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两块,一块是白葵经常吃的白巧克力草莓心抹茶慕斯,还有一块是新推出的产品,似乎是叫优乳芝心小方,上面堆着水果,还用奶芙勾了花边,需要尽快食用。
相比较而言白巧克力慕斯的热量稍微低点,也没有新款精致漂亮,作为情侣款,应该是商家默认为男朋友吃的款,有的小情侣会换着吃也不错。
但对着两块蛋糕,白葵实在很纠结,他趴在桌子上把蛋糕三百六十度连带着夹层颜色都观察了一遍,圆圆的小鹿眼盈盈望着陆滇,选了他没吃过的那款优乳小方。
奶芙的奶味特别重,蛋糕体也很湿润松软,有一点橙子味,优乳原来是浓稠拉丝的老酸奶,口感很清爽,白葵很珍惜地吃完最后一口,幸福到有点想冒泡。
这半个多月在盘林剧组里拍戏,伙食虽然不差,陆滇偶尔还会给他加餐,有同事和工作人员避开导演偷偷给他塞零食,打印店的柳老板还把摊位跟着剧组挪过来了,三五不时问他要不要吃奶砖和雪糕。
但碍于拍摄要求,他仍然不敢多吃,怕上镜不好看,不符合郭明凯心目中的形象。
等拍下段戏的时候,戏中就到了可以穿厚衣服的秋季了,所以现在吃不要紧。
他刚想跟陆滇分享这个好消息,面前吃完的盘子就被拿走,换上一盘分毫未动的白巧克力慕斯蛋糕,手的主人正是会换着花样哄他吃饭,却几乎从不会让他同时吃两份甜品的健康大师陆滇。
“今天是特殊日子,天上牛郎和织女搭鹊桥相见,夫妻重逢,就是一对,所以可以吃两块小蛋糕。”
陆滇寒星般的眸子融动,含着无与伦比的温柔与宠溺,伴侣为一体,所以:“我的都给你吃。”
他们在外面待到九点多才回家,江对岸不知是谁在布置求婚现场,远远的有绚丽的彩色烟花在天上炸开,“砰砰砰”,江滩上所有人都仰头去看,惊讶地交头接耳,有人趁机录视频。
烟火映亮了半边天后才缓缓出现一个名字的缩写,白葵正抱着他们做游戏赢得的超大玩具熊,没有看清是哪几个字母,问旁边的陆滇也说没留神。
有点遗憾,但还是捧着更多快要满溢出来的开心回家啦。
作者有话说:
谈恋爱的一章,但值得一提烟火不是陆滇放的。
写得有点眼花,有虫明天我细捉。感谢在2023-01-16 23:04:37~2023-01-17 23:3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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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小蜀葵入戏第十一天(有大篇幅戏中戏))
晚上白葵洗完澡横瘫在床上, 超大号玩具熊被陆滇拿去手洗了,此时正晒在抬头可见的阳台上。
他时不时就要看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 很多人都送过白葵礼物,此前他最喜欢的礼物都是向雾凇买的,后来是宋星星给他织的白色包包。
玩具熊虽然只是他和陆滇合作玩投篮机打破纪录赠送的,但他莫名的很喜欢, 可能是受了今天的心情影响。
自然垂落的手臂关节处还透着被热水雾气氤氲出的粉红色,手指微微蜷缩着,被小小的粉色舌头舔湿, 沾染上小狗的气味。
白葵任由焦焦拿他的手玩耍, 完全不生气, 也不嫌烦, 仰躺着用另一只手翻阅剧本。
但要换页时总是握不稳,剧本会从天上砸下来盖住他的脸, 多次以后, 白葵干脆突兀地翻过身, 把小狗宝宝变成小狗桌垫, 收为己用。
“十八年前......蜀栗村...神花现世, 肉白骨, 保长生......”
“国师观星落于云州方位,遂修见花台...以通...神脉。”
“啧。”剧本上的字比较小, 其间用记号笔认真标记出不少段落,白葵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视野瞬间模糊一瞬, 他盖上眼皮, 含糊不清嘀咕了几句:“不知道与我能听见植物说话相比...哪个更惊世骇俗。”
剧本随着呼吸而起伏, 一歪,轻飘飘倒在地上,钻出来只小黑煤球,两只眼睛缀满了亮晶晶的碎钻,蹭到垂落在眼前的手心里,团成一团,焦焦打了个哈欠,也充满眷恋地睡着了。
听说村里头那个无父无母、快二十岁还未娶妻的独身户林荆岫,从山上打猎回来一趟,家里啊,就多了个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成天见的不是从镇上扛着大包小包鱼鸭零嘴穿过村里土路进屋,就是把院门紧紧关着,现在还没人见过那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村里屠户家的娘子身体彪悍,磕着瓜子一拍膝盖,说道:“哎哟我的婶子,你快给咱们讲讲呗,真有养驴子的刘大汉说的那么好看?我咋这不相信呢,这十里八乡还有我没见过的俊俏姑娘?”
她对着说话的正是林荆岫的邻居张婶,张婶也就那天送花生米见过葵瑕一面,后来送还簸箕另带两匹花布都是林荆岫亲自送到她家中的。
张婶不是个爱说别人闲话的性格,故而闭着嘴巴不打算多说,围着的几个妇人见状,各自交换了个眼神,无趣地拿脚扫了下地面。ԧłŝӯ
其中一位穿戴明显更富贵的,是村长弟弟的媳妇,走上前说:“昨儿个我去村长家送地里新摘的菜,正听见我大伯说起这事儿呢。”
见吊起了兴趣,她声音突然低了三个度,继续道:“我大伯说那女子,肯定就不是个活人嘞!”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都给吓坏了,张婶急着反驳:“你别血口喷人,人家好生俊俏一孩子,你怎么编排人家是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啊,净胡扯!我可还摸过他手,热乎着呢。”
村长的弟媳也不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全是听来的,可没人见过啊。
“反正我不清楚,这是村长的原话:林家小儿日日上山打猎,我看他这是被山上的女鬼迷惑了,带回家里红袖添香、春风几度,那书上赶考书生遇见狐妖的故事不就是这么写的吗?他虽不是我蜀栗村的人,但也住在这十几年了,如今又考了个秀才,不管怎样我这个做村长的不能眼见他被害了去!过几日等他出门,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我去他家看上一看。”
“去谁家?”
“当然是......”
她转头看见来人,刚要说的话全噎在了喉管里,其他人也怕,齐齐噤声。
林荆岫肩上扛着两摞干柴火,肩背还是笔直,黑得像沁了墨汁一样的眸子从她们不敢与他对视的脸上扫过,对张婶说:“婶子,今天家里炖了鸡汤,晚上我给您送两碗去,先走了。”
张婶两手在衣裙上擦了擦“诶诶”应声。
直到人从一个坡下去,走得什么都看不见了,才稍微有人说话,但也是觉得碎嘴被人撞见怪尴尬的,没什么心情了,不如回家干点活。
“散了散了,有事村长会通知的...真奇怪,这天怎么忽然就阴了,我晒的被子也不知道收回家没......”
天上翻卷着几团浓密的乌云,风雨欲来。
中午吃完饭,林荆岫说家里柴房的柴火用完了,要去上山砍点,他把碗筷收拾好放进碗柜里,换了双走山路穿的厚底鞋,仔细关好院门才离开。
独留葵瑕在家中午睡。
可他才走没多久,暖风携带着几缕熟悉的草木气息从半敞开透气的窗棂里飘进屋内,葵瑕荏弱的眉心皱起,睡眼惺忪坐起身。
是......山洞前的古槐树爷爷!
他似乎突然能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磁场,说不上来,就是模模糊糊出现在脑子中的想法:山洞在召唤他回家。
葵瑕下了床,扑到衣柜前找出最漂亮的一件白裙子穿上,裙摆上绣着金丝边的暗纹,走动起来极其好看,所有林荆岫给他买的衣服里面葵瑕最喜欢这件,所以虽然它是条裙装也被留下了。
反正化形时他穿的就是条白裙子啊,又没外人看见,应该没关系的吧。
想了想,葵瑕还是挺贴心的,怕林荆岫先回来没看见他会着急,于是翻出他的纸和墨条,想了半天又不会写字,烦人!
写了几个鬼画符都被扔到地上,葵瑕转了转眼睛,直接用手蘸了墨水,在纸上画了个山的形状,山顶上再画个“O”,大功告成!
葵瑕很顺利就离开了蜀栗村,不知是凑巧,还是太阳太盛都躲在屋里避暑,竟然真的无一人看见。
林荆岫是为了砍柴火,顺便摘些成熟的果子回去,故而去的是后山,葵瑕只认识他被救走的那一条路,两个人刚好错开。
山林间的荆棘似乎都在葵瑕经过时不约而同收拢起了尖刺,裙摆飘过,连个勾缠划痕都没留。
过了温泉,继续往上,山洞就夹在山坡的侧面,被一颗巨大的古槐树枝叶荫庇,但走进去,山洞里并不寒凉,反而与外界的温度几乎持平。
葵瑕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能进来了,加快脚步,最后干脆变成了小跑,雀鸟归巢一样往深处跑去。
山洞顶部有些千奇百怪,形状诡谲的石头,甬道里却算得上平坦,绕过几个弯,眼前的视线陡然宽阔,出现一间很大的暗室。
没有蜡烛,洞顶却破了个天窗,射出一束光线,照在暗室中心突起的石板台面上,那石板好似是天然的黄玉,竟有那么大一块,几乎占去了半间暗室的空间,边缘圆润,厚度大概在成年男子的半人高。
中间被照亮的地方,正是葵瑕睡了许多年的温床。
走近了看,才能发现玉石床上堆积着一个小土包,土壤非常细腻,却是灰白色的。
葵瑕绕着玉石床来回走了几圈,又爬上去,坐在土边抬头往洞顶看,隐约能看见天空的颜色。
确认自己真的不能再变回去了,葵瑕有点伤心,他摸着土壤发呆。
虽然他知道化形出山的那天迟早会到来,十几年前,有人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因果循环,他命中就该去还这份恩情。
况且林荆岫也帮过他,还待他如亲人,他不该这般任性,还想着能回到未化形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松开手,土壤从指缝间流下,葵瑕打开他带过来的一个布包,跪在玉石床上,掬起灰白色的土壤全部挪进布包里,确认没有遗漏后,将布包打结抱在怀里站起身。
最后看了眼暗室,葵瑕转身往洞外走。
浠沥沥的雨水化作幕帘从洞口坠下,潮湿润泽混着山间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居然下雨了,雨势还不小。
但刚刚在暗室中却一滴雨水都没有露进来,葵瑕对此习以为常,只是他没带纸伞,也没有斗笠蓑衣,雨不停的话估计下不了山。
他试探着提高声音,妄想穿过雨幕和老槐树爷爷说话,“爷爷,是阿葵回来了!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呀?您知道吗?”
说完还等了等,只有雨滴打在叶片上,又不堪重负坠落到石壁上的“嘀嗒”声响在回应他。ћʟಽУ
皱眉思考了下,葵瑕只好又折返回去,坐在玉石床边沿晃腿,期盼这场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才好,只是他新换的白裙子恐怕又要被黄泥巴弄脏了。
快半个时辰后,雨还是没停,远处肉眼可见已经有部分黄泥土搅拌着碎石、枯树枝,从半山腰滚滚奔下,有些植被稀少,根茎扎根不牢固的土坡都被越来越多,越来越急的雨水冲垮了。
葵瑕倒是并不担心泥石流或是山体滑坡,他只要待在山洞里不出去,就一定是安全的。
但厚重的雨幕中,明显有人不这样认为。
林荆岫披着枯绿色的蓑衣,戴着尖尖的斗笠,还是被斜飞到脸上的雨水扑了满脸湿润,腿上穿了雨靴,但大半个小腿都浸泡在黄泥水里。
他不顾刺痛极力睁着眼,直到听见几声很轻的呼唤,才顺着转过头,葵瑕正站在洞口焦急喊他,只是声音被削弱了,才显得只有那么一点,但足够了。
林荆岫避开泥土松散的地方,从嶙峋的石壁借力爬过去,葵瑕后退一步,刚想说让他抓紧进来,就落入一个潮湿的怀抱。
抱了好几分钟才松开,林荆岫抹了把脸上的水,鹰隼一样的眼睛只盯着他看。
葵瑕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问:“怎么了?你真的找到这里了啊,我知道,你是不是看见我画的地图了?”他说到后面,又不免露出点骄傲的神色。
“嗯。”林荆岫没提,那副画简直是时所罕见的抽象,纸的边角还被蹭花了,他完全是上到半山腰后,才凭直觉向上爬的。
蜀栗村的人从来没踏足过山顶,好像是村民们心照不宣的规定。
几个时辰后雨势稍减,彻底停了,但林荆岫还是又等了等,直到雨水几乎全部顺着山坡与溪流,没有大量积蓄了才牵着葵瑕的手下山。
自然不知道,山洞又来了另一个人。
路明乾在驿站等到雨停,自山脚下落马,等他终于找到这处与传言中方位完全吻合的山洞时,洞中早已空空荡荡。
见花台仍在,但台上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说:
错过噜,路将军别急,咱还是郢都见。感谢在2023-01-17 23:36:05~2023-01-18 23:5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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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蜀葵入戏第十二天(有大篇幅戏中戏)
这场夏季的暴雨连绵不绝下了三天, 河流水位上涨,各家各户都在梳理田涝。
林荆岫祖籍并非本地人,他在蜀栗村也不占有土地, 没有田需要打理,所以从山上回来后干脆好几天都闭门不出。
日日读书做饭,或者像此时这样:教葵瑕识字。
从那张“抽象”地图,与地上捡起的纸团来看, 林荆岫这才错愕地意识到葵瑕或许并不曾上学识字,他还生得这般纤弱软骨,缺乏很多的生活常识。
吃烤鸡不知道入嘴前需要吹凉、洗好拧干的衣服只交给他去晾晒, 他却跳过晾衣绳, 直接把衣服摊平铺在石板凳上、听书上说多晒太阳可以增加身高, 就每天太阳初照就去院中躺着, 直到黄昏沉日时分才进屋。
如果葵瑕的家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们失踪的孩子,那葵瑕这株脆弱又娇贵的花, 在如今暗潮涌动、太平将倾的世道里四处飘零, 恐怕没多久就要枯萎了。
还好被他先遇见, 林荆岫突然升起莫大的庆幸。
他可以养着葵瑕。
“昨天教你写过自己的名字, 再写一遍给我看看。”
“唔...我当然记得。”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在桌案上, 葵瑕迷茫地咬住毛笔末端的丝带, 染上点濡湿,伶仃手腕悬在纸上抖啊抖, 迟迟没有下笔。
是怎么写来着?头顶是植物,身下才是天, 第二个字只记得有很多方形的口口了......
“我手腕疼呜呜, 我们明天再写吧?”葵瑕扭过头, 对矗立在他身后的林荆岫打感情牌, 大眼睛泪汪汪的,仔细看却没有雨滴。
边撒娇还要边装模作样去揉那节腕骨,一副操劳过度的可怜相。
可早已经对他熟悉起来的林荆岫才不会上这个当,他直接伸手代替葵瑕握住虚握的腕部,力度适中地在关节处按压,道:“是吗,怎得今天这么快就累了?从我们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你写了几个大字?给我来数数。”
“诶诶!”葵瑕紧紧压住纸,不让人抢走,像被攥住后脖颈的小猫一样警惕地浑身炸了毛,但他总归心虚,试图讨好道:“好像又不是很难受了,我还可以再写的,但是这个桌案太高了!我够着写字好累,你帮帮我嘛!!”
“怎么帮?”
见目的快要达成,葵瑕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眯起眼睛小心翼翼说:“你握住我的手和我一起写,就和第一天那样,好不好?”
这样就能顺利写出来了,我真的很聪明诶。
林荆岫轻笑,在他湿润又满含期盼的视线中,如愿答应下来,“好,不过要先写我的名字。”
只要不像考试一样盯着他,让他自己写,葵瑕哪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那是一只足有掌心里两倍大的手,手腕也比他粗好几分,连手带笔握住,肤色差异在此刻特别的明显,如同芝麻馅和汤圆外皮调换了位置。
手腕用力在微黄的宣纸上留下墨痕,葵瑕整个人被锁在身后人的胸膛上,眼看纸上出现“林荆岫”三个字。
笔锋遒劲、神韵风姿,很难看出竟然会出自于他这种乡野农夫之手。
没等他仔细思考,林荆岫挪动位置,在字的上方落笔,这次写的才是“葵瑕”。
胸腔震动,只听他说:“荆岫之玉必含纤瑕,骊龙之珠亦有微纇,凡俗世间怎会存在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呢。”
“今天的作业,就把这句话抄上十遍,要大小、间隔一致,不许有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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