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溯ABO(一只猪儿飞上天)

火热的触感爬上了脖子。
“咔哒——”
“已解锁。”
突兀的机械音响起在严秋朔耳畔，他直感到脖子一空，那薄荷味的信息素像是得到了通行令一般向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发出攻击。甘甜夹着寒气刺激他红了眼眶，脑中绷着的理智被汹涌的潮水一寸一寸的拍打，濒临崩溃。
“哥——”
狮子张开獠牙，狠狠咬上了他渴求的肌肤，浓烈的苦艾味从他的身上卷向了严榆安。
疼痛让他清醒，用力拥住怀中的人，低低笑了起来，身上传来的疼痛越烈，他便笑得越加开怀。
‘我的、小朔，让我属于你。’
又是一声清脆的解锁声。
黑潭般的眼眸中倒映着疯狂与偏执。
口中传来浓厚的铁锈味让严秋朔沉迷，他轻轻松开对方的皮肤，缓缓回身，被血液染红的唇用力的吻住对方，让血腥味充满彼此的口腔。
“额——”
后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严榆安猛地捂住那块地方，冷汗瞬间渗了出来，手中的力道也越发大，连同空气中的信息素也消散开来。严秋朔瞬间便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吓得坐在了地上，收起了自己外泄的信息素，迅速将被严榆安拆卸掉的抑制环重新戴回彼此身上去。
严榆安此时像是被极大的痛苦所折磨着，严秋朔伸手触碰对方，被对方那惊人的体温烫地缩回了手。
一切像是归于平静一般，压迫感、信息素，消失在了他们周围。
“哥，你没、没事吧？”严秋朔无比恼怒自己的失控，生理课可没教他们被alpha标记的omega会痛成这样，但他不敢触碰严榆安，只能隔着空气慌张的挥动手臂。而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怀里突然一沉。
严榆安拧眉瘫倒在他的怀里，血液不断的从他的掌心流出来，严秋朔的身体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无神看着严榆安面无血色的脸。左手像是自己活了，用力钳紧自己的脖子，除了他蔓延的青筋和通红的眼睛，瞧不出他有任何反应。
直到严榆安的脸在他眼中出现重影，直到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才松开了自己。
窒息让他清醒，他从严榆安的背包里翻出纱布，将对方的脖子简单处理了一下，点燃了信号弹。
幸运的是碰巧遇到了准备返回的车，上边的学生见严榆安流了一脖子血，纷纷挤到一边让出了个大空位。
没人敢上前问一句话，此时严秋朔就像死机了的机器人，眼神空洞地盯着那处渗血伤口。
红色的刀刃用自己最激烈的方式，刺穿了他的心脏。
“怪物，真的有人类的情感吗？”
“……”
“外表的伪装再精致，内在还是一滩淤泥——”
“……”
“压抑不住心中那肮脏私欲的残次品。”
“……”
“主，请宽恕这些污秽不自然的灵魂……”
直到医生从他怀里接过严榆安进阻隔室的时候，他也没回过神，呆呆站在阻隔室入口的大门口，教官叫他也不回应。
卫映也是后来才赶过来的，第一眼便被严秋朔脖子上醒目的掐痕吸引，饶是她见过腥风血雨，也被严秋朔现在散发的气势吓的一颤，也不是说他很吓人，只不过，现在他比较像一个活着的死尸。
卫映咳嗽了一下，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手，祝玖跟在他身后，拿出自己给对方准备的饭。
“行了，你哥没多大事。”
严秋朔这才有动静，闪烁着眼神看着她，或许是为了迎合卫映的话，医生也拎着个医疗箱走了出来。
面上缠绕着困惑与不解，见到卫映，向她鞠了一躬，“卫中校。”
“人怎么样了？”

第86章 下沉
“伤口倒是没啥事，只是……”医生犹犹豫豫，卫映没忍住给了他一脚，他才委婉的说了句，“他好像在进行二次分化。”
二次分化的概率其实很高，一般都发生在十六周未分化的beta身上，在十八周之前受到某种刺激进行的二次分化以外，像严榆安这种既不是beta，又不是十八岁，等级还很高的案例，卫映也是第一次听说。
在场的几个人都瞬间理解了医生方才疑惑的神情。
医生左看看右看看，咳嗽了一声，“哪个alpha给他的临时标记？现在去安抚他一下，他状态很不稳定。”
严秋朔听到临时标记的时候，原本惨白的脸更加黯淡下来。
卫映见他这个反应，不由得想是不是严榆安被其他的人标记了，他还在旁边看着，所以变成这样的？
她刚想开口安慰严秋朔几句，结果就看对方头也不回的奔跑向严榆安所在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手一挥让他们散了。
“饭白打了。”祝玖叹声。
“我吃。”卫映抢过饭盒，走回了自己的教导室，回头看了一眼呆愣的祝玖，“快跟上。”
医生在严秋朔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才拦住他，无奈道：“药都被我留在里面了，你们这两天先别出来，记得摘抑制环，柜子里有营养剂。”
严秋朔扭头看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待在里面两天？他突然有些不愿意进去，止住了脚步，他不敢面对严榆安，不敢看他会对自己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他小时候对分化成omega如此抗拒，不就是因为害怕alpha？现在自己却变成了让他有阴影的人，自己该怎么办……
医生可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疑惑刚才这么快的脚步，现在又呆在这，蹙眉催促道：“快进去。”
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留下严秋朔一个人留在门口徘徊，紧绷的神经让他的耳朵更加灵敏，在听到一道轻微的物体掉落声的时候，他也来不及害怕了，打开门跑了进去。
就见到严榆安扶着桌子，无神地看着他，像被他惊动到的一种怪物，在朝他逼近。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严秋朔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跑开。
但他还是强忍住不让自己的脚步挪动半分，僵硬着手将门关上，并且上了锁。
“别怕我，小朔……”
严榆安如墨般眼瞳被严秋朔有些警惕的眼神唤起了一些清明与刺痛。
“我没有……怕你。”严秋朔下意识反驳他，略微僵硬地抬手主动摘下了抑制环，苦艾味瞬间从他身上涌出来，带着些许清香。
“我喜欢你，很喜欢。”
严榆安被他的话语和行为刺激到勉强维持的理智，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膀，在理智被湮灭之前，对严秋朔哀求道：“别怕我、别怕……”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薄荷味，却又因为添上了几分冷意，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
这话不是该自己说的？严秋朔愣在了那，还未反应过来，严榆安手中的抑制环发出了机械提示音。
“滴滴——正在检测新的信息素——检测完毕——信息素等级：未知——第二性别：未知——”
在听到未知这两个字的时候，严秋朔整个人被对方环起，丢在了床上，嘴里还在念叨着让严秋朔别怕他。
大脑被一股热流侵蚀，混沌不清，让严秋朔连抬手都万分困难，脸上滴上两滴温热的液体，就见对方眼泪汪汪看着他。
他被严榆安的信息素引诱进入易感期了？不……不对，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
他好像一艘飘荡在大海上沉落的人，只能拥抱一棵浮木，以至于维持呼吸。
身上的燥热让他开始神志不清，抱起身上的木头就啃，他撕咬得入神，衣物被剥落也毫无察觉。
耳边持续不断的传来喘息声，时不时还咬在嘴巴里舔舐，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剧痛，严秋朔痛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想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但好像又害怕弄疼对方，转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骨指分明的手指捏紧身下的床单，形成独特的美感，严榆安伸手按住了那只手，纠缠至十指相交。
“唔……”
苦艾味与薄荷味在空气中交融混合，细碎的喘息声与碰撞声不断回荡在房间中。
严秋朔不知道在这种状态漂浮了多久，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他清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后颈处传来阵痛感，深处分外胀痛，却很干爽，大概是被清理过才不至于让他感到粘腻。
等他回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脸色大变，讶异地说不出话来，一时傻在了那里。抱着他的人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带着几分懒散，煞是好看。
两眼相对，一时间双方都没开口，对视了许久，严榆安滚动喉结难耐地吻住严秋朔，还用余光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生怕严秋朔表现出一丝反感和害怕。
他看见严秋朔脖子上被掐的痕迹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不畅起来，失去意识伤害严秋朔这个认知让严榆安无比恐慌，甚至痛恨起昨日的自己。
严秋朔眯眼接受他的靠近，没有任何反抗，严榆安像是一只恃宠而骄的狐狸，食髓知味准备开始深入了解严秋朔。
“……！”严秋朔这才警觉过来，阻挡住对方的行为，由于他的幅度过大，牵扯到了腰肢，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严榆安见他的反应，也明白了些什么，红着眼睛和他说了声抱歉。
“……”严秋朔看着他的眼神，内心有无语，一个alpha被omega压，怎么哭的还是这个omega。
身上被严榆安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许久没进食让严秋朔格外饥饿，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想下床去找营养剂，结果被拦腰按回了床上。
“去哪？”
“……我饿了。”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发哑，声若蚊蝇。
“不会和我说？”
“我……”
严榆安贪婪的用眼神描绘他深邃的五官，浅浅的叹气，“是哥不对，不要和我怄气。”
“我没有……”严秋朔咳嗽了一声，哑声辩解，他真的只是想补充体力而已，虽然记忆模糊，但他还是记得严榆安昨晚压着他胡闹了很多次。
现在他一点力气也不剩了。

严榆安这才放开了他，将一旁的营养液递给了严秋朔，看着他迅速喝下那包营养液。
（营养液呢，就是喝了不用吃饭的，补充营养的，特殊时期不用抑制剂的必需品(ω) 不想看我发癫的跳到下一章就好了。）
“你身体好没？”严秋朔低头看着手中已经空的包装，假装不经意问道。
严榆安正在注视他脖子上的白纱带，听到严秋朔的话，抬眼看他。
“有点乱……我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有信息素的beta。”
“……”
“？”严秋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薄荷味。
可……为什么会这样？严秋朔在学习过的知识中，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一个alpha会被标-记。
这和严榆安的二次分化有关系，他没有思考这么多，内心深处还对自己被压的事情耿耿于怀，并且不能理解。
难受？能不难受嘛，哪怕自己的身体顶顶健康顶顶好，也受不得他这样的摧残，不过他也十分庆幸严这种感觉严榆安感受不到，否则他会更加难受。
“有点……”他低头嘟囔，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光溜的脚背，软乎的睡裤因为坐姿被提拉上来一些，露出带着痕迹的脚踝。严榆安自然也是注意到，单膝跪了下来，伸手握住。
严秋朔下意识地将腿缩回来，却被对方紧紧握住，他僵硬了一下，就没再有任何动作，任由严榆安用指腹摩挲着那块肌肤。
“别怕……小朔。”
这句话他听着就不太妙。
不行哦。
小朔怎么能躲开他呢？任何时候都不行。
“你……”
严秋朔还未来得及向对方抱怨，话语就被堵住。身子控制不住往后倒下，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严秋朔心中警铃大作，左手推拒着严榆安的动作。
严秋朔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会加速严榆安理智的消耗。
可无奈此时无力，让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
（以下省略几百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什么东西了。(_|||)）
（瞎开车啊 我简直罪该万死 :) ）
（再也不写了，茄断了我的翅膀～忧伤且痛苦，可怜我的字啊 我会想办法发出来的。真的没写什么啊，我真的要吐血了，怨念丛生，百鸟哀鸣。
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
··* 颜文字真的好可爱。
以后不会给我弄个血腥暴力吧？我真的在跳舞嘛？大概吧。）
清醒的时候，严榆安正在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喂营养液，脸上的神情也随着床上的青年清醒过来变得愧疚委屈起来。
严秋朔睁开眼睛就看见对方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嘴里一直嘟囔着对不起或者他不是故意的。
严秋朔别过脸去不看他，却将自己的后颈暴露给对方，严榆安只觉得犬牙有些发痒。但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压抑的了自己躁动的内心。
“小朔……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让医生让你过来的。”他讨好地蹲在床边，轻扯盖在严秋朔身上的被子。
但不能这样。
严榆安在严秋朔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严秋朔快眯上的眼睛瞬间睁开，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严榆安被他的反应逗笑，抱着他呵呵笑了起来。
“真的。”
严秋朔没点头也没摇头，垂下眼睛没再看他，看上去是是在纠结自己要不要相信严榆安的话。
其实这点伤对自己来说，甚至都算不上是伤。
不过……
alpha做成他这样，真的太失败了！
（猪妈妈对不起你。）
想到这严秋朔没忍住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一眼，换来对方自顾自的傻笑。
严秋朔禁不住美色-诱惑，向他点了点头。
严秋朔这样安慰自己。
他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两天时间过去，医生也随之过来，严榆安将被遗落角落的抑制环重新戴上了严秋朔的脖子。
医生敲门的时候，严榆安正在给严秋朔的脖子上抹药，其实伤口并不深，但他喜欢这种被严秋朔需要的感觉，为此乐不思蜀。

第88章 Enigma
医生在外面等了有一会，才等到门开，居然是病人本人开的门，他还以为会是严秋朔开门。
“咳咳，身体怎么样？”
严榆安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医生进门的意思，他思量了一会：“对信息素的控制更高，它显示未知，什么意思？”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抑制环，按了一个按钮，那机械声又开始了它的播报，“正在识别佩戴者信息素等级——滴滴——等级：未知——性别：未知——”
不知什么原因，机械声还带上了几丝隐隐约约的电流声。
“坏了？还是……”医生蹙眉思考着，将别在胸口的本子取了下来，记笔录似的在刷刷写着什么。
“人怎么样？”医生意有所指道。
严榆安犹豫了一下，缓声道：“omega为什么可以标、记alpha？”
医生的宝贝钢笔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在地上滚动了许久，才停在了墙边。
“你说什么？让我看看他……”
医生一脸震惊，想要进去看严秋朔的伤口，可严榆安还是没有半分挪动步伐的意思，他想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就不怕他身体有什么影响？”
严榆安微愣，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严秋朔听到动静，缓步走了过来，将严榆安放在门框上的手扯了下来，从他身旁挤了出来。
“……你们两个，跟我去医院检测一下身体。”医生知道严秋朔比严榆安好说话一些，扭头对他直接长话短说，随后就匆匆离开，脚步没踏出去几步，又跑回来将自己的笔捡起，“收拾好了，去医务室找我。”
严秋朔递给严榆安一个疑惑的眼神，严榆安笑着揉揉他的头，轻声道：“没事。”
然后严秋朔就被他带进阻隔室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出门去找那个医生。
医生向卫映上报了情况，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这件事，如果印证医生的猜想，一种可以标记alpha的第二性别，如果真是Enigma，那这个消息对于整个A国来说都是值得震惊的事情。
只是……
‘这件事不能声张，找信得过的人。’
卫映递给对方一张纸，医生粗略看了一眼，便将纸张点燃销毁，同卫映鞠躬后便离开了这，带着严榆安二人上了前往部队的车。
严秋朔体力还没恢复过来，轻靠在严榆安的身上闭目养神。
一月份正是入寒的季节，严榆安看着缩在围巾里的严秋朔，不由得一笑，突然想起什么，想逗逗他，在他耳畔小声开口道：“小朔喜欢我？”
“……”严秋朔身形僵了一下，耳朵泛起红晕却还要假装睡觉的行为让严榆安心窝都软化了，靠近他低语：“可是我好喜欢小朔，怎么办，小朔能不能喜欢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