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和他的Alpha离开了。
林子矜愣在原地,一抬眼正好对上盛泽珩的视线。
头顶的灯光交错折射,四周的人物和背景音逐渐模糊。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不说话。
他知道,盛泽珩这次来找他一定会要到答案。
林子矜睫毛颤了颤,仰起头把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转身往花园方向走去。
穿过欧式长廊是一个绣球花园,紫蓝色的无尽夏开满整个花圃,一簇簇饱满的花球垂在鹅卵石小径旁,美不胜收。
身后跟随而来的Alpha步履沉稳,一身定制西装显得格外肩宽腰窄,他两三步就追了上来,一手攥住了林子矜的手腕。
“林子矜,你是在躲我吗?”盛泽珩说,声线很沉,听起来有种被人忽略后的不虞。
他原以为林子矜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否则对方也不会每每出现在自己身边,都有意无意地撩拨。可自从清溪路那天后,盛泽珩有些搞不清楚对方的态度。
“我没有。”林子矜否认,月光投在他白皙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光圈。
他刚刚喝了酒,唇瓣被酒色浸染得饱满水润,就连吐息也带着迷人的醉意。但目光却又异常清明,揉着月光看人时,就像贝壳软肉里含/着的一汪清水。
“可我觉得你有。”盛泽珩稍微一用力,就把人拉近了身侧,回忆起这段时间林子矜的态度,他直截了当地说:“杀青后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跑了?”
跑了不说,连个信儿都不吱一声。
看来他还有做渣O的潜质。
“家里有事,盛总不是也看见了吗?”林子矜神情有些酒后的慵懒,他看似不在意地说:“我的身世,顾总应该和你提过。”
“我知道。”盛泽珩的嗓音是整个胸腔都在共鸣的那种低沉,让人听了有种嗡嗡做响的余韵,“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林子矜就只是林子矜。”
“我还是星熠的艺人,那你算什么?”林子矜觉得醉意逐渐上头,眼尾浮上一抹红,“总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到时候怎么说?”
盛泽珩忽然发现,林子矜每每紧张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眼尾不知不觉就红了,又或者是酒精的缘故,脸颊延伸至耳根的位置也是又红又透。
林子矜看他没说话,忍不住把手用力抽回来,又问了一次:“到底算什么,金/主还是男朋友?”
这个动作太大,惯性作用导致他脚下踉跄了一步,林子矜下意识想扶住墙壁,却不知怎么扶了个空,幸好盛泽珩反应过来,伸手把他揽抱进了怀里。
“林子矜,我只说一次。”盛泽珩好脾气地扶着他,树影摇曳,两人相贴的部位透着淡淡体温,夜风中Alpha声线低沉:“不是金/主,是伴侣。”
站不稳的林子矜靠在他胸前,呼吸间的酒气清新又沉醉。
他扬起脸庞看着盛泽珩,看着Alpha微敞开的领口里是形状完美的锁骨,再往下是包裹在衬衣底下微微鼓起的胸肌,安全感十足。
目光不再清明的他,只觉得盛泽珩身上的香味熟悉又安心。
“……头疼。”林子矜忍不住说。
“你到底喝了多少?”盛泽珩揉了揉眉心,想起他们第一次标记,就是因为喝酒误事。
“就一杯。”
“一杯也能醉成这样,你以后还是少喝……”盛泽珩还没说完,林子矜就把手指抵在了他唇边,轻声道:“嘘,有人来了。”
第27章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听脚步声是从长廊转角传过来的,还有隐约的谈话声,盛泽珩被林子矜拽着衣领,躲进了鹅卵石小径旁的玻璃花房。
郁郁葱葱的藤蔓爬满了玻璃墙,盛泽珩和林子矜匿在花房工具的木头架子后,空间极其逼仄,刚好能容纳两个成年人。
林子矜稍微调整了站姿,和盛泽珩在黑暗中仓促对视一眼,就听见花房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林子初。
还有几个估计是他的朋友。
“我看顾家那位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子初,你真的要和他联姻?”朋友A说,“你们家就你一个正经孩子,要联姻让那个小野种去啊。”
“话说,刚才好像看见他往这边走了,怎么现在人影都没有一个?”朋友B疑惑道。
林子初漫不经心地说:“联姻也轮不到他,况且他这次回来说是外面有A了,估计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劣质A吧。”
“眼光这么差啊,不过也是,在那种环境长大的O多少有点缺爱,说不准遇到一个对他好点的A,就一股脑扎进去了。”
林子初没说话,他有些出神地盯着花房玻璃后的影子,渐渐皱起了眉。
他踩着鹅卵石小道,脚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往花房这边又走近了几步。
几个原本在聊天的朋友都停了下来,有些奇怪的问林子初怎么了。
花架后的两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盛泽珩被迫微微仰起下颚,透过头顶欧式风格的玻璃圆顶看去,夜幕沉沉,月色温柔。
怀里的林子矜还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毛茸茸的发丝擦过他鼻尖,有些痒痒的。
盛泽珩紧张得一动也不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让他的感官放到无限大,尤其是下腹的位置,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在挑战他紧绷的神经。
微醺的林子矜睁着迷蒙的双眼,白皙脸颊沁着一层潋滟瑰色,他抬眼看着半边侧脸隐昏暗中Alpha,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地怔了一下。
盛泽珩很热,鬓角处一片细密的汗珠。
林子矜伸出手,用柔软的指腹轻轻碾过Alpha的皮肤,用口型一字一句地说:“你出汗了。”
脑中紧紧绷着的那根线忽然断了。
盛泽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在林子矜身上却变得色/气满满,他再也无法克制,低头用力地吻住了对方的唇。
林子矜整个人几乎宕机。
Alpha的吻炙热而粗暴,好像忍耐了很久一般,倾尽全力去掠夺属于自己的猎物。林子矜能感受到他胸腔之下狂跳不止的心,以及再也无法掩盖的占有欲。
林子矜胸口剧烈起伏着,双腿发软,要不是空间太小他根本站不住。
花房里的细微声响,让林子初止住了脚步,朋友们面面相觑,追问着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接着转身往回走,“父亲估计在找我了。”
一行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声音渐渐远去。
盛泽珩放开了林子矜,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沉声道:“他们走了。”
林子矜觉得刚接完吻的嘴唇又肿又麻,脸颊一路红到耳根,忍不住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这个吻让他酒醒了大半。
脑子现在还有种缺氧的晕乎感,好像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就剩下一具软绵绵的躯壳。
不得不说,顶A就是强,哪哪都强。
肺活量也是杠杠的。
林子以桥正里矜怀疑Alpha能把人亲断气。
“他刚刚说的劣质A是我?”盛泽珩胸口微微起伏,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了,信息素也跟着溢了一点出来,很淡的青柠味。
林子矜愣了片刻,想起那天在林立程面前撒谎自己有A的事情,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拳头硬了,他堂堂顶级alpha,竟然被人贬低为劣质A。
盛泽珩冷哼一声,把他从角落里带了出来,蹲下身仔细清理着他裤腿上的灰尘。
“你没解释清楚?”盛泽珩问,他好歹是深城炙手可热的地产新贵,不至于这么上不了台面吧,况且刚刚林立成对他的态度简直就是两眼放光,一副就差没生个多儿子和他联姻的架势。
“没什么好解释的。”林子矜低头蹲在地上的Alpha,玻璃顶的月光正好笼罩在他身上,俊朗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光,整个人既强大又温柔。
他抿了抿唇,脑子还是刚刚他们接吻的场景,
“你好像很熟悉这里。”盛泽珩问,“一下子就找到这个地方。”
“小时候为了躲林子初,到处藏出来的经验。”他在林家的几年,倒是把这幢房子所有隐秘之处都探索得清清楚楚,“这个家,哪里有狗洞我都知道。”
盛泽珩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想象着林子矜冷着一张脸钻狗洞的画面,只觉得很可爱。
但很快,他又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涩感。
原来林子矜是这样无助、孤独地度过那些时光。
盛泽珩环视四周,在角落找到花匠用的水池,俯身洗了手,说道:“我小时候也很顽皮,因为家里就我一个孩子,身边的人都纵着我。有一次我为了偷跑出去玩,从二楼露台跳下去,摔断了一只手。”
他解开袖口,把袖子拉到手肘处,“这里还留下一个月牙形的疤痕。”
林子矜就着月光,看见Alpha结实的手臂肌肉上,确实有一道凹凸不平的伤疤,说:“看起来很严重,所有人都急坏了吧。”
“并没有。”盛泽珩苦笑了一下,“我的Alpha父亲狠狠嘲笑了我,说这是我愚蠢和冲动的代价,这个疤痕会伴随我一生,提醒我做事情要带脑子。”
林子矜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像盛泽珩这样的天之骄子,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理所应当地得到所有人的谄媚和讨好。
“再后来,我也开始钻狗洞了。”盛泽珩说,“我父亲让人把狗洞封了,我半夜回家进不来,在外面冻了一个晚上。”
林子矜想到那个画面有些滑稽,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甜得像滋滋冒泡的汽水。
盛泽珩垂眸看着他,睫毛微微下掩的时候,眼底好像盛满星辰,“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第28章 不是你先撩拨我的吗?
整个花房似乎升温了几度,在Alpha专注的目光中,林子矜脸颊止不住的发烫。
盛泽珩看他半天不说话,眼睑上的睫毛颤颤巍巍,像只破碎的小蝴蝶,忍不住捧起他的脸颊,缠绵又轻柔地吻了他的眼睛。
“这么紧张?不是你先撩拨我的吗?”Alpha低沉的声线伴随着轻微气流。
林子矜心跳激烈。
这远远比亲吻嘴唇更让人止不住颤栗。
在这段关系中,最初决定开始的是他,蓄意接近、制造偶遇、一次又一次的套路盛泽珩。如他所愿,对方终于踩进了他的圈套。
然而,此刻。
他看着盛泽珩漆黑眼眸中的自己,到底谁才是猎物,他已经分不清了。
回到宴会现场,林子矜的大脑还在宕机中。
就连林立成低声斥责他到处乱跑,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林子矜侧过头看不远处的盛泽珩,他和顾柏然正站在三角钢琴旁,目光时不时看向这边,大概讨论的话题和自己有关。
“啧啧啧,哥你现在浑身都透着一股味儿,酸臭酸臭的。”
“那你呢,浑身都是单身狗的清香吗?”
“我这也算是你和七七的媒人了吧?”顾柏然手里举着一杯香槟,表面脸色如常,实则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兴奋,“快V我50万媒人红包!”
盛泽珩显然心情很愉悦,“给你加个零。就当我给你的结婚随礼了。”
说起这个,顾柏然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闷了一口酒道:“打住,我可没答应。那个林子初虽说模样什么的没得挑,但我和他毕竟没感情啊。要真结婚了,还不是同床异梦。”
“万一你和七七最后成了,那咱俩不就成连襟了?这辈分多乱呐!”顾柏然说,“差点忘了他还是公司的艺人,你们可要做好保密工作了,出门什么的别被人拍到,不然就等着第二天热搜预定吧。”
“我有分寸。”盛泽珩一边说话,目光一边追随着另一边的林子矜,“况且,我们正经谈恋爱又不是包/养,瞎操什么心。”
顾柏然耸了耸肩,一脸质疑地说道:“你最好是。”
林子矜在门廊处站了一会,还是觉得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想了想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
一楼宴会厅的走廊尽头有个客用卫生间,林子矜用冷水轻轻拍了拍脸颊,一抬起头,看见镜子后站着脸色阴沉的林子初。
“有事?”林子矜站直了身体,用干燥的纸巾擦了擦手。
林子初没说话,走过来绕着他走了几步停下来,“青柠味……Alpha信息素。刚才在花房那里的人是你吧,弟弟。”
“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林子矜冷眼和他对视,语气很淡:“今晚现场的Alpha这么多,不小心沾染到信息素也很正常。”
走廊时不时有宾客路过,看见他们两兄弟脸色不虞,泽识趣地没有往这边过来。
“你还挺厉害的,这么快又勾搭到上一个A,信息素级别还很高。”林子初充耳不闻他的解释,继续恶意揣测:“果然是青出于蓝。”
“还有事吗?没有我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林子初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你怎么样都行,可别丢了我林家的脸,刚才花房我没有当场戳穿你,已经对你很仁慈。”
“那谢谢你的仁慈了,哥哥。”
“七七——”一道男声在身后响起,顾柏然和盛泽珩站在几米站着,“宋烟问你什么时候回深城,跟我们一道回去。”
林子初本来还想说什么,看见顾柏然的瞬间,又统统咽了回去。联姻对象面前,他哪怕再恶心林子矜也要顾及自己的形象。
林子矜看了盛泽珩一眼,才对顾柏然说道:“明天。”
其实宋烟说过他接下来的安排,并没有着急让他回深城,但他大概猜到是盛泽珩的意思,应该是故意来帮自己解围的。
林子矜忽然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
靠墙站着的盛泽珩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林子矜稍微侧过脸抿了抿唇,不敢和他对视。
否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到位了。
很难不让人猜到点什么。
顾柏然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刚刚是谁说有分寸的?
林子初也觉得有些不对味,却也不敢真的猜测盛泽珩就是那个青柠味Alpha。
顾柏然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向他旁边的林子初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刚刚看见好像林伯父在找你,挺着急的,林先生要不要去一趟?”
林子初仿佛猛然回过神,匆匆道谢后离开了。
第二天,林子矜和盛泽珩一起回了深城。
顾柏然有些家事要处理,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顾家老宅。
机舱里很安静,两人断断续续的聊了几句便没再说话。林子矜依旧很容易疲惫,强烈的困意伴随着轻微颠簸感,他翻了几页杂志,忍不住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张毛毯,毛茸茸的质感摸起来异常轻柔。
林子矜睡眼惺忪地坐直身体,看见盛泽珩右手拿着杯咖啡,见到他醒了说道:“我看你睡觉时脸色不太好,便让空姐给你加了张毛毯。”
难怪睡着睡着不冷了,林子矜揉了揉眼睛,小声地说了谢谢。
盛泽珩勾了勾唇角。
刚睡醒的Omega像只软绵绵的小猫。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来接机的是一辆阿尔法,司机利落地把两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盛泽珩自从上车后便忙着处理工作,他离开深城两天,堆积了不少事情。
林子矜忙着回复简岑的信息。
刚才一恢复信号,手机的通知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就连盛泽珩也看了他两眼,轻笑道:“你那个朋友?”
林子矜点点头,接着回拨了电话过去。”
“七七,我明天要出差一趟,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冰箱里我都给你装满了,要记得吃饭哦。”简岑听声音是刚爬完楼梯,正在拿钥匙开门,“我现在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到地方给你发信息?”
“那你注意安全。”林子矜嘱咐道。
“你新住处找得怎么样?”简岑忽然想起上次林子矜说要搬家的事情。
林子矜看了旁边的盛泽珩一眼,说道:“烟姐已经替我找到了,过两天就能搬。”
Chapter29 同居再正常不过?
“现在住的离公司太远,而且交通不方便。”林子矜想了一下,还是没把真实原因说出来。他和林子初之间的过往纠结,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盛泽珩回想起那天暴雨后,公寓楼下的几乎到小腿高度的积水,深城夏季暴雨频道,林子矜住在那里确实不太方便。
只是当他看见宋烟发过来的新公寓地址时,有些不太赞同地皱起了眉。
“这种单身公寓居住人员复杂,你一个Omega独居很不安全,让宋烟重新找合适的。”
“我现在的住处已经退租了,这两天内就得搬走。”林子矜说,“我先去住着,不行到时候再换。”
那天林子初来过以后,当晚他就和房东说了退租的事情,因为合同期还没到,还赔了一些违约金。他对住处实则没有太多要求,只求能尽快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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