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当万人迷后(苜黎黎)

“没关系。”韩锦还微微一笑，“爸爸妈妈都很想你，柠柠如果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去一趟，先见见他们。”
苗柠迟疑了一会儿，秦宿轻声说，“柠柠，等休息日我带你回去好吗？”
秦宿无法忍受苗柠离开他的视线，更别说是和韩锦还一起去韩家。
韩锦还眸色沉了一瞬，很快他又笑道，“大哥，你是不是把柠柠看得太紧了，别说柠柠不姓秦，就算真的是兄弟也得有自己的生活。”
秦宿不想有自己的生活，现在他的生活里满满的都是苗柠，但是他不能说出来，他怕吓到苗柠。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他极其克制自己的后果了。
“我。”苗柠清了清嗓子说，“我和哥哥周六去韩家一趟，韩锦还，辛苦你今天跑一趟了。”
在苗柠的记忆里，自己和韩锦还的关系似乎还可以，韩锦还是一个热心的同学，在苗柠看来也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不过沈知远倒是说了些韩锦还这五年的事情，苗柠也知道韩锦还现在大概的生活，应该很忙才对，还特意来找他一趟……苗柠心想真是太辛苦了。
韩锦还因为苗柠这句话心头有些郁闷，但是面上却笑了笑没再过多的纠缠，他说，“好，我会和妈妈说。”
他说完果真转身就走。
秦宿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他其实很害怕苗柠跟韩锦还走，他甚至在想，如果苗柠要走的话他应该怎么办。
但是苗柠没有走，苗柠选择了和他在一起。
这让秦宿心生欢喜。
秦宿转过来给苗柠把外套整理了一下，低缓的声音带着愉悦，“宝宝，我们去吃饭吧。”
苗柠说好。
韩锦还坐在车里，他点燃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苗柠和秦宿的背影。
关系可真是亲密无间啊，韩锦还想。
真是叫人看得不爽啊，韩锦还深深地吐出一口烟雾来，他的面容在烟雾中模糊了一瞬，然后他开着车，往前去。
吃过饭后两个人回了公司。
苗柠坐在沙发上握着那杯奶茶叹气，“哥哥，我喝不下了。”
秦宿把奶茶接过去，平静地喝起来。
“哥哥。”苗柠蹙眉，“你刚刚已经喝了……”
“刚刚吃饭你也没吃多少。”秦宿不给苗柠说话的机会，伸手摸上苗柠的肚子，“晚些回家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秦宿的手揉得肚子很舒服，苗柠放松了些，有些犯困，“我都可以，哥哥不要太辛苦了。”
“不辛苦。”秦宿说，“困了就睡一会儿。”
苗柠低低地应了一声，他迷迷糊糊地小声说，“哥哥，亲一下。”
秦宿眸光闪烁，他低下头来，温柔地亲吻苗柠。
苗柠在亲吻中脑子和指尖发一起麻，似乎连小腹都有些酸软，然后在秦宿松开他后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秦宿取了毛毯给苗柠盖上，重新回到电脑前。
他一边处理工作上的事一边看苗柠，也不知道沙发上苗柠睡得舒不舒服，应该在隔间放一张床，这样会更方便苗柠睡觉。
在办公室断断续续睡了五年的秦宿没有想过要放床，但是今天他却觉得的确该放一张。
办公室的这个温度合适吗？会不会有点凉了？
秦宿还是没忍住，来到沙发旁边握了握苗柠的手，发现手是暖和的，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也许是秦宿盯的时间太久了，苗柠恍恍惚惚地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他的手指摸上秦宿的薄唇，在感受到唇上的温度时，苗柠才骤然清醒，这不是什么梦境。
这些天苗柠已经完全习惯了秦宿的气息，以至于刚开始他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苗柠连忙站起来说，“哥哥，我去一趟洗手间，我自己去。”
秦宿没说话，他看着苗柠出去，计算着时间，十分钟内苗柠没回来的话，他就去找他。
在这样的地方十分钟不见到苗柠已经是秦宿十分压抑自己的结果了。
苗柠接了捧冷水拍了拍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才站直了身体。
苗柠靠在洗手台上，有些心不在焉。
他刚才睡觉之前，是不是向秦宿索吻了？已经这么自然了吗？
他是不是越来越在意秦宿了，好像……每次都能比之前更在意一点点。
和这个男人即便是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也没有感到半分的不耐烦，他十分确信自己是喜欢秦宿的。
所谓的剧情不复存在，所有的人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那么现在……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人生——也包括一直害怕死亡的他。
他和秦宿……
他想得入神，以至于有人进来了他都没有发现。
直到来人开口，“柠柠。”
苗柠嗯了一声才发现不对劲，他微微睁大眼看着镜子里出现的人。
“韩锦还，你不是回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这里柠柠感到很吃惊吗？”韩锦还压下眼底的晦涩，“秦氏和韩氏的合作很多，我来这里不需要预约，想知道柠柠在哪里也是很轻易的事情。”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
“什么说好了？”
韩锦还逼近苗柠，他身上沉郁的气息让苗柠感到危险，苗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腰抵在了洗手台上。
苗柠咬了咬唇，看着韩锦还，“你……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韩锦还突兀地笑了一下，他问，“柠柠觉得我想做什么？”
“我……”
“在柠柠心里，除了秦宿，其他人对你来说，都不值得你多分出一点目光去看对吗？”韩锦还手撑在洗手台上，把苗柠困在其间。
“不是。”苗柠下意识摇头，他想说他看待韩锦还的时候也是把韩锦还当朋友的。
“柠柠冷漠也好，无情也罢，不想和我们见面也好，不喜欢韩家也没关系。”韩锦还的声音极轻，“但是柠柠怎么对我这么残酷呢？”
“明明我和秦宿没什么不同，我也会帮你复习，给你读书笔记，替你解题……你消失的五年我也会帮你去看h市的姥姥，替你送花扫墓。”韩锦还的声音沙哑起来，“但是你怎么对我就这么残忍呢？”
什么意思？
苗柠还没问出来，外面又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无需多听就能辨别出来是秦宿。
苗柠有些紧张，他下意识不想让秦宿看见他和韩锦还的距离这么近。
他忍不住压低声音，“你先退开。”
“……”韩锦还气笑了，“宝宝，从头到尾，我做了什么吗？因为秦宿来了，你怕他看见？”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他是不是亲你了？为什么唇这么红？”
唇是秦宿亲的，没有消退的红肿。
“我……”
“我不退开。”韩锦还攥紧苗柠的手腕，他直视苗柠的眼，“宝宝，从五年前我就想说了，把你给秦宿的目光，分给我一点。”
曾经韩锦还说，你对我好点吧。
现在他说，把你给秦宿的目光，分给我一点。
韩锦还不是什么卑微的人，但是在苗柠这里，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自己的姿态，五年前是，五年后重逢也是。
秦宿的脚步声已经停下，苗柠的视线越过韩锦还的肩，和秦宿的目光对上。

秦宿如同没看见韩锦还一般, 朝苗柠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去。”
苗柠伸出的手被韩锦还握住, 秦宿的表情应该很淡，他往前两步握住苗柠另一只手说，“韩锦还, 你应该不会学以前的沈知远吧？”
苗柠朝秦宿伸手的时候，韩锦还满心的阴郁难以发泄, 听见这句话他却强迫自己松了手。
他不会学以前的沈知远做一些让苗柠不舒服的事, 他想要的是苗柠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但是如果实在不可能的话……
韩锦还看向极其信赖秦宿的苗柠, 温和道, “柠柠, 我在家里等你。”
“你不是搬出来了吗？”秦宿开口。
苗柠微微愣了愣, 韩锦还从韩家搬出来了？
“搬出来了也可以回去。”韩锦还语气淡淡。
“的确。”秦宿颔首, “苏姨毕竟怀孕了，你可以多帮忙照顾着, 不过柠柠就算了，柠柠不适合照顾孕妇。”
苗柠抬头去看秦宿。
苏荷怀孕了？
秦宿安抚般地拍了拍苗柠的手。
苗柠察觉到秦宿的动作，微微弯了弯唇角，秦宿是在担心他难过吗？其实并没有，他既不难过甚至为苏荷感到高兴。
至少他再也不用去想韩家的事了。
韩锦还抿直了唇，他冷冰冰地看着秦宿, 知道秦宿是故意说给苗柠听的。
“如果今天你来我公司不是因为工作的话，可以先走了。”秦宿毫不客气的赶人, “韩氏最近似乎很忙, 你身为副总来我这里不是因为工作的话，那还是离开比较好。”
韩锦还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苗柠一眼，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韩锦还一走，秦宿握着苗柠的手便一松，他搂着苗柠的腰，声音格外沙哑，“宝宝，好害怕你跟他走了。”
秦宿说……害怕。
苗柠拍了拍秦宿的背，“不会跟他走的，说了要陪着哥哥。”
秦宿心跳依旧很快，他手指捏上苗柠的下巴，低下头来，“宝宝……”
苗柠意识到秦宿想做什么。
他明明可以拒绝的，但是他没有，他的手环上了秦宿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任由秦宿亲吻他。
这一层的洗手间安静，很少有人来。
此刻洗手间里只能听见唇舌相缠的声音。
空气稀薄，苗柠有一种所有的氧气都被秦宿带走的错觉，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从秦宿那里吸取氧气。
秦宿亲得好用力啊，苗柠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快要站不住了。
苗柠想说的话都变成了另一种声音溢出来，他有些羞耻地抓紧了秦宿的衣服，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被托着腰抱上了流理台上，又觉得自己无法获得更多的氧气，好像快要无法呼吸了。
这种感觉让苗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轻轻地呜咽着，试图唤醒秦宿的怜惜。
秦宿果然松开了苗柠，如同野兽一般的亲吻褪去，秦宿温柔地含着苗柠的唇瓣，手掌轻拍着苗柠的背。
苗柠无力地靠在秦宿怀里，他声音喑哑，“哥哥……”
“哥哥在。”秦宿的手指将苗柠的发捋到耳后，他说，“哥哥爱你。”
自从重逢之后，曾经温柔沉默的男人不再内敛，时时告诉苗柠，他爱他。
苗柠抬起眼来，被过度亲吻的唇像是熟透的草莓，似乎再含一下就会有更多的汁水流出来，那双浅淡的眼眸泛着水意，十分勾人。
秦宿喉结滑动着，克制着自己的视线。
他把没什么力气苗柠抱起来说，“先回办公室。”
苗柠唔了声。
他习惯了秦宿总是动不动就抱他。
“我的宝宝。”他听见秦宿在自己耳边这样说着。
周五苗柠再跟秦宿去公司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人。
五官深邃的英国男人看见苗柠时眼睛一亮，“柠？原来你的家在帝都？”
苗柠微微一笑，“我、对啊。”
秦宿似不经意地遮住艾瑞克热情的视线说，“艾瑞克先生，您和柠柠认识？”
“对。”艾瑞克能感受到面前男人身上的敌意，他有些奇怪，“秦先生是柠什么人？”
“兄长。”苗柠回答。
秦宿听着这个回答眸色深深，没有说话。
“兄长？”艾瑞克眼睛一亮，“不是男朋友？”
苗柠顿了顿说，“不仅仅是兄长。”
但是，他们之间……
“嗯？”艾瑞克不解。
“daddy。”苗柠镇定自若，他的手指轻轻地捏住秦宿的衣角说，“daddy。”
艾瑞克眼底的亮光迅速褪去，他明白了。
秦宿的心脏却在此刻跳得很快，苗柠的daddy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响起，险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苗柠说他是daddy。
在国外，在男女之间，特别是在床上这个称呼向来很暧昧。
“哥哥，在想什么？”苗柠戳了戳秦宿。
秦宿骤然回神，他看向苗柠，眼底的灼热让苗柠有些不自在。
“柠柠和艾瑞克说，我是你的daddy。”
和艾瑞克说的时候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此刻秦宿用低沉的声音念出这个词后，苗柠的耳朵一下子就变得滚烫。
他不敢看秦宿，只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柠柠知道daddy是什么意思吗？”秦宿的声音带着几分微妙的意味，“柠柠在国外待了五年，肯定知道吧？”
苗柠揉了揉耳朵，“妈妈怀孕了，我们周六去看她吧。”
“柠柠转移话题的本领很生硬。”秦宿这样说着却没有再继续说daddy这个词了，他把苗柠的手包裹起来，“那就周六去，柠柠你不要难过。”
“没有难过。”苗柠抬起明亮的眼，轻轻地笑了一下，“哥哥，其实我挺高兴的。”
“嗯，柠柠永远都有哥哥，哥哥永远站在柠柠这边。”
周六的时候，苗柠和秦宿来到了韩家。
苏荷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见苗柠的时候她像是有些惊讶。
苗柠先开口，“哥哥说妈妈怀孕了，所以我就想着，来看看。”
苏荷似乎有些局促，“孩子，这个孩子……”
苗柠看向苏荷的小腹，莞尔一笑，“妈妈有孩子挺好的，反正我以后不会有小孩。”
苏荷的视线落在苗柠被秦宿握住的手上，她没有再多问什么，苗柠似乎从来不需要他们过问他的私事。
“柠柠回来了的话。”苏荷站起来，“签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吧。”
股权转让协议？苗柠疑惑地去看秦宿。
秦宿压低了声音，“苏姨和韩叔要把属于你的那部分股权给你。”
“可是我不需要。”苗柠蹙眉。
“柠柠拿着属于自己的股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苏荷的声音传过来，“公司也有阿锦在，不需要你操心。”
“可是——”
“宝宝。”苏荷把股权转让协议书递到苗柠面前，她的目光温柔，“不想要的话，宝宝就当做韩家的愧疚和补偿，韩氏有阿锦帮你管理着，你不需要太过操心。”
“妈妈可以留给未出世的弟弟妹妹。”苗柠低声说，“我不需要。”
“她有，你也有。”苏荷莞尔，“而且你必须有。”
“我……”
“签了吧。”秦宿的手覆盖在苗柠的手背，温暖干燥，“柠柠签了后，苏姨和韩叔也不至于整日担忧着你。”
“宝宝签了。”苏荷的手轻轻地抚摸苗柠的脸，“我的宝宝一直以来都受苦了，妈妈似乎已经没有办法补偿你了。”
苗柠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文件，许久才说，“我并不懂这些，我什么都不懂。”
“有阿锦在，实在不行，阿宿也会帮宝宝的。”苏荷平静道，“所以不用担心。”
苗柠抬头去看秦宿。
秦宿微微一笑，“签了吧。”
苗柠握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刚写完，韩锦还便回来了。
韩锦还把协议书接过去后看向苗柠，“柠柠跟我去公司看看？”
秦宿开口，“我会和柠柠——”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秦宿的声音，秦宿微微皱眉接起电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秦宿挂了电话后一直没说话。
韩锦还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说，“柠柠，周一去公司看看？”
苗柠其实不太想去，但是刚签了股权转让协议，不去又似乎不太好。
他迟疑着答应了韩锦还。
韩锦还心情明媚，“那么我周一来接你。”
苏荷难掩笑意问，“柠柠，今天要在这边吃饭吗？”
“苏姨，我得先走一步。”秦宿站起来，“b城项目出了问题，我得去现场看看。”
“哎严重吗？”苏荷连忙问。
秦宿摇了摇头，“不严重，但是我得到场。”
“那柠柠也……”
“我跟哥哥一起回去，下次再来。”苗柠站起来，他看了一眼秦宿说，“妈妈，今天就不留在这里吃饭了。”
苏荷没有过多挽留，她送苗柠和秦宿出门后叹道，“如果五年前没让柠柠住在秦宅就好了，现在关系也不至于这么疏离。”
但是哪里有什么后悔药卖呢？
韩锦还站在原地看着秦家的车子消失，久久没动。
苏荷疑惑叫道，“阿锦？”
韩锦还收回视线，转身跟苏荷进了屋。
秦宿心情有些阴郁，他在苗柠耳边轻声说，“我要出差几天，柠柠要和哥哥一起去吗？”
苗柠没有多少迟疑，“我不去，我事情还没做完，我在家里等哥哥回来。”
秦宿心情更难言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要离开苗柠好多天，但是他更害怕苗柠发现他的不对劲，他怕苗柠觉得他是个神经病，怕苗柠觉得他不是正常人。