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因为对方的反应,呼吸稍显不自然地停滞了一瞬。
 咒灵一副像是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七海建人见糊弄不过去,干脆也不装了:“作为咒灵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然后我会回答你的。
 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七海建人会觉得这是它的潜台词。
 不要和诅咒谈交易是所有咒术师所学到的第一课,但七海建人现在没有选择。
 他只希望这不是自己所学到的最后一课。
 七海建人在心底回忆了一下咒灵交易的内容,对方要的只是五条悟不知真假的猜测,这并不是完全不可以拿来交易的信息。
 而且他们原本是想慢慢查资料求证的,现在直接向正主求证反而省事。
 想到这里,七海建人不在隐瞒:“五条悟猜测你曾经认识五条家的某位先祖。”
 “而且那位先祖,嗯,按照他的说法,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咒灵的表情一瞬间十分难以描述:“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我大概知道你在说谁,但是不,他姓旗木,和五条家没有关系。”
 它仿佛强调般说道:“我不认识任何五条家的人。”
 但你一眼便认出了五条悟的出身,不还挺熟悉的吗。
 至于旗木……
 咒术师界并没有姓旗木的家族。
 不过千百年来,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咒术家族数都数不清,这仍旧是很重要的情报。
 记下这点后,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七海建人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么轮到你了,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咒灵不知为何看上去轻松了不少,笑着指出:“这是两个问题吧。”
 七海建人靠上了身侧的水池,他现在连站稳都很费劲,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疲惫让他连话都不想说,但出于责任,他还是尝试道:“一个也行,挑你喜欢的回答。”
 咒灵耸了耸肩:“可惜,我两个都不想说。”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身体状况,或者只是单纯因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咒灵开始缓缓向七海建人走来。
 原本就不算安全的距离被进一步拉近,七海建人试图握紧刀柄,但事实上,他已经到自己到底有没有用力都分不太清了的程度。
 于是七海建人用最后的力气,和勉强压榨出来的咒力,将武器投掷出去。
 说是投掷,其实更像是甩出去的。缠着布条的刀刃向着咒灵的脖子砍去,结果下一秒却又像是穿透空气一样,斜着切进咒灵背后的墙壁里。
 七海建人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什么能力?洗脑?海市蜃楼?虚化?
 还不等想出个结果,咒灵便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对方带着手套的手缓缓伸来,七海建人却已经没有了躲避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对方触上自己腰侧的伤口。
 “但我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七海建人看着对方手上开始亮起莹绿色的微光,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渐渐找回了知觉。
 ——反转术式。
 他被这个诅咒治好了。
 “这下子就扯平了。”
 说完,咒灵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像遁入不存在的空间一样,消失不见了。
 “娜娜明,光凭声音,我是不会知道你在哪里的……”
 “这我当然知道。”
 七海建人此时已经去家入硝子那里简单检查过身体,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身心俱疲而且还有报告要写,回家一开门却看见了五条悟,这种感觉有人理解吗?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冷静地解释道:“但是你凭借术式实现的快速移动,需要选择一条没有障碍物的道路吧,我当时的地理位置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
 所以七海建人当时几乎已经确认自己必死的结局了,打电话也只是为了多留些情报,就是接听者要承受亲耳听见他的死亡的压力这点不太好。
 “如果打给辅助监督,他们会做噩梦的。”
 五条悟沉默:“……那我呢?我做噩梦就不要紧了吗?”
 这个话题很难谈论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七海建人选择岔开话题:“不单单是长相,这个咒灵身上的“人性”也很强。”
 还是如果不是那阴冷的咒力明晃晃地昭示着其诅咒的身份,一晃眼几乎会认错的程度。
 毕竟又没特意定下束缚,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便杀人灭口,才是咒灵的常规操作吧。
 就算转身就走都算正常,但对方竟然还特意治好了他……
 如果是平时,五条悟少说还要闹上一阵,但现在,他确实有更关注的问题。
 “那个咒灵还不承认自己认识五条家的人。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简直像在和谁故意赌气一样。”
 七海建人猜测道:“会跟那个不知名的旗木有关吗?”
 “很有可能。”五条悟整个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面向天花板沉思了片刻。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位旗木拥有六眼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七海建人事后思考了一下,像是白发,眼罩之类的,不也是非常突出的特征吗?不一定就非要是六眼吧。
 这家伙……不会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帅气(自称)的外型不可能有相似者吧?
 但实际上五条悟还真不是在乱猜。
 他指出:“你看见那个咒灵离开的方式了吗?”
 宇智波带土万花筒写轮眼带来的神威,可以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体藏进自己的独立空间,平时也可以整个人藏进去隐匿身形,偷窥旅行斗殴逃跑皆宜,是仿佛抽中彩票般的实用能力。
 在原本的世界,人们猜测了很久,最后因为在卡卡西那里成对的另一只写轮眼,才破解出神威的真实能力。
 但在咒术世界,有一种咒术,和神威的表现尤为相近。
 “那个,和无下限的术式反转很像吧。”
 在(自认为)和七海建人澄清了卡卡西的真实家谱之后,白筠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毕竟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应该不会再有误会了吧?
 在解决了这个一直缠绕在心头的困扰之后,白筠便开始专心演戏。
 宇智波带土这个人很是复杂。
 他小时候是个基本和漩涡鸣人差不多的,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那种小太阳,中间报复社会的时候基本披着宇智波斑的马甲,假装阿飞的时候是个会自称女子高中生的贱嗖嗖神经病。
 后来,当终于成为继六道仙人后第二位十尾人柱力,眼看着多年努力终于要开花结果的时候,宇智波带土却突然推翻了自己为之奋斗十几年的理念,被漩涡鸣人说服反水,并在与大筒木辉夜姬的战斗中战死。
 白筠闭关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整明白最后这个弯是怎么转过来的。
 但是如果一直自己憋着,便和在任务大厅时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以最终,白筠还是带着心底的困惑,和七海建人见面去了。
 在演绎宇智波带土的时候,白筠姑且抓住了两个特点:
 第一,作为曾经的大BOSS,他气场要足,不可能有问必答。
 第二,作为已经改邪归正的前·恐怖分子,他现在应该是个非常规的好咒灵,并不会见死不救。
 嗯,至少在对方刚刚才帮过自己的情况下不会……吧?
 不管怎么说,抛开细节不提,白筠觉得自己这次的发挥简直完美。
 抱着“如果是娜娜明的话,应该不会想五条悟那样脑洞大开吧”,并不知道连宇智波带土的姓氏都濒临变异的边缘的白筠,在简单地复盘过刚刚的事情后,非常有上进心地开始检讨自己的不足。
 比如当七海建人问他有什么目的,还有为什么要这个时间突然出现的时候,白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马甲缺少动机。
 他自己是来演戏的,但马甲肯定不是啊!
 想到这里,白筠打开系统,调出当初只是瞥了一眼,便将其抛之脑后的主线任务。
 “系统,你之前说为什么我的主线任务是获得足够的能量,维持世界稳定来着?”虽然白筠明晃晃地表现出了对主线任务的不重视,但系统却没有进化到可以因此而升起任何情绪的程度,回答的内容和上次完全一致。
 【世界一旦出现裂痕,便会有一直扩大的趋势,甚至与周遭的平行空间相互吸引,因此需要大量能量来维持本世界的相对平衡与稳定。】
 “道理我都懂,但这个马甲或者扮演有什么关系?”
 【正在检索……】
 【检索完毕,此任务为后勤组对“马甲扮演系统及其宿主经常因各种不当操作导致世界裂痕变大”的事实感到不满,并因此强加过来的任务。】
 白筠:“……”
 “之前我就想说了,你们,好自由啊。”
 像是白筠自己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就转组了,现在看来竟然还不是个例。
 【对不起,系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白筠突然关注主线任务,就是想借此找到马甲行动的灵感。
 系统所说的能量基本就是任务世界的特殊力量体系,像是查克拉,灵力,死气之炎之类的。
 而对此时的白筠来说,这个能量就是咒力。
 只要拥有咒力,无论是诅咒师、咒术师还咒灵,甚至是仅仅有一点点天赋饿普通人,都可以成为维护世界的“燃料”。
 其中,活着的人即使被抽干咒力也可以慢慢缓回来,顶多有些虚弱,变得力不从心,并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
 但对于咒灵来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咒灵本身便是由咒力组成的,抽多抽少都是真实伤害,下手重了甚至可以当场去世。
 而收集咒力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宿主在心底有抽取能量的想法,并用手接触对方就好了。
 ——虽然听上去很方便,但很可惜,和“宇智波带土”这个马甲并不匹配。
 至少穿着马甲的时候,白筠绝对不会用这个技能的。
 这是职业素养的问题。
 除了主动获取,系统还会持续吸收空气中弥漫着的些许稀薄咒力,所以即使白筠什么也不干,也不会颗粒无收。而如果嫌弃这样太慢,也可以主动增加空气中的咒力密度。
 就操作基本氛围两种:第一种,就是与诅咒或者咒术师打架,将对方逼到极限都可以,越是活跃的咒力,系统便越好收集。当然直接杀掉也可以。
 另一种就是让人类们感受包括恐惧在内的负面情绪,换而言之就是一袋米扛几楼(感受痛苦吧)。
 白筠:“。”
 就挺复合大BOSS身份的。
 白筠兴致不高,但也没有推脱的意思。
 毕竟主线任务进度堪忧,是会被抓回任务大厅坐牢的。
 既然宇智波带土从良了,第二种暂时就不用想了,第一种也不适合对咒术师下手。
 那就只能先杀一杀咒灵维持生活了。
 正在吉野顺平家吃午饭的虎杖悠仁,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电话开始震动。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他望向身边的母子犹豫了两秒。
 今天虎杖悠仁本来是为调查电影院里的离奇死亡事件,来找身为目击证人的吉野顺平了解情况的。
 虽然两人因为一些意外处成了朋友,见了家长,现在还在一起吃晚饭,但既然吉野顺平称自己对电影院事件并不知情,按理来说整个调查就和对方没什么关系了,关于咒术界的存在也应该对他们保密才对。
 但这时,虎杖悠仁突然想之前好奇“为什么咒术师大多遮着眼睛”的时候得到的答案。
 诅咒对视线很敏感,比起看不见的普通人,它们更愿意攻击那些能看见他们的家伙。
 虎杖悠仁推测这可能和咒力的产出原理有关。
 毕竟只是看得见,却没有反抗能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绝望中死掉的人,应该会比不明不白死掉的人,更容易诞生诅咒吧。
 吉野顺平是一个可以看见的人,也是一个对咒术知识一无所知的人,放着不管的话,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虎杖悠仁严肃地说道:“我先接一个电话,一会我有事情要说。可能会有些离奇,但请相信我。”
 吉野顺平的表情有一丝微妙,而他的母亲已经醉得差不多了,突然听到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诶?突然这是怎么了?”
 “一会就知道了。”也不等两人再做反应,虎杖悠仁在他们面前接起了电话:“喂,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有些气弱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终于接电话了……长话短说,七海先生今天先后遭遇了两个特级咒灵。”
 “什——!娜娜明没事吧?!”
 虎杖悠仁一惊:特级是这么随便就能见到的东西吗???
 伊地知安慰道:“不用担心,七海先生已经安全地回到高专,进行进一步检查了……但这并不是这通电话的重点。”
 “七海先生目前遇见的两位特级咒灵,从特征来看暂时称为缝合脸咒灵和疤脸咒灵。”
 虎杖悠仁吐槽道:“好难听的代号。”
 “是五条先生起的,还有现在时间很紧,请不要打断我。”
 “对不起我错了。”
 伊地知叹了口气,继续道:“根据目前的推测,这两只咒灵应该并不属于同一阵营,其中七海先生先和缝合脸咒灵起了冲突并受伤,随后才遇见了疤脸咒灵。”
 “据七海先生的描述,疤脸咒灵只是和他交换了一些情报,最后还用反转术式治好了他的伤。”
 虎杖悠仁有些惊讶:“咒灵还会主动治愈人类?原来诅咒里也有好人的吗?”
 伊地知:“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无论如何,咒灵就是咒灵。就算是这次不知名的诅咒治愈了七海先生一次,它也不一定安了什么好心,后面很可能有更可怕的阴谋在等着我们。”
 “所以日后在看见咒灵的时候,请务必不要放松警惕。”
 虎杖悠仁乖巧地回道:“我知道了。”
 伊地知嘱咐道:“还有就是,因为最近的情况实在是闻所未闻的特殊,所以请虎杖同学不要在外面单独逗留,我现在就去接你。而且特级咒灵们的目标并不确认,不能保证和宿傩没有关系,请随时保持警惕。”
 “哦!”
 挂断电话之后,吉野凪便立刻忍不住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和你要告诉我们的事情有关吗?”
 “嗯。”虎杖悠仁点了点头,将自己遇见顺平的理由,还有咒术界的一些常识,和自己的担忧都分享给了两人。
 最后他补充道:“我和你们说这些并不是想吓唬你们之类的,就是想着万一有什么问题,你们知道到哪里可以获得帮助。”
 吉野凪作为新时代时尚母亲,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说法:“没想到我们的世界这么玄幻,和电影一样。”
 吉野顺平则从虎杖接电话开始便显得有些沉默,因为离得够近,所以电话那边伊地知的说话的内容,他也能听得大差不差。
 缝合脸咒灵……难道说得是真人先生的事情吗?
 吉野顺平不禁问到:“诅咒,都是坏人吗?”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语气不是很确定:“应该是?毕竟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吉野顺平反问:“但是,你刚刚不还是说有会主动治愈人类的诅咒吗?”
 “谁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接触咒术界,很多事情还不明白。”
 虎杖悠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过这种事情等真遇见了再做判断也不迟吧?就像人也有好人坏人一样,我们在遇见之后,再根据对方作出的事情做进一步判断不就好了。”
 在虎杖悠仁走后,吉野顺平回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思考——
 真人先生是坏人吗?
 初见的时候,他杀死了在电影院吵闹的三人组。
 吉野顺平知道那三个人是小混混,平时会霸凌别人,是彻头彻尾的人渣。死掉他也会在意。
 甚至,如果让他自己下手,他也不会拒绝。
 吉野顺平有时其实会思考——日本的法律判的太轻了吧?
 就算杀了人,都不一定会判下死刑——以坏人的性命换无辜者及其家人的一生本就是不公平的了,但法律竟然有时连这种不公平的正义都不能保证。
 都说生命的重量无法衡量,但在吉野顺平看来,社会不但量了,而且那杆秤歪得离谱。
 既然是对加害者的惩罚,那一定要将受害者所承受的痛苦加倍奉还,才像个样子吧?
 所以身为被霸凌者的吉野顺平,在看见那三人的死状后,只感觉到从心底深处升起的爽快,和对这种反击力量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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