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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他非要皇帝考科举(秦风唐雨)


柳非满脸不屑,“切!许宗一天天装出清高自傲、谁也看不起的样子,原来骨子里也是这般下贱任人骑,如今这个消息在衙门内都传开了,我看他以后怎么做人!”
未等秦周说话,‘砰——’门被人大力撞开,来人正是八卦的主人公许宗。
他入了屋内,恶狠狠的瞪着秦周,唇间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秦周被瞪的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许..署丞,你...有事吗?”
许宗双拳紧握,似乎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某种情绪,冷声道:“秦署丞,今日你不必整理菜谱了,尽快准备一应祭祀菜品,今夜去定兴门外的丘园祭拜!”
他说完目光似刀般在秦周身上剜了一圈,重重摔门而去。
秦周和柳非两人都目瞪口呆。
秦周抿了抿唇:“柳非,丘园祭拜是什么意思?”
柳非面色复杂,“定兴门外的丘园是安葬大齐历代先帝后宫妃嫔的地方。虽然珍馐署有祭祀丘园的职责,但这些年从不认真执行,皇家都不把那些低等妃嫔当回事,光禄寺自然不认真做这差事。可陈宗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来了?还派遣您去?这可是个又苦又累的脏活啊!秦署丞,您是哪里得罪陈宗了?”
秦周也是一脸懵瞪,他挠了挠头,忽的醒悟过来,我去!陈宗这小子不会以为,是我把他跟猥琐老头的事说出去的吧?
他这是公报私仇啊!关键他们之间也没仇啊!秦周有些郁闷,他一瞬间想去找署令陈丛。
可是陈丛今日就没来珍馐署,再加上之前陈丛有过明言,他与许宗虽然平级,但让他听从许宗的指令行事。
事已至此,他只好接下这份差事。
幸好柳非在珍馐署多年,对祭祀之事很有经验,帮着他准备祭祀菜品和酒水,终于在黄昏前将所有祭祀菜品和酒水装上了光禄寺的马车。
柳非面露难色道:“秦署丞,小人今夜有些急事,就不能陪您去丘园祭拜了,请您见谅!”
秦周自然没有挑他,反而谢谢他帮忙准备祭品。
秦周见天色已经不早,打算出发了。出发前,他担心莫三傍晚来接他回家,找不到人会着急,便托守门的差役给留了话,若是家人来寻,就说他出公差,晚些时候会自行回家。
安排好一切后,秦周赶着马车,一路向定兴门外驶去。
这光禄寺的马车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全身破破烂烂的,车轮转动时发出‘涩吱’的怪异声,车身时不时还剧烈抖动一下,秦周在车厢内提心吊胆,生怕这马车散架子!
终于到了定兴门外的丘园,此时天色完全黑了。
秦周下了车,将光禄寺珍馐署的祭祀文书给丘园守门士兵查看。
为首军校看了文书,冷哼一声,“这光禄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来祭祀丘园了!哼哼!进去快点祭祀哈,晚了,本官就锁丘园的大门了!”
秦周连声应着,一手提着照亮灯笼,一手提着祭祀菜品和酒水,进了丘园。
园内,到处是大小不一的墓碑和坟茔,月光透过苍白的云层,投下诡异的阴影,将黑色墓碑映的十分骇人。
“呜呜——”一阵阴风吹过,发出可怖的低沉呻吟,仿佛有无数鬼魂在哭泣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秦周心跳顿时加快,手指头不自觉的颤抖着,这个地方太瘆人了!
他不敢耽搁,连忙按照柳非之前告诉他的话,来到丘园东侧一块巨大的墓碑前。
这块墓碑是大齐高祖皇后撰写的大齐后妃丘园墓志,丘园也是这位高祖皇后菩萨心肠,体恤那些中低等阶妃嫔死后无处安葬,特意划出一片安息之地。
柳非告诉秦周,只要在这块墓志前祭祀就可以。
秦周哆哆嗦嗦的将祭祀菜品和酒水蜡香一一摆好,然后掏出怀里的祭悼词,借着灯笼光,结结巴巴的念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令他感到恐惧。
待祭悼词全部念完,秦周提着灯笼飞快的向丘园门口走去。这个鬼地方,再呆下去,他要窒息了。
他心中越害怕,脚下走的越快,在路过一片群葬地时,他脚下突然一滑,身子歪斜间,手中灯笼瞬间掉落,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秦周急忙蹲在地上摸着灯笼,一股腐烂的臭味顺着地面扑鼻而来,熏得他后勃颈冷汗直流,
眼看他就要抓到灯笼,一双冰冷的手从黑暗中伸出,猛地握住他的手腕。
秦周被吓得尖叫起来,“鬼啊——你别吃我,我不好吃!”他拼命想要挣脱那双冰手的束缚,却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小周,别怕,是我!”温和好听的声音响彻耳边,随即眼前豁然一亮,两盏橙红色灯笼凑近。
秦周总算看清了眼前之人,狂跳的心脏缓和下来,“卫王殿下?!!!”

第112章 特殊的祭拜
昏暗灯笼光照下,卫王一身素衣,脸色泛白,神情肃穆。后面跟着他的随从长信。
萧梁疑惑问道:“小周,你怎么会来这里?”
秦周在这阴森恐怖的丘园看到熟人,心中惧意缓解不少。
“殿下,我奉光禄寺命来祭拜丘园。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萧梁眼中略显哀伤:“今日是我去世母亲的生日,我来丘园祭拜她。”
“哦哦,原来您母亲也葬到这里。”秦周说完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废话吗?卫王是皇子,他母亲肯定是妃嫔娘娘啊!
他尴尬的扫向一众墓碑,“...哪个墓是娘娘的呀?”
萧梁脸色更显黯淡,“我也不知道。”
“哦...啊?”秦周吃惊不已。
萧梁望着不远处一片混葬坟,“母亲在后宫位份不高,只有嫔位以上后宫才有独立墓穴,低级宫人只能混葬在一起。”
秦周砸了砸舌,天呐!这么多坟头混葬在一起,又没有墓碑,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这还不如普通老百姓呢,最起码死后有个清清楚楚的墓穴!
他下意识道:“这...这可怎么祭拜啊?”
萧梁无语,对着混葬坟叹息一声。
秦周望着他那哀伤的神色,心中有所触动,他使劲抿了抿唇,“殿下,你等我下!”
他提着灯笼一溜小跑出了丘园,他第一次接这差事,担心祭拜菜品不够,特意多准备了菜品和酒水,此时他连抱带提,将车内剩下的食物酒水全部带下车,又返回丘园。
守门的军校态度甚是不悦,“你怎么又回来了?不许进了哈!”
恰好萧梁带着长信也从里面出来了。
萧梁冷声道:“这位秦署丞是本王带来的人,他不能进吗?”
军校脸上挤出一抹假笑:“小人不敢,既然是王爷带来的,当然能进。”
萧梁跟了长信一个眼色,长信连忙上前接着过秦周双手的东西。
萧梁道:“小周,你这是做什么?”
秦周回答干脆:“殿下,走!咱们去祭拜娘娘!”
萧梁怔忡间,衣袖被秦周拉着再次入了丘园。
他们回到那片混葬坟前。
秦周在混葬墓前面,依次摆放了祭拜食物,将香炉摆放在祭祀菜谱正中央,又拿起大酒坛子,沿着混葬墓外圈边缘,缓慢细流的浇了一圈。
他语气诚挚道:“殿下,咱们虽然不知道哪个是娘娘的墓,但娘娘的确就长眠在我们面前脚下。咱们就向娘娘,以及四周邻居娘娘们一起祭拜。您母亲一定会收到您思念她的心意!她在天上也会默默祝福你过得幸福快乐的!”
他说着点燃三柱清香,递给了萧梁。
萧梁瞳孔猛缩,只觉得胸膛里有一道难言的情愫在激荡着,他缓缓抬起手接过香,声音也哑了几分,“小周,谢谢。”
秦周温声道:“殿下,咱们不是朋友吗?不用这么客气,快给娘娘上香吧!”
萧梁跪倒在混葬坟前,高举清香过头,默然半晌,随即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再起身时,萧梁眸色变得异常坚毅和果决。
待萧梁祭拜结束,三人一同出了丘园,
秦周瞥了眼天色,轻声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光禄寺复命!就先行一步了哈!”
萧梁走近几步,目光热切:“小周,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周摆了摆手:“不用麻烦殿下了,我自己赶了马车来的!我.......”他话音未落,身后马车的左车轮“咔嚓”一声折断一半。
秦周:“......”
光禄寺这个破马车,怎么说坏就坏!
萧梁眉目含笑,温声道:“还是我送你吧。”
秦周只好拱了拱手,“有劳殿下了,我要先回光禄寺复命。”
秦周上了萧梁的马车,萧梁的马车舒适宽敞,秦周坐在萧梁的对面,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殿下,这深夜让您送一趟,真是麻烦您了!”
萧梁望向他的目光含着丝丝笑意:“小周,不是你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要客气吗?你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秦周心中一暖,卫王这个朋友真是没有交错!没架子还讲义气!
他神色放松了许多,话语也多了起来。
卫王的马车终于到了光禄寺门外,卫王和秦周一同下了马车。
秦周感激的拱手道:“多谢殿下相送!”
萧梁目光灼灼,刚想开口说什么。
身后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小周!”
两人一转身,但见不远处一缕玄色身影傲然挺立在月色之下,漆黑的眼眸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正紧紧盯着他们。
“阿楚!”秦周欢快的跑了过去,一头扎入爱人怀里。
在看清秦周拥抱之人面孔的一瞬间,萧梁瞳孔猛地放大,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被随从长信及时扶住。
萧楚凌厉的目光盯着萧梁,手轻抚上秦周的后背,似宣誓主权般在他额间吻了吻,轻嗔道:“今日这么晚回来,让我好生担心。”
秦周歉声道:“对不起哈,我今夜被安排办差,回来的晚了!”
他想起卫王还在后面,连忙拉着萧楚来到卫王身前,热情介绍道:“殿下,这位是我的郎君元楚,在京城做生意。阿楚,这位是卫王殿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今晚我去祭拜丘园,回来时马车坏了,多亏卫王殿下捎了一程,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回来呢?”
萧梁喉咙吞咽了下,额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原来之前的猜测全是错的!秦周不是武定侯裴敏之的外室,他的郎君是皇兄......
而且看情况,秦周还不知道皇兄的真实身份!
秦周见萧梁面色变得难看,奇怪道:“殿下?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咳咳咳——”萧梁作势咳嗽几声,掩饰着心中震撼和慌乱。
秦周刚想关心几句,萧楚手上猛地一带,将他禁锢在怀中,冷冷睨着萧梁,“小周是我的人,我自会保护好他,不劳外人插手。”

萧楚说完揽着秦周,转身大步离开。
秦周心中捉急起来,他早知道阿楚不喜欢卫王,可这也实在太无礼了吧!人家卫王怎么说也是皇族,又是自己的朋友!初次见面就把人家冷晒在一边。
他扭动着想要挣脱萧楚的怀抱,跟卫王解释几句。
哪知他的反抗似乎惹得萧楚十分不悦,双臂将他禁锢的更紧,直接拦腰将他抱上马车。
莫三一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去。
萧梁呆呆的望着远去的马车,衣袖下的双拳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嵌入了血肉之中。
马车上,秦周趁机从萧楚怀里挣脱,撩起车帘,对车外远远的卫王身影喊道:“殿下,我今日失礼了,改日请你吃饭......”
他未等说完,身子便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拽了回来,下一秒,他的后背被紧紧抵在车厢上,滚.烫的吻一路落了下来。
秦周慌乱的扭动着身体,“阿楚,你干什么唔唔.....”霸气炙热的嘴唇封堵住他的声音,舌.津.滑.入其间疯狂搅拌,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被吞噬。
秦周被吻得大脑缺氧,他下意识咬了咬口.中那条舞动的舌头。
“丝丝~”萧楚微微吃痛,眼底眸色更加幽暗,不但没有抽.离.唇舌,反而激发了他的征服欲,唇.舌.更肆无忌惮的咬.噬.撩.拨着,双手也不安分的伸入秦周.衣.下,在他娇嫩的肌肤上用力摩.挲。
秦周不明白萧楚今日为什么这么反常,他心中涌上一股倔强,用尽全力推开萧楚的身子,口中喘着粗气,“阿楚,你冷静点!你到底怎么了?”
萧楚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他,眼神不可捉摸,抿直了唇线,“我说过不喜欢你跟卫王接触!”
秦周咬了咬唇,果然是因为卫王殿下,阿楚才不高兴。
“我今天的马车坏了,如果不让卫王送到话,难道让我自己走回来吗?况且卫王殿下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力都没有吗?”
萧楚微微偏头,语气沉闷,“我不喜欢你跟卫王做朋友!”
秦周不解道:“为什么呀?我跟南崖、邓掌柜他们做朋友,你都没有阻止,我怎么就不能跟卫王做朋友?”
“因为...”萧楚嘴唇翕动一下,重重的哼了一声。
秦周心中越来越疑惑,忽然间,一个念头快速闪过脑海,他挑了挑眉峰,盯着萧楚的眼睛,探询道:“阿楚,你不是...吃醋了吧?”
萧楚顿时变了脸色,躲闪着他的目光,“胡说什么?我...没有!”
秦周见他这样子,心中更加确定,眼眸亮晶晶微闪几下,来到萧楚身侧坐下,“阿楚,你真的吃醋了!”
“我没有!”萧楚语气坚决的将头又扭向另一侧。
秦周眉眼弯了起来,伸手轻轻的将萧楚的脸扳了过来,四目对视之下,他竟发现萧楚的耳尖红了。
秦周唇角绽出一抹甜蜜的笑容,“原来我的阿楚吃醋了喽!”
萧楚还想否认,却被一抹温热覆住了唇。霎时间,他眉目柔软下来。
那抹温热轻柔的在萧楚的唇上舔.舐.撵.转一圈,随即稍稍抽.离,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凝视着他。
“阿楚,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唯一的意思就是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哦!所以你不要吃醋,更不要生气!至于卫王,我跟他就是单纯的普通朋友,绝无其它感情!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你在我心里,可是魅力无敌,天下第一哦!”
秦周的声音轻柔软糯,听在耳畔中似羽毛拂过般舒适悦耳,令萧楚躁乱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他口中轻叹一声,将秦周紧紧搂入怀里,“小周,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秦周的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阿楚,我现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什么事?”
秦周捂着肚子,委屈道:“我饿!”
萧楚怔了怔,随即闷笑一声,不知从何处掏出几块桂花糕,递了过来:“吃吧!”
秦周惊喜的拿过糕点,迫不及待的塞入口中吃了起来,“嗯!好吃!不过比我做的桂花糕还差点味道!哈哈——”
萧楚宠溺道:“是是是,你做的桂花糕是天下最好吃的!”
待吃完手中糕点,秦周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拉了拉爱人衣角,“阿楚,我有点撑,今夜天气这么好,咱们散步回去吧。”
“好!”萧楚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紧紧挽住了他的手,一起下了马车。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圆月在云层中穿行,投下清透的辉光,在二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日清晨,秦周刚到光禄寺,突然有差役前来传唤,说是梁正卿让珍馐署的官吏速去见他。
秦周连忙跟着差役前去,等他到光禄寺的大官堂时,发现光禄寺正卿梁信和少卿文扬正在商讨什么。
梁信见差役只带来秦周一人,惊愕道:“珍馐署署令陈丛和署丞许宗呢?”
差役回道:“小人没在珍馐署找到这两位大人,只找到了秦署丞。”
梁正卿圆胖的脸上升起怒气,“那两人去哪儿了?”
少卿文扬道:“哦,下官才想起来,陈丛母亲患病,他今日与下官告假了。至于许宗,下官也不知他的去向?”
梁正卿面色焦急,“皇上今日突然下旨开大朝会,召集朝廷百官共商国事!珍馐署的官吏都不在,百官的午膳何人负责?”
文扬扫了眼下方的秦周,眼珠转了转,“梁大人勿急,珍馐署这不还有一位官吏在吗?”
梁正卿疑惑道:“秦周到光禄寺时日尚短,他能行吗?”
文扬道:“我听陈丛说,这个秦周聪明踏实,勤勉能干,已经熟知珍馐署的事务,如今再派其他署官吏过来,不熟业务,也办不了差,不如让秦周来办这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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