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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城推送/大数据推来的男友(二环北路)


“……”姜哲衍愣了几秒,“真的吗?”
“嗯。”提起这件事,纪光山也很无奈,声音顿时沉了下去。
姜哲衍像个犯错的小孩,一声不吭地坐在床里。缓了好几分钟,他才想起自己刚才干的好事,看到纪光山脸上的血,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帮他抹干净。
“糟了,血止不住。”纪光山一直摁着他的手背,胳膊都发麻了。
姜哲衍挑开了他的手:“别碰了,医院里的血最脏了。”
纪光山不以为然:“这不是你的血吗?”
“我的血也不能碰,万一有传染病呢?”
“别瞎说!”纪光山生气地打断他。
“我是认真的。”姜哲衍叹了口气,把餐巾纸盖在手背上,自己摁着。
医生很快就下来了,不过不是昨晚那位。看到病床上一片狼籍的景象,她先上前安抚姜哲衍的情绪:“你还好吗?”
“没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姜哲衍终于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礼貌的模样。
医生让护士去拿新的针头,一边撕开他手背上鲜红的创口贴,给他消毒。
清理掉血迹后,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手背肿了很大一块,连骨头和筋脉都看到不了。医生给他涂了一圈碘酒,换上新创口贴,又用绷带稍微固定了一下,看向纪光山:“这几天别让他的右手用力,晚上睡觉前拿热毛巾敷一下。”
说完,她让护士换一只手输液,又给姜哲衍做了些基本检查,叮嘱纪光山:“最近他的情绪可能会不稳定,千万不要再让他受刺激,按时吃药,多休息。半个月后来医院复查。”
“知道了,谢谢医生。”纪光山点了点头。
姜哲衍垂头丧气地坐着,没有交流的欲望,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就走了。
“疼不疼?”纪光山坐在床边,想抬手抱一下他,突然发现手心里全是血,慌张地搓了几下。
“去洗一下吧,这么多血擦不干净的。”姜哲衍的语气满是愧疚。
“那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纪光山一秒都不想离开他,飞快地跑到厕所里洗了个手。
还好,等他回来的时候,姜哲衍什么都没干,乖乖地坐在床里。
葡萄糖快挂完了,纪光山看了眼吊瓶,问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去门诊吗?”
“不用了。”姜哲衍恹恹地垂着头,“回去多休息一下就好。”
然而提起出院后的去向,姜哲衍烦躁地叹了口气。他不想回寝室,更不想回家见姜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找个酒店自己睡一晚,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手受伤的原因,好像连倒水吃药的力气都没了。
“这几天住我家吧。”纪光山走上前扶住他肩,主动发出邀请。
姜哲衍迟疑地抬头:“你家不是单人间吗?”
“那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吧?”纪光山同样有自己的顾虑,“在你恢复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秒也不会。”

姜哲衍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挂完水后,老老实实地跟他回家了。
纪光山家是一套不到30平米的单身公寓,从玄关进去,厨卫、客厅和床一镜到底,此外别无他物。
因为空间没有隔断,暖气的作用并不明显,纪光山把他扶到沙发上,打开了空调:“等屋里暖和一点再脱衣服。”
沙发前面正对着一张长桌,整齐地摆着一排立式书架,就是纪光山平时写作业、录视频的地方。
纪光山从衣柜里找出一套不常穿的睡衣交给姜哲衍:“昨天你出了很多汗,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了。”
姜哲衍接过衣服,趁他转身的时候低头闻了一下。只有一点点残留的洗衣液香气,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纪光山又煮了一壶水,从包里拿出昨天尹新兰买的药:“吃完消炎药就能睡了。”
“好。”姜哲衍听话得就像只在外流浪许久,终于被好心人捡回家的大型犬科动物。
在空调的作用下,屋里很快就暖和了。姜哲衍想脱外套,但是一只手操作实在不方便,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要我帮你吗?”纪光山放下水壶,侧坐在沙发上。
“我自己来就行。”姜哲衍终于解开了外套拉链,松开衬衫纽扣,将两件衣服一并脱掉,换上了纪光山的睡衣。
虽然是宽松款式的衣服,穿在姜哲衍身上还是很显身材,通过布料自然下垂的走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上臂和胸口的肌肉。
纪光山走到书桌前,佯装给他倒水,又偷偷地往回瞟。
姜哲衍把衣服撩到小腹处,正慢悠悠地解着裤带。吃完退烧药,他象征性地问了句:“睡你的床?”
“不然呢?”纪光山背过身去,从包里取出电脑,“我开个台灯看点资料,应该不会影响你休息吧?”
“你打字也行。”姜哲衍躺进床里,自觉地把左耳贴到枕头上,“我基本上听不到声音。”
“……”纪光山知道他想照顾自己,听起来却更让人心疼了。
姜哲衍入睡前看了眼手表,早上九点,他从没在这个时间段睡过觉。没有劳累了一天后扰人的耳鸣,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着了。
纪光山听了两段新闻,摘下耳机听到身后规律的呼吸声,实在静不下心学习,打开所有他能想到的平台,到处搜集关于焦虑症的信息。
为了不打扰姜哲衍休息,中午纪光山没有起锅做饭,随便吃了几块面包垫肚子,趴在桌上打了个盹。
醒来的时候,背上莫名多了一份重量。纪光山支起身体,听到了羽绒服滑落的窸窣声。
回头一看,姜哲衍已经醒了,正坐在床里发呆。纪光山见状打开了客厅的灯:“好点了吗?”
姜哲衍点了点头,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但明显没有平时话多。
“纪光山,我想借你的电脑干点活。”
“你就不能给自己放一天假吗?”
“从昨天到现在我已经休息了十八个小时。”姜哲衍快睡出负罪感了,“或者你借我本书看看?上次那个什么……”
因为打了镇定剂,姜哲衍的记忆也出现了断片的地方。
纪光山递给他一杯温水,走进厨房淘米:“我给你做点粥。”
姜哲衍低头,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纪光山,你真的愿意照顾我吗?”
“骗你是小狗。”纪光山背对着他在厨房里忙活,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很响。
“把东西放下,过来,当着我的面说。”姜哲衍生怕自己听错一个字。
纪光山叹了口气,把淘好的米放进电饭煲,草草地擦了擦手,走到他身边。
姜哲衍抬头看他:“你真的不会觉得我没用,嫌我麻烦吗?”
“别乱想了,”纪光山坐在床边,扶着他的肩膀,“我只是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你,毕竟是第一次接触……”
“我的病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确认答复后,姜哲衍抢着解释,“只要作息正常,不受刺激,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作。”
纪光山思考片刻,问道:“你说的刺激,具体指什么?”
“比如突然听不到声音,在人特别多的场合讲话……”姜哲衍暂时只能想到这几点,“还有,我不喜欢别人提姜振的事。”
然而光是这三点,就足以夺去姜哲衍许多引以为傲的东西了。
他的思维还很混乱,本能地想去确认一些重要的事:“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尹新兰有和你提我们家的事吗?”
看来尹新兰说得没错,家庭确实是他焦虑的根源。明明是这样优秀的人,二十多年来从未得到过亲生父亲的一次认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肯定很绝望吧。
纪光山坦然承认了昨晚的对话,也说出了自己酝酿许久的看法:“姜哲衍,即使父母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也不应该沦为他们的附属品。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只是上一代人中的优胜者。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生存环境,这样隔代比较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你应该跟同龄人去比,而不是一直活在他们的影子里。”
“……”姜哲衍闻言呼吸一滞,水杯砸在床上,瞬间洒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纪光山眼疾手快,按住了滚到床沿上的玻璃杯,姜哲衍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道歉:“对不起,我刚才……”
“没事没事,这点水放暖气片上烤烤就干了。”纪光山把杯子搁在床头,捧起打湿的被褥朝暖气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纪光山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便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抱住了。
姜哲衍深深吸了口气,趴在纪光山肩上。
从昨晚开始,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姜哲衍都在思考那次和纪光山在网上的对话。
他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
但好在纪光山并不是这样的人。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是自己没有弄清楚。
姜哲衍打算等身体恢复后再慢慢询问这件事,而现在,他想做事情只有抱着纪光山,为隐瞒自己的病情,为这段时间的冷落道歉。
“学长?”纪光山被他抱得很不自在。
姜哲衍不但没松开他,还把手绕到了他的腰上:“光山,你的嘴一点也不笨,和我说话不要有顾虑,真的。”
因为真诚是能打动一切的法宝。
纪光山拘谨地扭了扭腰:“粥应该煮好了,你吃点东西继续休息。”
“那你呢?”姜哲衍看了眼屋里的挂钟,“我来你家借宿,可不允许主人睡沙发。”
纪光山看着那团深色的水渍,无奈叹气:“柜子里还有一条被子,本来我打算和你各睡一边,但如果这被子今晚烤不干的话……”
“那就烤不干吧。”姜哲衍揽着他腰晃了一下,仗着纪光山宽容自己,像三岁小孩一样胡作非为。

第42章 做噩梦了?
纪光山把被子拆开后,发现里面的棉花湿了一大块,放在暖气片烘了好几个小时,还有股湿哒哒的感觉。
“我觉得你还是等天晴了拿出去晒一下比较好。”姜哲衍喝完纪光山煮的粥,状态有所好转,甚至好心地帮他出主意。
纪光山无奈地从衣柜里捧出另一套被子和备用枕头。要不是看在姜哲衍生病的份上,他肯定会把手里的枕头砸过去。
“手怎么样了?”
姜哲衍抬起右手,尝试活动了一下手指。手背传来一阵麻木的钝痛感,疼得他又垂了下来:“还肿着。”
纪光山又从他万能的衣柜里拿出一个电热水袋:“我在卫生间放了套新牙具,你洗漱好过来休息。”
姜哲衍走到洗手台前,发现他还帮自己挤了牙膏。等他洗漱完,热水袋也充好了电。纪光山让他把手自然平放在上面,调整好位置,从另一边爬上了床。
“事先申明一下,我一个人睡习惯了,如果你半夜发现被子不见了,直接卷回去就行。”纪光山给他打预防针。
吃完焦虑症的药,姜哲衍的头有点晕,闭着眼睛胡言乱语:“没事,我的质量大,你卷不过我。”
“你是想在梦里和我拔河吗?”纪光山忍不住吐槽。
姜哲衍笑了笑:“听起来是一个有趣的梦。”
纪光山见他快睡着了,便没再接话。等热敷时间到了后,他取走了姜哲衍手边的热水袋,关掉了床头灯。
屋里陷入黑暗,只剩耳边轻微的呼吸声。纪光山听田子真说,姜哲衍之前熬了五六个晚上,现在看他睡得这么香,总算放心了些。
第一次和他同床,纪光山还有些拘谨,直挺挺地躺在床里,祈祷今晚千万不要掀被子。
然而过于安静的夜晚,总会滋生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纪光山指着身边的空位,转身问后桌:“子铭最近是在家闭关考雅思吗,怎么一直不来学校?”
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闻言放下笔,警惕地看了一圈:“你不会真以为他要出国吧?”
“什么意思?”
“他跳楼了啊!”女生刻意压低了声音,“领导这么说是为了稳定学生情绪。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刘子铭早就不想活了。”
“怎么可能?”纪光山看着那张空桌子,怔怔地摇头,“他怎么会……”
“被家里人逼的呗。”
到最后,他和同学的对话变成了一个人的声音。纪光山分辨不出说话的人是谁,只听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脑中循环。
“你不是他的室友吗,连这都没发现?”
“纪光山你好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
“听说是从十七楼跳的,那么高,一定很疼吧。”
半梦半醒之际,姜哲衍的腰被撞了一下,身上凉飕飕的,一床被子已然不见踪影。
巨大的动静很快了惊动姜哲衍,他坐起身子往一旁看去。
纪光山背对着他,腿和被子缠在一起,脚趾紧紧地蜷曲收缩,身体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这是做噩梦了?姜哲衍轻轻推了他几下:“醒一醒,光山,你没事吧?”
纪光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头埋进被子里,艰难地喘着气。
姜哲衍见状赶紧把他翻过来,平放在床上,用力晃了晃他的胳膊。
感受到梦境之外的力量,纪光山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姜哲衍继续喊他的名字,在一阵剧烈的眩晕中,纪光山猛然睁开了眼。
他倒在枕头上,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姜哲衍,发疯似的扑进他怀里。
“姜哲衍,”他说一句话都要换好几口气,用带着喘息声的哭腔断断续续地问,“你那天没想过要跳楼,对吧?”
姜哲衍一怔:“你梦到什么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拜托了……”纪光山的力气用得差不多了,靠在他肩上小声啜泣。
姜哲衍被他缠得动弹不得,迟疑地抬起手,轻轻拍着纪光山地后背:“当然,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纪光山得到答复后,依然没有松开。姜哲衍刚睡醒,身上很暖和,连手心都是热的。纪光山被这股强大的暖流包裹,才勉强体会到一点真实感。
“科普中心楼顶的那扇门,为什么只有我的卡能刷进去?”他逐渐找回了那天的记忆。
“当然我是给你的权限。”姜哲衍笑了笑,递给他几张纸,“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在那里找到我。”
“下次去那里的时候,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纪光山胡乱地抹掉眼泪。
“好,”姜哲衍托着他的膝盖窝,把他搬到床头的靠板前,竖起枕头垫在后背上,“这些天是我做得不好,谢谢你把我找回来。”
“没事就好……”纪光山冷静下来后,感觉眼皮都哭肿了。
“别乱揉。”姜哲衍递来一杯水,侧坐在床头,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柔声问道,“光山,为什么你总觉得我会跳楼?是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纪光山沉沉地叹了口气。姜哲衍看着他的一系列反应,已经猜得相差无几,拍拍他的肩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是我的高中同学。”纪光山终于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我们还是室友,一起住了两年,直到他去世我才知道……”
纪光山说到这里,声音又开始哽咽。
当年在爸妈的鼓励下,纪光山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寄宿在陌生的大城市里,学习压力成倍增加。
正巧刘子铭的数学也不太好,两人就经常凑在一起讨论解题方法。慢慢地,纪光山找回了学习的节奏,还有余力参加了不少竞赛。
高三第一学期,很多高校陆续开放了自主招生的报名,纪光山凭借两年国一的优异成绩,获得了很多名校的面试机会,在全国各地奔波。
等他首战告捷,兴冲冲地回到学校时,班上只剩一个空的储物柜和刘子铭“出国”的消息。
纪光山信以为真,当晚拿到手机,还傻乎乎地发消息恭喜他。
现在想来,如果这条信息被他的父母看到了,该有多扎心啊?
纪光山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里,就是一个蠢到极致的废物。如果能早点发现问题,以两人的交情,或许可以改变什么。
姜哲衍坐在床头,耐心地听完了每一句话,主动将他拥入怀中:“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可是……”
“没什么可是,”姜哲衍顺着他脸上的泪痕抹了几下,“至少现在,我不会突然离开你。”
“真的吗?”纪光山坐直身体,盯着他的眼睛,“你发誓。”
姜哲衍郑重地点头:“嗯,我发誓。焦虑和抑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病。”
“可是我看网上说,”纪光山还是不敢百分百确定,“焦虑的人也很容易得抑郁症。”
姜哲衍无奈一笑,拍了拍他的头:“下次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问我好吗?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别总是拿别人的经历吓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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