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再待下去,回忍不住再吃季澄意一次。
回了房间。
蔺谨独直接进了浴室,将花洒的温度调到最凉的度数。
冷冰冰的水流兜头浇下时,蔺谨独非但不觉得冷,反而还觉得身体的里的火越来越热。
他本以为他之所以会馋季澄意的身子,是因为他没得到过。
等他得到了,可能就不会再馋了。
然而现在。
他得是到了。
可他心底并没有任何满足不说。
还更加贪婪地想从季澄意身上得到更多。
蔺谨独在冷水里睁开眼,垂眸望着滚烫的自己。
在想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不然怎么一副吃了却更加饿的样子?
......
......
季澄意一觉睡醒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疼。
好像连夜爬了十层楼一样,连翻个身都废了很大的力气。
季澄意瘫在床上思考了近五分钟的人生,这才想起昨晚的画面。
昏暗的光影下,季澄意的面色还算平静。
好像并没有蔺谨独的疯狂而显露出气恼的神色。
只是有些无奈。
蔺谨独平时一身西装革履,端的是行端雅正,涵养十足。
可这人到了床上......
哪还有半分的涵养?
那不活脱脱一生性凶残的大狼狗么!
合作不易,季澄意叹气。
叹完气,季澄意也没再继续赖在床上。
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起身下床准备洗漱上班。
季澄意刚站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整个人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季澄意:???
镜子里的他没穿睡衣,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
浴袍已经被他睡的乱七八糟的,只堪堪挂住一个肩头,其余什么都没遮住。
所以他很清楚地看见,他露在空气里的脖颈、胸膛、腰身、大腿、小腿以及脚踝。
.......可以说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缀着深红的暧昧痕迹。
知道的他昨天是跟蔺谨独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
这不知道的,都得以为他被哪个变态凌虐了。
季澄意:“..........”
季澄意怀疑蔺谨独是狗。
并且证据确凿。
季澄意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最后还是忍不住转身出去,到床边拿起手机,礼貌而优雅地给蔺谨独发去了一句亲切的问候。
.......
蔺谨独早上九点准时到公司准备开会。
今天是各个部门汇总的日子。
蔺谨独从一进会议室就沉着张脸,往那一坐就仿佛一个人形制冰器。
见老板表情不太好,各部门负责汇报的主管都战战兢兢的,像是生怕自己负责的部门出了他不自知的差错而触了老板的霉头。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低气压的空气里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手机提示音。
众人瞬间心惊:!
都在心里猜测是哪位勇士居然在开大会的时候不给手机静音。
他们就看见他们那一直沉着脸的老板,慢悠悠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低声笑了起来。
众人再次心惊:!
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主管都在摸鱼的时间追过老板的综艺。
知道老板和季总发展到哪一步了。
通过刚才的阴沉表情以及那忽然展开的不值钱笑容。
大家很快就脑部出蔺总很可能昨天求爱不成功,然后被季总赶出了房间,现在又被季总一句无足轻重的话给哄好了的戏码。
蔺谨独不知道这群人在脑补什么,只垂眸看着季澄意给他发来的消息。
[冒昧问一句,蔺总属狗么?]
蔺谨独抿着唇,给他回:[惭愧,是的。]
季澄意那边安静一瞬。
之后才回:[打扰了。]
蔺谨独眼底笑意更甚,又敲下几个字发过去:[我煮了粥在锅里保温,季总起床记得吃。]
季澄意没应这句话,只回:[蔺总晚上早点回来,我们谈谈。]
蔺谨独:“........”
蔺谨独拧了拧眉,直觉季澄意要谈的内容不是他喜欢的。
像是知道他今天不适合坐硬椅,所以实木椅里已经被提前放好了一个深灰色的坐垫。
季澄意伸手捏了一下坐垫, 软软的, 很舒服。
他坐进椅子里感受了下, 如手上感受到的一样,即软又舒服。
他的屁股被棉花似的柔软包裹着, 没引起任何不适。
季澄意心中略暖, 抿唇笑了笑, 起身去盛粥。
吃完早餐, 季澄意按照惯例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季澄意就发现关蕴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季澄意神色不变, 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把毛衣的领子往上拽了拽,然后淡声问她:“今天都有什么工作?”
关蕴嘴角带笑:“季总, 宋总在办公室等你。”
季澄意脚步一顿:“宋总?”
关蕴点头:“嗯。”
季澄意安静片刻, 问她:“你能看出什么么?”
关蕴毫不谦虚:“不好意思啊季总, 我好像什么都看出来了。”
季澄意:“..........”
季澄意虚心请问:“有什么办法不被看出来么?”
关蕴有些为难:“季总, 你越想遮,就越显得欲盖弥彰。”
意思是没有办法了。
季澄意无奈,他也不想遮,但蔺谨独只在他脖子的位置就咬了六个嫣红草莓。
他要一点遮盖工作都不做, 公司的摸鱼群里明天就会传出他纵欲过度的八卦。
但既然越遮越欲盖弥彰, 季澄意干脆也不遮了,直接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
宋洛芸坐在沙发里捧着手机跟人聊天, 听见开门的动静, 将目光从手机里抬起来。
迎面走来的季澄意一身浅灰色羊绒大衣搭配暖白色高领毛衣。
他神色淡然,气质温柔。
一双朝她看过来的目光带着生疏而礼貌的笑意。
“宋总。”他出声喊人, 温柔的声线带着沙哑。
宋洛芸目光一错,落在季澄意耳垂后那片嫣红。
其实那片嫣红其实并不起眼,但季澄意乌发肤白,就让那点嫣红显得格外惹眼。
虽然宋洛芸没结婚,但万花从中过可撩拨了不少年轻弟弟。
所以她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足的。
只窥见了那一点颜色,瞬间就知道他那外甥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她一边暗骂蔺谨独臭小子不懂温柔,一边笑意盈盈地跟季澄意打招呼:“小意别客气,快坐快坐,我不是来谈公事的,就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和阿瑾带了点特产。”
季澄意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抬眼看她:“蔺总早就到公司了,宋总怎么没去找他?”
宋洛芸害了声:“那小子有什么好去看的。”
她看着季澄意,“听说你在节目里发烧了,现在好点了么?你这孩子也是的,生病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我临时改备选方案也是可以的。”
宋洛芸虽然比季澄意大了十岁,但因为她保养得当,所以她看上去也就比季澄意大了个两三岁。
现在操着一副长辈的语气对季澄意进行说教,季澄意有些别扭。
“已经好了,宋总不用在意。”季澄意抿着唇说,“而且那边也挺好玩的,我玩的很开心。”
宋洛芸笑起来:“开心就好。”
顿了顿,她犹豫着又问:“那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么?有的话我把录制时间往后延两天。”
季澄意尴尬:“没有,宋总照常录制就好。”
宋洛芸也很识趣地没多问下去,只说:“今天周五,晚上八点会播放第二期的节目,小意晚上没事的话可以看一下。”
季澄意自然点头:“好的,晚上没事会看的。”
宋洛芸也再多说什么了,起身:“那行吧,那我就不打扰小意工作了。”
季澄意也跟着起身:“我送送宋总。”
宋洛芸摆摆手:“不用不用,你歇着你歇着,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季澄意也没勉强,淡笑:“那宋总慢走。”
宋洛芸神色优雅地走出了季澄意的办公室。
直到进了电梯,她才满脸激动地给蔺夫人发了条语音过去:“啊啊啊姐!蔺谨独那小子对我外甥媳妇儿下手了!!!”
办公室里。
季澄意不知道宋洛芸刚出办公室门就开始散播八卦。
只定定看了着桌上的那些特产。
看了两秒后,他拿出手机对着桌上的特产拍了张照。
拍完准备打开微信发给蔺谨独时,他又顿住。
随即就取消当前操作退出了微信。
算了,他跟蔺谨独只是睡了一觉,远还没到开始分享生活碎片的阶段。
季澄意没再乱想什么,收起手机走进办公桌里就开始忙今天的工作。
今天周五,工作超级多。
季澄意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算空下来。
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得空,季澄意准备去休息室小睡一会儿。
还没起身,手边的手机先响起了清脆的电话铃声。
季澄意侧眸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
季澄意没有接陌生号码电话的习惯,一边挂断电话,一边扶着腰从椅子里起身。
坐了好几个小时,他本就疲累的腰因为这一久坐变得更加酸疼了起来。
他站起来准备下活动下腰身,结果那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季澄意敛眸思索半秒,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
对面响起声音:“季澄意,爸生病了,需要一百万治疗费,你救不救。”
恶心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流到季澄意的耳中,季澄意猛地攥紧手机,薄而干净的手背上露出违和的青筋。
“喂!季澄意!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对面还在喊。
季澄意唇瓣微动,声音很轻:“让他去死。”
电话那边愣了一瞬,随后就是毫无素质的破口大骂:“我草季澄意你他........”
都不等他骂完,季澄意就挂了电话。
然后狠狠地将手机摔了出去。
手机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直直的抛物线。
最后砸在文件柜中的玻璃上。
下一秒。
安静的办公室猛地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
飞溅而出的玻璃碎片划过季澄意的脸颊,他也不觉得疼。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季澄意快步走进休息室的卫生间里,躬在盥洗台前就开始呕吐不止。
与此同时。
门外的关蕴听见办公室里的响动,门也不敲就直接推门而入。
她快速扫了一眼文件柜前的玻璃碎片和手机,然后径直走进休息室。
见季澄意神色痛苦地躬在洗手台前干呕,关蕴快步走过去:“季总?”
季澄意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又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这才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关蕴,哑声说:“去查查赵恒鑫什么时候死,再找人去盯着赵滨。”
关蕴点头应好,又说:“季总,我送你去一下医院吧。”
镜子里的季澄意脸色惨白,一双通红的眼睛里还因为干呕而溢出了一片生理性泪液。
左侧脸颊上也被玻璃碎片划伤,此时正往外冒着血丝。
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然而季澄意却摇摇头,“我没事,你叫人把外面的玻璃碎片打扫一下,我想休息一下。”
关蕴不太放心,“季总。”
季澄意看着她。
关蕴叹了口气,“至少贴个创可贴吧。”
季澄意没拒绝关蕴的好意,点头:“嗯。”
见他答应,关蕴转身去找药箱。
很快拿来碘酒棉签和创可贴将季澄意的伤口处理好,她也没再打扰季澄意休息。
关门出去了。
门关上,季澄意耳边瞬间安静下来。
他疲惫地走向休息室的大床,将自己狠狠摔进去。
好在床上的垫子和被子都是软的,并没有摔疼他。
季澄意有点累,闭上眼睛,睡着了。
季澄意做了个梦。
梦里的妈妈挽着长发,在洒满阳光的花园里精心照料着她喜欢的芍药。
一个小家伙走过去,捡起一片蔫掉的花瓣递给妈妈:“妈妈,它是不是死掉了。”
妈妈笑着告诉他:“它没有死,它只是开过花了。”
“那它还会开花么?”
“当然会。”
小家伙聪明的很,根本不相信妈妈的话,一张奶团子般可爱的小脸上全是“妈妈骗人”。
妈妈笑出来,递给他一个小铲子,“这样,我们把这片花瓣埋进土里,然后明年再来看它到底会不会开花,好不好?”
小家伙抿着小奶膘:“好吧。”
妈妈捏了捏他的小奶膘:“可爱。”
季澄意眼前没有阳光,也没有芍药。
摸了摸脸颊,也没那只温软的手来捏他脸上的软肉。
季澄意懵懵眨了眨眼,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很黑,没有一丝光线流淌进来。
季澄意被无尽的墨色深深笼罩着,眼眶又酸又涩。
季澄意不喜欢这样低沉的情绪,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下床。
然后快步逃离身后的黑暗。
他拧动休息室的门把手,拉开门板。
办公室的暖光从逐渐拉开的门缝照到他身上,驱散包裹在他身上那片黑暗。
季澄意迎着暖色的光看出去,忽而目光一顿。
办公室黑色的沙发里,蔺谨独一身深色西装,双腿交叠,腿上捧着一个iPad,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坐姿,却自然而然透出一阵与生俱来的威严和矜贵。
听见开门的动静,蔺谨独转头朝季澄意看过去。
他一双毫无情绪的目光浑像淬满了冰,却在定格到季澄意脸上时,瞬间融化。
融化的过程仅仅只持续了一秒。
就在看清季澄意的脸色以及他脸上的创可贴时,又忽然沉冷了起来。
他放下iPad从沙发里起身,朝着季澄意走过来:“你脸怎么了?”
季澄意没接话,怔怔看着蔺谨独。
他还站在昏暗的交界处,可蔺谨独却盛着一身融融暖光。
有那么一瞬间,季澄意很想扑进蔺谨独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然而事实上。
他只是轻眨了两下眼睫,垂眼问:“蔺总怎么来了?”
蔺谨独的目光追着他:“我给季总发消息季总没回,以为你在忙,就顺路过来接你下班。”
盛达到科奥一点也不顺路,最起码要绕二十分钟的路。
不过季澄意也没拆穿他。
只是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刚才被摔坏了。
不过关蕴已经给他买好新的手机放在桌上了。
季澄意走过去拿起新手机,随口说:“手机放在外面了,没拿进去。”
蔺谨独看了眼他手中明显崭新的手机,抿着唇想问什么,最终咽下。
只问:“季总吃饭了么?”
季澄意摇摇头,声线里透着疲惫:“没。”
蔺谨独听出来,又问他:“那季总现在还忙么?”
季澄意还是摇头:“不知道,我去问下关蕴。”
季澄意去问了下关蕴还有没有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得到不需要的声音,季澄意这才转头跟蔺谨独说:“不忙了。”
蔺谨独嗯了声,“那回家,家里有我妈送过来的排骨汤。”
季澄意现在不是很有胃口,但还是点头:“好。”
穿上衣服,两人并肩往外走。
蔺谨独手里提着宋洛芸送过来的特产。
走到电梯口时,蔺谨独想起什么,放下特产转身跟季澄意说:“季总,我的iPad落下了,我去拿一下。”
季澄意嗯了声。
蔺谨独的iPad确实忘了,不过他是故意的。
他借着回去拿iPad的理由,去问了下关蕴:“你们季总今天怎么回事?”
关蕴很有职业操守,歉声说:“抱歉啊蔺总,这是季总的私事,我不方便透露。”
蔺谨独看着她。
一双由上而下的目光虽不算多锋利,却也透着寒意。
若是一般人,可能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但关蕴跟在季澄意身边这么多年,早就看惯了各种各样的狠戾目光。
加上她明知蔺谨独没有恶意,所以根本不怕蔺谨独的眼神。
就那么不卑不亢地垂着头,一副问什么也不说的样子。
虽然有点气恼,但知道这人一心为季澄意,蔺谨独也不为难她,换了个问题:“季总的脸是怎么伤的,这个问题不难吧?”
关蕴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算隐私,就说:“季总的脸是玻璃锁片划的。”
玻璃碎片,换掉的手机,办公室缺了一块玻璃的文件柜.....
蔺谨独有了大致猜测,转身走了。
下了地下车库,蔺谨独邀请季澄意上了他的车。
今天蔺谨独没让司机开车,而是自己开的车。
待季澄意坐稳,蔺谨独缓缓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出车库。
此时已经过了最拥堵的晚高峰阶段,但因为今天是周五,所以路况还是很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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