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身为人柱力的漩涡鸣人会因为长时间被压抑,而被不断提高阈值,变成一个咒力怪物,但是在这之前,他注定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
乙骨忧太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叹了口气,但在抬眼,发现漩涡鸣人已经泫然欲泣后,连忙安慰道:“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等你长大一些就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现在已经更名为编剧大人的小智障注视着一切,看着乙骨忧太和自家宿主的对比,暗中摇了摇头。
在入戏这一点上,他的宿主还是有很多要学。
虽然乙骨忧太对身为环境中一员的漩涡鸣人如此关怀,也有演给本应该身处梦境,本应什么都不记得的“宇智波佐助”看的意思,但白筠才是真正的演员。
他家宿主在演绎上确实还有进步的空间。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想好对策了。
在意识到两边的问题之后,乙骨忧太便十分负责地开始为两小只制定修炼计划。
因为宇智波这边想要指数型地变强必定会经历痛苦,而漩涡鸣人这边有体质上的硬性束缚,所以最终,乙骨忧太只能带着两人一起打基础。
因为“宇智波斑”给的特权,在幻境中乙骨忧太可以一定程度上地控制时间流速,虚假的太阳东升西落,转眼间,环境中竟然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
梦境之所以是梦境,就是因为其中缺乏逻辑,更不可能有规整的时间线,时间一长,白筠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已经和“宇智波佐助”融为一体了。
他不需要特意思考,就知道如果是“宇智波佐助”的话会做什么,不需要每次回答都字斟句酌,连怼起漩涡鸣人都是那么的顺手。
眼看着两人的基础越来越扎实,乙骨忧太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功成身退,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有了特权,已经极力压缩了消耗的时间,但是外面那场理解的战斗,显然激烈到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都足够改变整个战局。
外面的三个马甲在五条悟面前激情打着基本不怎么呢个放水的假赛,连梦境中,“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切磋,还有和乙骨忧太练习的时候,也是免不了磕磕碰碰。
也就是说,白筠现在相当于是四头挨打。
光是听这个描述就已经够惨了的。尤其是“宇智波佐助”那边还在开着倍速,时间一长,白筠脑子真的就有些不够用了。
在理智逐渐被过高难度的任务折磨之后,人难免就要开始急眼了。
用一个比较形象的形容,那就是白筠开始脸滚键盘了。
“宇智波斑”这个本身就有前科的马甲率先做出表率,本来一直被压抑着的天性被释放,打红了眼的他第一时间提升了战斗的规模,召唤出了须佐能乎。
而且还是个完全体。
看上去有数十米高的蓝色天狗身披铠甲,手拿武器,即使是和身后的神树相比,也丝毫不见逊色。
而他所能造成的破坏也可想而知。
那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简单的前进就会导致整个大地的震颤,这震动一路波及到了很远的地方,甚至连已经转移到隔壁市区的虎杖悠仁他们也没能逃掉。
“真的假的?”
钉崎野蔷薇仿佛不能接受一般猛地拉上了窗帘,一边在接连不断地小声嘀咕:“看不见就是不存在,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话说这里震感这么强,楼不会塌吧?”
“这可是日本,放宽心。”
虎杖悠仁飞身来到“宇智波佐助”和乙骨忧太的身边,随时打算转移。
就在这时,他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
“怎么了?”
钉崎野蔷薇凑上前来,虎杖悠仁摸了摸脑袋,指着乙骨忧太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连接。
“这个连接是不是细了很多?”
乙骨忧太知道不能再拖了,他打算和两人打个招呼,和“宇智波佐助”挑明一切,之后就送对方回去。
在听见对方摊牌的时候,白筠在心底感概“终于来了”的同时,也升起了一些其他不易分辨的复杂情绪。
而漩涡鸣人的表达就更直接了。
他因为无法接受,直接跑掉了。
第132章
乙骨忧太在进入“宇智波佐助”所处的幻境之前,为了避免外面打得昏天黑地人类灭绝,里面还一无所知的惨案,便为自己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联系定下了约束。
具体效果就是,当空气中五条悟的咒力浓度达到一个特定的数值之后,链接便会提醒乙骨忧太这件事情,甚至必要的时候,自行主动切断。
毕竟,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某人的咒力,说白了就是残秽,是咒力释放之后的产物。
而五条悟虽然有六眼,可以让他每次都能用最高效的方式施展术式,但无论怎么节省都有个限度,一旦真的触发乙骨忧太设定的数值,那就证明——他快要被榨干了。
现在,因为“宇智波斑”的突然发疯,为了试着应对——或者说至少不要让波及范围进一步扩大,五条悟那边目前离爆缸只有一步之遥。
乙骨忧太感受着链接那边蹭蹭网上飙的数值,甚至都害怕自己说话的时间认识就凉凉了,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当然是什么都说了。
从漩涡鸣人总结一下乙骨忧太的发言,那就是:世界是假的,你也是假的,只有“宇智波佐助”是真的,而现在他要带着唯一的真货跑路了。
漩涡鸣人能接受就怪了。
乙骨忧太虽然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话不是很委婉,但是因为时间紧急,所以也没空去处理漩涡鸣人的问题,而是像先说服“宇智波佐助”这边。
如果是之前的话,白筠可能顺水推舟就答应了,因为只要这步完成,那么基本上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99%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的相处,所以看着那孤独离开的背影,白筠心底竟然真的升起了一丝不舍。
权衡再三之后,白筠选择追了上去。
乙骨忧太有些犹豫:“可是……”
他还以为“宇智波佐助”是和漩涡鸣人一样,暂时不相信他说的话,还想再找出一些证据,但却被打断。
“先过去。”
“宇智波佐助”说道:“等解决了他的问题,你想干什么我都配合你。”
乙骨忧太见他没有说谎的意思,松了口气。
也是,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幻境,“宇智波佐助”应该也是多少对自己的状态有所察觉的吧。
事情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步,虽然焦急,但乙骨忧太也没有再催促,只是大步向前的同时,在内心为五条悟的安危祈祷。
漩涡鸣人根本就没走远,此时他就坐在几人相遇时的湖边,像是一开始就主动为白筠他们的寻找减轻了难度。
白筠走到对方的身后,直到湖面上都能倒映出他的影子,漩涡鸣人也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声音还有些闷闷的:“如果我是假的,那么外面是还有一个真的吗?”
“不知道。”
白筠思考了很久,随后遵从内心摇了摇头:“我只认识这个你。”
“那你以后认识他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宇智波佐助”已经在来的过程中和乙骨忧太了解了情况,被问到的时候也没有隐瞒:“离开之前我的记忆会被清除干净。为了减少影响什么的。”
“那我存在的痕迹不是一点点都没有留下吗……真不公平。”
白筠听到这里,突然有些感慨。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的羁绊十分的复杂,他们始于微末,互相拯救过彼此的性命,他们有着相似的痛苦过往,却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在这段不断的时间里,白筠偶尔竟然真的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就像完全入了戏,和漩涡鸣人之间的友谊虽然没有原本应有的那么深刻,但也绝对无法忽视。
无论什么情况,白筠都觉得,“宇智波佐助”不应该放弃漩涡鸣人。
“也许吧。”
于是,他顺从着心意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乙骨忧太。
“但我可以尝试记住你。”
在漩涡鸣人困惑的注视下,他向乙骨忧太提议:“既然特异点只要求你使用术式,而没有要求你具体使用哪种,那你直接对我使用【领域展开】也是可以的对吧?”
乙骨忧太都懵了:“……你想干什么?”
【无量空处】的原理是往敌人的脑袋里塞进大量的情报,导致敌人死机,而具体塞什么,是由施术者自己决定的。
而“宇智波佐助”此时的提议,就是让乙骨忧太,将他们最近相处的故事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清除记忆又如何?一遍不行就一万遍,他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乙骨忧太听后大受震撼,但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发现也不是完全不行。
乙骨忧太虽然有自己的领域,但是对【无量空处】的使用上这还是头一次,甚至连这领域能不能正经展开都心里没底。
但是好在,这是在幻境中。
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乙骨忧太在一旁调控者咒力的运转,正在试图找到一个既可以达到效果,往“宇智波佐助”的脑海里塞有用的东西,又不至于直接将人塞成傻子的平衡点。
而“宇智波佐助”正在和漩涡鸣人面对面道别。
在这最后的会面中,白筠依旧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看漩涡鸣人不对劲,但考虑到现在确实没有时间了,所以也只能遗憾作罢,让这种既视感成为一个永久的谜团。
很快,乙骨忧太提醒道:“准备好了。”
漩涡鸣人强撑着摆手:“再见!要记得我!”
黑发少年盯着他看了两眼,随后转身,“……再见。”
随后,他向着过去——或是未来义无反顾地走去。
无论前程一路坦途,或循环往复。
和幻境内部的煽情不太相同。
外面的白筠已经离疯不远了。
有时候,人疯起来会狂扇自己的巴掌,甚至越扇越狠一样。
现在白筠差不多也处在这个状态。
打着打着,疼痛仿佛和□□分离,精神癫起来了,仿佛一切就都成了固定的流程。
在他家编剧关切的注视下,白筠甚至还从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于是——
在神树前方,除了属于“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之外,另一个高大的蓝色身影正在缓缓成型。
完全体的须佐压迫感十足,那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再加上可观的攻击力,实现了1+1远大于3的效果,基本相当于是个附了魔的高大,让人觉得它说不定下一秒就会飞出地球,冲出宇宙,顺便把月球整个推出太阳系。
五条悟之前一直在为如何应对完全体的须佐而感到发愁,但此时,当自己阵营同样出现这样一个挂逼的时候,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
相反,五条悟现在甚至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有些担忧地望向此时正处于须佐能乎额头中心位置的两人。
旗木卡卡西确实开过须佐能乎,那个时候,宇智波带土已经在与大筒木辉夜的战斗中彻底死亡,但依旧不忘将外挂留下,让旗木卡卡西短暂地拥有了双眼神威。
白筠此时卡的就是这个BUG,虽然“宇智波带土”现在是个咒灵,但他确实是死了,和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但是开挂显然是要被封号的,在那之后,旗木卡卡西左眼的写轮眼彻底耗尽了瞳力,变回了深不见底的漆黑。
在六眼的加持之下,五条悟甚至比白筠本人,都更加细致地能感受到这个结局的步步逼近。
——明明是当初舍弃了六眼都要保住的眼睛。
五条悟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无力。
作为现代的最强,他更习惯于自己挡住一切,为他人提供庇护。
现在立场反转本就是一个稀奇的体验,而“旗木卡卡西”身上的悲剧色彩更是让五条悟心底有些沉重。
五条悟想要做点什么。
而就以往的经验来看,五条悟如果真的想做什么,那么他一定会付出百分之二百的专注。这是很恐怖的。
在全功率六眼的运作之下,五条悟能将战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无论是己方的状态,还是敌方细微的几乎算是没有的破绽。
而对六眼来说,几乎没有,显然代表着“有”。
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白筠现在一巴掌下去相当于受到了四次的伤害,五条悟就抓住了这个停顿,一个【茈】向“宇智波斑”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提升到最高功率的六眼也在提醒他乙骨忧太那边的进程,五条悟于是瞬间切换了术式的运用,在其后又接了一个领域展开。
按照五条悟的想法,他想要用【无量空处】短暂地控制住“宇智波斑”,哪怕只是数秒的时间都可以,随后接踵而至的【茈】便多少能打出有些伤害。
但是令五条悟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无量空处】还没来得及真的将对方捕捉到自己的领域范围之内,异变就产生了。
由于“宇智波佐助”其实并不真的是因为特异点而来到现实的,所以基本只要是两边样子做到位,编剧那边就直接收走了马甲,并将一些列后续应有的变化都一一奉上。
于是,五条悟便发现,神树竟然……碎了,就像是蒲公英一样,风一吹过,便散落了大半。
那遮天蔽日的巨树竟然是有咒力形成,而没有确切的实体!
之前花御就曾经用过这一招,但是和如今的“宇智波斑”来比,显然还是太嫩了。
漫天的咒力像是花粉一样向着全世界的范围扩散,所到之处暂时好像是看不出什么影响,但是六眼却疯狂地在向五条悟报警。
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本就消耗了五条悟的体力,这一下他更是感受大脑一阵阵的刺痛,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要从空中掉下来。
他想要扭头,去检查在场两外两人的状态,却发现在场三个人的身体都在逐渐变得透明……
除了“旗木卡卡西”完全看不清表情之外,两位宇智波的表情都十分耐人寻味……就像是突然迎来了旅途的重点。
还没等五条悟仔细分辨,在场的三人的身影便很快淡到了看不见的程度,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只有那漫天的咒力,和逐渐改变的世界可以证明,这一切都不是五条悟的幻觉。
白筠又回到了那个雪白的大厅。
他感觉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本来在这几个月的任务时间中,他已经习惯了披着各色马甲,感受不同人生……那些属于马甲的情绪就像是空气一般,存在的时候并不明显,但一旦被彻底拿走,就明显得要命。
而还没等白筠彻底缓过神来,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与上次为了不被马甲系统发现而趁机偷跑不同,这次白筠的回归可以说是衣锦还乡。
一睁眼,就能看见这原本人来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的大厅中挂满了横幅。
最大的一个上面写着:【热烈庆祝白筠先生回归,祝贺任务圆满完成】。
就当白筠仍旧一脸懵逼的时候,因为白筠回归,任务终于结算,而原地飞升,原本光滑的头顶长出了一根独苗的马甲扮演系统凑了过来。
“回来好,回来就好。”它抬起自己又细又短的小手想拍拍白筠的后背,但是有怕下手重了,所以中途改成了抚摸。
被想撸狗一样顺毛,白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向后撤了一步。
马甲扮演系统毫不在意,就白筠目前的这个成就,就算是想掰开它的脑壳,看看它有没有蛋黄,马甲扮演系统都只会回复好好好。
因为白筠值得。
首次实现世界自愈、能量流水超过数十亿,虽然后者为了保证前者的正常运营,所以大部分在任务过程中便被消耗掉了,但白筠依旧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壮举。
看那遍布系统空间的条幅,除了最醒目的那个是出自出系统之手,其余的可都是马甲扮演系统自掏腰包带来的!
但它仍觉得不够,绕着白筠激动地转圈圈:“你现在有什么想要的吗?都可以提出来!我能力范围内的立刻满足,我能力范围之外的就算贷款我也要为你拿下!”
白筠现在没什么心情,因此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马甲扮演系统看他这副样子,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都怪我太激动了,你刚回来,一定是累了。”
“快休息去吧,其他事情都不着急。”
“嗯。”
白筠沉默地点了点头,打算回到自己在这的小房间中。
在这一路上,有不少宿主或者系统闻风而来,想看看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筠从小就当当个演员,他本以为自己会喜欢这种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但实际上,不知道为什么,白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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