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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治疗后他们跪求我活下去(野而无文)


最小的项目才十块,他就玩十块的好了,随时可以离开的,赢了就提现,输了就卸载,反正也不会亏。
鬼使神差的,陈埕看着通话界面,手指不听使般,点进了那个具有魔力的链接,在客服的指导下注册好了账号,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千资金进入账号后台。
“好啦!小妹就不打扰你了,有问题的话可以在后台呼唤小妹,祝您玩的开心哦!”
电话挂断,陈埕傻眼,他真的注册了,在客服的诱导下,填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和住址。
既然,都注册好了,为什么不玩两把——
把一千资金输了就不玩了!
体内好像有一只恶魔不断催促他,陈埕冷着脸,双眼紧紧盯着屏幕,坐到松软沙发上,浏览着网页上五花八门的游戏。
就玩金额最小的。
陈埕激动又忐忑地点进小游戏,开始了一把,一把,又一把。
等他回过神来,天已经完全黑下,因为过度专注,陈埕站起来的一瞬间,头昏眼花,差点站不住。
但同时,极度的专注,还有赢时的兴奋和输钱的不甘心,让他自我感知极度激烈,好像进行一场漫长的,酣畅淋漓的性/事。
陈埕摇晃着走进卫生间,捧了一掌心水,狠狠泼了一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等发热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陈埕对着镜子里眼眶发红的自己,笑了一下。
几个小时下来,他只输了几百块钱,明明玩了很多场,但输的代价很小,几百块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所以,就算继续du,又怎么样呢?
就跟有人喜欢泡妞,又人喜欢买车,他要是维持这样这样小金额的du,每天也就输几百。
相比之下,他这个只能算不花钱的小爱好了。
但他忘记了,人的贪恋不会让他安于现状。
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只会让他放松警惕,慢慢他会不安现状,越玩越大,加上有心人不断的引诱,他的理智会被掩盖,无限放大欲望。
十块,二十块,一百,一千,一万,再到内幕消息,网上玩的不进行,再到无人知晓的地下/赌/庄。
陈埕一步步挥霍掉的得之不易的钱财,又输红了眼想要翻本,豁出全部身价来一次豪赌,幻想把输掉的钱再一举赢回。
又不惜向庄家借高/利/贷翻身。
等陈埕猛然惊醒的时候,已经一步步沦陷,玩到倾家荡产,他被凶神恶煞的庄家按在地下室,举着刀,逼迫他还钱。
“救命...救命。”
“我错了,我没钱,你们是骗子......”
陈埕无助哭喊,像只狗一样跪在地上祈求。
他什么都没有了,事情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你不是画家吗?没钱了就画画啊!你一边画我们一边卖,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了,什么时候放你回去!”
陈埕的底细早就被打探的一清二楚,不然庄家也不会把钱借给他。
陈埕试图挣扎,“不行的,要是画多了,市场上都是我的画就不值钱了。”
“呵!你还有心情想未来呢!”庄家的话事人冷笑,连带着打手们手上的砍刀也发出凌冽的寒光,“先想想能不能活过今天再说吧!”
在死亡威胁下,陈埕还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他在几个人的看守下,战战兢兢画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砍一刀。
磨了两天,他终于画完庄家点名要的草原画,就是那副跑拍卖出九位数字的天价画。
他们要陈埕自己给自己画赝品,再高价卖出去。
交完画,庄家的人拿了画出去了,也没有为难陈埕,把他带离了地下室,入住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三餐都有人送,除了没有自由,没有受到苛待。
但仅仅过了两天,陈埕就被人像拎小鸡崽拎回了地下室,而且这个地下室比之前环境更加糟糕,到处是蟑螂老鼠,像牢房一样隔开,里面还有无数跟他一样佝偻着身体,神色惶恐的男女,他们神情呆滞,一边又一边重复着手上的工作,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眼中看不到一丝希望。
陈埕看的心惊胆战,这群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带到这里,联想到这些糟糕的态度,陈埕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惊恐强调自己的用处:“我会画画,我画画能卖钱,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放我回去,我不能长时间离开,警察,警察会来找我的。”
想到自己被起诉,陈埕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不断重复:“我身上有案子的,马上就要开庭了,我要是不到法庭,肯定会有很多警察来找我的,你们要是不想惹麻烦就放我回去,真的,我没骗人。”
“傻/逼!”庄家话事人如看小丑般看着陈埕,眼神不带一点感情色彩,仿佛在看一件无用的死物,“你这个傻逼,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你的画值钱?妈的,老子找了好几个会认画的画家,都说你的画只有形似,根本没有你以前画的神韵,一看就是假货!你的画真的要卖,那也只能当廉价批发货卖,一副两百块都卖不出去!”
话事人越说越晦气,拿起刀子抵住陈埕脖子,冲着他狠狠啐了一口,“你他妈以前的画,也是找人画的吧!”
“你胡说!”几乎是条件反射,陈埕尖声反驳,眼睛瞪得老大,完全不接受庄家话事人的话。
他的绘画天赋与生俱来,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画的不好,以前就算他贱卖自己的画,那也是他乐意便宜卖,不代表自己的画不值钱。
他可是能排除九位数的画家,什么两百块都卖不出!
一定是这个人为了扣住他故意这么说的,假的!他是天才画家!
“妈的!一个画家眼拙,三个画家都是瞎子吗?”话事人也怒了,冲着陈埕的脸颊狠狠扇了两个大嘴巴子,陈埕的脸立刻肿成猪头,嘴角也淌下血迹,“就你这种社会垃圾,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妈的!就算你以前有才华,你他妈的现在就是一只毒狗,有灵气有才华也泯灭了。”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在地下暗牢画画!给我玩命儿画,一幅画两百,一天画满二十副,老子去卖给廉价工厂,画个四十年,你欠的钱还清了就滚!”
陈埕心惊胆寒,尤其是听到话事人的话,差点就尿出来了。
一天二十副,他不吃不喝不睡也画不完。
四十年,他已经五十了,能活到四十年后吗?
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
可看着人高马大的打手们,陈埕只觉得遍体生寒。
“怎么?觉得完不成?”话事人轻飘飘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陈埕,冷笑,“你年纪是大了点,但身体器官应该还是健康的,实在不行——”
陈埕连忙大叫:“我干!我干!”
不就是一天二十幅画,四十年吗?
总比被摘了器官强。
没有什么黑组织可以一直存在的,他相信总有一天这里会被端掉。
只是——
他能活着等到那天吗?
陈埕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让我们欢迎今天的重量级嘉宾——周一围。”
“一围这次来我们节目, 还给我们带来了礼物是吗?”
“是的,我的单独首发新专辑《独行派》正式上线,这是我为节目组带来的见面礼。”
“哇!一围真是太有心了, 这可是一围组合解体后的第一张个人专辑, 里面的歌我都有听, 真的很有才华,这里我就先预祝一围的专辑大卖。”
节目中漂亮温柔的主持人跟谦逊帅气的年轻歌手互相吹捧, 话里话外无不在称赞歌手作曲方面无与伦比的天赋, 还有一年组合期内, 歌手坐火箭般飞升的高人气。
“谁能想到, 一年前《happy男声》节目里好几次差点淘汰的人会进入总决赛,还成了最有人气的歌手。”
“姐姐,我只是运气好。”
“一围, 你太谦逊了,你跟队友的组合期间发行的歌, 每首都牢牢占据音乐榜首, 这就是你的实力, 以前我是真没发现。”
周一围脸露羞涩:“我一直很笨的,家人也从小教我藏拙,还好我很幸运遇到很多很好的老师,一直不留余力教我, 我才有信心拿出自己的歌......”
荧幕内,青涩的少年脸上爬上红霞, 默默解释着自己出道以来的心理路程。
手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飞速摔在地上,手机屏幕顿时碎裂。
何嘉名黑着脸, 冷冷走到躺在地上的手机边,不解气地又狠狠踩了两脚。
只是解闷刷一下视频, 却怎么也逃不掉网上的娱乐新闻。
一个他以前他都不屑放在眼里的人,却踩着他的躯体,代替了他的地位,跟他的公司签约,成为了势头最热最火的新一代男歌手。
更让何嘉名无法接受的是——周一围所有被粉丝追捧的歌,在国内掀起潮流的歌,都是他创作的。
可这一切,还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
何嘉名痛苦地闭上眼,努力让体内汹涌的情绪平复,但思绪却不受控制回到一年前那个疯狂的夜晚。
那天他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他掀起的风浪让他在娱乐头条足足占据了一个礼拜的巨额篇幅,跟丁漠漠季童风波平分秋色。
那个时候,他满怀一腔热忱,做起事情不管不顾,觉得只要能挽回复哥的心,一切都是值得。
冠军的奖杯,没了就没了,他未来还可以拿很多,但因为生病而远离他的复哥,他不能再放手,不然他余生都将痛苦不堪。
现在呢?
何嘉名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他现在才知道复哥为什么叫他好好比赛。
复哥太了解他了,自由任性,天真的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围着自己转,却不知道外人是不会无条件的包容他的。
外人对他是这样,利益复杂交错的娱乐圈更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在经纪人宣告他被抛弃的时候,他还不当一回事,天真的以为这家公司没法呆了,以他的实力,有的是别的公司来发掘他。
但后来不管他怎么跟别的公司递橄榄枝,都没人愿意收他。
倒是有小公司看中他的名气,认为可以操作一手,但一听要支付天价违约金,立刻表示签不起。
何嘉名考虑过自己出钱解约,但卖了自己的房产加上这些年陈复止帮他保管的拆迁款,支付违约金也力不从心。
他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继续留在公司,他只会□□拖着,不仅没有资源,还会被公司羞辱,将他榨干到一文不值。
而离开公司,他找不到愿意为他支付违约金的公司,自己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更让何嘉名奔溃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复哥,在他总决赛之夜后,转院去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疗养。
这分明就是在躲他。
何嘉名气得止捶墙,他试图找曾经帮过他的狐朋狗友帮忙,但这次陈复止的去处隐藏的很好,根本无从查起。
而且,他渐渐地发现,那些狐朋狗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也从一开始的尊敬,乐意跟他当朋友,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儿了。
何嘉名有了点感悟,之前这帮二代三代跟他一块混,是看在他手头上有钱,有才华,将来能有出息可以出名,觉得他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
现在看他名声臭了,又没人可以帮他,继续跟他在一块,只会被无穷无尽的麻烦。
以前他在那些二代眼里,算是个会发光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他也就是一个有七情六欲会犯蠢的凡人,根本就不是之前想象那样,有前途的大歌星,神仙一旦沾了地,就不再有滤镜。
这些二代三代从小高高在上没吃过什么苦,对自己看不上眼的人,态度可以相当恶劣。
何嘉名心知这些人的德行,在没有彻底跟这些人翻脸前,不再跟他们联系。
虽然知道这些人不值得结交,但对何嘉名来说,这一年是他起落最大的一年。
他没有了无私为他着想的复哥,没有了之前的朋友圈,连引以为傲的事业也受到重大的打击。
可不等他意志消愁,经纪人就来落井下石。
“根据合同,你一年要给公司提供自己创作的曲子,版权和署名权都归公司所有。本来这些歌都是你自己的,但介于你现在也没机会发歌,以后这些歌都会给公司其他歌手,别说我没吱会你一声。”
当初签约时,合同附带条例便有他必须每年创作二十首歌曲,这些歌都会优先给他自己唱,署名权在公司手里,但公司要给摇钱树造势,自然会把荣誉都贴到他脸上,相当于是他自己给自己写歌。
何嘉名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他以为对自己百利无一害的合同条例,却成了鞭挞他心的荆条。
“他妈的!这歌都不是我唱的了,我凭什么要我写!”何嘉名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经纪人冷笑:“你以为我是征求你意见?我只是通知你,何嘉名别给脸不要脸,你以后不仅每年要创作合格的歌曲给公司,公司还会把你的歌署上公司艺人的名字,当作他们的创作宣传,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荧幕上唱自己写的歌,不然公司告你侵权!”
没多久,组合出道的周一围开始创作,他的歌在音乐播放平台爆火。
而这些歌,无一例外,都是何嘉名从前留给公司的。
“他也配?”
“五线谱都认不清的狗东西。”
“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淘汰了。”
“被我踩在脚下的臭虫,凭什么站在我头顶上。”
“这都是我的,我的歌!”
被处处不如自己的周一围踩在脚底下,何嘉名几乎要发疯了。
他去找周一围要公道,找公司老总要说法,只得到一遍又一遍的羞辱。
一年,整整一年了,他没有工作,整天呆在屋子里,看着周一围跟另外三个选手风光无限,而他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还不敢上网,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近况。
他要被折磨疯了!
几乎报废的手机传来震动。
冷静过后,何嘉名捡起破碎的手机,屏幕已经不太灵光,指纹无法识别,他尝试了几次,总算接起了电话。
“嘉名哥,有空吗?我们可以聊聊吗?”
听到温和的少年音,何嘉名眸色猛地一黑,真晦气,刚才忘记看来电显示了。
“嘉名哥不要挂电话,我是来跟你说好消息的。”电话那头,周一围似乎预料到何嘉名要暴力挂电话的举动,连忙开口,“我跟公司争取到了一个工作机会,这真的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
周一围见电话没有被挂断,无声笑了一下,继续道,“我新出了专辑,卖的特别好,公司要给我办全国巡演,我想这些歌都是嘉名创作的,没有人比嘉名歌更了解这些歌,我想全国巡演的时候请嘉名哥来帮我伴唱或者和声。”
“你不用怕会被人认出来的,到时候你会站在我身后的台子上,那边有很多乐器老师和声乐老师,你站在里面不会有人发生,而且那里也不会有舞台灯光。”
“灯光都在我身上嘛!你放心好了,公司虽然要雪藏哥,但公司也有义务给哥提供工作机会,如果公司不提供的话,哥打官司公司很有可能败诉的,所以公司就同意让你去我演唱会了——”
听着电话那头周一围故作天真的模样,何嘉名再也忍不住了,怒骂,“滚!”
何嘉名得爆喝,如同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你拿我的创作当作自己的发表,名利双收,还要回过头来羞辱我,有意思吗?”
周一围似是没想到何嘉名会这么癫狂,不可置信,“嘉名哥?”
“你装的可真像啊!周一围!”
周一围听了,突然笑了一声,一派天真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毫不犹豫剜着何嘉名的血肉,“可是这一切都是哥亲手送给我的啊!这本来都是你的哦!不,如果是哥站在我的位置,有我的资源,肯定比我还要火,可是怎么办呢?现在我是万人敬仰的大明星,而是只是一只丧家犬,只能无能狂怒了,汪汪!汪汪!”
“给你找工作,已经是我对你最好的报答了。嘉名哥啊!你还是不要生气了,可别忘了你跟公司的十年合约还有整整九年,九年内我的所有专辑里的歌都会出自你的手,虽然到时候都会标上我周一围的名字,但我也算是帮哥完成了愿望,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了哥的歌曲,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对了,嘉名哥,我劝你还是接受来我演唱会当伴唱的工作,不然下一次公司给你的工作,可能就是去五线小城市的露天舞台,用最粗陋的麦克风,给一群磕着瓜子谈谁家孩子读书好的大爷大妈们唱上世纪土嗨歌了,毕竟这样的场合虽然不上档次,但地产暴发户还是乐意花个十万八万请个不入流歌星给自己的活动添加点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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