注意力从空空的臂弯里收了回来,“付好了。”
郁南皮笑肉不笑:“你看看你付了多少?”
楚究看了眼支付记录,没有任何异议:“那该付多少?”
老板:“?”莫非是个脑子不好的?
郁南咬牙切齿,哭笑不得:“640,640,我刚才说了两遍!”
除了中邪,郁南没有办法解释楚究现在的迷惑行为。
烟花店老板虽然精明,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老实人,这人虽然人高马大帅气逼人,可整个人木愣愣的,眼神呆滞六神无主,估计脑子有点问题。
那个小伙子刚才确实十分清楚地把价格报了两遍。
老实人原则上不欺负身体有缺陷的人。
老板看着这傻大个,连语气都放慢了,生怕说快了他回不过神来,一个字一个字耐心地往外蹦,还配上了手语:“我、转、回、给、你、吧?”
郁南:“……”
楚究:“……”
烟花店老板看向郁南,点了下脑袋,“他好像不识数,要不我转给你吧?”
郁南憋笑好辛苦,悄咪咪地看了眼被人当成傻子的大老板,不知道如何收场。
楚究收起手机点了下头,“嗯,行。”
楚究浏览了一圈,指着一盒烟花说:“再拿一箱。”
老板:“好好好,180,别错了。”
楚究:“……”
郁南收了退款,抓了把仙女棒,决定利用一下楚究的傻子人设,可怜兮兮道,“老板,这个还送的吧,他特别喜欢玩。”
楚究:“……”
老板:“好好好,送送送,拿吧拿吧。”
郁南:“谢谢!祝您生意兴隆。”
“谢谢谢谢,也祝你们……”老板一般他都会根据客人买的烟花种类再说上些吉利的话,但现在他俩需要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老板顿了顿,又补充道:“祝你们身体健康。”
楚究向前一步,意识到他可能会开口说话,郁南连忙又挽住他的臂弯,抢先一步:“谢谢老板,谢谢。”
随后转过头对楚究说:“搬东西吧,走了。”
老板看着两人的背影,可惜地叹了口气,买那么多招财进宝干什么,不如买个平安健康算了。
不过老天也算是公平的了,脑子不够,外貌来凑。
楚究的车停得不远,烟花搬到车上后,直接开车上了山。
说是山,其实是个铺满草坪的小土坡。周围很空旷,确实适合燃放烟花,可今天是满月,天空很亮,不太适合放烟花,他们来得太晚,山坡上已经没人了,正好落得个清净。
郁南找了个平地,铺上了野餐垫和零食,楚究搬出烟花堆放在旁边,两人盘腿坐在垫子上,一个抬头看月亮,一个低头翻零食。
抬头看月亮的郁南诗兴大发,“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他那片海里的鱼们叫他南山白玉盘,这就是出处。
低头翻零食的楚究从一堆大辣片麻辣鸭脖中收回手,瞟向大诗人,“所以你自称南山白玉盘。”
“网名能有什么出处,瞎取,”郁南不想聊这个话题,“这么多吃的,都没你爱吃的?”
郁南翻了翻这一堆大辣片,才不好意思笑笑,“哦你不吃辣。”
楚究:“你喜欢吃这些?”
郁南:“还行,小时候爱吃,感觉怎么吃都吃不够,长大了就喜欢买好多,但怎么吃都吃不完。”
郁南挑挑拣拣,捡出了一包奶糖,奶糖有点软了,他下意识看了下保质期,“还有一个星期过期,你吃不吃?”
楚究:“……”
郁南没什么食欲,放下零食又躺了回去,看着月亮又感慨:“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你喜欢读诗?”
郁南摇摇头,“就知道这两首。”
“……”
楚究也抬头看月亮,要躺下来时,郁南坐起来,“等等。”
郁南解下围巾叠好放在垫子上,拍了拍围巾,“地上硬,你枕这上面,不要碰到后脑勺的伤口。”
楚究看着他问:“关心我?”
郁南没想太多,脱口而出:“你脑袋那么聪明,公司那么多人还要靠你发工资呢,话说你有没有给你的脑子买个保险?就好比钢琴家给手买保险,模特给腿买保险,还有给屁股买保险的。”
楚究听着他的碎碎念,曲腿躺下来,枕在郁南的围巾上,围巾上还有他的余温和那味暧昧的香水。
郁南焦虑的时候,好像喜欢碎碎念。
楚究慢条斯理道:“玫瑰,百合,栀子。”
郁南翻零食:“什么玫瑰百合栀子?你想吃鲜花饼?好像有鲜花饼。”
楚究笑了下:“你的香水,前调是玫瑰香,中调是百合香,后调是栀子香。”
郁南不懂香水,这瓶香水本来是原主放在衣柜里的,挥发完了他就上网买了瓶一样的,他平时也没有抹香水的习惯,只是今天心血来潮地想让自己变得芬芳一点。
郁南心想楚究这狗鼻子挺厉害,但嘴里却说:“你还懂香水啊。”
“略懂。”
郁南侧过身来。手托起脑袋问他,“像你这样的豪门,是不是从小就要学好多东西,品红酒,品香水,高尔夫钢琴马术围棋书法国画,还要学很多门外语,什么难什么贵就学什么?”
楚究想了下,也不否认:“差不多吧,你怎么知道?”
“因为懂这些让你们看起来特别厉害。”
楚究哑然失笑。
郁南:“不过你们哪来这么多时间学那么多东西?年少时光好不经用,我小时候跟同学去郊外摸鱼抓虾,天没亮就去了,感觉还没怎么摸,虾也没抓到几条,天就黑了,作业都没时间做,哪还有时间做其他。”
楚究:“那你不是会吉他?”
“上大学的时候学的。”
“那你喜欢唱歌?”
郁南仔细想了下,他确实喜欢唱歌,但也不是必须要为之付出和奋斗的那种喜欢,所以当时失恋之后,说放弃就放弃了,“主要是唱得好,所以就喜欢。”
楚究:“我没有下河摸过鱼。”
“当时你肯定要不是在练琴,就是在学外语,要不就在研究GDP。”
“嗯。”
“所以你现在是老板,我是员工。”
楚究:“那摸鱼快乐吗?”
郁南被他的真诚发问逗笑了,“我说实话扣钱吗?”
楚究看着他笑弯了的眉眼,也跟着勾了勾嘴角:“不扣。”
“无论是真下水摸鱼,还是上班摸鱼,都十分地快乐。”
“你除了喜欢摸鱼,还喜欢香水?”
郁南摇了摇头,“不喜欢。”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
郁南几乎不假思索:“真金白银。”
“……”
“那你喜欢什么?”
这倒是把楚究给问倒了。
他好像会很多,周玉荷告诉他,他必须学这些东西,因为以后他要成为楚氏的接班人,楚氏的接班人必须要会这些。
他不反对学这些东西,但也算不上喜欢,他好比一只火箭,“楚氏接班人”是助推器,用不着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轨道就在那里,早就设定好了。
楚究:“喜欢是什么?”
郁南:“想拥有,想得到,全心全意付出却甘之如饴,得不到的时候会失落,会难过,但你却不会怨恨他太有诱惑力,只会怪自己把持不住,不够努力。”
楚究看着他,慢条斯理吐出一个字:“你。”
郁南:“……”

郁南心想,如果此时他假装听不懂,也未免太白莲了点。
如果他假装没听见,那就是把楚究当傻子。
如果他直白地拒绝,对不起我不喜欢你,多多少少影响年终奖的发放,毕竟楚究还是他的老板。
他并不怀疑楚究此时的真心,但不知道有多少。
他孑然一身,没有什么顾虑,所以他一直偏执地、理想化地认为,感情应该是一个必选项,而不是备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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