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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代后,我成了学神(江雨声)


他只觉得,自己应该在那栋楼里,而不是被困在病床上。
刚有些躁动,吴教官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景教授,你挂着水呢,下床干嘛?”
景长嘉眨了眨眼:“我走走,就……随便走走。”
吴教官一眼就看出来他想做什么:“您消停点吧。明天是小封的休息日,您想想怎么和他说。”
“实话实说,”景长嘉嘴硬道,“他又没办法拿我怎么样!”
小景教授的嘴硬只持续到见到封照野的第一个一分钟。
第二个一分钟开始没多久,小景教授就蔫蔫儿地说:“我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之前在记忆图书馆里使用精神类药剂,也就是头痛欲裂二十四小时。谁知道这次叠加上感冒,能一下子都反扑成肺炎。
封照野对他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有些生气,可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又心疼得厉害。
只能心中轻叹着低下头,与他额头碰额头的测了测温度。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过于暧昧,鼻尖与鼻尖互相轻蹭,连呼吸都交融。逐渐消散的炽热带着些许的余温,氤氲在双唇之间。于是连快要正常的温度,似乎都重新灼烧起来。
景长嘉睫毛颤抖,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还好不发烧了。”封照野低声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又预估不了这件事。”景长嘉说,“今天退烧,明天就能出院了。”
“谁说的?医生没点头你就好好住着。”封照野说完站起身,用小塑料碗给他舀了一碗车厘子拿去洗净了,才又坐回床边,很了然地问他:“无聊?”
“一点点。”景长嘉比了个手势,“你来了我就不无聊了。”
封照野轻笑道:“小景教授,你可不能为了出院就这么甜言蜜语的哄骗我。”
可他又确实被这一句话安抚了。只能认命地从大衣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本子与水笔:“给你吧。”
“小封教官,就知道你最懂我。”景长嘉笑眯眯地用车厘子换本子,“这个给你吃。”
封照野都要被他气笑了。
“拿我的车厘子和我交换,小教授你怎么这么会做生意。”
“那我用别的和你换。”景长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那个光量子芯片组织上决定成立一个新的芯片集团,主要方向是芯片的生产设计与研发。大长老的意思是给我20%的技术股。我分你10%当聘礼好不好?”
封照野心中一颤。
他看着景长嘉明亮清澈的眼睛,拿起一粒车厘子就往他嘴边塞:“不好。这是小景教授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你需要人帮你处理这些琐事的时候,可以找我。我安排人给你处理。别的不用给我。”
“那怎么办。”景长嘉笑着也给他塞了一粒车厘子,“很想和你分享这个江山。”
“那就结婚。”封照野借机吻了吻他的手指,“婚后一切都是夫夫共同所有。”
景长嘉收回手:“你太快了,小封教官。一个正规流程都没有,我可不接受。”
他笑完打开笔记本,又问:“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封照野坐在床边,他扫了一眼自己买来的笔记本,想了想才问:“是量子工作让你对霍奇猜想有了新的想法吗?”
景长嘉摇了摇头:“不是。再猜。”
封照野迟疑道:“新的材料?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算出过一个新的热塑性材料。”
“对啦。”景长嘉抬手就在笔记本上打了个勾。
“虽然还没做出来,但是这是一个非常适合植入大脑皮层的材料。它是一种模拟皮肤。”景长嘉笑着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封照野看着他意气风发的眼睛,含笑问:“什么?”
“我们有了芯片,又有了合适的深度神经算法,还有了可以快速捕捉神经信号的技术。现在我们还有了可以植入大脑皮层的材料……”
景长嘉握住了封照野的手:“小封教官,你再不快一点,新世界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景教授:怎么有些人,告白都不敢,就敢直接喊结婚?
小景教授:挂了,这种学生必须狠狠挂掉!

凌晨时分,房间里笼罩着一层静谧的黑暗。
借着窗外投来的研究中心那边的点点灯光,封照野一眨不眨地望着床上的景长嘉。
他的小景教授这段时间是真的很辛苦。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免疫力也变得弱了。下午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却又烧了起来。吃了药之后,才在药效的作用下才在药效的作用下熟睡过去。
封照野坐在病房的沙发上许久未动。直到手机突兀的震动了起来,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地迅速摸出手机,又悄悄起身走到门外。
“二爷爷。”封照野低声说,“您下班了吗?”
“你怎么今天请假了?什么事情一天还处理不好?”封老的声音有些严肃。
封照野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嘉嘉住院了,他没告诉家里人,我不太放心。”
封老知道景长嘉的实验有了突破性进展,但没想到连人都累病了。他立刻问:“医生怎么说?不严重吧?”
“肺炎了,没什么大问题。”封照野低声说,“您现在方便讲话吗?”
封老整理着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毫不犹豫地开口:“你说。”
封照野迟疑片刻:“我现在申请结婚的话,名下财产是不是少了点?”
封老:“???”
封老疑惑得连文件都不收拾了,他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自己这个电话到底拨给了谁。发现没拨错,更疑惑了。
“你在说什么梦话?结婚?你和谁?”
“这不重要。”封照野说,“主要是财产的问题。”
“这很重要。”封老严肃地道,“你要是敢去玩弄小景的感情,我打断你的狗腿。”
“我当然不会!”封照野忍不住辩驳道,“我从高中喜欢他,到现在已经快七年了二爷爷。我怎么可能会戏弄他。”
封老更茫然了。
喜欢了七年?他怎么完全没看出来过?封照野但凡表现出一丁点,当时去景教授身边的人都未必会是他了。
封老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投入工作,以至于远离了家人的生活而不自知。
他恍然地问:“那你讲什么结婚,又来问什么财产?”
“我想和嘉嘉结婚。”封照野格外直接,“但是担心自己的财产不够。”
“你人都没追到,你就想打申请结婚!”封老简直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你就这么戏耍你爷爷我!”
封照野抿了抿唇,又扫了一眼病房。
见景长嘉依然安稳睡着,才低声说:“二爷爷,我很想和嘉嘉在一起,但我又不确定和他在一起,他会不会后悔。”
“你不信任他。”封老说。
“是我不信任自己。”封照野说,“我好像注定给不了陪伴,还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封照野停了下来。他有些迟疑,可面对着最亲近的家人,迟疑过后,他还是开了口:“二爷爷,您当年选择不婚,是因为这个吗?”
封老沉默了下来。
他放下了手机打开了话筒功放,才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说:“时代不同了,我的人生经历你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但是照野,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我给你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长成一个照彻荒野的人。你们年轻人爱说什么太阳、月亮的。人间的火把就很好。你要站直了身体去发光发热。去庇护一些人,做出一些事业。”
封照野安静的听着。
“所以你从我给你起名的逻辑就看得出来,我年轻的时候,对事业的执着远超于对爱情的执着。我选择不婚,不是因为我担心我的爱人生活艰难,会因为我面临种种压力。我只是不想再多一个牵挂。”
封老冷静地剖析着自己:“我需要全情的投入自己的事业。至于老了如何,组织总不会不管我。你们又总不会不管我。我心安理得的当着哥哥家庭的寄生者。”
“不是!”封照野立刻道,“二爷爷,您是我爷爷,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怎么会是寄生者。”
“你不要打断我。”封老冷静地说,“所以感情这种事情,你询问别人,没有任何意义。照野,你从来都不是瞻前顾后的人,你现在却会这么问我,我很吃惊。但这也说明了,你放不下。”
封照野沉默着。
他再一次回头看向景长嘉,只觉得他的心上人,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他连看都看不够,又要怎么做到去放下?
“人生总要做一些取舍。你舍得下,就舍。舍不下,就不舍。”封老说得很轻松,“最终自己要去寻找生活里的一个平衡。不是你一个人的平衡,是你和你的家庭,你的爱人的平衡。”
“我知道了。”
“下次不要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封老冷哼了一声,“小景已经功成名就,你怎么还好意思请假而不是回来奋斗?”
“二爷爷您说得对。”封照野说,“但我明天依然不会回来。您早些休息,晚安。”
他说完也不给封老再骂他的机会。迅速的挂了电话就推门回了病房。
封照野走到病床前,伸出手想再探一探景长嘉的额温,手刚贴上去,就被人猛地握住了。
景长嘉抓着他的手腕,睁开眼安静地看着他。
夜色已深,微弱的光源只能照亮他们的轮廓。
封照野躬身站在床边,任由景长嘉打量。
“小封教官,”景长嘉含笑地开口,“谈完心了吗?”
封照野另一只手替他掖了掖被子,不让自己身上的冷意顺着被子缝隙钻进去:“吵到你了?”
“没有。”景长嘉说,“只是我自己好奇小封教官到底怎么想的。”
“那你可以直接问我,我知无不言。”封照野说着弯下腰,几乎与景长嘉贴在了一处,“我总在想,好像怎么爱小景教授都不够。想给他很多,但好像只给得出那么一丁点。可带给你的负面影响又好像很大,所以我很犹豫。”
“可我也给不出多少东西。”景长嘉轻声说,“你没有时间,我也没有。或许等你四五十岁,你要退居二线,到时候你就会有不少时间。但四五十岁可是科学家的黄金年龄,我只会更加不顾家。这样我们算不算打平了?”
他看着封照野眨了眨眼:“你有高风险,我们实验意外也不少。再数下去,我就要不高兴了。”
“我也会不高兴的。不想听见你讲自己的意外。”
封照野微微探头,很轻地吻在了景长嘉眉心:“但我最大的顾虑,就是不能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
这个吻一触即离,轻得好似蜻蜓点水。反应过来时,就只剩下眉心的一点余温。
“小景教授,好好休息。”封照野笑着站起身,“我可不想等老了在一起回忆,却发现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病房里。”
景长嘉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封教官,你真的是个榆木脑袋。”
他松开了手重新缩回了被子里:“滚一边去,我要睡了。”
他说完闭上眼,当真不在看对方。
封照野轻笑了一声:“等你睡着了,我就去沙发上。”
这次肺炎连着反复烧了好几天,景长嘉才彻底降下温度,被医生批准出院。
回实验室的时候,万洛西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神仙。
“我的天啊师弟,你都病成那样了,晕晕乎乎的爬起来你还能做芯片生成?”万洛西绕着他转着圈的感叹,“你那不是昏睡吧,你那是跑天上去找普朗克补课了是吧?”
“普朗克一听我的问题,就得让我滚出来了。”景长嘉笑着道,“我有个新想法,你是和我一起做,还是继续旧课题?”
话音一落,万洛西的脸色都变了:“你住个院怎么又有新想法了?你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他当初上景长嘉这条船,是因为组织上说需要做新的半导体研发。
新的半导体好啊,他喜欢这种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和景长嘉碰面后,虽然这位师弟开口就是芯片,但新的半导体,研究个五年十年的都不是事儿。什么芯片,实验做着做着自然就没这个念头了。
可现在,万洛西完全不敢轻忽景长嘉的每一个想法。
这个师弟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
跟着他卷着卷着,卷出成果了还行。要是卷到半路自己受不了跑路了,那是精神和□□的双重摧残。
“也不是什么很难的课题啦。”景长嘉笑容轻松,“我们自己也搞不出来,我在思考还得去问问楼下人体康复工程的芮教授,还有学校的模拟AI实验室与深度神经网络实验室。”
万洛西心中警铃大作:“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害怕。你到底想做什么?”
“——脑机。”
景长嘉笑眯眯地伸出手:“师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试一试?”
万洛西觉得自己是被蛊惑了。
那根本不是凡人的微笑,是什么狐狸精的,什么艳鬼的,总归不是人类的。
不然他怎么就迷迷糊糊地与景长嘉握了手呢?
“做什么脑机,我们什么都没有。”万洛西嘀嘀咕咕,“你不做植入式的,那对芯片的信息处理能力要求就相当高——”
万洛西突然卡了壳。
对,没错。非植入式的脑机,对神经感应与芯片要求都异常高。
但这两条,他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小师弟,已经在过去的时间里解决了。
“要一步做到让所有人都进入虚拟网络社会,这需要全产业的发展。依靠我们这么一个小小的实验室肯定不行。”景长嘉说,“所以我设想的脑机目前主要还是人体康复工程方面的。”
“它与传统的非侵入式不太一样,不是佩戴型。但是也不是侵入式。”景长嘉说,“我的设想是植入人体的大脑皮层,在大脑上集成一个传感器,它会收集并放大人脑信号,并让相关器械轻松捕捉。”
万洛西有些感慨:“看来你和芮教授的合作很愉快。他让你改变了研究方向。”
景长嘉却笑了起来:“的确很愉快,但并不是因为芮教授才产生的这个想法。我只是一直觉得,科技就该服务于人类。大家需要什么,我们就该去制造什么。”
“我承认你的想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它的难度相当高。第一步,材料我们怎么搞?”
“所以我需要师兄你的帮助。”景长嘉熟练地掏出自己的论文,“记得吗?我那篇计算材料学的论文里,曾经算过一个材料。就是这个。”
万洛西看着他拿出来的资料,都有些惊了:“你那么早就在准备了啊?”
“意外发现罢了。”景长嘉笑了起来,“从计算出来的数据显示,它应该很软,很薄,同时具有一定的弹性与自修复性。我猜,它应该像一张很薄的皮。”
万洛西认真看着景长嘉拿给他的数据资料,没有说话。
“如果师兄你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新材料的配比即便已经摆在那里,新材料的制备也依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一想到它最终的目的是植入人脑,作为一个脑机接口呆在人脑皮下,万洛西对它的要求就变得格外的高。
转眼间,冰消雪融,万物重新焕发生机。
李安德彻底出院也已经有了两个月。
今天是他回医院复查的日子。他当时伤得太重,即便出院了,医院也要求他每两个月得复查一次。
任青荷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车,李安德笑着牵过她的手:“怎么还这么紧张,现在已经彻底适应了,不会再出现下楼摔了的事情。”
之前复健的时候,因为他还不习惯义肢的存在,有一次下楼时不知怎么就重重踏了下去。结果整个人丧失平衡,差点滚下楼梯。搞得任青荷一直都很紧张。
“我总得以防万一。”任青荷轻声说着,与他一起穿过医院大门,走进了医院。
刚进了医院大楼,任青荷就觉得医院好像有什么变化。
他们一直抽血的便民窗口的牌子,怎么换成了智能检测?
任青荷看了几眼,走到导诊台前,问道:“您好,请问抽血检查去哪里啊?”
护士指了指智能检测的方向:“您要是信任机器,不害怕机器人给您抽血,您就去智能台。如果您觉得还是人工更好一些,现在人工我们挪到了二楼,您就去二楼排队。”
机器人抽血?
任青荷道了声谢,与李安德说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就相携大步走向智能检测台。
只见检测窗口背后,是一个脑袋圆圆的机器人。一个年轻人正捋起袖子笑着问他:“你知道我是谁,我要检查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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