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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君后失宠了(太紫重玄)


姜守和骆霜雪又对视一眼。
姜守琢磨道:“陛下已经答应放你离开, 你走倒没什么, 但其他的……倘若陛下问起, 骆师姐不说也就罢了,底下人不说,岂不是欺君?”
姜宣捧住脸转着眼睛想,不多时脑袋里“叮”地一声:“那就跟大伙儿说师姐行医绝不留名,否则就不治了, 世外高人嘛,有点古怪脾气也正常。如此一来,瞒着季恪便不是欺君, 而是为君。而且季恪并不知道我有孕, 不会主动问起, 咱们交代底下人也不主动说就是了, 这也不算欺君。”
姜守和骆霜雪再对视一眼。
骆雪霜不解:“他都答应放你走了,还搞得这么多麻烦, 当真有必要?”
“非常有!”姜宣无比认真地点头,“因为我不想跟他再有哪怕一点点牵扯!我不想让他知道是我的师姐救了他, 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些天来一直看顾他,不想让他知道他舍命救我我的确很感激,更加绝对不想让他知道我怀了小宝宝!因为只要他多知道一点,这件事就完不了,我不想完不了!我要跟他断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他舍命救我,我早就走了!再往前说,要不是突然发生宫变,我更是早就走了,我、我……”
一股脑说了心里的纠结,姜宣眼眶红了,脸也皱了,最后干脆说不下去,双臂一搭趴在桌上。
姜守和骆霜雪第四次对视,都明白了。
“小师弟受苦了。”骆雪霜感慨地摸着姜宣的脑袋,“师姐听你的,什么都不说,你先回,师姐等确定他完全没事了就去追你!”
“嗯。”姜宣可怜巴巴地点头。
姜守也笑了:“那哥哥护送你,明日便启程。”
姜宣抬起头:“朝中怎么办?”
“不管了,宣儿更重要。”
“唔。”姜宣听得心里暖暖的,可他从小就懂事,又有些犹豫。
姜守看出来了,安抚道:“放心,大局已定,我离开一下没有问题。”
眼下知道姜宣有孕的人不多,且多是内宫亲信,是以大部分人只需姜宣一说便会乖乖听话,就连秦中也只是略想了一想就答应了,唯一一个不太好办的便是季恪的近卫首领王至。
姜宣和姜守对王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王至仍然犹豫,姜宣实在没办法,搬出季恪最后交代王至一切但听君后及大将军吩咐的口谕,王至这才点了头。
安排好这些,姜宣简装上车,快马离京,一路飞驰,四日后进入师门所在的湖州地界,下车换船,顺林江而下。
他的师门名为流霞谷停仙门,位于山中腹地,遍布山林花树、河流浅滩,对外有一道依自然山势辅以道门阵法形成的迷障,正是所谓“福地洞天”,只有道法高深及机缘足够之人才能发现。
姜守虽然来过数次,但毕竟不是门中人,便只将姜宣送到林江边隐青山下的入口,看着他用门中秘法“倏”地一下进入迷障便离去了。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姜宣双手拉着肩头的包袱带,顺着山道一路跑一路喊,宛如久游迟归的飞鸟——
“老师师兄师姐我回来啦!快起床快起床!我好想你们呀!”
到了大伙儿聚居的竹石院前,果然看到老师和师兄师姐们都站在了那里!
冲他笑、冲他摇手,喊他的名字,拥上来抱他拉他,摸他的脑袋,然后把他托起来送回主屋!
他先在主屋拜了老师,把师兄师姐们挨个儿叫了一遍,然后回到自己的小院,四处摆设齐整洁净,可见大家经常帮他打扫。
坐在竹床上缓了缓兴奋的心情,他打开包袱,归置好各样物品,去后院浴房沐浴。
浴房正中以松木制成圆池,山中的天然热泉汩汩流过,与松木激出清香。
浴房四面有窗,打开便可一边沐浴一边赏景。
皇宫都没有这等灵巧的设计,果然还是师门最好!
沐浴后换上从前麻布衣,头发拿木簪随意一束,脚踩木屐,揣着双手“嗑嗑”地走出去,没走多远,便看见三师兄挽着裤管站在河边。
“小师弟,稍后吃暖锅,三师兄给你抓鱼虾!”
“好!”
姜宣开心地小跑过去,三师兄的本事他最清楚,抓鱼无需工具,只需利眼利手,看准了往河里一点,鱼虾登时就像人被封了穴道一样,呆呆地不动了。
于是三师兄在前面点,他在后面捞,很快就装满了小鱼篓。
抱着鱼篓回主院,一张大桌摆在庭中,上面架了三口暖锅,鲜汤咕噜咕噜,周围摆着是各色河鲜、山珍与蔬菜。
大伙儿分长幼坐好,老师因为正在辟谷,与徒弟们说了几句,又笑眯眯地揉了一会儿姜宣的脑袋便离席去打坐,徒弟们早已习惯,这下更加自由。
猛吃过一阵儿,姜宣略有满足,停下来吸了吸鼻子,目光在席上逡巡,最后落到一处。
“四师兄!你杯子里是什么?”
“哦,这是我自酿的酒。”
“好香!我也要喝!”
“不可不可,你肚子里有小娃儿,不能沾酒。”
先前骆雪霜已来信说明了姜宣的情况,大伙儿一合计,决定姜宣回来以后只要不自己提起,他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停下动作,暗中观察。
姜宣倒是还好,不介意地讨价还价道:“一口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师兄笑着,坚定地摇了摇头。
姜宣没辙,只能继续吃菜喝汤,不由地想四师兄真厉害,能酿出味道那么独特的酒,大师姐也厉害,三师兄也厉害,唔,大伙儿都那么厉害……
他想得有点苦恼,咽下菜放了筷子,认真地说:“师兄师姐,我觉得我有好多东西都没学,以前也不是特别用功,我这回想好好学个什么,唔……”一手托腮思索,“学武功当剑侠行不行?”
大伙儿一听,面露难色:“学武讲究童子功,你都二十了……”
“十九!”
“大差不差。”
“那不当那种飞天遁地一剑山崩特别厉害的剑侠,就当普通剑侠呢?”姜宣争取道。
“行啊,强身健体嘛,但现在不行,现在你有孕。”
姜宣苦下脸,过了一会儿又提起兴致:“那我跟大师姐学医炼毒!”
“草药毒粉会影响胎儿。”
姜宣眨眨眼睛,继续提议:“那学铸剑!”
“上山采矿、烧水烧火、日夜锻打,你有身孕,吃不消的。”
“……啊。”姜宣彻底无奈,“那我这几个月干什么呀?”
“读书呗!”一人道,“你读书,小家伙在肚子里跟着读,到时生出来个文绉绉的小书生,长大以后考状元!”
“什么考状元,你傻啦?咱小师弟的孩子可是一生下来就要……”
大家伙儿说上了劲头,一时忘了,话到此处众人一愣,姜宣也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单说小宝宝他没所谓,可一联系到季恪他就……
不自觉地有点悲从中来。
或许是因为终于又和最疼爱他、最体谅他、最能让他说真心话的人们在一起了,他“唰”地一下红了眼眶,然后“啪嗒”落下一大滴泪。
大伙儿吓坏了,连忙拥到他身边,安慰的安慰,道歉的道歉。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再不提这些事,小师弟别伤心啊!”
“没关系!”姜宣使劲儿一抹眼泪,执着道,“可以说!就要说!我要把季恪如何如何坏都告诉你们,我要你们也批评他讨厌他!你们都不知道,他一开始装作很好的样子,我就被蒙蔽了……”
仔仔细细讲了宫中的事,一边说一边抽泣,最后趴在桌子上,双眼红通通的。
“就是这样。”姜宣低声嘟囔,“你们说他是不是坏透了!”
“就是!坏透了!天下怎会有这样的恶人!”
“我看大师姐不应治他,应该再给他下个毒!”
“以后若见着他,我定要将他胖揍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
“小师弟终于逃离魔掌,实在可喜可贺!”
“小师弟受委屈了,今晚开始,咱们像你小时候刚来时一样,每天一人轮流陪你睡觉,跟你聊天!”
姜宣立刻感动地说“好”。
倾诉舒坦了,他再次笑起来,大伙儿也笑起来,继续开开心心地吃暖锅。
大家对他真地很好。
……比季恪好许多许多。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帝京皇城,阔大华丽的明威殿内,中毒昏迷一个多月的天子季恪终于难过地皱了皱眉,搭在被面上的手指开始发抖。
床边的骆雪霜登时站起来,严肃地喊道:“皇帝陛下!能否听到?快快醒来!皇帝陛下!”
她这一喊,宫人侍卫纷纷凑过来,又有人去通知御书房大臣。
所有人拥在龙榻边,亦急切地一道喊:“陛下快快醒来!陛下快快醒来!”
季恪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双手也抖得更猛,终于眼睛一睁,倏而从床上坐起,一手按住额头,剧烈地喘息。
大伙儿兴奋地喊着“陛下陛下”,他却听不见似的,表情数度变化,最后露出想到了重要事情的神色,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
急切、茫然、复又急切,他终于开口问:“君后……君后呢?”一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来走去,“君后怎么不在?”
骆雪霜蹙了下眉,谨慎地盯着季恪。
秦中上去搀扶:“陛下病体初愈,小心将息!”
季恪一愣,看到秦中,思绪稳定了些,又仿佛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把攥住秦中的胳膊:“君后呢?他不是一直陪着朕吗?还有……是了,君后是不是有身孕了?”
话音落,所有人俱是一惊。

一个时辰后。
季恪坐在榻边, 双臂压在膝头,眉间隐忍,喃喃自语:“朕昏迷后, 是大将军请了骆神医前来救治?骆神医是他在江湖上的朋友?”
其余人都被勒令退下, 唯余秦中一脸无奈,点头道:“回皇上话,正是如此。”
这一个时辰里, 季恪反反复复,将最近的事问了数遍,但仍觉不够, 仍然不断地再发问、再确认, 仿佛不听到点儿不一样的就不肯罢休。
“朕怎么没听说过他有个神医朋友?”
“回皇上话, 大将军的事老奴不知,但老奴想,或许大将军是最近才认识了这位神医,故而未及禀告陛下。”
“最近?最近他都被朕关着。”
秦中:……
“老奴的意思是,皇上御极之后到大将军被禁足之间的这段时间。”
季恪径自怀疑了一会儿, 又问:“君后当时受了惊吓,被大将军带到宫外暂住,大将军一面审叛党一面让骆神医给朕治毒, 诸事定后, 便亲自送君后回师门去了?”
“回皇上话, 是。”
“君后一直没再进宫来, 也没有陪伴朕?”季恪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中。
“是。”
“可朕在昏迷中分明觉得……”
“方才骆神医有言,叛党谋害陛下的毒专会扰乱心智, 昏迷时余毒未清,偶感幻觉很正常。”
“偶感幻觉?”
季恪自顾自地琢磨。
中箭之时,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虽然今生有许多遗憾悔恨,但无奈也没有时间去弥补和改变了。
他接受了,交待好一切,在姜宣怀中赴死,也算安心从容。
可最后的刹那,他的手从姜宣身上滑落,分明感觉到有一个曾经没有的柔软弧度,里面还在动,就像是……
他想问一问姜宣,却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
接着,他明明看着姜宣就在身边,担心他照顾他,却仿佛隔了一层,摸不到也听不到。
渐渐地他懂了,那是弥留之际,是传闻中的魂魄所见。
然后他便不那么能从容赴死了,他努力停留,想再跟姜宣说说话,更想改一改自己曾经做错了的。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快要急死了,好不容易挣脱束缚醒过来,姜宣居然不在,秦中等人还告诉他那些都是幻觉。
季恪满心茫然,头很痛,一手撑着额顶,失忆了一般再问:“君后已经走了?”
“是。”
“走了多久?”
“五天四夜。”
“那也没有很久。”
“是……朝中多务,大将军抽不开身,又实在不放心君后独自上路,所以直到近日才……大将军临行前说,君后离宫,陛下是允许的。”
季恪一愣,眼波微动,片刻后道:“是,是朕允许的。”
又片刻后。
“君后回师门了?”
饶是秦中在宫中伺候多年,此时也有点崩溃:“回皇上话,正是如此。”
“你知道他师门何处吗?”
“老奴不知。”
季恪想了想,又问:“姜守送完君后还回来吗?”
“据大将军说是要回来的。”
“那你说朕若问他君后师门何处,他会如实告诉朕吗?”
“这……皇上问话,大将军必不敢欺君。”
季恪沉默。
他站起来,在殿内踱了一会儿,忽而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一件大事。
“你方才说,君后那日受了惊吓?”
秦中满身是汗,揣摩道:“宫变危机重重,刺客又那般阴狠,尤其陛下受伤中毒,君后自然会害怕。”
这个“尤其”用得妙极。
季恪信服地点点头,望着窗外说:“是,那天他都哭了,哭得声音都变了,与从前的小哭截然不同,还不断喊朕的名字,朕吓坏他了。”
秦中:………………
一遍一遍又一遍,季恪终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秦中适时进言:“骆神医说陛下刚刚苏醒,心神难免动荡,还需多多休息。”
“多事之秋,朕如何休息?更衣吧,摆驾上书房,朕要问叛党之事。”
秦中松了口气。
终于想起来还有叛党在了。
御书房。
季恪看了一个时辰的审讯口供,与众臣商议过后,起驾去往大内天牢。
走到一半时改了主意。
不看了。
无需看。
当下回到御书房拟旨,将此大案一结了之。
数日后。
季恪将小荷传来明威殿。
“君后下令把你们从天牢放出来,却一直没见你们?”
“是。”跪着的小荷业已不知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背诵一般答道,“是天牢管事的官员放奴婢们出去的,说奉君上之命,奴婢们的确不曾见过君上。”
“可你们却待在明华宫?”
“奴婢们本就是明华宫的宫人,只能回明华宫。”
“你们不曾求见君后吗?”
“求见过,但秦总管说君上在外休养,见不了。”
“那你们就没要求出宫去见?”
“奴婢想,君上既在休养,定是不便打扰,奴婢不能不懂事。若是君上想见奴婢,自然会来传。”
季恪眯起眼:“君后和你处得那样好,始终记挂着你的安危,专程命人放你出来,却单单没有见你?”
“这……奴婢也不知是为什么。”
沉默片刻,季恪又问:“你知道君后师门何处吗?”
“奴婢不知。”
“当真?”
“奴婢不敢欺君。”
季恪盯着她半晌。
“君后曾给朕买过一挂手串,是你收着了?”
“是。”
“现在何处?”
“回皇上话,在明华宫。”
“君后后来可曾问过那手串?”
“回皇上话,没有。”
季恪胸口一堵。
“你……去把手串取来,再带上你自己的东西,日后就在明威殿当差。”
小荷意外地抬起头。
季恪面色如常:“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打从你入明华宫伺候君后开始,你们平日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事无巨细,都告诉朕。”
遣退小荷,他又唤来王至。
他也问过王至好多次,答案都一样,但他总觉得不对。
“骆神医说朕已病愈,她明日就要走了。”
“是。”王至垂头,“按陛下吩咐,一应赏赐都已备好。”
季恪点点头:“还有一件机密事要你去做。”
王至提衣跪下:“臣遵旨。”
季恪抬起头,双眼光芒警觉而笃定:“你暗中跟上骆神医,随时上报她的动向,朕始终觉得她和君后关系匪浅。此事……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又数日后。
季恪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批奏折,朱笔游走,沉香静燃,唯一不同的是一旁的人从秦中换成了小荷。
很长一段时间里,小荷独自站着,面无表情,双眼百无聊赖地眨。
老实说,季恪是个很好伺候的皇帝。
调朱砂、整理御案、适时添茶水,她的差事原本就不多,遇到季恪则更少。
因为季恪的习惯很好,御案总是很整齐,做事也总是很投入,往往一个时辰才喝一两口水,她有时想将冷掉的水换成热的,季恪却说不用。
不仅指不用换水,更指不用那么多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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