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啊!你们这些人!”
 几个公子哥儿察觉到不对劲,马上就想着逃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几个肌肉男也不说话,一人逮着哇哇乱叫的公子哥儿,从口袋里拿出小药瓶,硬倒进阮玉成他们的嘴里。
 做完这一切,又在旁边架起了摄像机。
 房间外,云通海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鬼哭狼嚎狠狠抽了一口烟,眼底闪过狠厉的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算是杀鸡儆猴,让那些暗地里对江楚年动小心思的人看清楚,敢动江楚年,就等着他云通海的报复。
 云通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在此时竟然也感到了一丝后怕。
 他拿着烟蒂的手指细微地打着颤。
 如果今天他没来,如果不是他一直暗中盯着江楚年……
 江楚年会遭遇什么?
 云通海不敢去想,他怕自己冲进去把那些狗杂/种都给杀了。
 “云通海!年年呢?年年人呢?”不远处韩玄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第59章 心疼的云通海,发怒的韩玄
 韩玄火急火燎地跑上了楼,一眼看到站在走廊里抽烟的云通海,他立马冲了过去。
 云通海手里捏着烟蒂,他冷眼看着朝他跑过来的韩玄。
 烟蒂掉在了地上,男人用皮鞋鞋底狠狠碾过。
 “云通海,年年——”韩玄冲到了云通海的面前,双手用力揪住了自己表哥的衣服领子。
 下一秒,云通海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一拳狠狠砸在了韩玄的脸上。
 猝不及防吃了一拳头,韩玄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口腔里一股铁锈味儿瞬间弥漫开来。
 韩玄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这么打过?
 他立刻凶狠地朝云通海瞪了过去,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凸显,却又在云通海的一声怒吼下瞬间泄了气。
 “你还有脸过来,你知道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差点把他害成什么样了!要不是……要不是我今天在这里……”云通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后怕。
 顾不得嘴角留下的血迹,韩玄满眼的迷茫和困惑,以及隐藏在眼底深处的恐慌。
 韩玄颤抖着声音:“怎么了……年年他怎么了?我、我听到消息,你喊了医生过来……”
 旁边房间的门打开了,林医生站在了门口:“云老板,病人经过注射后已经睡着了,但是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
 林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从她挤了过去。
 韩玄急匆匆地冲进了房间里,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男人。
 江楚年的皮肤很白,但通常是带着健康的色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白里透着病态的灰败。
 “要发疯去外边儿疯,闪开,别耽误年年治疗!”云通海后脚跟了进来,他冷声推开了发愣的韩玄,脱下外套把江楚年裹住,这才把人抱了起来。
 云通海抱着江楚年从自己身边走过,韩玄下意识地伸出手,又被云通海狠狠瞪了一眼。
 男人一声暴喝:“滚开!”
 韩玄愣了一下,他颤抖着嘴唇,喃喃道:“我……我只是想看看他……”
 云通海抱着江楚年大步离开,不再理会愣在原地,好似被人抽了魂的韩玄。
 宴会所在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一般。
 一阵阵鬼哭狼嚎,透过墙壁,隐隐约约地飘到了空荡荡的,只剩下韩玄一个人的房间里。
 呆滞失神的双眼眨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阴狠从眼底缓缓溢出。
 握了握身侧的拳头,韩玄沉着一张脸走到了隔壁房门的门口。
 一脚把房门踹开,乱七八糟的糟糕画面瞬间跃入视野。
 韩玄的黑色瞳孔瞬间紧缩。
 云通海的话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荡,反复鞭笞。
 【你还有脸过来,你知道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差点把他害成什么样了!要不是……要不是我今天在这里……】
 要不是云通海今天在这里救了江楚年,会发生什么?
 眼前糟糕透顶的一幕幕,将血淋淋的现实铺展在韩玄的视野里。
 “韩哥……韩哥!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被人压在地上的阮玉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眼看到了走进房间里的韩玄。
 伸着手,满脸都是眼泪的,朝着韩玄求救。
 像个破布娃娃,看着十分可怜。
 韩玄却只是冷冷注视着,眼底闪着挣扎的痛意。
 像是在透过阮玉成,在看另一幅他不敢去想象的画面。
 “救?这不是你们应得的吗?”
 向来洁癖严重的大明星,几十年来拒绝被人触碰一根头发丝儿的韩大少爷。
 反手把房门关了起来。
 他一步步地朝房间里的几个人走了过去,阴沉的脸色仿佛索命的恶鬼。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破了的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眼底弥漫一丝丝鲜红。
 半个小时以后。
 韩玄面无表情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原本干净素白的双手上,沾染了鲜红的颜色。
 江楚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清新气息,四周十分安静,能听到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尚且处于泥泞状态的脑子没有立刻快速运转,没来得及去观察四周,一个熟悉的面孔闯入了他的视野里。
 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嘴边的胡渣也冒了出来,向来体面的云通海,以极不体面的样子出现在江楚年的视野里。
 淡淡瞥过云通海眼底紧张的神色,江楚年偏过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淡漠地观察着自己所在的地方。
 床边摆放着各类医疗仪器,其中一部分还连接着自己的身体。
 江楚年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除了头还有一些晕以外,他其实没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
 昨晚他喝酒喝的少,云通海喊来的医生也来得及时。
 江楚年冷漠的反应让云通海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很快喊来了医生和护士。
 在医生和护士给江楚年复查的时候,云通海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凉风推动着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打着旋儿。
 江楚年就躺在床上,病床上的白色床单映得江楚年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阳光落在漂亮青年的脸上,竟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
 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云通海的全身。
 回想昨天晚上的种种,他好像又经历了一次江楚年在他面前昏倒的画面。
 上一次是绑架,这一次是下/药。
 初见时身处困局,却格外大胆的男人,那时候有一双眼底燃着光亮的漂亮眼睛。
 那是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蓬勃生命力,炙热而滚烫,如同向阳而生的野草。
 云通海被深深吸引了。
 可现在,那双总是燃烧着生机勃勃的漂亮眼睛,却被疲惫和虚弱占满。
 不应该是这样。
 “病人没什么大碍了,这两天吃饭吃点清淡的,然后多喝水多休息。”医生留下几句叮嘱的话后便离开了。
 身上那些多余的电磁贴片被取了下来,江楚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云通海立马凑了上来。
 人前说一不二的大老板,此时微微弓着腰,想要上前搀扶,又不敢上前。
 那副小心翼翼又缩手缩脚的模样,着实滑稽。
 “年年,你想去哪里?”云通海的声音放得格外温柔。
 江楚年没理会云通海,他左右看了看,蹙眉道:“我的手机呢?”
 云通海立马献宝似的,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了过去:“在这里,我一直帮你拿着。”
 江楚年看了眼手机,没电了。
 云通海又拿出自己的递了过去:“用我的年年。”
 江楚年没接,他愣愣地看着云通海递到他面前的手机,光亮的手机屏幕映出他憔悴苍白的面容。
 一个英姿勃发的俊美青年,成了惹人怜爱的病美人。
 有了好的“妆效”,戏就演好了一半。
 半晌,江楚年无力地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和云通海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找谁……我要手机做什么……”
 一个职业的演员,说哭就哭那是基本功。
 眼眶一红,江楚年嗫喏的说道:“我爸妈恨不得我去死,我也没什么朋友,我能找谁?就算是今天我死在了这里,也没人给我收尸……”
 “年年!”云通海胸口一窒,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伸手把破碎的男人抱进怀里,江楚年却格外反感他的靠近,大声呵斥:“别碰我!”
 想到昨晚的种种,云通海不敢去刺激江楚年,他弯下了膝盖,半跪在了病床前,用仰视的角度注视着江楚年:“年年,别这么说,你很好……”
 “我好吗?可是谁都不要我……”江楚年适时地落下一大滴眼泪。
 从眼睛中间,而且只是一边落泪。
 和他合作过的导演说过,他单边眼睛落泪,那叫一个效果拔群。
 又美又充满悲伤的破碎感,看了的都说心疼。
 “你也是,云通海……从小到大,我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可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很努力去变优秀……”病床上的俊美青年面色惨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发红的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云通海摸索着拉住江楚年的一片衣角,声音颤抖,连眼眶都红了:“对不起,年年,我再也不会放弃你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不信也没关系,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江楚年偏过头,他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我想回家。”
 云通海心都要碎了,那么张扬自信的一个人,被磋磨成这样。
 “好,我送你回家,我保证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碰你,我就不碰你,好不好?”云通海近乎哀求道。
 背对着云通海,江楚年微微点了点头。
 云通海被巨大的欣喜淹没,他亲自忙前忙后地带着江楚年离开了病房,乘着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又亲自给江楚年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在前边儿充当司机的角色。
 黑色的迈巴赫从停车场里缓缓驶离。
 一个颓靡的人影从停车场的柱子背后走了出来,韩玄静静看着云通海带走了江楚年,却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所有人对此都没有意见。
 韩玄可能有一点不太乐意,但只要江楚年一皱眉,他又硬生生把抗议的话给吞了回去。
 品牌珠宝的私人晚宴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江楚年大概听到了一些风声。
 云通海这个人出手相当狠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玄骨子里的真实性格,也和他屏幕上的风流潇洒帅哥相差甚远。
 那几个闹事的公子哥儿不只是人废了,后来还因为之前做的一些肮脏事被人给挖了出来,统统被送进了监狱里。
 要是换了往常,几个富二代的爹妈早就到处忙着找关系捞人,这一次却全都闷声不出气,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儿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江楚年听说过这些事情后没太大感觉,他不会圣母心到同情几个哭过悔过的人渣。
 电视剧杀青的当天,是江楚年和韩玄的最后一场戏。
 他们离得很近,阳光里有粉尘在空气中打着旋儿。
 江楚年坐在窗户边上,两条如玉的长腿在半空中晃晃荡荡,他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微笑地看着面前的韩玄。
 阳光打在了韩玄的脸上,明暗交织,深邃的眼瞳呈现琥珀色。
 大明星直勾勾地看着他,在导演喊了卡的时候也没有动。
 “年年,那些人我已经教训过了,也把他们送进了牢里,那天我……我就是蠢,我就是一个大傻/逼,你可以原谅我吗?”
 过了这么多天,韩玄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云通海像个赶不走的幽灵一样,总是出现在片场,出现在江楚年的身边。
 哀求的眼底始终藏匿着野兽猩红的欲/望,韩玄的声音带了几分可怜的委屈:“你都可以原谅云通海……为什么我不可以?”
 听着韩玄自认为可怜巴巴的话,江楚年却觉得十分可笑。
 施虐者总是会很轻松地遗忘,甚至忽略自己曾经带给别人的伤害。
 似乎只要说一句对不起,就能理所当然地获得原谅一样。
 “云通海以前没有尊重过我,但他现在表示他可以改,改成任何我喜欢的样子。”江楚年蓦地扬起了唇角,他明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天上的星星。
 很漂亮,却也很远。
 韩玄猛地抬起头,声音很用力:“我也可以!年年,我也可以改,改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改!”
 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喊了一声:“杀青啦,韩哥,江哥,结束啦!”
 上一秒还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下一秒立刻凶狠地扭头瞪了过去:“滚!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工作人员被吼得愣了一下,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和其他人一样陆陆续续快步离开了拍摄场地。
 用于拍摄的教学楼,倏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空气里只剩下柔和的阳光,和韩玄粗重急切的呼吸声。
 他用力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近乎恳求地用仰视的角度看着江楚年:“年年,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楚年微微眯了眯眼睛,像一只坐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大猫咪,懒洋洋的问:“韩玄,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不得不喜欢我?我不想做你的药。”
 韩玄顿时眼睛一亮,他举起了双手:“我没有洁癖了,年年,那天我把那些欺负你的家伙们打了个半死,然后……然后我就不怕碰到别人了。”
 这发展倒是江楚年没有想到的。
 歪打正着,还把韩玄的洁癖给治好了。
 他像一只倨傲的天鹅,用线条凌厉的下颚对着韩玄,笑得轻佻又冷漠:“那又怎么样?谁让你不如云通海呢?”
 江楚年伸出手,葱白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漂亮的半透明,他用食指轻轻在韩玄额头上戳了戳:“就算我原谅你了,可是韩玄,那天来救我的人是云通海,你人呢?”
 “我那时候——”
 “嘘——”手指贴在了韩玄的嘴唇上,江楚年轻轻摇了摇头,“没来就是没来,我不想听解释,听原因。我只看实际发生的事情,那就是你没有你表哥强大,也没有你表哥靠谱,关键时刻能救我的人是云通海,不是你韩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江楚年看到韩玄的双眼瞬间被猩红的血丝覆盖。
 韩玄咬着牙,双拳紧握,喉咙深处发出痛苦压抑的,犹如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声。
 冷淡地注视着韩玄,江楚年继续往韩玄身上加刀子:“你年轻,你帅,然后呢?你斗不过云通海的,韩玄。”
 他不止要往韩玄身上扎刀子,还要挑起韩玄和云通海的仇恨。
 虽然这两个家伙其实现在已经跟有深仇大恨似的,但还不够。
 火上浇油这种事儿,江楚年做的迎刃有余:“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了,你也没办法保护我,你连你那些狐朋狗友都管不了,你怎么管云通海?”
 巴掌轻轻地在韩玄紧绷的脸上拍了拍,江楚年微微弯下腰,在韩玄耳边说道:“你太弱了,韩玄。不是我不想选择你,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会改的,年年。”韩玄双目赤红,“我会比云通海还要厉害,你等我!”
 给了几棍子以后,江楚年适时地扔出一点胡萝卜。
 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涟漪,像是不忍,又像是无奈。
 这些细微的表情全都被韩玄收入眼底。
 至于韩玄自己会怎么想,江楚年就懒得去管了。
 大/麻烦来了。
 “年年,下班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云通海靠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站在教室走廊的外面。
 两条长腿抬起来,江楚年转身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他大步朝云通海走了过去,尽管韩玄一直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云通海越过江楚年,朝走廊上的韩玄轻轻笑了笑。
 只有他和韩玄心知肚明,云通海的笑容可不是什么脾气好,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蔑视。
 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算了,真的动起手来。
 论资历,论人脉,论财富。
 种种这些,韩玄都不是云通海的对手。
 云通海主动给江楚年拉开车门,随后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再一次,从韩玄的面前,带走了江楚年。
 阴沉沉的视线始终跟随着远离的黑色迈巴赫,直到汽车完全失去了踪影,韩玄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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